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不免发急,这样子下去,圣上岂不是要被架空了,权力全都要集中到太子手中了。
于是李淑妍便小心劝说圣上:不要意气用事,自己早前就说过,只过圣上能许她母子二人,相陪圣上一生,没有名份了心甘情愿。
圣上叹口气,不是他不想回归朝政,他闲得时间太长了,倒是真有些腻味了,只是现在没有台阶给他下啊,只能找机会了。
转眼过了年,就到了春天,为保今年风调雨顺,粮食丰收,没仅老百姓要祭春神,朝廷每年也要由圣上主持祭春神。
所以圣上的机会来了。在大臣的再三劝说下,圣上终于出现在公众面前,当然为防节外生枝,圣上没有再提立李淑妍为昭仪之事。
自此圣上也上朝处理政务,但此时他也乐呵不起来。
半年的时间不算长,可也足够众人养成了不再一味依赖圣上的习惯。
一些事情,大家先自己斟酌着办理,拿不准的就交于太子办理,太子办理不了的再呈给圣上,如今太子也基本历练出来,等闲用不到去麻烦圣上。
圣上愈发觉得没趣,更加沉溺于后宫玩乐。
忠义侯府则忙活着小公子周岁宴。二丫看着儿子也抓了一柄小木枪,不由暗叹:果是将门出身,以后又是个让人操心的。
到了第二日,忠义侯府便收到杨家父子特从边关送来的礼物。
原来,此时东临国原国主已经回到国都,换成燕王四处逃亡。
燕王心中大悔,直恨当年不该将杨浩放虎归山!知他非平庸之辈,却没想到竟是自己的克星。
若论起来,燕王比平庸的东临国王要英明许多,奈何一来是名不正言不顺,众臣对原国主的忠君之心,根深蒂固,一时难以根除,见风就发。
二来则是,东临国主虽平庸,却也是个宽和的,对于众臣拉帮结派,汲汲苟苟,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在他手中讨饭,总比在精明的燕王手下要活得轻松得多。
杨浩在信中言道:只要东临国主稳定了大局,大齐便可撤军回来,多不过一年的时间。
二丫心情激荡,也就是说不到一年时间,杨浩便会回京,二丫心里暗自祈祷杨浩早日平安归来。
此时,宫里又出了风波,李淑妍撞到圣上与莺儿在自己床上欢爱,气得上前打骂莺儿,于是李淑妍元帕造假一事,便被成了金御女的莺儿揭了出来。
话说那日柳美人好一顿冷嘲热讽,莺儿的心里的委屈也越发如滚雪球一般,大有控制不住的趋势。
若她仍是个宫女也就罢了,便是小心伺候李淑妍一辈子,也不敢有一丝反抗。
但她偏偏运气好就成了正七品的御女,那可是位比县令的品级啊,这远远超出当日身为奴婢的她,畅想未来成为姑爷妾室的远大理想,这才是真正的光宗耀祖。(欢迎您来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二七二章 再遇老道 莺儿是感激小姐的,品级虽比李淑妍高,她却只能住侧室,圣上也不看她一眼,这些她都能忍。
偏当日初为御女时,李淑妍谦逊地要以她为尊,她习惯性地拒绝了,自言一生都为李采女的侍女。
李淑妍也认为,莺儿此时的一切荣光,皆是自己所赐,客气两句,便心安理得地使唤于她。
莺儿初时是感激李淑妍,但时日长了,想到自己明明比她品级大,却要被她当奴婢一用的使唤,心里就有了怨气。
偏那日,圣上来看儿子时,李淑妍正好出去采花制胭脂。
莺儿留下看着六皇子,见圣上来了,她便也在一旁,哄逗着小皇子。
也不知是莺儿一片慈母模样类李淑妍,还是春夏替换之际,人较为容易发情,总之,他二人便把小皇子置于一边,就在李淑妍的大床上**起来。
二人刚尽了欢,李淑妍已经回来了,看到眼前不堪入目的一幕,李淑妍直气得眼前发黑,冲上去就对着他二人打闹起来。
圣上此时已有些被李淑妍辖制住了,兼当日明明说好了,让莺儿当幌子,不会宠幸于她的,今日却被李淑妍捉了个现行,便只心虚地穿衣,也不还手。
莺儿初次承欢便被众人看到,虽羞涩难当,但看李淑妍不仅令人上前打自己,还去打圣上,便有心卖好,哭道:“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请小姐责罚奴婢,不要怪罪陛下!”
得了便宜还卖乖,李淑妍看她初受**那种柔弱样子,越发气不打一处来。
李淑妍上前扯着她的头发。冲着她的脸就打了下去,口内骂道:“你也知是我的奴婢,那御女不过是个幌子罢了,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可不是**,这不就勾搭到男人了吗?”
莺儿不敢还手,只哭道:“小姐何苦说的这般难听,这宫中女子可不都尽归陛下所有,况且奴婢大小也是有品级的。便是承了宠,也是该当的。”
“该当也别没廉耻地在我的床上!”李淑妍气得就要把莺儿扯下床来,却看到那刺眼的一抹红云,又骂道:“装什么娇弱,还不快滚回你的屋子去,下作的东西!”
莺儿见圣上已经穿戴整齐,却只管袖手旁观,由着自己被李淑妍羞辱。不由气极,冷笑道:“奴婢是个没福的,这刚次承宠,身子就有些受不住,怕是起不得身!哪似小姐身子健硕,初次承宠便没事人一样。还能寻了针,扎出血来抹到白帕子上。”
李淑妍当年之事做的机密,实在想不到,竟被人窥见,如今被莺儿说出当日之事,便如睛天霹雳,饶是她机智百出,此时却也没了主意,呆立在那里。
圣上本就是个聪颖之人。见此情况。便起了怀疑,忙命人都下去,只留下李淑妍与莺儿二人。
莺儿将当日她所看到之事,和盘托出。又亲自拿针扎了手指,挤出血来,照着那在脑中已描画出无数次的动作,涂抹了一通。
圣上见了,大受打击,当日那方帕子,只他与李淑妍看到,这事定是假不了。
他又看了眼六皇子的小床,慢慢退到一边坐了下来。
李淑妍对圣上极为了解,见他如此,知道是信了莺儿的话,如今又连带着对六皇子生了疑,忙上前跪下,哭道:“我对天发誓,我此生只有陛下一个男人!便是六皇子,也是陛下血脉,若是陛下不信,不说他的长相似陛下,便是滴血验亲亦可!”
圣上悲怆大笑:“真是可笑!血液本就是都是相溶的,孩子的面容也会越来越象抚养他的人,这可是你亲口说的!你告诉我,你要如何验证?”
李淑妍张口结舌,果是自做孽不可活,当日只为看李淑婉的笑话,信口雌黄,过了把瘾,如今竟是现世报了。
圣上犹自哈哈大笑,说道:“当日情景如在眼前,原来只是你在作戏,真真是可笑至极,原来朕已愚笨至此,被你一个小小妇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看着朕被你愚弄得团团转,你的心里是很得意的吧?”
李淑妍痛苦地摇头,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你解释什么,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来人,把她打入冷宫。”圣上怒道!
李淑妍再不及多说一字,便被人捂了口,拖了下去。
圣上也不看眼前的一切,好似苍老了许多,慢慢转身走出霞云轩。
皇后得知消息后,脸上并无多少喜色,一切都如自己所设想的那般,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的心在算计中,不仅变得丑陋,也慢慢变得苍老了。
皇后淡淡道:“那个金御女也不是个好的!于公,既然早就知道实情,就该报给陛下!于私,不该为了自己的荣宠,出卖旧主!一并打入冷宫,以给世人一个警示!六皇子虽然身份不名,稚子无罪,先暂让宫中女官安排人照看,不得有任何差池!”
圣上没想到自己捧在心手里的人,也不是白莲花那般,纯真无暇,想到自己为了她,不知与朝臣打了多少嘴仗,哪里想到,自己一片痴心错付,越想越怄,便要打杀了李淑妍母子。
倒是皇后兔死狐悲,拦了下来道:“还请陛下冷静,事情完全查明了,方好定她的罪。”
圣上看了一眼皇后,心中暗叹:为了李淑妍,自己也不知做了多少荒唐事,唯有她还一心一意守在自己身边,自己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了!
皇后见圣上神色,倒有些心虚不自在,不过想到梦中一切,她便又坦然地对望过去。
圣上心里还是存了侥幸的,便依皇后之言,令人提了莺儿,亲自来审问。
莺儿知道,只要李淑妍无事,自己的小命便不保。于是添油加醋,把李淑妍处处留情之事,一一倒了出来,刘栋与林振威自不必说,便是杨浩都被扯了进来。
皇后听到弟弟之名,心头一紧,冷视着莺儿,道:“一面之词!况又是对旧主心存怨气的,本就该打对折的话,越发要再去几分,再传寇儿来问。”
圣上也不甘心,自己只是李淑妍勾引旁人失败后,替补上来的,于是传了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