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兴奋地双手几乎都在颤抖,一颗一颗慢慢地解开了他的衣领扣子,眼神忽明忽暗,看着胤礽嘴角勾着笑意往自己身上贴,目光在他因为醉酒而染上红晕的脸上逡巡,俯□嘴唇再一次蹭了上去。
“痒死了,别乱动。”胤礽不满地抱怨,侧过了脸。
领口已经整个被扯了开,胤禔的动作突然就顿了住:“这个东西……”
胤礽斜下视线瞥了眼被他握进手里的那玉佩,轻哼了哼,伸手就想去扯,胤禔连忙制止住他的动作,眼里满满都是笑意:“二弟,你肯戴这个在身上,为兄真是荣幸极了。”
“你废话怎么这么多?不做就滚下去。”这话颇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既然嫌废话太多,胤禔也便不浪费口舌了,低头便含住了胤礽的嘴唇,双手热情地在他身上四处挑逗,掀起情|欲之火,目光一次一次地自那自己送出的玉佩上头滑过,心中满溢出的都是高兴和满足。
似乎,也许,太子爷也并非如他想象的那般无动于衷的。
这样的认知,让胤禔兴奋得几乎要飞了起来。
屋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更深露重却掩不住满屋子浪荡的春意,和不绝于耳的暧昧声响。
胤禔把胤礽抱起来,由下自上地狠狠贯穿他,胤礽双手扣在他的肩上,闭起了眼睛,破碎的呻|吟自唇边溢出,引颈的姿态,露出白皙诱人弧度漂亮的一段脖颈,惹来吮吻无数。
三更过后,一直撑着脑袋看着睡熟了的胤礽的胤禔坐起身,勾过胡乱搭在一旁的衣物,小心翼翼地下了床去就怕惊醒了睡梦中的人,却突然被人从后面拉住了手腕。
“什么时辰了?”
胤礽半撑起了身体,嗓音沙哑,没有拉好的里衣蹭开了,露出一大截布满了情|色痕迹的肌肤,胤禔忍不住伸手过去摸了摸,说道:“还早,你睡吧,我回房里去了。”
胤礽挑起嘴角,又把他拉了回来:“你现在回去睡得着吗?”
“那也不能不回去啊——”
他倒是不想回去,但若是早上那一群醉鬼清醒了,一个不留神被哪一个看到他从太子爷房里出去,就不好想了。
胤禔又坐回了床边去,揽过胤礽将之拥进怀里帮他捏起了腰。
胤礽靠在他身上,闭起眼睛觉得这个姿势还挺舒服,也就没有拒绝。
“太子爷,你留我下来,是不是有话想说?”胤禔说着低下头又亲了亲他光洁的额头。
“皇上让你查内务府,是怎么说的?”胤礽懒懒问道。
果然是这样,胤禔心中无奈,却也还是说了实话:“他说身边的奴才不规矩,有人不安分背地里搞些不能容于他老人家的事情,要我把内务府里头上上下下的人来龙去脉身价背景给调查一遍,说是要好好整顿敲打一次,让众人都给长长记性。”
胤礽睁开眸子斜睨了他一眼,嘲道:“他就这么信任你?”
“怎么可能……”
“难道不是?这么好的差事怎么就落不到爷头上呢?”胤礽继续讥讽道。
胤禔觉得,康熙必然是察觉到了有人在他在身边安插了眼线才想要动手清理,但若他真要清理人,哪里用得着大张旗鼓地让他去做还弄得人尽皆知,他这么做显然又是想警告不安分的某些人,康熙要针对的人,莫非是——
“太子爷,你别又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惹了皇上不痛快吧?”
胤礽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是又如何?”
“你连乾清宫也敢染指,胆子可够大的你。”
“孤哪有那个能耐啊,有那个能耐直接去逼宫了,还用得着看着你们一个个跳着脚地给孤添堵吗?”胤礽颇为不屑地说着。
胤禔闻言愕然:“你……说笑的吧?”
胤礽眯起眸子,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双手一推他的肩膀,欺身过去坐到了他的身上,低下了头看着他的眼睛:“大哥,孤这话若是传出去可是要掉脑袋的,你不该好好记下来,再出去宣扬一番吗?”
胤禔愣了片刻,勾手揽住了他的腰:“你这么动来动去,腰不疼?”
胤礽挑起眼:“你就这个态度?”
胤禔叹气:“太子爷,你不会是想听我跟你表白吧?”
“……”
“好吧,如你所愿,”胤禔贴过去,嘴唇蹭上他的耳际:“你就算真要逼宫,我也跟着你一块去,就算帮不了你,我也绝不坑你。”
胤礽嗤道:“孤不信。”
“那我们走着瞧便是,”胤禔退开身,帮他拉了拉凌乱的衣裳,又揽过他亲了一口嘴唇:“你睡吧,还几个时辰才天亮,我也该回去了。”
胤礽审视着他的眼睛,胤禔笑得温和,起身穿好了外衣,最后帮他掖了掖被子:“睡吧。”
从胤礽房里出来,胤禔抬头看了看已经停了雨的夜空,笑意晕染上了眼睛,原来要放弃,竟也不过就是这么一句话而已。
胤礽肯戴上他亲手送的玉佩,就是在给他回应了,如此,他还有什么好奢求的。
天亮之后,胤禔吩咐人去把众人叫起来,叫了他们一块来正屋用早膳,看着一个个懒洋洋精神不济的模样,就知道他们定是昨晚喝多了都没睡好。
倒不像他,上了太子爷的床,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胤礽是最后一个来的,其他人都已入座,他挥挥手就打断了准备起身请安的众人,走上了上座。
在胤禔献殷勤之前,胤祉先一步把手边的羊奶推到了他面前,笑问道:“二哥昨晚睡得好吗?”
胤礽捻着糕点,优雅地吃着,慢慢说道:“尚可吧,就是有只蚊子一直在飞,很吵,还被咬了几口。”
众人面面相觑,都这个季节了哪来的蚊子?
胤禔端起茶盏,掩去了眼底的笑意。
“行了吧你们,那么多的事做什么?赶紧吃东西,一会儿该办差的去办差,该念书的回去念书,别你们出了什么岔子汗阿玛还说是孤教坏了你们。”胤礽说得有些不耐烦,目光自几人身上扫过,一句话便让众人同时闭了嘴。
于是也无人再多说,早膳结束之后,各自散去,胤礽喊住正要走的胤禛,指着胤祉对他道:“把你三哥也捎回去。”
“那二哥你呢?”
“一会儿孤自会回去。”
于是胤祉便上了胤禛的车跟着他一块离开,胤禔好奇问胤礽:“不是你把老三给载来的吗?怎么这会儿又不送人回去了?”
“孤现下不回宫,不顺路。”
“你要去哪里?”
“跟你有关吗?”
胤礽也上了马车,拉上车门前,又冲胤禔笑了笑:“大哥,皇上交给你的差事,你认真办,千万别徇私,就算是帮了孤的大忙了。”
“你的意思是……?”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做好该做的事情就行了。”
胤禔回过神时,胤礽的车已经走远了,想到他昨夜里说的话,胤禔心里突然生出一种很不妙的预感……但愿别是他想的那样。
☆、48计策
胤礽的马车在外城毗邻最繁华闹市区的街道茶楼前停了下来,片刻过后,外头何玉柱的声音传进来,禀报他:“爷,索大人和格尔芬少爷已经等您许久了。”
“嗯。”胤礽漫不经心地应下,推开了车门,在何玉柱的搭手下下了车。
茶楼里几乎没有客人,胤礽进去便径直上了二楼,进了走廊最里头那间的雅间。
等在里头的正是索额图和他的长子格尔芬。
俩人见到胤礽便立即起身请安,胤礽打断他们:“坐吧。”
何玉柱伺候胤礽坐下倒了茶之后便退了出去,帮之将门给带了上。
索额图面色黯然,敬过茶之后便连连叹着气:“太子爷,奴才这一走,也不知还有没有命能再活着回来见到您了。”
康熙在回京前两日,突然下了圣旨,说是准噶尔部方平,恐有余孽作乱,命索额图带兵丁千人前往驻守,令不日出发。
康熙这一旨意,倒是并不在胤礽的意料之外,江南私盐案一事,虽然没有证据,但种种迹象都让康熙以为主谋是他和索额图,康熙不会治他,但是索额图却并不打算放过,只是没有证据定不了罪,于是干脆便将之扔得远远的,眼不见为净,最好就别回来了。
此去蒙古,风餐露宿又路途遥远,索额图年纪也一大把了,能不能有命活着回来倒真是不好说,可以说索额图在收到这份形同流放的旨意之时,几乎便已经是绝望了。
胤礽安慰他道:“叔公也不用灰心,来日方长,您多保重身体,身边多带几个大夫,不是太重要的事情便交给下头的人去办,不用事事都亲力亲为,留得青山在还怕没柴烧吗?孤会等着你回来的。”
其实在胤礽看来,索额图此去,至少算是保住了一条命,再在京里待下去,没准哪天康熙就要跟他来个大清算,到时候可是连脑袋都要搬家,当年不就是如此,如今这样,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只不过他这话却不能与索额图明着说就是了。
胤礽的安慰于此刻失意之至的索额图来说其事并无多大作用,而胤礽见他依旧面色忧郁,便也没有再说下去,只是叮嘱格尔芬道:“你记得多派些奴才跟着前去照看着叔公的身体,有什么事情一定要立即告诉孤,那些常用的药材补药的也给多备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