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澜:……
果然老年人谈恋爱就像是老房子着了火一样,一发不可收拾么?还每日一求爱,天天有花样,三十年不重复,也算是个奇葩了,再铁石心肠的妹子也应该答应了吧?不过凡是有例外……
“所以……他追求的对象是?”不会是她那个变态师姐吧?汗!= =!
“你看他年纪那么大了,又不是恋童癖,当然是追求的是白芷山庄的玉蛾夫人咯!”
还真是她,难怪不答应,我师姐是爷爷控,你要是再老个五十岁,和我师父差不多大,说不定竞争力会强一点。沈星澜默默地为这位老爷爷鞠了一把同情泪,她师父在天有灵,肯定会相当支持他的行动吧~
正想着,白芷山庄的大门突然被两排家丁给推开了,里面走出个穿红色宫装的妇人,只见那妇人保养的极好,冰肌玉骨风韵犹存,基本上看不出来年龄。妇人颜色艳丽,神情倨傲,就像只漂亮的花孔雀。
只见她轻蔑的瞥了一眼老汉,才道:
“你休要在这门口胡闹,本庄主是决计不会委身于你的!”
说罢转身走了进去,两旁的家丁又把门给拉上了。
花衣老汉痴痴地望着夫人消失的方向,恨不得能把玉芷山庄的门给盯出个洞来,既狂热又沮丧。
那看热闹的人轻轻推了推沈星澜说道:“看,那就是玉蛾夫人了,美吧?听说她是半个神仙呢!不然怎么会都六十岁了,还像个大姑娘似的娇嫩!”
“可不是仙人么?她是医仙啊,有本事着呢。”沈星澜道,“那那老汉又是谁?”
“诺。”那人用下巴指了指白芷山庄对面的建筑物,“他姓蒋,本是个大龄未娶的江湖纨绔,一朝被玉蛾夫人的仙姿给迷了个七荤八素,在白芷山庄对面建了个药庄,天天守着玉蛾夫人,这一守就是二十年,药庄都做到江湖第一了,女人却还是没追上手。我不跟你说了,我老婆叫我出来打酱油呢,回去晚了要跪琉璃渣……”
沈星澜:……
大概是看今天肯定没戏,周围的人也就都散了。那老汉见今天追求不成,也只能悻悻的回到对面去了。
沈星澜看了看对面的招牌——
“药王庄”。
三个鎏金大字看的沈星澜嘴角抽搐。
“姐姐,我们不是要去白芷山庄的吗?怎么还不进去?”一直在旁边乖乖的金铃子扯了扯她的袖子。
沈星澜揉了揉他的头发,也许是因为有一半外国血统的关系,这孩子讲话也带着股怪异的腔调,听起来很萌很搞笑。
“是的啊,所以咱们走吧。”
沈星澜把李兮给她的一块表明身份的玉牌交给一个看门的家丁,家丁进去通报的时候本有些懒散,但很快就连滚带爬的奔了出来,点头哈腰地请他们二人进去。
当沈星澜站在玉蛾夫人眼前的时候,玉蛾夫人眼睛里那明显的失望掩都掩饰不住,问的第一句话就是:
“师父呢,他怎么没来?”
沈星澜被她师姐看得有点发虚,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师父他老人家……仙逝了……”
“什么?!”
玉蛾夫人仿佛就像是被一记闷雷劈中了一样,颓然倒地,本来看着骄傲无比的花孔雀顿时就像是老了十岁一样,双目失焦的坐在地上:“他怎么会死!他怎么可能会死?!他说了要和我赌一场,我还没赢他呢!我还没赢他呢!我还没做他妻子他怎么能死!!”
说完就跳起来扑向沈星澜,扣住她的肩膀神经质地问道:“怎么死的,啊?他是怎么死的?被人杀了吗?被人下毒了吗?我就知道那帮混蛋老不死的东西不肯放过他!啊……是不是的?!!”
“师姐……”沈星澜扶住她的手,被晃得头昏眼花,“没有人杀师傅……他是、他是老死的……”
“老死……”玉蛾夫人就像失了魂一样的望着她,神情有些骇人,“哈哈哈~老死,他居然敢给我老死?!我都等了他三十年了,他知道我这三十年是怎么过的吗?老死……哈哈哈……我做的这一切,连带着我自己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金铃子站在沈星澜的旁边,偷偷掏出了小匕首……沈星澜把他按回去,这个杀胚!
别扭的娃,虽然嘴里不说,自家仔儿护着自己心里还是挺开心的。
“师姐,师父他已经一百二十岁了……”沈星澜闭上眼道,看着这样的师姐,真是又可怜又可悲。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喜欢上一个大她六十岁的男子,注定要接受这样的结果。
想安慰一下她,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只能道:“师父去世之前一直悼念着师姐。”
“他说了我什么?”玉蛾夫人连忙问道。
“说您学习医术很有天赋……”沈星澜咽了咽口水,“还有…就是…叫我一定要来赴这个赌约。”
玉蛾夫人:……
沉默了好一会儿,玉蛾夫人才自顾自道:
“好,好,好!不论如何他终究是记得我们的约定的,还让你来找我。我赢了,纵使生不能同床,死了至少也可以同穴吧。”
师父,看来如果我不赢的话,你那晚节是怎么也保不住了。
沈星澜觉得她大约是想笑,可脸上那表情着实比哭还难看。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和金铃子一起干站着。
“这是谁?我小师弟?”玉蛾夫人指了指她身后的金铃子。
“师父最后收的小徒弟,还没来得及教导就去了。”沈星澜连忙接口道。
玉蛾夫人冷哼一声:“这里又没有外人,你还是把那人皮面具给撤了吧。别在这儿装模作样,我看着不舒服。”
沈星澜摸了摸脸颊,嘀咕道:“你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他也是我师父。”玉蛾夫人提醒道。
见里面确实没有什么外人,(白芷山庄下人轻易不得入内院),沈星澜道也放心了,直接把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撕,那张艳色倾城的脸蛋儿就暴露到空气中来。
玉蛾夫人看到她的脸,不禁一愣:
“你是嫡长公主沈星澜?”
沈星澜惊讶道:“怎么,你也认得我?”
“这个月的《江湖轶事录》头版头条是你。”玉蛾夫人从软榻上拈了一本小册子扔给她,“上面说你神奇复活,还连夜拐带了金发妖人。”
“没有!是青龙圣女威胁我说不把小P孩放到月见山山麓就要杀了我和通百事……”沈星澜一边翻《江湖轶事录》一边半真半假的说道,“靠,古代也有狗仔队!他侵犯我肖像权!!!”
“通百事?是谁?”
“一个长得很像尼洗坤的男人。”
玉蛾夫人:……
说了等于白说!
“算了,救了也无妨,虽然已经脱离了这么多年,但追根究底我们也算是溟教的人,做这种事也符合江湖道义。”说罢玉蛾夫人看了看沈星澜的脸,“你这张脸到底是有些麻烦,你喜欢戴着面具就带着吧。”
“师姐……”
“嗯?”
“我还是不带了吧,这种面具为了效果,都是一次性使用的,一直带着好浪费……”
玉蛾夫人惊讶这种面具的精致和脆弱,但是脸上还是不显,十分傲娇地瞪了沈星澜一眼:“小家子气得很!”
沈星澜也站在一旁讪讪地不说话。
玉蛾夫人见状也不再多纠缠,只道她徒弟晚些才回庄里,现代沈星澜和金铃子二人去休息,明日再讨论那赌约的事宜,确定到底比什么。
沈星澜二人当然无异议,赶了半个月的路,早就风尘仆仆、疲惫不堪,如今能好好休息一下,不用急得跟打仗一样,自然是好的。
夜半,沈星澜夜起,忽闻庄子的东面传来悲戚的洞箫声。
她忽然就想起了苏轼的《前赤壁赋》:其声呜呜然,如怨如慕,如泣如诉。余音袅袅,不绝如缕。舞幽壑之潜蛟,泣孤舟之嫠妇。
也许,如果师父没有收她这个徒弟,那今天是不是师姐也不会知道师父去世的消息。人之至痛不过生离和死别,这箫声也不知要吟到几更......
27翻滚吧少女 真是师侄
正常人在做过某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以后,都会得选择性遗忘症,觉得自己没做过这件事儿,就算被人提起也会装作毫不知情,拼命撇清。比如现在的沈星澜。
作者敢拍着胸脯以人品保证,如果你现在问她有没有用双龙戏珠猥/亵过五好男青年,她一定会回你一个相当无辜的表情:
“呃?你在说什么?风太大人家没有听清楚哦~~~~~~”
不过,当当事人就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事情就没有那么好否认了。
第二天早上和金铃子在去正院找玉蛾夫人的路上就好死不死的遇到了半个月前被她猥/亵的“林师侄”同学。
沈星澜虽然还是个节操没碎干净的黄花大闺女,但是……咱们沈星澜是谁?大燕国闺中草包的代表,脸皮厚的堪称金城汤池。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望着“林师侄”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