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禔快被他嘴里说出来的话气疯了,虽然他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他无理在先,可他就是看不惯胤礽在自己面前摆储君的架子,更受不了他那张明明长得很漂亮的嘴唇不停地说出这些令他厌恶的话,所以在那一刻怒气上涌理智退去之后,他一手揽过胤礽的腰,一手勾近他的后颈,就这么狠狠吻上了他的唇。
胤礽先是愕然,随即下意识地想要骂人,而胤禔趁机连舌头都闯了进去,把他的嘴唇里里外外给舔了个遍。
胤礽被气得双脸通红,一脚狠狠踩上了他的脚背,双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打,无奈力气确实比不上胤禔,被动地被他整个禁锢在怀里‘轻薄’,最后气极之下,用力一口咬了下去,血腥味瞬间在嘴里蔓延开来。
胤禔吃痛地放开了他,舔着嘴唇上被咬出来的伤口,看着胤礽的眼里全是晦暗的欲|色,太过明显却更叫胤礽刺目,而胤礽在咬他的同时也咬到了自己的舌头,气得浑身发抖,这还是第一次,第一次有人敢如此对他,在这一刻,他甚至产生了将面前之人给活剐了的念头。
反手狠狠抹过自己的嘴唇,胤礽冷笑道:“你想知道,孤回答你便是,孤只想看看孤的奴才对孤到底忠心与否,至于会不会坏了你的事,根本不在孤的考虑范围内,孤有何义务要告诉你?”
胤礽说完,也不管听了他的话的人就这么怔在了原地,甩手就走了。
胤禔呆站了片刻,最后苦笑,胤礽说得并没有错,他与他的关系不过是几响贪欢罢了,凭什么要求他为自己考虑,而其实,去通风报信的人不是胤礽,他已经该偷笑了。
回屋之后,胤礽越想心里越是不满,怎么都觉得咽不下这口气,对着镜子看自己的舌头,还真的是咬破了,再想到方才胤禔对自己做的事情,就有了砸镜子的冲动。
何玉柱缩着脑袋进来,小声禀报说是尸体已经处理了,胤礽随意点了点头,吩咐他传膳。
何玉柱心想着方才王爷还救了太子爷一回,太子爷应该消气了,于是问道:“要不要叫王爷一块……”
下一刻,他就被胤礽冻得死人的眼神给秒杀了。
“你到底是孤的奴才还是他的奴才?”
“奴才说错话了,太子爷恕罪。”
“掌嘴二十下。”
胤礽看着何玉柱苦不堪言地自掌嘴巴,心里却是半点痛快不起来:“他这一整天的都去了哪里?”
正哀怨着的何玉柱停下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胤礽说的他指的是谁,生怕又说错了话,小心翼翼答道:“奴才听路九说……是去了青楼。”
胤礽的眼神又冷了几分,去青楼?他瞬间就确定了胤禔是花酒喝多了醉迷糊了把他当了青楼里的那些莺莺燕燕,才会做出如此放肆之举,想到这个胤礽就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去吩咐厨房里的,从今日起,不用再准备直郡王的膳食了,让他要吃自己去外头解决,孤不招待他。”
好嘛,连饭都没得吃了。
一刻钟后,胤禔在知道了是胤礽下的令不给他饭吃时突然就有些哭笑不得,在青楼里喝了一整天的酒,没东西吃真挺要人命的,可是他除了喝酒真的没有打过野食,自从来了这里,他全副的心思就扑在太子爷身上,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太子爷那人看似风流实则半点不解风情,他真的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了。
☆、25生辰
天黑之后,胤礽刚躺上床,外头响起了一阵轻细的敲门声,何玉柱的声音传进来:“爷,王爷想求见您。”
“爷歇下了,不见。”胤礽说得没好气,大半夜的来求见,摆明了不怀好意。
何玉柱哭丧着脸看身后的胤禔,而他也已经听到了胤礽的回应了,走上前来拍拍何玉柱的肩膀叫他让开就想去推房门。
何玉柱连忙道:“王爷,太子爷已经歇下了,您还是明日……”
话没说完,胤禔就已经推门进了去。
房间里没有点灯,除了窗外透进来的一点点的月光就是一片昏暗,胤禔看了眼床上背对着外头起伏的线条,没有多做犹豫,就拖了外衣靴袜爬上了床去。
只一瞬间,锋利的,出了鞘的匕首便抵上了腰间,胤禔惊讶地看向胤礽,黑暗中他的眼里有着慑人的寒光:“不想出人命就滚。”
犹豫了片刻,胤禔下定了耍流氓到底不怕死的决心:“爷,你若是真要了我的命回头怎么跟汗阿玛交代?”
胤礽冷嘲:“怎么交代?就你死皮赖脸地爬上爷的床这事,交代到汗阿玛面前去你看看他会不会给你再补上几刀?”
胤禔身子僵了一僵,这倒是真的,被老爷子知道了,扔他去蒙古垦荒喂狼都是轻的,但是嘛,人一旦不要起脸来胆儿也就跟着肥了,何况他们现在在扬州,天高皇帝远,所以胤礽的话除了让他稍一迟疑,实际并没有多少能恐吓到他。
小心翼翼握住了那刀刃,胤禔低下头看着那在黑暗中甚至能看清楚刃面上锋利寒光的东西,干笑着说道:“二弟别这样,为兄来找你是想跟你说个事。”
“说事需要在床上说?滚下去!”
“嗷——”
胤礽这么一动手里的刀子也跟着晃了一下,然后就很犀利地在胤禔的手指上划出了一道血口子,而胤礽听到他吃痛地喊出声,手一抖,刀子就掉落了床上去。
一刻钟后,胤禔期期艾艾地坐在床头嘴里哼哼着让路九给他包扎手,胤礽披着外衣坐在另一边,冷冷看了他一阵,最后道:“手包扎好了就回你自己那里去,孤要歇着了。”
胤禔收回包得略显夸张的手,示意路九退下,在胤礽的怒视中厚着脸皮慢慢朝他移了过去,手伸到他面前晃了晃:“二弟——”
“做什么?”
“很疼。”
“你活该。”
被他这么一骂胤禔反倒是心里痛快了些,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认真说道:“好了不说笑了,我是真的有事要跟你说。”
胤礽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等着他说下去。
“我明日要去江宁。”
“就这个?”
“是啊,”胤禔点点头:“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去?”
“不去。”胤礽拒绝得毫不犹豫,上回跟着他去一回苏州,连着两天没睡好不说还病倒了,这回说什么都不能去。
“真的不去啊?”
胤礽怀疑地看他一眼:“你好端端的跑江宁去做什么?”
“这不是汗阿玛下个月要来了嘛,”胤禔叹着气:“我都在这废了快两个月了,什么都没查出来,再不做事交不了差啊。”
“你还知道你整日无所事事?”胤礽嗤讽:“怎么?这回去江宁是打算亮明身份明着来了?”
“不啊,就去见见张鹏翮,跟他确认个事情。”胤禔说着眼睛一转,又往胤礽身边挪过去了些,哥俩好的伸手揽过他的肩膀:“二弟啊,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吧,你随为兄一块去,为兄给你庆生啊?”
“不去。”胤礽拨开他的手。
胤禔不依不饶地凑过去,嘴唇贴上了他的耳朵,压低了声音:“去啊,二弟,整日待这里你不闷吗?下个月就要回京去了,以后说不定得过好几年才有机会再来这边,而且,江宁的美人也不比这边少,你不是喜欢嘛……”
提到这个胤礽略有动心,却是没注意到胤禔的嘴唇凑得更近了,在他敏感的耳后侧轻蹭着:“二弟,上回的事,算为兄弄错了,为兄不该怀疑你的,为兄给你赔礼道歉还不成吗?”
胤礽有些意外地看向他:“你向孤道歉?”
这倒真是破天荒头一遭了,胤禔私下里肯这么放低身段对着他赔小心,还真的是头一回,也难怪胤礽会惊讶。
胤禔笑了笑:“你要是喜欢听,我说给你听便是。”
“算了。”没有诚意的道歉不如不说。
不管怎样,胤禔在成功转移胤礽的注意力,付出了血的代价之后最终是软磨硬泡地在他的床上留了下来,然后借着黑灯瞎火的手在他身上不规不矩的乱摸挑起火之后又成功跟他滚了一回床单,最后胤礽累得精疲力尽也没力气把他踢下床,俩人就这么相安无事一个被窝睡到了天明。
第二日一大早,胤礽半梦半醒之间被胤禔给拖起床,亲自伺候着他胡乱穿了衣服,扯着他上了车,就直接往江宁府而去。
于是等到胤礽睡了饱,终于精神大好的醒过来时俩人已经在去江宁的路上了。
胤礽撩开车帘子看了看外头,事已至此也无话可说,却还是不甘心地转头瞪了胤禔一眼:“你去江宁到底做什么的?”
“哈哈,找两江总督问点事情而已。”胤禔随口敷衍着,递了杯蜂蜜水给他:“刚睡醒,润润喉吧。”
胤礽回他一个白眼,把蜜水接过去,一口喝了下去。
傍晚时分,俩人终于是到了江宁府,用过晚膳之后,胤禔拉着没有多少兴致的人去逛秦淮河,在胤礽开口拒绝前,先说道:“带你去看美人,给你庆生。”
华灯初上时分的江宁秦淮河与扬州如出一辙的处处脂粉飘香,丝竹笙箫,胤礽在船头站了一阵,觉得没趣,转头问胤禔:“美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