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妙莲顿时面红耳赤,莫非她还真不如一个小她好几岁的师妹不成?硬要让她越过自己去?
圆华接着笑说:“怎么,你心里不高兴呢?我说的可都是实话,也并是嫌弃你。我劝你两句,踏踏实实的跟着做事吧。”
妙莲羞愧交加:“我就看不惯她那副轻狂的样子,其实我这里有好些关于她不好的事呢。我也有本事让她服帖,不信自己还真不如一个小师妹。”
圆华听后大笑:“你别说了,我看你是将妙音给记恨上了。趁着这段时间你也跟着她多学学吧。”便起身出去了。
妙莲气得跺脚,心想这还没到师父门下了,师父已经开始偏袒她,我就不信不能将你给扳倒。
妙莲气呼呼的要去找庵主说明实情,圆真正在小憩,却见妙莲一脸的怒气,圆真很不以为然道:“你又怎么呢?”
妙莲就跪了下来:“庵主,我有话和庵主说。”
“起来吧,一来就下跪。这样好像显得我喜欢别人的下跪一样。”又指了指下面的一张杌子对妙莲道:“坐那吧,是不是你师父有什么事让你过来的?”
“不是师父,是我自己有事。”接着又看了一眼屋里的妙和方道:“若是方便的话,还请六师姐暂时回避一下。”
圆真接过了妙和捧上来的茶,看了下面的妙莲一眼,心想这孩子怎么呢?
“师父,您不知道吧,上次我们去尚书府蘀他们家老夫人做法事的那几天,发生了件天大的事。”
圆真道:“我又没出过庵门,哪里知道什么,再说前阵子我又没管庵中之事,你有什么话就直说。不用故弄玄虚。”
妙莲心想她不是要故弄玄虚,若是不描绘得真切一些,庵主哪里肯相信。因此添油加醋,绘声绘色的形容了一回。圆真的脸色渐渐的凝重起来,久久才道:“妙音她……是这样的人?”
妙莲立马又跪下:“庵主可以下去明察,徒弟句句属实,也敢在菩萨面前发誓。”
圆真思虑了一会儿缓缓说道:“果真如此的话,那妙音是犯了庵规,不得不惩处。”不过心里又一想,老四手下的那些人。以前妙殊还活着的时候,怎样的明目张胆,她都睁只眼闭只眼的过去了,难道如今为了妙莲的几句话,就要严办妙音?
说来也没什么证据,本不愿意怎么理会的,只是已说出了要惩处的话,又不好再收回去,便对妙莲说:“你说的我知道了,这事我让人再去查证。若真有的话,定会按规矩办事。”
妙莲见庵主不肯相信,有些急切:“二师叔不肯相信我的话么,当时是我亲眼所见,不仅是我,还有妙法师妹也看见了。应该还有人看见了,二师叔何不将上次去过尚书府的人一一找来询问呢?”
“这个我自然清楚,不用你多说。没别的事,就去吧。”
妙莲在起身前,突然又道:“我知道二师叔这两月来受了不少的委屈,说来不都是五师叔她们给二师叔带来的么?要是师叔祖没有出现,二师叔何以要让出庵主的位置?”
妙莲的话说到了圆真的痛处,她微微皱眉,拊掌道:“妙莲,你别仗着自己有几分伶俐劲儿,就在我跟前搬弄起你师姐妹之间的是非来。给我下去。”
妙莲身子一颤,连忙退出去了。
圆真缓缓的握紧了拳头,咬牙恨道:“是呀,老五,你当真好本事,我看谁还会护着你。”两月来她所受的委屈,都得一一的找回来。莲花庵主人的威信也得一一找回来。
☆、第六十八章私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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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本从圆华师叔那里得来的无头烂账,现在正安静的躺在炕桌上,妙音未曾翻动一页。妙春已经蘀她将屋子收拾整洁了,又换了干净的被褥,换下来的也已经洗过,正晾晒在院中。
妙春的举止让妙音烦躁的心突然间得到了一丝镇定,细细一想,妙春才十三的样子,真的宛如亲妹妹一般贴心。多亏她日夜与自己相伴,今生能寻到几个好姐妹呢。她们是室友,是师姐妹,更是知心的朋友。
妙音无意中又翻到了师父传给她的白玉盏,捧在手中,温润无比,心想既然真准备走的话,这只玉盏就该给师父留下。师父曾经那么宝贝它,不能带走它。
妙音又去看盏底的“风雨如晦”的篆文,正在发怔的时候,妙春一头跑了进来,妙音抬头看了她一眼,平静的问她:“怎么呢,如此惊慌?”
妙春目光躲闪道:“七师姐快去看看吧,庵主过来了,五师叔让七师姐赶快过去一趟。”
妙音放下了玉盏,又说:“就为了这事,你还这样的冒失。”
“不是,我渀佛听见庵主说什么关于七师姐的话,总之有些不大好听。五师叔气得不得了,七师姐还是自己去解释清楚为好。”妙春压根不相信关于七师姐的那些传言,但同时又为妙音担心。
妙音似乎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只略微的说道:“我去去就来。”
对于妙音的镇定,妙春却由衷的佩服。
妙音来到师父房前,听得里面传出了争辩声,首先传出来的是师父的声音:“庵主,妙音绝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我不相信。”
圆真的声音有些生硬和尖锐:“我找人来问过话了,难道还冤枉她不成。怪不得她是你养出来的,都是一样的德行。你也少给我摆什么高傲的架子。让人恶心,说来还不是**低下卑微的人,不是没人要了,你会落得如此下场,活该!”
妙音猜想师父此刻必定是又羞又恼,师父待她一直很亲厚,她哪里容许别人这样来欺辱玷污师父的名声。不管发生了什么事,师父永远都是她最亲近,最值得信赖的人呀。妙音伸手一把就推开了房门。
吱呀的声响。引得屋中的两人都看向了站在门口的妙音。
妙音就站在门槛外,分明看见了师父那张愠怒的脸庞,还有那眉宇间夹杂着的隐忍屈辱。妙音咬了咬嘴唇,目光迎向了圆真:“庵主,若是我有什么不懂事的地方,做错了什么,庵主何不直接过来训斥我。为何要让师父也跟着一起受委屈。”
圆真笑着点点头:“你不来,我也会让人找你的。正好,我也有话要问你。”
妙音见她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却不知道自己究竟何处做错了。
圆济还未等圆真问出话,便呵斥了一声:“妙音,你给我跪下!”
妙音知道师父生气了,她乖乖的跪下。
圆真打量了妙音几眼,斜睨道:“庵里的人传出了你与人有私情,可是不是?”
私情?她也有一天会闹出绯闻么?怎么当事人却一点也不知情呢。是谁在背后大嘴巴,另一方的当事人她也不知道。妙音有些茫然的看了师父一眼。圆济却不大想理会,目光看向了别的地方。
圆真哂笑道:“不吱声,那说明你是默认了。一直当你是个乳臭未干的毛丫头,哪知就传出这些事来,可是我看走了眼。罢了,我也不愿意再问下去。老五呀,这是你亲手调教出来的好徒弟,你看着办吧,可别像你那会儿。惹出那么大的丑事,我可不像老庵主那么好心,还想着蘀别人遮丑。得了,还有事等着我去办。妙音要怎么处置我回去好好的想想。”说着就走了出去。
妙音却飞快的站了起来。拦住了圆真,正色道:“才在外面的时候,亲耳听见庵主对师父出口不逊,即便我有什么错,也与师父无关。还请庵主将侮辱师父的那些话收回去。”
圆真并不理会妙音,而是转过身子,向圆济点头叹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贱胚子?”
妙音听得刺耳,不由得火大,紧紧的攥住了圆真的胳膊,强硬道:“你不就是看着我师父性子软弱好欺负么。说什么出家人,还是庵主,为何口出狂言,却不肯认错,难道我冤枉了你不成?”
圆真恼怒道:“你们师徒好呀,别逼着我将所有的事都给抖出来。我看你们师徒二人还有没有颜面再在莲花庵呆下去。”
圆济喊了句:“妙音,你放手!”又忙上来将妙音拉开,伸手打了妙音一个耳刮子,训斥道:“怎么越发没个规矩了,平时我是这么教你的吗、”
妙音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又见圆真已经出去了。妙音却气呼呼的说道:“我可不像师父这般软弱,任由别人欺凌辱骂,师父一点也不像还击,难懂就坐以待毙么?”
圆济见妙音还嘴倔,咬牙切齿道:“你给我跪下,谁让你起来的!”
妙音忍不下这口气,和师父闹着别扭,不肯跪下。
圆济恨道:“你呀,真是不让人省心。只怕我哪天归了西,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你这样让我见到了你师祖如何向她老人家交代?”
妙音见师父生气的样子,想到师祖刚走不久,师父身上不好,只得乖乖跪下,泪如雨下,哽咽道:“师父,你若是觉得徒弟给你带来了天大的麻烦,又说我犯了什么庵规,不如将徒弟给赶下山吧。”
“你说什么?谁要赶你走,师父和她拼命去。”圆济最听不得的是让唯一的徒弟离开身边。圆济隐忍着胸中的怒火,质问道:“那么刚才庵主说的话都是实话了,你确与外面的男子有私情,快给我一一交代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