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雨沁装作满不在乎地说道,微微一笑,昏暗的月光下她的表情很柔和。
众人行了礼也都退了下去,马夫这才牵着雁血往马棚走。
握着手里的包袱,骆雨沁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眸光深邃透着慑人的冰寒。
刚才一瞥间,她已经可以确定包袱里装的就是那个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的东华传国玉玺。
她清楚地记得在被南宫诀拉入树林之前她已经把这个玉玺交到了南宫诀手里。
雁血留在谷中,可是为什么雁血会带着玉玺跑回来?
是南宫诀离开之后又找到雁血给它戴上的?
他是怎么找到雁血的?
雁血烈得很,除了司马君晔和骆雨沁谁的帐都不买。
不过南宫诀手下奇人异士有很多,他自己也是无所不通,能制服雁血也在情理之中。
只是他就不怕把玉玺交给雁血一匹马会被旁人给抢了去?
而且……
他把玉玺送过来是什么意思,当真想要把玉玺归还给她骆雨沁,还是?
骆雨沁百思不得其解,一想到那个人心口又疼了起来,她索性不再想,转身朝着司马君晔的营帐走去。
…………
…………
今夜无月,原野里黑得虽然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但是想要看清楚前物也很困难。
而就在这一片墨黑的原野里,一行人在缓缓前进。
为首的那人身材高大,面容威严,两撇小胡子随着他的动作一抖一抖,他身前的马背上端坐着一个明眸皓齿的女人。
女人身材窈窕,美貌可人,只是神情悲壮,两行清泪顺着脸颊不断往下流。
“不要哭了,等到了地方我自然会给你解穴,你父王已经落到司马君晔手里,我也是心疼你才救的你,不然你以为自己能逃得过去?”
马上的威武男子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女子还是哭,也不说话。
威武男人并不介意:
“你要是想走,也要等把孩子生下来再走,这个孩子对我很重要!”
听了这话,女人哭得越发的厉害了。
男子耐性用光,冷了脸色,语气也不像刚才那样柔和,冰冷又威严地恐吓她:
“要不是看在你腹中孩子的面子上,你以为你还能这样好好的,再吵我把你打昏了拖着走。”
怀里女人的呜咽声更甚,男人一生气,劈手敲晕了女子,天地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哒哒的马蹄声在原野里回荡。
☆、也许他是想讨好你
夜色渐深,原野里已经没有了声音,间或也会响起一两声鸟鸣。
灯火旖旎,中军营帐里铺着柔软的羊绒地毯。
司马君晔席地而坐,面前是一尺高的案几,案几角上放着铜兽烛台,还有一方砚台,一支狼毫一叠画卷。
画上,是火红戎装的俏佳人。
骆雨沁提着包袱进来,帘帐一动,司马君晔即刻收了笔墨,又从一叠纸中抽出一张来盖在上面,见是骆雨沁,他面色有些不自然:
“怎么还没睡?”
“来给你看样东西。”
骆雨沁径自走向案几,把手里的包袱小心翼翼往上面一放,转身便去一旁的火炉上提起正在咕咕冒泡的水。
司马君晔放下毛笔纳闷地解开面前的包袱,一块碧色的青玉呈现在面前。
玉是整块的,上面雕着二龙戏珠的把手,他眉心一跳按住前来给自己斟茶的骆雨沁的手,有些不确定:
“这是传国玉玺?下午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你不是说已经还给南宫诀了吗?”
骆雨沁抽回手摇摇头:
“方才雁血带回来的,在脖子上绑着。”
“南宫诀给的?”
司马君晔扬了扬眉,起身找了印泥,小心翼翼地在玉玺上沾了点印在面前的白纸上,纸上显出八个鲜红的篆体:
“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望着这四个字司马君晔眯起了一双勾人的桃花眼,玉玺一沾手他就知道是真的。
是陈年古玉,至少传了数百年,在玉玺的正中有一条微小的裂缝,这在传到宣睿帝手里的时候就已经有了,也不知是哪一代的帝王不留心留下的。
这一点骆雨沁是不知道的,她虽然已经信了大半,但是也不能排除南宫诀送了个假的来糊弄她的可能。
经司马君晔一解释她也就明白了,心中的疑惑更甚。
烛光明灭,烛光下司马君晔面色柔和。
他忽然笑了起来,又重新把玉玺放好包上:
“他既然送来了,我们收下就是。不过南宫诀必然不会做毫无目的的事情,这目的也只有两种可能,一来是好意,二来是恶意。无论好意恶意我们也并非应对不了,暂且先收着,明天我们就启程回蓟州。”
骆雨沁也席地坐下,端了桌上的茶盏品一口:
“你说的倒是轻巧,他若是好意也就罢了,若是恶意咱们还要腾出心思应对,不过依照他的个性也不会有什么好意。”
“这倒不尽然,也许他是想讨好你呢?”
司马君晔挑眉,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唾弃地撇撇嘴,真是多此一举,怎地想着法子为那人说话。
见骆雨沁挑眉,他连忙改口:
“不过话说回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也不会随意就送人,要我说还是恶意的可能性大些。现在玉玺的下落在四王中间还是个迷,虽然各有各的猜测,但终究没有定论,现在南宫诀把玉玺送过来,不正是让我们成为众矢之的?”
“没人知道也就罢了,若是这消息传出去,几王联合对付我们,也不好应付。”
☆、离间
骆雨沁垂了眸,忽然站起身,冷笑着拍了拍案几上的包袱:
“没了徽王,我们下一个要应付地就是南宫诀,你说……他会做什么?”
司马君晔轻笑,又拿起了狼毫把玩:
“离间?”
骆雨沁也笑:
“想要离间我们和襄王的合作关系,什么东西最有效?”
“那自然是这传国玉玺。”
司马君晔思索当然地勾了勾唇,摇头轻叹:
“他这法子也算大胆,怎地就想到用雁血把玉玺送回来了呢?”
“兴许是碰巧遇上。”
骆雨沁不以为意地摇摇头,轻拍着案几上的包袱沉吟:
“既然如此,咱们也该给襄王送个礼物。”
“那是自然,我即刻就让工匠赶工。”
烛火突然大亮,两人抬头一看,白烛已经燃到头了,也各自退下睡去。
…………
…………
骆雨沁睡得安稳,可司马君晔就没有那么舒服了。
先是让欧阳晖连夜把玉玺送到皇陵,如今这个时候只有那里是最安全的,确定欧阳晖离开了这才爬上-床。
一晚上辗转反侧,脑子里一会儿闪着南宫诀一会儿又闪着骆雨沁。
辗转到启明星升起来的时候他才无奈一叹,他这个无牵无挂的浪子终究还是落到情网里去了。
这样一感叹,一点困意也没剩下,起身披上衣服就到营帐外闲逛,逛着逛着又逛到了往日长去的那个营帐外,无声一叹,席地就坐下了。
有巡逻的士兵看到威武的大将军大半夜里穿着雪白的中衣在军营晃荡,一时还以为遇上了鬼魅,等看清了将军样貌,也都唏嘘哀叹:
“瞧瞧将军的忠心,平素最注重形象的将军竟然披头散发地出来,大半夜里不睡觉也要来保护公主。”
司马君晔不知道,他动情的行为鼓舞了多少士气。
军营里不说找不到夜半潜进来的细作,就是偷跑进来一直偷鸡的黄鼠狼也被巡逻卫兵就地正法。
今夜注定是个多事的夜晚。
军营里因着抓到了赫连淳信欢闹了一晚,而徐阳镇的官衙里也没闲着。
凌萧文放了赫连映菡正觉得理亏,躲在书房里装作用功不敢出来,唯恐被自己父王叫去问话。
他正提心吊胆地看《兵法论》的时候,县衙里突然乱了起来,院子里的吵嚷声越来越大。
“钟伯,这是怎么了,南宫诀打过来了?”
凌萧文快步拉住匆忙走过的老管家,腋下还夹着他只翻了一页的《兵法论》。
钟伯一看小主子竟然从书房里出来,先是愣了一瞬,转而就笑开了:
“主子知道用功是好事,不过这会儿已经夜半,还是早些歇息吧,院里的事儿就不要管了,有钟伯呢。”
凌萧文怕他一开口就收不住嘴,连忙扔了书本,一把抓紧钟伯的手臂:
“钟伯,您可别骗我,听这动静一定是出了大事儿了。”
莫不是赫连映菡逃走被发现了?
“那小妮子跑了!”
钟伯吹胡子瞪眼,只是看起来不仅没有威势,反而有几分滑稽。
☆、战利品共享
凌萧文心里咯噔一声,正要再问,钟伯又嘿嘿笑开了:
“不过好在王爷英猛,又给抓回来了……”
“啊?!”
凌萧文的心脏一松一紧,差点被钟伯吓得背过气儿去:
“您可别骗我,怎地又被抓回来了呢!”
“我骗你做什么,小主子还是快去睡吧,瞧着王爷那模样像是要杀人一样,您这会儿可别往枪口上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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