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雪心烦的推开窗户,看着滚动的江面,手下意识轻抚着小腹,不知道尘现在怎么样了?想必是担心急了,有些事情就算是夫妻也不能说,就像这个孩子,唯一可以解救他身上的索命,就是血脉,只有用骨肉的血为药引方可练就解药,只是他能接受自己离去的事实嘛?
她的时间不多了,就算是为了尘她可以不灭圣日国,可是蓝宇空她绝对不会放过,就是因为这个男人,她的生活毁于一旦,漫雪死死捏住窗棂,眼神中酝酿着冰冷刺骨的杀意。
她定要让他生不如死,一定要一一毁了他的希望。绝对要让他永无翻身之地。
等他们一行人来到连羽国的国都,面对漫雪一路上的沉默,幽冥邪不由有些紧张,要知道那种风雨欲来烟满楼的滋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了得。
漫雪在这路上已经联系上了雪影阁的人,这一次金字辈的人全部出动,漫雪都快把压箱的老底都用上了。一到连羽国都城外偏僻的地方,走到树林中时,突然狂风骤起,折断枝叶无数。这一行人的出现,带来了一股浓烈的萧杀之气,铺天盖地的席卷了整个官道。他们手执长剑,映着阳光手中的利剑刃闪烁着冰冷的寒芒,似是沉睡将醒的地狱之庵,渴望着新鲜生命的滋润。所有人的脸上各自嵌了半边镶金的红魔面具,喋血的颜色,如同地狱的岩浆。
突然冒出几十个高手,将他们的马车团团围住,风、雨、雷、电等人脸色瞬间的变得惨白,纷纷抽出剑,可他们的心里早已抱着必死之心,要知道雪影阁的人一但出手就绝不会不歼灭绝不放手,在江湖中雪影阁的刺杀小到武林中人大到王宫贵胄,从来都没有失手,他们的是根据金木水火土分级,分别带着不同的面具。
金—是镶金的红魔面具。
木—是雪山千年寒木面具。
水—是冰雕鬼头面具。
火—是血玉雕成的残面。
土—是陶瓷做的脸谱面具。
而在江湖和皇宫中露脸的全是火和土,水则是及其少见,每次杀完人后是什么级别刹都会留下独有的暗记。
更恐怖的是雪影阁的势力已经延伸到各国的经济命脉上,因此有了宁惹四国,不惹雪影的传言。
幽冥邪看着外面杀气凛然的鬼刹,面如土灰,他十分清楚还没有人能逃得过雪影阁的追杀,三任武林盟主因为要组织武林人士封杀雪影阁而被灭门,现在他们的人头上都还挂在他们家的大门上,想去收尸的人一律死于非命,皆被留在那的枯鹰蚕食。
漫雪看着幽冥邪惨白的脸,不由好笑,起身掀起轿帘,就在这瞬间所有人都愣住了,就见到一个个高傲的脸庞,收敛起他们所有的傲气,齐刷刷的谦卑的单膝跪地,如果说对主子是敬畏,那么对小姐就是畏惧,就像人对死神的恐惧一般的存在,要知道主子虽然狠,顶多不过是一死,要是落在小姐手里,她会让你活着,她会折磨到你觉得连死都是一种奢望。
。
“见过小姐。”
幽冥邪和跟在他身边的那帮人瞬间震惊的瞪大眼睛,死静……
漫雪轻笑,“你们主子最近混的怎么样?我让他送来的钱,怎么还没有到账,一刹你去给我传个话,要是他皮痒痒我不介意帮他修理修理。”
“小姐,主子说钱已经送到雪山并有人接收。”
漫雪满意的点点头,“很好。”要知道云袅宫虽然富裕到那夜明珠做珠帘,珍珠做衣,雪莲喂茶,可是这些东西都是会消耗的,老是用这些东西换吃的是很亏的,有了这一千箱金子至少能维持几百年,要知道云袅宫任何一样东西拿出来都是至宝,而且很容易引人注意。
“起来吧!今个我叫你们来是弑君,都给我认真点。”
“是。”低沉的声音意外的坚定。
幽冥邪静静盯着漫雪,眼神变成的高深,他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但是没有想到她竟然跟雪影阁有关联,而且还能控制雪影阁的杀手,这个女人到底跟雪影阁楼主有什么关系?他现在明白她为何有自信让自己死的难看,这个女人果然还有底牌,难怪她有傲视天下的本钱。
弑君!
这个女人胆子不是一般的大。
不过……倒是有好戏可以看了,他倒想看看这女人有什么办法扭转乾坤。
漫雪看到幽冥邪玩味的眼神,轻轻勾起嘴角,“我们的交易你还记得吧!我现在还没有打算离开这里,我要你带小夕走。”
“好。”幽冥邪毫不迟疑的答应了。
小夕……
这个人是她的弱点,只要小夕在他的手中就等于他有一张王牌。他自然是高兴。
漫雪一一将幽冥邪的算计看在眼里,嘴角嘲讽的笑意越发的深了,男人呀!永远是个贪心的东西,直到死亡摆在面前时才会知道自己错的有多深。
漫雪衣袖一甩,眼神泛着他们从未见过的残虐的幽光。“咱们走。”
夜幕降临,今日……漫天繁星,可惜独缺一轮皓月。
一群人就在黑色的夜色掩护下如鬼魅般穿梭在皇宫内,而漫雪则是从地道里直接穿到连羽的皇帝就寝的宫外。漫雪从假山穿出,所有的侍卫都警戒的看着漫雪,手中的兵刃早已拔出。
在黑夜的中,只见到一个女子站在那里,白衣袭身,那眼神空寂的好似皓月,没有人世间纷扰的感情,那飘逸的身影更似仙。
漫雪冷然迈着步伐,她的眼中压根就没有他们的存在,神又岂会把一群蝼蚁看尽眼中。
侍卫长眉头一皱,刚刚开口,“什么人。”就发现声音就被冻结在他的口中,冰顺着脚底在一直往上蔓延,顷刻间便到了脖颈,连挣扎叫喊都是一种奢望,他惊恐的侧头,就发现四周的人都跟他一样,就在漫雪与他擦肩而过的瞬间变成了冰人。
他在恐慌中,一道冷情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中,如同碎冰轻撞煞是好听,却如地狱的冰潭活活冻死一切生机。“废物。”
漫雪到了门口,紧闭的大门好似被一双隐形的大手瞬间推开,惊奇的是没有发出一点声响,正在批阅奏折连羽王直觉的冷气袭来,猛地抬头就见到一个白衣少女已经站在她的面前,是以最简单的素沙为衣,如瀑布般的长发散落腰间,月华般的发带在她发间翩飞,她的发中只有一个简单的白玉蝴蝶簪。即便是面纱遮颜依旧美的不敢让人直视,唯一可惜的就是那双眼,太冷。
这个女人就那般肆意的站在他面前,没有任何行礼的表现,那优雅的姿态好似一幅画,很明显这个女人不是被安排待寝的女子。
连羽王不由大喝,“放肆。”帝王的威仪瞬间让气氛极度压抑而紧张的之中,就好似她身边放着一个巨大的气球,有人拼命的往里面打着气,眼见着那气球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却不知这个气球何时会突然砰地一声爆炸。
在这,绝对考验一个人的内心承受力,然而,漫雪依旧站在那里,都不曾引起她眼中的意思波澜。
连羽王眼中的盛怒逐渐被压下来了,这个女人的淡然很明显自己威胁不到她,门口的侍卫想必已死,不然就凭刚才的一声屋外的侍卫早就冲了进来。
“你是谁?”沉稳的声音回荡在大殿。
漫雪太眼,岁月和朝政的压力已经让这个男人苍老好多,原本四十出头的连羽王现在却像一个花甲老人。
“舅舅。”
漫雪的话好似一枚炸弹就这么生生在连羽王的心中炸开,掀起滔天巨浪。
连羽王怔怔的看着台下的女子,试着想从她的身上找出曾经的影子。可惜……
连羽王迟疑的喊出:“诗儿。”不确定的口气中试探的成分居多。
“怎么看到我很惊讶?”漫雪鄙夷的看着眼前这个苍老的男人,杀意慢慢在她的眼中酝酿。“也是你当初派出一队高手去杀我,不就是为了掩盖你杀妹夺位的野心,可惜最后飘灵国大部分国土却被蓝宇空这个小人霸占。你知道母后是怎么死的吗?是被你的恶行生生逼死的,她觉得死后无颜见我父皇,自尽还不够,还要火焚,她想挫骨扬灰,连灵魂都不留。”漫雪眼神带着多年前的悲痛,是那般的凄凉。
连羽王看着眼前的少女,她眼中的杀意好似毒蛇般慢慢缠绕上他的脖颈,他自知自己是活不过今晚,“诗儿……。”轻轻的一声唤,却带着夹杂着十几年的内疚亏欠。
“怎么?”漫雪柳眉一挑,好笑的说道:“是后悔了?我看是怕死吧!”漫雪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笑意,仿佛任何人命在她的眼里不过是沙,“放心我不会让你死,你毕竟是我的舅舅,母亲的面子是要给的。”
漫雪的眼神好似蟒蛇,缠绕住人的身体和喉咙,一点一点用力,欣赏着猎物临死前的挣扎。连羽王的心都凉了,他知道这个眼前的少女一定是想折磨他,让他生不如死
连羽国慌乱的说道:“诗儿只要你愿意放开过去,我愿意给你最大的荣誉与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