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第二天黎明,江氏起床看见满厨房的狼藉,笑了,“还是老爷有招。”
柳天鹤洗漱完毕,也走进了厨房,“夫人,我说的可没错吧?”
江氏蜻蜓点水般点了点头,“老爷,今儿得耕地去了。”
江氏能顺应事态的变更,柳天鹤看在眼里,满意在心头,“夫人,你先煮些吃的填饱肚子,我把里头那猪崽先喂了。”
江氏对猪头,还是没招,依然一副怕怕的样子。她轻松地摆了摆手,“老爷,那就你喂着吧,那猪样,我可是看着都发寒颤。”
“这等到雨儿腹中孩子出世了,也该让雨儿学着干些农活了,不然这么一天到晚只知道吃睡,可跟那猪圈头的小猪崽一般了。”柳天鹤现在脑海里浮现的是柳秋雨臃肿的身态,他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这副模样,真怕是没人会要了她的。”
“老爷,等雨儿这腹中孩子落地了,雨儿就会好看多了。还有啊,现在雨儿带着个孩子,恐怕是没人会看上咱雨儿了,还是认了吧。”
从天而降的凌文寒把柳家变得寒酸不止,从地球蒸发掉的朱安让柳秋雨成了名符其实的弃妇。
江氏除了认命,她无从抗天。
“但愿朱家能找到朱安,然后回来石头村,那个时候,我们也好给朱兄一个交代。”柳天鹤一直认为是他欠的朱安,柳秋雨腹中可是朱家的传承后代。
江氏把洗好的米下了锅,“老爷,朱安是死是活,我们都不知情,还是别抱了这样的期望,怕是后面更加让人失望啊。”她盖上了锅板,“这米仓头的米都快吃完了,应该要米铺买些了。”
柳天鹤一改往日的锦衣,身着一件素衣,俨然一个资质很深的农民伯伯,“这就是咱雨儿的命啊,随命吧。”
他先走出了门口,蹲在门外,剁着猪食。声音有些嘈杂,惹得还在美梦中的柳秋雨一阵狂躁。
她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睛,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她以为她自己在梦境里。
她揉了揉还有些困意的双眼,被猪食板的剁声带回来现实,“啊……”
她居然在这样的地方,睡了整整一个晚上。
江氏闻声而来,她还以为柳秋雨碰上了耗子,“雨儿啊,这房子里有那么一两只耗子跑来跑去是再正常不过了,这要是见着了,就别理了它,它见着人都会躲开的。”
她一边安抚柳秋雨过于紧张的身子,一边用言语让柳秋雨放松。
“娘,我怕,我不想在这里过日子,我讨厌这里。”
这里有沈清的一切气息,甚至是凌文寒和沈清在一起的暧昧居然也能让柳秋雨在脑海里播放得清清楚楚。
她的一句“孩子是凌县官的”把她带入了地狱;她从来都以为自己是最聪明的,至少比朱哥哥眼里的沈清聪明;她一直以为自己是石头村的村花,哪怕沈清看起来貌美如花,但是跟她比,只是她的一根拇指头罢了。而现在,她所拥有的一切都灰飞烟灭。她能炫耀的东西,都已经成为了沈清把自己踩在地上的资本。
柳秋雨有气无力地捶打着自己身上多余的赘肉,“娘,怎么会成这样?你告诉我,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要去找朱哥哥,我要去找他,我要告诉他,腹中孩子是他的,是他的亲骨肉。”
柳秋雨只要想到自己肥胖的身子出现在沈清和凌文寒相拥的目光中,她就痛不欲生。
江氏将柳秋雨揽入怀中,她没有再掉眼泪,或许在这些天已经把眼泪哭干了,亦是她觉得哭了也是白费,完全起不了任何实质性的意义,“雨儿啊,该是接受这一切的时候了,别人不想咱过上好日子,咱偏往好日子上过,等到一切复原了,雨儿还有你腹中的小孩就解救了,所以千万别泄了气。”
柳天鹤也到了一定的年纪,想来应该是要一辈子忙碌于田间的,江氏作为妇女,更是没有出外赚钱的道理,也就是随了柳天鹤,一起忙于农活。
江氏这么劝慰柳秋雨,完全是怕她想不开,只是语言上的一种安慰罢了。
“娘,这一切真的会复原吗?我还能跟朱哥哥相遇吗?”柳秋雨不想再有任何的异想天开了,她只想一切回归于不认识凌文寒的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身边有朱哥哥,这样就够了。
江氏点了点头,脸上有一股言不出的痛楚。
“娘,把这床上的稻草换了吧,换成被褥,省得睡不安稳。”
江氏想了想,在收拾行李的时候,觉得麻烦,把那些被褥什么的都弃掉了,“雨儿,就将就着先睡了,等着过段日子,让爹上街给你买上一些。”
“娘,咱们家的呢?怎么没给带过来?你自己瞧瞧,这样的床,让雨儿怎么能睡?”柳秋雨撅着嘴巴,一万个不同意将就,“今儿晚上要是没换掉,雨儿就带着腹中孩子死了算了。”
江氏心里计算着手头上的家当,眼瞅着柳秋雨就快要生了,要是把钱都用去买被褥,拿什么给她补身子?
柳秋雨不管不顾,走出了房间,这才刚踏出门,肚子又不争气地开叫起来,“爹,早上娘煮了什么好吃的没?要是没有,给雨儿一些银子,我上街吃去。”
柳秋雨二话不说,伸出肥胖的手。
柳天鹤身上哪来的钱?“雨儿,进屋喊你娘要去。”
他也是看在柳秋雨腹中的小孩才让柳秋雨这么放肆挥霍。
柳秋雨甩了甩手,不情愿地又折回了屋子,“娘,给我些银子。”
“要银子是做甚?”江氏现在可是精算着不多的家当,岂能容柳秋雨乱来?
“娘,雨儿肚子饿了,我要吃饭,给我银子便是。”
柳秋雨从来没见过江氏这么磨蹭的时候,硬是没给柳秋雨银子。
她眼睛里泛着不太友好的目光,“娘,是不是觉得雨儿是你的累赘?想饿死雨儿和雨儿腹中的孩子?”
要不是这样,江氏会那么吝啬只是上街吃个包子的钱?
江氏被柳秋雨这么言语攻击,无奈地掏出腰间里的银子,“省着些用。”她有些恋恋不舍地将银子交到柳秋雨的手上,“急着,能少用就少用了,可别乱来了。”
柳秋雨没理会江氏,直接抓着银子,走出了家门。
沈屎蛋拿着沉甸甸的十两银子,找上傻妞家,“傻妞她爹,屎蛋给你带钱来了。”他将手上用布裹着的十两银子一并交给了胎记女孩的养父手上,“傻妞我就带走了。”
他转身,拉过胎记女孩的小手,“傻妞,去我家。”
“傻蛋,你这样就可以把我辛辛苦苦养大的女儿带走了?”
☆、78 吃免费的
胎记女孩的养父叫住了拉着傻妞的小手正准备离开的沈屎蛋,“我说傻蛋,你当我是傻子他爹啊?这点银子就想把我家傻妞带走了?这些银子,留给我塞牙缝都不够用。”他边说边把沈屎蛋给的银子收进怀兜里。
屎蛋傻眼了,脑门上冒着金星,这不是先前就说好的吗?
他站定了脚,把胎记女孩护在身后,“爹,咱不是说好的吗?这个价可是您说的,今儿怎么就后悔了?”
胎记女孩早就预料到养父会反悔,养父那天能答应完全归功于酒。她走进自己的房里,从床底下拉出早就准备好的半瓶子酒,她端出厅,“爹,您喝,”
养母坐在木凳上,没说上一句话,但是眼神不太友好。胎记女孩是她捡来的,这倒好,成了养父的囊中银子。
养父见到酒,就像见到命一样,他拼了命地夺过胎记女孩手上的酒瓶,“走了吧,有酒就好,这些酒,够塞牙缝的。”
沈屎蛋还没反应过来,胎记女孩就拉上他的小手跑出了家,就像逃命般。
养母掉下了眼泪,“真是废了。”
养父抓着酒瓶,兴奋不已,有酒有银子。
沈屎蛋被胎记女孩拉着跑到了离家很远的地方,胎记女孩才放慢脚步,“屎蛋,我终于离开那个家了。”
她欢呼,雀跃,没有比这个能让她更开心的。
沈屎蛋挠挠脑皮,“傻妞啊,你爹怎么这么喜酒?”
被养父叫住的时候,沈屎蛋还以为他会叫他添银子呢,心跳正加速跳动,还想着要怎么摆平,没想到胎记女孩已经做好了充分准备。他感激她。
“他可是我爹,我跟他相处这么些日子,要是连他这点酒性都不了解,那不是白活了吗?”
很多个被酒醉后的养父踢打的日子,挥之不去。
“肚子饿吗?”沈屎蛋听说自己的沈清姐姐开了家店,准备过去随吃随喝。
胎记女孩摸了摸肚子,扁了。她点了点头,“起来就没吃过饭,是饿了。”
沈屎蛋再度牵起胎记女孩的小手,“屎蛋没银子给你办婚事,那屎蛋就请你吃些好的。”
他的沈清姐姐开的店,卖的东西,沈屎蛋听人家说过很好吃呢。
胎记女孩脸上洋溢着满满的笑脸。
沈清和凌文寒还在店里忙活,这个时候正是忙碌的时候。
胎记女孩和沈屎蛋笑着乐着步入了寒清店。
刚踏进店门,小二就热情上前,“二位,请进。”
“我可是这里老板娘的亲堂弟,所以好好招待着些,给我上些店里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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