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瑾瑜被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之后她冷静下来细想。
其实也并无可,她想起当年吕不韦奇货可居的故事,秦异人当初不过是个质子,却在吕不韦的帮助下成了秦王,以至于后来其子秦始皇一统天下。
相较之下,三皇子的状况比秦异人要好得多。
自己一直苦于没有走出这冷宫的办法,若是东方玠往后当了皇帝,自己何愁不能出去?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往后宋瑾瑜在与东方玠的相处中,有意无意的暗示他大丈夫应该心怀天下,将天下掌握到自己手中,才是最牢固的,这样,任何人都不能在伤害你一丝一厘。
不过,宋瑾瑜不敢将自己的企图表现得太明显,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急了反而会产生反效果,她和东方玠都需要一起契机。
另外一件事情值得宋瑾瑜注意。一日,心儿突然冒出一句,“小姐,您和三皇子,你们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宋瑾瑜满不在乎的问。
“小姐,您没有发现,三皇子每回进来,首先找的不是曾贵妃,而是您?还有,三皇子叫其她娘娘都用尊称,唯独对您,似乎没有将您当成长辈看待。”
心儿不说宋瑾瑜还没有在意,她这一说,好像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心儿,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姐,心儿知道皇上无情无义,将您发落到这里来,但是,您到底是皇上的妃子,三皇子他是皇上的子嗣,你们走得太近了总归是不好。”原来是告诫宋瑾瑜要守妃子的本分,不要做乱了常伦的事情。
宋瑾瑜听后微微一笑,“心儿,我自然知道玠他是皇子,再怎样也是皇上的血脉,身份尊贵,而我不过是不不详之人,我岂敢痴心妄想。”
“小姐,心儿不是这个意思,心儿只怕是您将来因此受到伤害。”
“进了这冷宫,已经是半个死人了,还有什么能伤害到我。心儿,若是我真的与玠生了感情,你是否会帮助我?”
心儿想了想,咬牙,“如果这是小姐您的意愿,心儿愿为小姐赴汤蹈火。”
宋瑾瑜几乎要热泪盈眶,“心儿,你真是我的好心儿。”
心儿的话真是提醒了她,让一个男人对你死心踏地的唯一办法,就是让他爱上你,既然决心要靠着东方玠走出这个鬼地方,自然是选择联姻的关系最为稳固。
至少,东方玠年轻,长相也是标准的帅哥,比年老肾虚的老皇帝好的太多。
老皇帝都她都能受得了,更何况是东方玠了。
既然心儿都已经看出来东方玠对自己有好感,自己何不顺水推舟,将他牢牢掌握在手里?
于是,往后的相处中,宋瑾瑜投其所好,他喜欢看她跳舞,她便更加苦学舞艺,只求在他的面前展示风华。
可是,另一方面,却不愿接受东方玠表现出的情意。
这种欲拒还迎,最是能抓住男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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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曾贵妃之死
事情发展得比宋瑾瑜预料中的顺利,因为一个月才能见一次面,见面时要尽量避开宫里的其她人,时间珍贵无比。东方玠在她面前表现得越来越心急,越来越想方设法的讨好她。
宋瑾瑜依旧以自己是皇帝的妃子为由,不肯答应。可其实她已经在心里盘算如何要给自己一个台阶下,既要让东方玠觉得跟自己在一起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又要让他不至于灰心丧气。
同在一个屋檐下,许多事情不可能看不到,除了心儿,已经不止一个人过来以长者的身份告诫她不要与东方玠来往过密,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宋瑾瑜接虚心受教,不过是左耳进,右耳出。宋瑾瑜以为,这件事,最大的反对者当属东方玠的亲母曾贵妃,谁会愿意自己的儿子与自己父皇的女人有染。
所以,她一直惴惴不安的等待曾氏的到来。
她想好了,若是曾氏反对他们往来,她定不像敷衍其他人一样,而是以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的身份,求得曾氏的同意谅解,她甚至都想好了一套说辞。
但是,宋瑾瑜没有等来曾氏的诘问,曾氏倒先病了。近来季节交替,天气反复,稍不注意便会伤风感冒。曾氏偶尔咳嗽几声,众人也没有怎么注意,只叫她好好休息,不要太过劳累,还拿贵重的珠钗与送饭的宫女换了些治咳嗽的草药。
可是,曾氏修养了几天之后,不但不见好,反而更加严重,负责看管冷宫的主管太监只管不让人进出,根本不顾里面的人的死活,更遑论请太医前来医治。这冷宫里的妃嫔,说白了,比外面的宫女还不如。
曾氏的病就这样一直拖着,宫里的人着急,宋瑾瑜考虑她是东方玠的母亲,而且从她进来这里之后曾氏就对她照顾有加,因着两人住得近,常常和心儿一起照顾她,希望能缓解她的病情。
可俗话说“药到病除”,没有药,病如何能除?只能拖一日算一日,希望她能够熬下来。最闹心的是曾氏非不让人通知东方玠,众人毫无办法。
等到东方玠被允许进宫的日子,曾氏已经卧床不起,形容枯槁。当时宋瑾瑜正在曾氏的身边熬了粥喂她吃,可她吃一半吐一般,叫人看了唏嘘不已。
东方玠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往日里美丽贤淑的母妃,追问宋瑾瑜究竟怎么回事。
宋瑾瑜将曾氏这些日子的状况告知三皇子,与他商讨恐怕要请太医才能治得了曾氏的病,让他想想办法。
东方玠沉思片刻,只托付宋瑾瑜帮忙好好找顾他的母亲,急冲冲跑出冷宫门外。
等东方玠再次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他终于带了一位年老的太医来给曾氏治病。
宋瑾瑜无从知晓他是如何求来的太医,但看他的状况,绝不会轻松。他神情疲惫,头发散落,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完全没有了往日偏偏公子的模样。
后来,宋瑾瑜从心儿处得知,东方玠从冷宫出去后,直接找他的皇阿玛求助。此时老皇帝正在淑妃寝宫里逍遥快活,没有时间见这个罪妃之子。
东方玠足足在淑妃的宫门外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皇帝终于开恩见他。
他向皇帝禀报曾贵妃病重之事,只求他看在她服侍了他这么多年的份上,施恩准许太医前去医治。
皇帝看他身边百媚千娇的淑妃,皱眉,冷酷的说:“当日她行诅咒之术时哪怕想到一丝往日的情分,恐怕都不会如此狠毒。你先下去吧,生死自有天命,说不定是上天对通过病痛来洗清她的罪孽。”将东方玠打发了出去。
曾贵妃已经是神志不清,东方玠明白若是她得不到好的医治,她的情况将不容乐观。
于是在淑妃的月仙殿门口跪求,跪了整整一天一夜。宋瑾瑜忆起那夜秋雨淅沥沥的下了一夜,东方玠的境遇如何,可想而知。
第二日,在月仙殿厮混了一天的老皇帝起床上早朝,见了还跪在青石板上的东方玠。
东方玠上前抱住老皇帝的一只脚,“求父皇开恩,救救母妃。若母妃真有什么错动要被上天惩罚,儿臣愿为母妃领罚。父皇您是天子,代表上天的旨意,求父皇网开一面,饶了母妃。”
毕竟是父子天性,老皇帝看见曾经疼爱的儿子如此可怜,动了那么点恻隐之心,大发慈悲,准许太医院医术最为高明的郑太医跟随东方玠一同前往冷宫医治曾贵妃,并且恩准他可以留在冷宫照顾曾贵妃直到她痊愈。
东方玠得了旨意,顾不得整理仪容,马不停蹄的去太医院找郑太医,将他带至冷宫。
郑太医来了之后,冷宫上空的阴霾一扫而空,大家对于曾氏的痊愈充满希望。
可是,没多久,她们就发现,曾氏的病情并没有他们想象中乐观。
郑太医告诉众人,曾贵妃久病不治,已经伤了根本,非人力所能逆转,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尽量延长曾贵妃的寿命,减少她的痛苦而已。
东方玠显然不能接受郑太医的说辞,他毕竟还只是一个未满十七岁的孩子,他拉着郑太医的手,恳求道:“郑太医,求您,求您一定要医治好母妃,玠将一辈子不忘您的恩情。”
郑太医摇头,“三皇子,医者父母心,若是老臣有办法,必定会全力而为,只是娘娘的确是病入骨髓,回天乏术,老夫也只能尽力而为。”
宋瑾瑜看见东方玠这个样子,很是心疼,她能体会他的心情,当年父皇母后死去的那一刻,她如何不是伤心欲绝,对于东方玠的悲伤,感同身受。
不过他比她幸运,至少他能够陪在母亲身边陪她走完最后一程。
宋瑾瑜上前一步,对东方玠说:“阿玠,交给郑太医吧,相信他一定会全力医治曾姐姐。”
此时的宋瑾瑜对于东方玠来说,如同大海中的一只浮木,他反复的问宋瑾瑜,“母妃她一定不会有事,她一定会好的,对不对?”
宋瑾瑜点头,像哄孩子般,“曾姐姐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起来的。”
此时众人的心思都放在曾贵妃身上,无暇关心这两人的亲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