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种田之贫家女 (杀猪刀的温柔)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杀猪刀的温柔
- 入库:04.10
“我不怕。”木如珠闭上了眼,把堵在喉咙里的酸涩全部吞咽了下去。
她确实不怕,她要是怕,也不会走到如今这步,也不会用胆气折服了大凤的善王,答应迎娶她,让她成为他的王妃。她只不过是在伤心自己无论有多出色,终还是得不来她那位阿父大人的一点喜爱。
“姥姥……”一会过后,木如珠的手动了起来,紧紧抓住了和姥姥的腰。
“不……”和姥姥瞬间了会她的意思,那浑浊的目光刹那锐利了起来,“你现在不能动手,你的双手不能在你的大婚前沾上污秽。”
“可是我的退让不会让他们罢手。”木如珠垂眼轻轻地道。
“现在不能,你要忍,”和姥姥用着锐利的眼紧紧地盯住她,“在我们没见过善王的父亲母亲,不知他们是何人之前,在你没有大婚成为善王妃前,你绝不能动手,你不能自己先送上把柄,就算你是为了捍卫自己,你又如何能知这不是中了别人的圈套?”
木如珠一听,一想自己要是动手被人察觉,这婚事怕是会……
一想,她背后就一阵发冷,连带的,她的眼也慢慢地沉了下来,那点悲伤消失殆尽。
***
当夜,都府晚膳过后,汪怀善便跟着汪永昭又去了前院,张小碗陪着汪怀慕与汪怀仁玩耍了一阵,便把他们交给了小山媳妇,让她带着怀慕怀仁去侧屋里就寝。
这次木府送亲的人是阿木族的一个小长老,名声听着好听,但地位却是最无足轻重的那一位。
汪永昭还是在前院主堂见了他和随行的人,张小碗也把他们安置在了先前精心布置给土司住的院子。
该给木府的脸面,汪府全做足了。
说来,这事也是打了汪府的脸,汪府对亲家做得再恭敬,但木府派出的人却是对他们最大的不敬,这时,这精心准备的主院要是换了,谁也无话可说,可张小碗还是把院子安排给了那位长老。
她这实则不是给木府脸面,这脸面,她是给她的新媳的。
可这同时,却是折了汪永昭的脸面,损了汪家的面子。
当夜汪永昭回来后,在熄灭油灯之前,张小碗在他的胸前躺了一会后,还是歉意地朝他开了口,“这次是我做得不对,损了您的面子。”
汪永昭低头看她,嘴间淡道,“何损之有?你无须担心,来的人身份不足有不足的好处,也不全是坏事。”
“有好处?”张小碗不解。
见她追问,汪永昭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按捺住性子解释了两句,“地位不高,说明白了,就是说他上面还有高位可以让他走。”
“啊?”张小碗发傻。
见她傻了,汪永昭嘴角微微翘起,他伸出手摸了摸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吻了几下,才在她的嘴边轻语道,“这世上的很多种人里,这种人恰恰是最好收买的。”
她那大儿要是真要在南疆拓展势力,那么,木府里,就必须有被他所用之人。
这人的地位没那么高?好办,他们汪家把人捧上去就是。
有欲望的人,最容易被收买。
***
外面的事,汪永昭只与张小碗说上几句,心情好的时候会多说几句,不好时他就会一言不发,而汪怀善历来不会对张小碗撒谎,面对她本人时,他更是不擅长隐瞒,所以在家中的日子他根本不敢与张小碗多呆,往往在她身边呆得一会马上就走,一日来往好几次,但每次都是来去匆匆。
原本忙碌的张小碗被他的来来去去弄得身边更是有热闹不已,可她也实在不忍心训斥大儿的这翻幼稚举动,只好让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怀善只回来两日,前方探子来报,说汪家一家与张家一家在明日就可进镇了。
这次,张阿福与刘三娘也一起来了。
汪家三兄弟也告了假,与张家一起上路,家中留下了四夫人汪余氏在家掌家,照顾汪观琪,顺带替二老爷和三老爷看看府。
这次张家也带了商队来,张小碗听说是小弟在后面管着商队,小宝先行带着一家子与汪家人一起过来,听怀善说完这情况后便对汪永昭说,“这天寒地冻的,路不好走,小弟还在后头领着商队,也不知到时过不过得来。”
“娘你放心,”汪怀善听后在一旁笑着又接话说,“我叫义兄去接他一程,他也正打南面过来呢,就这几日快要到大东了,我让人传讯与他,让他找着小舅舅,与小舅舅同路而来。”
“唉,正好。”张小碗不知外面的事,心里也没个正主意,只得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汪怀善说完,又转过笑眼看了他父亲一眼,抬起手又喝了口茶,身子又半倚在了铺了厚铺垫的椅子上,懒懒地朝他娘道,“你就别操心舅舅的事了,他们常年走南闯北的,算时间是老手,定不会误了我的大事。”
“可不是。”张小碗点头,伸手探了探汪永昭的杯子,见还有着余温,便收回了手。
“您啊,也别老记挂着外祖父外祖母在路中的身体,他们身子好着呢……”汪怀善又笑着说道。
“嗯。”张小碗点头,拿出帕子拭了拭嘴角,又偏过头朝汪永昭说,“也不知怀仁醒来了没有?怀慕那边,您看是不是差人要去看两眼,要是饿了,也好捎些点心过去填填肚。”
汪永昭看都没看说话的她一眼,眼睛冷冷地盯着明显话里有话的汪怀善。
“我看您还是操心操心一下父亲大人那两个庶子的事罢,那才是你应该替我们汪家操心的事,我可听说他们在路上已经病上过好几回来了,因着他们还拖了不少路程呢,要不早就到了沙河镇了,他们到了,可得好好伺候着才行,要不然,都不知道外人会怎么说道我们的。”汪怀善状似不经意地把话说了出来。
张小碗就知道他们父子俩在她午休的时辰后,一起找上门来跟她说话没有什么好意,她先头把话偏了又偏,想把他们的话带过,但还是没挡住怀善嘴里的话,这时她不由好笑又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娘,你是要把他们安排在何处啊?可要安排得好一点,地龙要烧得足一点的主房,要不然,外人还真道你这嫡母虐待庶子呢。”汪怀善嘴角微微翘起道。
张小碗听得头疼,不禁伸出手揉了揉脑袋。
她知道她的小老虎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因着一个姨娘没带来,庶子也交给了四夫人照顾,听说京中传她的话甚是难听。
本来这些说她话也是传不到她的耳朵里的,但昨天太子太师携夫人来了沙河镇,她迎了太师夫人,太师夫人便就是在这处堂屋里高声把京中之人传她虐待庶子,嫉恨姨娘的谣言全说了出来,末了还补了一句她定是不信的。
太师夫人是一品诰命夫人,张小碗只能陪笑,应和着她定是不信的话,让太师夫人明着给她添堵。
昨天陪完笑,今天她儿子便要为她找他父亲的不痛快了。
“要不,我把我的院子让出来,给了他那两个……”
“怀善!”见怀善不依不饶,张小碗恼了,大拍了一下桌子。
汪怀善见状,立马低下了头,嘴角勾起了冷笑。
他这也是给他这父亲大人提个醒,他们彼此心知肚明,京中关于他母亲的话说得多难听的都有,随着前来贺喜的人越来越多,谁知到时那些个人会有什么话传到他娘的耳朵里。
明明是他不要带庶子姨娘过来,这罪名却要他娘为他担。
“你太放肆了。”张小碗怒了,侧过头,看到汪永昭的薄唇抿得紧紧的,眼神冰冷,她不由苦笑了起来。
汪怀善也知自己过份,见她笑得很苦,心里便也苦了起来,顿时,他起身掀袍在汪永昭的面前跪下,道,“孩儿忤逆,还望您恕罪。”
汪永昭厉眼狠狠地盯住他,好一会,他闭了闭眼,再睁开眼时,眼睛恢复了冷静,淡声道,“看在你娘的份上,再饶你一回。”
说完,他起身大步离去。
张小碗忙跟着起来,跟了他几步,又忍不住怒意走回过来狠狠地打了汪怀善的背两下,嘴里怒斥道,“你就是不让我省心,坏小子,跟你小弟弟一样坏。”
说罢,就急步出了门,寻汪永昭去了。
她背后,汪怀善跪在了堂屋里,他伸手摸了摸被打得有一点发疼的背,满脸无辜地问旁边站着的萍婆子,“我跟怀仁一样坏么?”
萍婆子也是好笑又好气,上前去扶了他起来,“您啊,才跟大人好了几天,今天怎地又招他来了?”
汪怀善没说话,等坐回了原位,接过萍婆给他的杯子喝过两口茶后才淡淡地说,“我气不过。”
那么多的人说他的娘,他却无能无力。
谁人都不知,比之怨恨他这个父亲,他其实更怨恨他自己。
是他无能,终究没带她离开这樊篱,反而让她越陷越深。
他用了很多年才弄明白,为了他的前程与志向,她已把她彻底地赔了进去,从此再也无脱身之日。
他比他的父亲大人根本没有好到哪里去。
他也明明知道他的挑畔也于事无补,他也多次告诫过自己要忍,可事到临头了,才知就算忍了又忍,他还是忍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