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只往前走了一步,就被胤礽用力一扯,摔进了榻里去。
何玉柱低下头,很自觉地带着一众宫人退了下去,关上了门。
胤礽翻身压住胤禔,抓着他的衣襟往两边拉扯开,手指摩挲上了他胸口处那道浅淡的疤痕,眼神渐渐变得复杂起来。
“这是怎么弄的?”
胤禔抓住他的手:“别摸了,小伤而已。”
“小伤?”胤礽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带着危险的意味:“心口附近的伤你跟我说是小伤?而且这伤口样子看着应当是枪伤吧?”
一下就被胤礽给戳穿了,胤禔有些尴尬,只得敷衍道:“这不都没事了嘛,你看我身体这么好哪有一点受影响。”
胤礽喝道:“没有影响?昏迷了大半个月差点进了鬼门关叫没有影响?你是要我看着别人把你的棺材送回来你才高兴了是吧!”
“当然不……”
“你还敢狡辩!”
胤礽的眼睛红了,胤禔愣了一下,伸手把他拉进了怀里,轻吻着他的唇,过了许久才呢喃道:“我也是怕你担心,你自己病这么厉害还不告诉我呢……”
“我这跟你能一样吗!”
有什么不一样,他们都是一样倔强,也都不肯示弱,才会都隐忍着不说,是不想让对方担心,更是不想轻易将自己最脆弱的一面示人。
而如今终于是都说开了,彼此也便都松了口气。
胤礽低下头亲吻他那道疤痕,喃喃问道:“疼吗?”
胤禔笑着抱紧他:“现在不疼了。”
那就是以前很疼了,胤礽的眼神暗了暗:“要不是老五跟我说,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
“保成,”胤禔抱着他翻过身,一个一个的轻吻落在眉间、脸颊、唇上:“你是不是还在生气我没有守信,一去这么多年才回来?”
“有一点,不过算了,”胤礽抿起唇,手指戳一戳那受过伤的地方:“看在你是因为这个才耽搁了也算是情有可原,爷便不与你计较了。”
胤禔低□按住他就是一个绵长的深吻,心中感动不已,他的皇帝陛下,当真是越来越体贴又通情达理了。
胤礽喘息不止,推着一直压着自己的人:“放……放开……”
已经三年多没开过荤的胤禔恨不得将身下之人给一口吞了,只是考虑到胤礽的身体状况,又实在有些下不了手,犹豫间也只能是亲一亲他,一双手在他身上胡乱地游走解解馋而已。
胤礽感觉到了贴在自己大腿根除彰显着强悍存在感的东西,恶劣地曲起腿蹭了一下,就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刻意压抑得很辛苦地低喘声,便笑着伸手下去,握住了那已经贲张了的东西,不轻不重地套/弄,低声问胤禔:“你这几年,都是怎么解决的?”
“自然是想着你的样子用手解决。”胤禔咬着他的耳朵说得格外暧昧。
胤礽的手刻意掐紧,又换来一声带着情/欲的低呼,随即满意地放松了些:“这还差不多。”
“别停下来……”胤禔忍不住低声催促,就着他的握住自己那处的手,慢慢摆动起了身体,胤礽也很配合,一手摸进了亵裤里头没有半点隔阂地帮他套/弄,另一只手勾过他的脖子,再一次交换亲吻。
“皇帝陛下这几年又宠幸过多少人?”胤禔咬着胤礽的嘴唇轻声问道,一想到胤礽下的那进行大选的圣旨,心里就免不得酸意泛滥。
胤礽笑起来,苍白的脸上终于是有了一丝红晕:“你觉得呢?”
“我觉得……我怎么知道,你就算没有后宫三千,但如花似玉的各宫娘娘可也不少,又怎么会没……”
“真酸,”胤礽地手猛地收紧,手指堵住了就要濒临爆发地前端铃/口处,危险地看着胤禔:“继续说啊,又怎会没什么?”
命根子在别人手里,最关键的地方又被堵了住,这种上不来下不去的感觉吊得胤禔快要发了疯,狠命地吮吸蹭咬着胤礽的嘴唇,好半天才挨不住求饶:“保成,快放开。”
胤礽笑着呢喃:“要我放开,你倒是求我啊。”
“求你……快放……”胤禔双手掐紧他的腰,贴着他的身子蹭着又摆动了几下,无奈那地方被掐得太紧,完全不得要领。
胤礽见他满脸被情/欲浸染,看着自己的眼里全是最炽人的欲望,心中有些得意,也逗弄够了了,终于是松开了手,一手黏腻。
胤禔脱力倒在胤礽身上,伸舌轻舔着他的脸,言语里无奈又宠溺:“你还真是……”
胤礽随手扯了方帕子来擦干净了手扔地上去,勾着胤禔又亲又啃了一阵过后,骂道:“你看我现在这样子,能有力气去后宫寻欢作乐?真有那个精神一早去把你抓回来了,你还能在外头逍遥自在三四年!”
“我知道,”胤禔叹着气与他双脸紧贴,安抚道:“跟你说笑的,我知道你没去过。”
响午过后,胤禔命人收拾东西,哄着胤礽搬去了畅春园养病。
以前康熙每年夏天都要在这里住上两三个月,他们也时时陪同着,只是自胤礽登基之后,这却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一路上马车行得很平稳也很缓慢,胤礽懒洋洋地靠在胤禔怀里没多大精神,阳光透过帘子在他半边侧脸上晕染开,衬得他的脸越发苍白到及近透明,胤禔心中一沉,收紧手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胤礽却被他这个动作给弄醒了,也没有睁开眼,就问到:“怎么了?”
“保成,你怎么从来都没来过这边。”
“一个人来没意思,也不愿意动。”
不像当年康熙那样南巡东巡秋弥的到处跑,这三年里因为身体的原因,胤礽几乎就没出过宫门,也难怪世人都说当今皇上比起先帝是更要高不可攀得多了。
听到胤礽说到一个人,虽然他只是随口无心之言,胤禔心里依旧有些不好受,低头亲一亲他的额头,道:“保成,这药瘾我们还是戒了吧,等你病好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去,我们也可以再回扬州去小住一段时日,可好?”
回扬州……闻言胤礽的眼里终于是有了一丝光亮,在扬州的那大半年确实过得自在,尤其他们,还是在那里开始的。
“去不去?”
“还是算了。”胤礽实在没那个信心能把药瘾给断了,那是比死亡还要疼痛百倍的折磨。
“保成……”
胤礽抬起头看他:“真的不行,很疼,我受不了。”
胤禔叹了叹气,没有再说下去:“你睡吧。”
到了畅春园,胤礽看胤禔忙进忙出地叫人收拾东西,而他随身带的行李里头竟然大多都是医学典籍,甚至连西洋书都有,不免好奇:“你要改投太医院了不成?”
胤禔亲自整理着那些书,答道:“对你的病我知之甚少也帮不上什么忙,就想翻翻这些书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
胤礽轻抿起唇,起身过去,从身后抱住了弯着腰正把书一本一本往书架上搁的胤禔。
胤禔没有停下忙活,只是拍了拍他的手:“怎么了?”
“你突然这么殷勤又听话,还不跟我顶嘴了,我好不习惯。”
胤禔嘴角一抽:“陛下,你怎么连情话也不会说,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这话不好听吗?”胤礽笑哈哈地往他身上贴得更紧:“我说的都是实话啊。”
“你这算是是在抱怨我以前对你不够体贴?”
“可不是嘛,你敢说你以前有这么听话?”
以前,胤礽刚登基的日子,他们几乎是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纯属没事找事,再以前,不说也罢。
胤禔转过身,把胤礽抱进怀里:“以后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决不再跟你吵架闹脾气,我说到做到。”
胤礽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所以之后胤禔提议去游湖,他便也晕乎乎地答应了就跟着去了。
夏日的湖面碧波荡漾,湖水清澈见底,和风煦日不算太热,胤礽虽然没多大精神,看胤禔兴致勃勃也就随了他上了船。
是那种他们在苏州时去寒山寺坐的篷船,胤禔坐在船头,亲自划起了浆,胤礽与他面对面坐着看他认真的样子颇为好笑:“你行不行啊,别一会儿船翻了。”
“你别尽说没影的事。”
不仅胤礽对他没信心,后面船上跟着的一众侍卫更没信心,一个个瞪大着眼睛注意着他们,随时就要准备扑上来救人。
胤礽伸手折了一支开得正艳的莲花,拿在手里仔细看了一会儿又未免可惜,这么漂亮的花就被他给折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可惜什么。”胤禔似乎一下就洞穿了他的心思,将船划到湖心停了下来便不动了。
胤礽将那花放进水里,让之随水流漂走,摇了摇头:“我要是不折了它,它怕是还能开个大半个月。”
胤禔失笑:“保成,你对花倒是怜香惜玉,自个的身子怎么就不看重呢?你要是肯断药,不也还有大半辈子好活。”
“你怎么又来了。”胤礽移开了眼,不大想说这个。
“我是很认真地在跟你说,保成,你还记不记得当初也是在这湖岸边,你让我帮你向老九借银子,那个时候你说的就当是你欠了我一个人情,日后无论我要你怎么还你都答应,现在我就要你把这个人情还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