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宋瑾瑜决定狠下心来,皇太妃欠了自己这么多条人命,总该拿一条来补偿,至于卫馥,就只有对不住她了。
宋瑾瑜也知道,这件事叫卫馥去做,也同样是一场冒险,保不准卫馥就告发到皇帝处,那她宋瑾瑜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可是,她没有办法,卫馥是最适合的人选。
这也是宋瑾瑜一直不将自己的打算告知给李文秀等人的原因,到时候事发,她们不知者无罪,能免过一些责难。
再说,这也是为了试探卫馥,要是再出一个钟小婵,宋瑾瑜已经疲于应付。
第二日,卫馥遵照宋瑾瑜的指示,打扮得十分明艳,去栖梧宫拜见梁昭仪。
宋瑾瑜相信,以梁昭仪凡事不认输的性格,没有主动找卫馥的麻烦已然是极限,现在卫馥主动送上门去,梁昭仪断不会放过机会对其好好折辱一番。
这正是宋瑾瑜想要的效果。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都对女主倾注了许多的爱,我也是一样,或者说,这篇文里的每一个人物,都是我付诸心血创造的,我只想讲一个有关成长的故事。
☆、第六十四章 冷宫
果不出宋瑾瑜所料,很快,栖梧宫内就传出非常激烈的吵闹声。
据卫馥事后回忆,当时她走进栖梧宫,没有人给她奉茶,就将她凉在客厅。
等了许久,梁昭仪才十分倨傲的姗姗来迟。
她打扮得十分艳丽,完全没有传说中的病容,虽然小腹凸起,她的行动十分便捷。见了卫馥,梁昭仪居高临下的说道:“怪不得最近总觉着宫里有股难闻的骚味,今日尤甚,原来是卫才人来了。”
“卫馥参见昭仪娘娘。”她敷衍的行了个礼,笑着道:“妾身从前只听说狗的鼻子十分灵敏,今日见了娘娘,才发现人们所言不实,娘娘的鼻子,岂不是更加灵敏么?妾身一点味道都没有闻到。”
听得卫馥这样说,梁昭仪满面怒容。
“大胆,你竟敢拿低贱的畜生与高贵的昭仪娘娘相比。”她身边一个侍女对卫馥吼道。
“娘娘息怒,妾身无意冒犯娘娘,一时说顺口了。皇上总说我身上香,我自己一样闻不到,便说皇上的鼻子是狗鼻子,皇上每次都欣然接受,未曾有过怒气。”一方面炫耀皇帝对她的宽容,一方面讽笑梁昭仪小气。
梁昭仪的脸色更加难看了,她身边的人替她说:“皇上不过是一时被迷惑,等我家娘娘生下皇子,某些个狐媚妖子,根本不值一提?”果然是梁如梦训练出来的人,说话一样刻薄。
卫馥不为所动:“这位姑姑所说的狐媚妖子是谁呢?应该不是我把?皇上常常夸我是天仙下凡呢,还说若是我怀上孩子,也封我为昭仪。娘娘的孩子,什么时候出生呢?可千万要好好保养,若是生下如宋昭媛与李婕妤那样可爱的两个公主,也是十分好的,不要像那个司才人一样,孩子还没有生下来就没有了。也不要像皇后宫里的二皇子,虽说身份尊贵,不机灵又有什么办法呢?白白叫父母操心罢了。“
这回轮到梁如梦说话:“你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是咒我生不出皇子,还是咒我生下来的皇子不机灵。“
“娘娘,妾身可没有这样说。娘娘你不要生气,气坏了身子就不好了。“卫馥假意好心道。
“你这个贱人狐狸精,我看你来,就是不怀好心,来诅咒本宫的。”
“娘娘冤枉啊,娘娘你要相信我,我绝没有这样的意思。”卫馥上前一步,拉着梁昭仪的衣摆。
“你干嘛,拿开你的贱手。”梁昭仪往后退,以避开卫馥。
“娘娘,你一定要相信我绝无冒犯之心。”狠狠拽着梁如梦的衣摆不放。
“你干嘛,来人,把她给我弄开。”梁如梦十分厌恶卫馥,刚才还以为她有点胆色,敢来挑衅,现在不过是个贪生怕死的小人,这是她最看不起的人。
梁如梦身边的侍女走过来想把卫馥拉走,无奈卫馥的力气十分大,拉扯之下,竟然将梁如梦绊倒了,摔在旁边的椅子上,而且是腹部着力,梁昭仪捂着肚子痛得脸色发白。
这可吓坏了卫馥,她脸色苍白,大叫:“来人啊,快来人啊,娘娘出事了,快来人啊,出人命了。”
她这一叫,惊动了栖梧宫的所有人,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往梁昭仪处赶,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卫馥大叫:“快传太医啊,昭仪娘娘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都要陪葬。”
只有一直跟在梁昭仪身边的侍女道:“请黄太医。”梁昭仪怀孕后,一直由他照料。
有个人说:“黄太医今日不在宫内。”这是宋瑾瑜与卫馥早就打听好了的。
“没有黄太医,其他太医也可以啊,现在是娘娘的身子要紧,还是黄太医要紧。”卫馥咆哮。
梁昭仪的贴身侍女再说了些什么,已然被淹没。
栖梧宫的人匆匆往太医院跑,还有的去告知皇太妃和皇帝梁昭仪的意外。
恰巧宋瑾瑜与李太医从栖梧宫路过,见栖梧宫一片慌乱,本着后宫互相关怀的原则,宋瑾瑜走近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栖梧宫的人迟疑了一阵,回答:“我家娘娘摔着了,现在正要去传太医。”
“啊,这可如何是好?梁昭仪她可有事,腹中的胎儿如何?正好李太医在,你快去瞧瞧。”
宫人素知梁昭仪对宋瑾瑜有些忌惮,想要拦着宋瑾瑜不让他们入内。
宋瑾瑜摆起脸色,“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故意拦着我们不给梁昭仪看治,要是耽搁了除了问题,你们担当得起吗?”
那人想了一下,似乎是担当不起,况且宋瑾瑜是昭媛的位分,品级与梁昭仪相同,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可以得罪得起的,于是给宋瑾瑜与李太医放行。
两人进入到事发现场,看见众人将梁昭仪团团围住,询问梁昭仪是否有事,幸好,未现红,众人心里都长吁了一口气。
梁昭仪已经自己坐在椅子上,呵斥众人:“都给我回去好好做事,不过磕了一下,能怎么样,大惊小怪。”刚刚磕着的时候肚子是痛了一下,现在已经好多了。
宋瑾瑜一脸堆笑的说:“我听说梁昭仪你摔着了,可有动着胎气,正好李太医在,不如叫他好好替你瞧瞧。”
“不必,本宫好得很。”
“梁昭仪,这怀孕之事,非同小可,切莫大意。”
“本宫不必你假好心,本宫的事,自会处理。”
“梁昭仪,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你我同为后宫的嫔妃,所做所想,不过皇上一人而已。如今虽然是你怀有身孕,可也是皇上的子嗣,容不得你这样轻贱。”
宋瑾瑜话音刚落,只听东方玠的声音说:“阿谨说得不错,如梦,你不要任性,快叫李太医瞧瞧。”
“是啊,昭仪娘娘,你这样不让李太医为你把脉,该不是有见不得人的秘密吧?”卫馥站在东方玠身边说。
“你这个贱人休要胡言,若不是你,我怎会不慎跌落?皇上,你一定要治她的罪。”
卫馥立刻跪在东方玠的面前,“皇上,我是无心的,现在最好叫李太医看看昭仪娘娘是否有大碍,否则,我只有以死谢罪了。”十分楚楚可怜。
“现在什么情况都还不清楚,馥儿你认罪为时过早,若是如梦肚子里的孩子真有事,我自然不会饶过你。”东方玠看了宋瑾瑜一眼,说:“李太医,你快给梁昭仪把脉。”
“是,皇上。”
梁如梦见大局已定,乖乖配合李太医。
等皇太妃带着黄太医来的时候,李太医已经在给霜打的茄子般的梁昭仪号脉。
东方玠问:“如梦如何?腹中的胎儿可有恙?”
李太医惶恐的跪下:“微臣医术不精,请皇上恕罪。”
“你何出此言?难道是如梦的胎有变?”
“皇上,微臣,微臣未探到昭仪娘娘有任何怀孕的脉象。”
“胡说八道。”皇太妃威严的说:“来人,把这个庸医拖出去斩了。”
“太妃娘娘何必心急,李太医也算是保胎的能手,玉儿与朝霞的出生都有李太医的功劳,从未见他有过误断,何不多找几位太医来瞧瞧?”
“不必再找,黄太医伺候了哀家这么多年,是我十分信任的人,他说如梦怀孕了,就绝不会错。”
“可是皇上,刚才昭仪娘娘的肚子明明都磕到椅子上了,现在一点事都没有,是不是太奇怪了?”
“你是什么东西,哀家准许你说话了吗?”
“皇太妃恕罪。”卫馥跪在地上。
皇太妃对东方玠说:“皇儿,哀家认为为今之计是让如梦好好休养,你看如何?”
东方玠恭谨的说:“母妃说得极是,只是,若是今日不将此事弄清楚,恐怕以后如梦更会遭人怀疑。反正今天许多太医已经来了,不如叫他们好好给如梦看看。”
这些太医,都是宋瑾瑜趁乱让月伊和心儿请过来的。
皇帝对他们说:“今日我们与皇太妃都在,有什么事你们一定要如实说来,否则,小心你们头上的脑袋。”
众太医惶惶答道:“臣等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