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么名字?”说罢,他剧烈地咳嗽两声。
“满分。”为了不让这些没文化的人误以为我姓“猪”,我干脆就不说自己的姓了,大丈夫坐不改名,行不改姓,我这不还没行么……
“你若真能在天黑之后变成人,我便不杀你。”他找了条绳子把我的脖子套起来,绑在柱子上。
“你太仁慈了。”我夸奖他,“我之前遇见过一个杀千刀的,他不但不相信我能变成人,还怂恿他的藏獒说,即使我变成人,也要把我弄死。”
“哦?”他似乎对我的过去很感兴趣,“后来呢?”
“后来那个人……死了。”我低下头,叹气连连,“他们一家人都死了,不知道是遭了报应还是遇见抢劫的了,一家子……都被杀了。可惜了……”
我抬头,见他把手按在面具上,似乎想把面具拿下来,我没在意,补了一句,“太讨厌了,那个人,死了活该。可惜没让我逮住他,不然一定扇他几巴掌,看他还敢对我喊打喊杀的!”
他不动声色地又把面具按了回去。
“对了,这位兄台,请教你尊姓大名啊?”
“江梓。”
“酱紫啊,好名字,又顺口,又好听。”人在屋檐下,不得不拍马啊。
我在柱子旁蹲了一天,头上的伤被他用药粉处理过,没那么疼了。天黑之后,我变成人形,耀武扬威地盘腿坐在地上,叉着腰叫他:“酱紫酱紫,你看你看。”
江梓可能目瞪口呆了,坐在我对面,直直盯着我。半晌,他走过来,解开我脖子上的绳子,我发现,他的手微微颤抖,一个大男人,也不至于吓成这样吧?你刚才磨刀要杀了我清炖时,都没见你的手有丝毫的颤抖。
“哎,我说……”我话都没说完,江梓一把就把我抱住了,差点没把我给勒死,哇,山里的男人没见过女人的?连我这样的货色他们都迫不及待扑上来?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门被踹开,随之一声暴喝:“放开她!”
夏奏的声音。
江梓起身,赤手空拳就迎了上去,两个人打得不可开交,房间里的东西砸的砸,摔的摔,乱成一团,跟车祸现场似的,终于跟我的房间有得一拼了。
夏奏技高一筹,不多时,就把江梓制服,拔剑就要抹他脖子。
方才你按着我要抹我脖子,现在你被人按着要被抹脖子。我说什么来着,出来混,迟早要还的。
“等一下!”我跳出来,捉住夏奏的手。
夏奏不解地看着我。
“他没有恶意,只是误以为我是普通的猎物,差点要清炖而已……”
夏奏一听,立刻松手,我又大叫:“别松手!”话音刚落,夏奏又是一个擒拿手,再次牢牢按住江梓。
我摇头尾巴晃走过去,扣住江梓面具的边边,“让我看看你长啥样……”说罢,我一掀,看清了他的脸。
江梓貌似身体不太好,咳嗽了几声,遂抬眼,他的眼旁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从太阳穴一直到耳根,但丝毫不影响他的隽秀,无论脸上有没有那条疤,都是大帅锅一枚,只是……这枚帅锅,怎么似曾相识呢?我盯着他的脸,呆呆的眨了好几下眼睛。
突然……
“我靠!”我倒退三步,绊着桌子腿,一屁股摔倒,虽像个翻壳王八但仍奋力伸出食指指着他,“是……是你!!!!!”
江梓明显有点尴尬,别开头不看我。
我七手八脚从地上爬起来,围着他绕了三圈,还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背,确定他是实实在在的一个人。这个江梓不是别人,就是在项府灭门案里传说已经死了的三公子,项澄音。
“夏奏,你放了他。”我瘫软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个男人,心里有许多疑问,却不知道从何开口。让我先冷静冷静吧。
只见项澄音缓缓站起,许是方才打斗导致血气上涌,气息紊乱,他扶着柱子一边喘气一边咳嗽,右手捂着胸口,眉心皱得死紧,豆大的汗珠从双鬓流下。
看他那样,一时也说不了什么,我看向夏奏,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威风凛凛的包青天,如果身边再有一个帅展昭就好了~“夏奏,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我找了你一天,远远见到过这个木屋,心里虽然怀疑但一直没有靠近,回到你失踪的地方细细检查,在一个掩饰得很好得陷阱旁边发现了这个……”他从衣襟里摸出了三公子的玉佩。
果然,项澄音一看见那个玉佩就瞪大了眼睛,那双眸子里满是悲伤和仇恨。
“你认不认识他?”我指着项澄音道。
夏奏迟疑了一下,问:“他是谁?”
这时,项澄音开口道,“我是她相公。”
“你你你胡说!”
“虽未拜过堂,但是我们已经……”
“住口!住口!”我差点没喷血,一时威严扫地,像只老鼠一样缩在椅子上,惊恐地看看项澄音,又看看夏奏,只见夏奏的右手已然握住剑柄,手背青筋凸现,抽刀、抹脖子好像就是他一念之间的事。
我脑中灵光一现,急忙问夏奏:“你说你是项府新来的管家,却怎么连项府三公子都不认识?”
“项府管家?”项澄音瞥向夏奏,下巴一抬,表情一如既往地倨傲,“你?”
“夏某见过三公子。”夏奏没有一丝谎言被拆穿的窘迫,反而非常从容地把手从剑柄上移开,拱手作揖,“在下本要接替徐管家为项府尽力,只是不巧,初入项府熟悉环境就遇见了……不祥之事。”
项澄音久久不发一语,沉吟半晌,扬了扬唇角,“那日清晨我确实听老徐说年迈无法胜任管家一职,正好要推荐一名同乡接任。”
我久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三公子为何出现在此地?”夏奏双手将玉佩捧着,还给了项澄音。哼,那明明是我从他身上抢来的,怎么不还给我?
“当日我受伤后躲入项府一处密道,因项府走水无法马上逃出,被烟熏了嗓子,虽是死里逃生,以后怕是无法恢复。这几十亩山林是我早年与朋友喝酒赌博赢来的,不为外人所知。离开项府后我无处可去,听说妹妹在宫中哭闹不止,竟被圣上打入冷宫,顿觉危机四伏,于是乔装来到此地。”说着,项澄音眉头一皱,不住地咳嗽,怪不得我一开始没听出他的声音。他径自倒了杯茶,郑重道:“夏管家又如何逃生?可看清杀手相貌?”
“夏某自小练武,那日与几个杀手缠斗许久,身受重伤,装死逃过一劫,幸得三少奶奶求医相助。当日情况凶险,夏某只顾保身,未见蒙面杀手真面目,还请三公子恕罪。”夏奏在“三少奶奶”几个字上加了重音,显得特别咬牙切齿,以前他总是带着戏谑叫我少奶奶,如今不知为何,语气中带了许多酸意。他幽幽看了看我,“夏某感念三少奶奶救命之恩,立誓保护少奶奶远离金陵,免受贼人骚扰。”
项澄音静静听完夏奏的话,冷哼一声,目光在我和夏奏身上游走着,皮笑肉不笑的,“夫人与夏管家真乃一对亡命鸳鸯……”
“哪里哪里,三公子与夏管家不打不相识,才真真是一对鸳鸯啊!”我摇头摆尾,急切地拍他们俩的马屁,瞧他们刚才那一问一答的默契殷切的模样,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好基友。
夏奏和项澄音默默对看一眼,嫌弃地甩开头。
我见马屁拍在了马腿上,灰溜溜地低头。这时只听夏奏道:“那日几个杀手武功高强,不为劫财,只为灭口,光天化日,下手阴狠不说,还放火意欲毁尸灭迹。我怀疑后面定有人指使,且这伙贼人现下不知项府尚有几个活口,哪日会卷土重来,还是个未知数。”
“如此,二位有何打算?”虽说项澄音问的是我们二人,可目光却是定定地看着我。
“当然是逃得越远越好了!”我一拍手,说出一句毫无营养的话,马上遭到夏奏和项澄音的双重鄙视。
他们见我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便不再问我,项澄音只顾喝茶,夏奏抱着剑立在门口独自沉思,两个人好像都有一番打算,还时不时瞟我一下。
“我有一个主意,不知该不该说。”我站起来,目光坚定。
夏奏和项澄音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夏奏跟我处久了,歪头想了想,似乎知道我要说什么,于是无奈道:“你觉得不该说就别说了。”项澄音比较不了解我的性子,做了个“请”的手势道:“但说无妨。”
“我们还是先吃饱肚子,再从长计议吧。”
项澄音:“……”
作者有话要说:JJ有时很难更新TAT
☆、到处是秘密
这几天,寂静的山林里总能听见我惨绝人寰的嚎叫声和忿恨的咒骂声。为什么?你们忘了我掉进项澄音为捕猎挖的陷阱了吗?那一块坑爹的大石头使我的额头破了一个洞,上了药还好些,药力一过就疼得半死。这个还不是最痛的,最痛的是拆纱布,纱布粘着药粉药膏,药膏粘着伤口,每次换药我都要问候项澄音的祖宗十七八遍。
每次我问候项澄音祖宗的时候,他总坐在一边,倨傲而清高地看着我又哭又叫,他还是改不了纨绔弟子的那个傲慢劲儿,不道歉,不补偿,臭着脸看我上药。只是我每叫一次,都能瞥见他的拳头握紧一次,难不成是嫌我吵想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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