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簪花的花期是七月始,如今才刚进七月,只怕丽景苑里头都没几丛开花的。便是有,一草一木都尽归天家,谁又敢胡摘。除了眼前这祖宗!
朱立轩举着那一枝玉簪花,一手拉扯着荣惠的衣袖,双目盼盼有神。
荣惠一愣,瞧这肢体语言,他这是摘给自己的?要给她戴花?还是表达陪他睡有花戴?
虽然有些失笑,但是荣惠还是很温顺的坐了下来,这样朱立轩才够得着。
朱立轩在荣惠的发髻里倒腾了一阵,好不容易才将那玉簪花给簪进去,他满意的绕着荣惠看了一看,才低头嗅了嗅那玉簪花,皱起眉道:“玉簪花没有你香。”
荣惠无奈的笑笑。
这时午膳上了来,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整桌。
自从朱立轩来了后,荣惠各方面的份例都占了便宜,但她心安理得。毕竟按劳分配,现在她身兼两职,除了做妃嫔这工作,还得做保姆这工作。
只是当朱立轩执起筷子时,荣惠这才发现他手指上有条细长的伤口,不禁一惊,忙探看了一番,还好不严重,使玉树取了金创药来。
老实说,朱立轩现在可是荣惠的衣食父母,若他出了分毫差错,她不丢工作也得降职。
荣惠小心翼翼的为他处理了伤口,心里却有些纳罕,见朱立轩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便问:“二殿下怎的这样不小心?
朱立轩闻言,眼中就有了戾气,道:“那月季有刺。”
原来是摘花的时候伤的……荣惠心里莫名,忍不住哄道:“都怪那丽景苑的宫人不好,怎叫月季生到玉簪花旁边。”
朱立轩直望向荣惠,眸色黑瞳瞳的,点头道:“就是,所以我让崔慈把那摆花的内监教训了一顿,打发去内书堂领罚。以后那月季再也不能长到玉簪花旁边了。”
荣惠忍不住拧一下眉心,还这么小,这种性子,可不是好事。
但明知道不是好事,又心知肚明不该胡乱劝导,毕竟她对于老板的儿子来说,什么人也不是。自己毫无分量,他又怎么会听她的话。
不知怎么就有了这股冲动,其实她一向不爱管闲事。
荣惠摇摇头,给自己敲起了警钟,一边暗中告诫自己,一边恢复了笑容,端起朱立轩的饭碗道:“我喂你吧。”
午膳的氛围还是很和谐的,茶水点心后,便是例行午休了。
荣惠在业界还是很有诚信的,既然答应陪朱立轩睡觉,就将自己的花梨木大床贡献了出来。朱立轩由崔慈服侍着更衣,对于朱立轩要和荣惠一同睡这件事,她一贯的顺从朱立轩心意。
如此,朱立轩有幸成为了这张花梨木大床上除了朱文烨外的第二个外来客。
荣惠原本还想和前几日一样,先念书给他听,再慢慢进入梦乡。但今天,朱立轩似乎没有听书的心情,将荣惠的手里的书一推,脑袋歪斜在荣惠手臂里,深吸口气后,发出一声舒服的□,片刻后他懒洋洋的拉楚玉的衣袖:“华婕妤,你喜欢什么?”
荣惠微怔,职业惯性的揣测他的用意。
似没听到回答,朱立轩埋头道:“皇阿奶喜欢当太后,父皇喜欢我好学,崔慈喜欢荣华富贵,赵德喜欢漂亮宫女,母后喜欢五石散……”
听到最后一句,荣惠一惊,但很快就把那份好奇和惊诧压下去。听到朱立轩又问了一句“你喜欢什么?”,她才脱口而出:“我喜欢我那两个侄儿。”
他抬起头,眼中似乎不解,荣惠摸了摸他的小头颅,微笑道:“他们和你差不多大,也很调皮捣蛋,但知道我要进宫时,他们就从来没那么乖巧过,生怕我一去不回……”说到后来,她的声音忍不住有些惆怅。
朱立轩望着她,双眼放出光芒,伸出小手摸了摸荣惠的脸,正要说什么,却听得外头恭呼“陛下”声不断。
这次荣惠清醒的很,一溜烟坐起身迎出去,动作堪称行云流水,面带微笑,轻轻福身:“陛下万福金安。”
朱文烨显然心情很好,目光火热,一把将荣惠扶起,揽入自己怀里。若不是朱立轩一声“父皇万安”,只怕朱文烨就要演出各种少儿不宜的片段。
朱立轩这小萝卜头往两人那一站,扬起一脸天真求知的表情,朱文烨尴尬的咳嗽了两声,才道:“轩儿,你怎么也在?”
朱立轩眨眨眼,道:“父皇,孩儿一直都在,孩儿陪华婕妤午睡。”
朱文烨这次显然不是来找朱立轩的,于是他挥挥手,道:“轩儿,你先回房温书吧。”
“父皇,孩儿要陪华婕妤午睡。”朱立轩皱起小眉头,抓住荣惠衣角不放。
朱文烨竖起眉毛,扯开朱立轩,道:“朕说了,你回房温书,华婕妤有朕陪。”
朱立轩皱起一张包子脸,虽然他在朱文烨跟前一向卖乖,但荣惠生怕他还纠结,只怕会惹朱文烨不快。于是荣惠俯身过去,拉着朱立轩的小手,在他耳边轻声道:“二殿下乖,晚上陪你。”
朱立轩歪着头,伸出手的小拇指来,脆生生道:“拉勾勾。”
荣惠哭笑不得,他还真是学以致用。
拉完了勾,朱立轩这才向朱文烨请安告退,只是一步三回头,那小眼神,只叫荣惠看的好生不忍。
朱文烨抱住荣惠,一手却伸进她的袖子里去,捏住了她的手,一边笑眯眯的问道:“华儿什么是拉钩钩?”
面对老板的兴起,荣惠很配合,放软了身段,也放软了声音道:“是嫔妾和二殿下的小游戏。”
朱文烨似对听到的很满意,凑到荣惠耳边轻道:“华儿和轩儿相处这样好,他日若有了皇儿,肯定更是母慈子爱,是么?可想有自己的皇儿?”一只手已经开始挑起荣惠的衣带。
面对这样的暗示,作为中层职工的荣惠说不动心是假的,毕竟子嗣可是大功一件,晋升法宝。但她不能太急功近利,于是只伸出芊芊食指,轻按住他的嘴唇,露出一丝赧色道:“陛下,白日……不可白日宣淫……”
荣惠的手则捂住了衣带,说是欲拒还迎也不全对,毕竟在古代来白日宣淫,的确有点……有伤风化。
听到“宣淫”一词,朱文烨暧昧勾起唇角,忽然将荣惠打横抱起。他低头看着怀里这张芙蓉脸蛋儿,绯红颊色十分娇美的模样,心里一晃,道:“谁说的,朕偏要白、日、宣、淫。”
一字一句的说出来,荣惠的双颊不用太多伪装,已经就红得很自然了。大白天的,说这等淫词艳语,一副欲、火焚身的样子,简直像是吃了伟、哥。
老板要来真的,唔……荣惠想到他还未洗浴,不禁有些心理障碍,敬业是一回事,爱卫又是另一回事。只是白日里做这个,总是易招话柄。但身为荣惠身为一名职场白骨精,克服心理障碍岂在话下,何况,和老板办事,本来就是荣惠的本职工作。
更重要的是,荣惠很知道,若真表示出拒绝,肯定龙颜大怒。朱文烨一向公事公办,赏罚分明,哪怕荣惠有小小背景,也不足抗衡。再说,那背景可是荣惠父兄祖辈在沙场流血卖命换来的,荣惠不敢挥霍。
你看,说服自己是件挺容易的事。
所以,荣惠很配合的伏在了朱文烨的胸前,任他上下其手。但白日里阳光明晃晃的,将朱文烨的脸和身体看的这样清楚,实在让荣惠有些尴尬,总有种出戏的感觉。
为了让自己更投入,荣惠忍不住轻声建议:“陛下,嫔妾能否翻过身来……”
朱文烨眸光顿时更添几把烈火,舔了舔嘴唇:“华儿,你当真?”
荣惠心里却翻白眼,脸上却羞涩的连连点头,娇呼:“陛下……”
一听这声儿,哪里还按捺得住,朱文烨将她一个翻身,然后碾压而下,迅速寻到幽径所在,前后动作起来。
这个姿势更刺激,使得这个过程总算不太长;看不到面容,荣惠的反应也就更到位,一举数得。
事毕,不知道是哪里累了,还是哪里都累了,荣惠逐渐迷糊了过去,两人相拥而眠。隐约里,荣惠听到朱文烨说了一句:“华儿,你真好,你的伯父兄长也很好。你可知道,朕平定了南边的叛党……”
荣惠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原来,这才是朱文烨的伟哥。
27,
小睡了半晌,荣惠感觉到枕边窸窣,职业惯性的就起身服侍。
但朱文烨仍旧懒懒的斜倚在塌,并不起身,俊朗的五官被午后薄灰色的阳光勾勒得格外清晰,微微眯着眼睛,暧昧的目光落到荣惠微露的酥胸上。
荣惠被他这么一盯着,人就清醒了一大半。她脸烧红的拢住衣裳,眼波盈水,半是羞半是涩,斜斜地一瞥,道:“陛下!”
朱文烨很喜欢她这摸样,有夏日玉湖中盛绽的莲花一般风流婉转的情态,让人喜欢。他伸手轻揉荣惠的面颊,温声道:“华儿辛苦了,不仅要侍候朕还要照看轩儿。”
荣惠心里也很以为然,但面上还是要谦辞三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