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
是司马君晔的地方,如果三王的目光都聚集在蓟州,对司马君晔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不过依照宛樱的说法,司马君晔既然能存于乱世,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想来他也有法子在三王之间周旋。
还是……
要让这世间越乱越好。
还有宛樱的秘密,她瞒着自己做了什么?
疏桐苑的小阁楼里,鹅黄的纱帐拂面而过,南宫诀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人放在床-上,笑地温柔:
“雨沁在想什么?”
纱帐遮面,这场景似曾相识,骆雨沁勾唇一笑,缓缓转过脸:
“在想怎么杀了你的父王。”
“可想到什么好办法了?”
南宫诀面色不变,笑意更深,温柔地挑起她挡在额前的发丝:
“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可以直接告诉我。”
和这个男人斗嘴,无疑是不明智的。
既然无法将面前的男人激怒,骆雨沁也不再费力。
将头转到床里,缓缓合上双眸。
有这精力不如留着养伤,等伤好了,还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着人去请大夫。”
南宫诀温柔一笑,修长的手指一勾,纱帐落下。
屋子里又恢复了放才的寂静。
…………
许是伤到了身体根本,这伤养了十余日也不见好,伤口感染又烧了起来,反反复复高烧不退,吓坏了宛樱,大夫换了三个,可一点效用也没有。
华赋已经学会吱吱呀呀地爬来爬去,宛樱看不住,稍一不留神他就爬到骆雨沁的床前,趴着床帐流口水。
骆雨沁一觉醒来,氤氲双眸睁开,正看到趴在床前天真地望着自己的骆华赋,看到这纯真的毫无瑕疵的眸子她忍不住微微一笑,笑容美丽温柔。
“呀……呀……”
华赋激动地挥舞着小手,双脚还不会站立,手刚一离开床帐就软倒在地。
骆雨沁扑哧笑出声来,撑着身体坐起来,俯身将小家伙抱在怀里。
“你又来了,惹祸精,一点沉稳的样子也没有。”
纤长的手指点点他尖翘的鼻尖,骆雨沁的心情也跟着轻松起来。
华赋眨眨大眼睛,小手一拉,把那纤长的手指含在嘴里吸吮,骆雨沁连忙抽了出来,无奈一笑:
“这整个王府也就是你过得自在。”
话是这样说,心里还是疼得,这个孩子身上背着国恨家仇,只是不知他这样的纯真无暇能够保持多久,又能无忧无虑地生活多久。
“哎呀!他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宛樱端着水盆进来,一见到床帐里的小人,焦急地惊呼出声,放了水盆就快步跑过来:
“小-姐的伤刚结了痂,别让他碰到伤口。”
☆、他要杀了凌萧文
一边抱怨小家伙调皮捣蛋,一边把他抱在怀里。
骆雨沁轻笑出声:
“哪里有那么娇贵,他才有多大力气。”
坐起身望着宛樱怀里的小家伙出神:
“趁他懵懂无知的时候,他想做什么就让他做什么吧。”
唇角微勾,眸光冰冷淡漠:
“他会成为一个优秀的领袖,只是成为领袖……要失去和付出许多东西。”
宛樱似懂非懂地点头:
“宛樱以前不懂,只当做皇帝是天下第一幸福的事情,现在隐约懂了些,原来不是,或许做个平头百姓才是最幸福的。”
不愿在这事情上计较,骆雨沁撑着床帐站起身子:
“襄王还在王府?”
宛樱一手抱着骆华赋,腾出另一手去扶她:
“还在,不仅襄王,连徽王也没离开。其他宾客倒是走了个精-光。”
“襄王不走徽王怎么放心离开,依照徽王的多疑,八成是想瞧瞧怀王和襄王会瞒着他做出什么勾当。”
骆雨沁勾唇轻笑,缓缓在桌边的座椅上坐下,挑了茶壶给自己倒杯水润喉,皱眉思索:
“襄王有没有向南宫义坤提起凌萧文?”
宛樱扑哧一笑:
“能不问嘛,天天跟在怀王身后逼问凌萧文的去向,南宫义坤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拖着。前些日子小-姐高烧不退,宛樱就没多话,这会儿只怕那南宫义坤早就一个脑袋两个大了。”
“是吗?”
骆雨沁轻啜了口茶沉吟。
“也不知那南宫诀是个什么意思,小-姐明明已经将凌萧文被困的地方告诉了他,却不见他有什么动静。”
宛樱也是一脸不解。
纤长的手指轻叩桌面,骆雨沁托腮冷笑:
“他哪里是没有动静,八成是已经把凌萧文的消息转交给南宫义坤。”
南宫义坤生性狠辣,他得知了凌萧文的下落岂会什么都不做。
南宫诀盘算的倒好,将这个烫手山芋扔给自己的父亲,不过事态的发展还在她的意料之内,怀王和襄王斗起来也是早晚的事。
“小-姐的意思是……”
宛樱瞪大了双眸:
“南宫义坤他要杀了凌萧文?”
“他倒是这样想的,不过却没那么容易得手,不然也不会这么费力地拖着襄王。”
骆雨沁轻笑,这些人,哪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凌萧文应该还活着,却没有回襄王府,不然襄王应该早收到消息才对。.”
宛樱心惊,忽而又欢喜一笑:
“其实,凌萧文真要是死了才好,襄王向怀王宣战还不是一两天的事儿。”
屋子里又陷入一片静寂,骆华赋趴在宛樱腿上把玩她衣袖上的纹饰,间或“呀呀”叫出声来。
骆雨沁的眸光似是不经意地投到宛樱的手臂上,浅笑出声:
“宛樱,那日-你做了什么?”
“嗯?”
宛樱倏然回头:
“小-姐说什么?”
“我问的什么你还不懂吗?”
她不允许背叛,但也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人被人欺负。
宛樱无奈地垂了头,笑容苦涩:
“本不想告诉小-姐的……”
☆、没有杀人能力
“就在小-姐进书房的那日,宛樱去会了会新王妃赫连映菡。”
“你本想去给她投毒,不想不但被她伤了,还让她将计就计自己服毒来陷害我?”
她该说什么,怪宛樱不小心,还是怪那赫连映菡太过机警。
见宛樱紧紧咬唇不答话,骆雨沁收了冰冷的笑容:
“暂时不要动她,她是维持怀王和徽王合作的纽带,若是她死了,谁去对付襄王。日后……小心着些,手臂上的伤可好全了?”
“嗯,已经好了。”
宛樱点头,话音刚落,忽的门外传来几声击掌声,两人诧异回头,正看到男人月白的衣袂飘飘。
“雨沁这是想让谁死呢?”
男人笑得温柔,由子渔推着缓缓进到屋里:
“听大夫说你今日烧退了,我特意过来瞧瞧。”
“还不知道怀王世子有听人墙角的嗜好。”
骆雨沁似笑非笑,遣退了宛樱,起身冲了茶水推到男人身边。
南宫诀也不恼,微微一笑:
“不过是无意听到一句,倒成了你手里的把柄了。”
“其实听听也没什么,你又不是我王府中人,指不定你天天都在想着怎么杀了主子呢,我们总要有个防范才是。”
子渔下巴高昂,有些不服气。
“我若是想杀,他也跑不了。”
骆雨沁冷声笑道,完全没有把子渔的话放在心上。
南宫诀微笑着点头,笑容温柔:
“能下床了,想必伤势已经好了许多,这几天正是长新肉的时候,一定瘙痒难耐,我带了良药过来,一会儿让子渔给你敷上。”
见骆雨沁无动于衷,他柔柔一笑:
“这药可以止痒镇痛,又能软化硬痂,走动起来也不那么难受。还是敷上的好。”
他修长的手指把玩着一个翠绿药瓶,莹润的颜色更衬得他指尖如葱玉般白皙。
骆雨沁浅笑着瞄了一眼,又端起茶杯轻啜:
“你想说什么?”她才不信这人只是为了送瓶药过来。
“雨沁何必这么防范我。”南宫诀无奈地摇头。
“我只是关心你而已。”
“关心我什么时候能下床,继而做出对你不利的事?”
骆雨沁唇角微勾,却是个冰冷的笑容。
南宫诀垂眸敛神:
“雨沁可知……运城城主昨晚暴毙身亡。”
“不知。”
骆雨沁缓缓摇头,眉头高挑,眸光冷凝:
“怎么?你怀疑是我杀的?”
运城与淮郡相邻,是北方最大河流的隘口,所有南北运输的货物都要从运城经过。
每年运城的税收占怀王领地所有税收的四分之一。
无论是对南宫义坤还是对南宫诀而言,运城无疑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所在。
“旁人没有合理的理由也没有杀人能力。”
南宫诀轻笑:
“运城城主武艺超绝,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他并不容易。”
骆雨沁放下茶杯,冷声一笑:
“除了明王归隐,天下未定之前所有人都有可能是怀王的敌人,想要杀运城城主的人不止一位,他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人物。天下之大,比雨沁武艺高绝的人多了。”
相似小说推荐
-
种田的温馨生活 (想死猫) 2013.01.30完结 1V1狗血小白文看一个现代痞子穿回到古代的挣扎史奋斗史,种田史。。。。...
-
全才儿子邪佞妃 (云中挽歌) 潇湘VIP2013.01.24完结怀孕带着宝宝穿越到500年后,为查寻前世的真相,重重迷雾中,是谁颠覆了属于她的棋局?女强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