“我前晚特意问过你,此次去南皖会不会遇到你的旧情人,你拍着胸脯向我保证过,自己没什么旧情人,说我是在胡思乱想。可是才过了没两日,这就突然冒出来个血魔教圣姑,你甚至还承诺娶她为妻。”
梓瑶撇过头不愿意看他,“你以前的事我没办法管,也不可能管,毕竟那时我还不认得你。我从不在意你有事瞒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也不强求。可是有些事,既然你答应了要告诉我,那就请你都摊开来,不要只是说一半藏一半。我的底线之所以这么低,是因为我喜欢你,但这不代表你就可以把我当成傻子耍……”
“哥哥没有把你当成傻子耍。”景离打断了她的话,轻轻扳过她的脑袋,“哥哥真的没有什么旧情人,她对哥哥而言只是朋友。哥哥做出那个承诺是有原因的,并非出自男女之情,瑶儿不要胡思乱想。”
“那你说,原因是什么?”梓瑶打开他的双手,“实话实说,不准骗我。”
“我之前有对你讲过,最近这几年,我一直在寻找进入地陵所需的物件。你还记得吗?”等梓瑶点了头,景离才继续说下去,“三年前,我去青鲁的遮天林寻找盘龙印,同行的人还有素月。我本以为会很容易得手,不想里面十分危险,待找到了盘龙印时,我们两人都已浑身是伤,奄奄一息。”
“我当时真的是觉得,自己会死在遮天林。”他的声音越来越沉,“见到素月同我一样,伤得都没有了人形,我心里面很是愧疚。因为我若是没有带着她,而是独自前往青鲁,就不会拖累到她了。所以当她让我承诺,如果我们能活着走出去,我就娶她为妻时,我答应了她。”
“这么说来,不是你主动做出的承诺。”梓瑶的态度和缓了一些,“她已经死了的那件事情是怎么搞的?”
“就在我们快要走出遮天林时,突然出现了几十个蒙面人,要抢我身上的盘龙印。”景离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若是在平日,解决掉他们并不是难事。可是我那会儿只剩半口气,连四、五个人都招架不住,更别说几十个人了。有人趁机向我刺来一剑,我闪躲不及,想着要命丧当场了,素月却替我挡了那一剑,然后香消玉殒。接着没过多久,空空老人及时赶来救我,让我逃过一劫。”
“香消玉殒?”梓瑶微微蹙起了眉,“盘龙印当时到底是在谁的身上?”
“在我的身上,从未离过身。可奇怪的是,空空老人把我救走之后,没有在我身上找到盘龙印。”景离的冷笑变成了苦笑,“就在刚才见到素月之前,我一直以为,盘龙印是在打斗的时候不小心弄丢的……”
“但是你错了,盘龙印是被素月拿走的。”梓瑶接着他的话道,语气中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这种下三滥的招数,这种被人用烂了的美人计,你堂堂瑾王居然会上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景离的表情显得很惊讶,“瑶儿怎么知道我是上了她的当?”
“女人的直觉。”梓瑶说着叹了口气,“快跟我说说,你是如何被她骗的。”
“四年前我初见她时,她不叫素月,而叫做沈芮,是一个独身闯江湖的女子。”景离见梓瑶没有再生气,便又搂上她的纤腰,“她和母妃并不神似,却又很像母妃。不管是言谈,还是举止,亦或是弹奏的曲子,喜爱的诗书,全部都是一模一样。”
“她既然想要接近你,肯定是提前做足了准备,找到你的弱点准确命中。”梓瑶插了一句,同时又叹了口气,“你继续。”
“我刚开始其实有些怀疑,便让人调查了一下。发现她并无任何的异常,就放下心来,与她交了朋友。”
景离这话才刚说完,梓瑶就又插了一句,“你的朋友可真多啊!红颜知己呀!”她用手肘捅了捅他,“别管我,你继续。”
“好,我继续。”景离轻笑了一声,“现在想来,她确实是很有手段。只不过一年的时间,我就对她完全卸下防备,甚至还告诉她我要去遮天林。”
“才一年的时间,你就被她给拿下了,你也太不争气了吧?”这次换梓瑶戳他的额头,“我到底应该说你什么好?你既不笨,又不傻,脑瓜子还挺够用的,怎么那会儿就看不出来呢?”
“后来我应她的请求,带着她去了遮天林。”景离将头埋进梓瑶颈窝,闷声道,“她被剑刺到,倒下的时候,我顺势把她接住了。我当时本来就有些迷糊,又一直在防着那些蒙面人,估计她就是趁那个时机,从我身上拿走了盘龙印。”
“你是在何时察觉到她不对劲的?”梓瑶又拍了拍他的脑袋,“你不会是在刚刚才知晓,她是血魔教圣姑吧?”
“往年的武林大会,都是容铭扮作宫主,替我去参加。去年我闲来无事,便易容成了容铭的模样,亲自去了一趟。”
景离的声音有一些飘渺,“血魔教教主的身边,跟着一个戴面具的女子。我看那女子的身形,和沈芮十分的相似,就起了疑心,让人去调查,才知道她是血魔教圣姑。因为一直都不清楚圣姑的长相,所以我心里不愿意相信这一切,也不愿再细查下去。她真的像极了母妃,我不想亲手破坏这一切……”
“但她还是在你面前表露身份了。”梓瑶看了看他们过来时的那条道路,“她三年没有来找你,一见面就撒谎骗你,还提出曾经的承诺,肯定是又有其它的打算,想要利用你。”
“她应该已经知晓了我正在查她,也知晓了我是花暝宫宫主,所以才会以这种方式与我见面。”景离把头从梓瑶的颈窝处挪开,笑着对她道,“你相公我再也不会上她的当了,更不可能被她利用,你就放心吧!”
“我这肚子里还憋着火呢!给我严肃点儿!”梓瑶连掐了他几下,然后有些好奇地道,“你是怎么把盘龙印给取回来的?”
“盘龙印还在血魔教那里,我没有去取。”景离接着道,“空空老人说,可以尝试用其它的物件代替盘龙印,让我尽量不要冒险去血魔教取,他们的教主不太好对付。”
“这个哑巴亏,你就这么吃下去了?不准备找他们算账了?”梓瑶对他挑了挑眉,“我的相公何时变得这么窝囊了?”
“这帐是肯定要算的,而且是要好好地算。”景离见她火气下去了些,趁机吻了吻她的唇,“我正在等待最佳的时机。”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光天化日的,亲来亲去像什么话!”落宣在远处大喊道,“悄悄话若是讲完了,就快点上马!还要赶路呢!”
因为这么个小插曲,耽搁了不少的时间,所以还未到燕归谷,天就已经黑了下来。
被景离派去递帖的容岚,在燕归谷外一里处等待着他们。见他们来了,他急匆匆迎上前去,面色有些凝重地道,“主子,王妃,我听接帖子的人讲,暗宫宫主也来了燕归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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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69章 不为人知的过去
“他怎么来了?”落宣听后皱起眉头,“暗宫最近正是多事之秋,他不在南皖好好地呆着,跑到这里来做什么?他跟冯老怪似乎没什么交情啊!”
“会不会是为了冯老怪的藏宝图来的?”景离说着就看向了苏寻,“你知不知道冯老怪到底要找什么奇珍异宝?”
“我只知道他手上有一份藏宝图。”苏寻摇了摇头,“那宝藏具体是个什么东西,我并不清楚。”
景离又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同他讲什么,而是低头对梓瑶道,“瑶儿,在我们还未弄明白暗宫宫主此行的目的前,你千万不能够到处乱跑,更不能自己单独去某处,最好是一直都呆在哥哥的身边。”
想起以前的郡主就是被暗宫宫主给害死的,梓瑶听话地点点头,“哥哥放心吧!我不会到处乱跑的,也不会单独外出的,我到哪里都跟着你。”
景离听后嗯了一声,接着让容岚在前面带路,一行人继续向前进,方向直指着燕归谷。
燕归谷地处山谷中,被群山包绕。因为周围没有什么人烟,再加上又十分富庶,所以不管是山谷内,还是山谷外,全是燕归谷的地盘。因此即便是来了上百人,甚至是上千人,也不怕没有地方住。
赤峦皇族的瑾亲王,水凤山庄的落庄主,以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神偷苏寻,都是贵客中的贵客。几人刚一抵达谷外,就被早已等候着的下人领去了山谷的南面,住进了最好的客房。
苏寻听说血魔教的教主也来了,考虑了片刻,还是决定先去拜访一下。落宣想在夜里摸去冯老怪屋中,探一探具体的情况,所以与景离和梓瑶说了几句话,就回房准备了。容岚和夕语被安排在了其它的院子,景离想着他俩也都累了,就让他俩早点过去歇息。
二更天已过去一半。景离沐浴完来到床边后,发现梓瑶仍然睁着眼睛,定定地注视着床顶,没有一点白日犯困之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