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吱呀声传来,车厢一摇一晃,子渔给骆雨沁上药的动作越发地小心翼翼。
“公主也不要怪主子,今天子渔放你离开,或许,这就是你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总不能给公主留下这么不好的印象。”子渔柔声说道。
一瓶药被用下去了一半,子渔拿了毯子给骆雨沁盖上,又把剩下的一瓶药塞进她的手里,一并交给她的还有几把袖刀,交代道:
“车夫是我从街上雇的,他会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我只知道司马君晔和城里的倚香阁有联系你可以试着到那里去看看,万事小心,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日后……你自求多福。”
子渔说完再不看骆雨沁,转身撩开车帘让车夫停车。
骆雨沁抬起头,氤氲的眸子清幽:
“你瞒着南宫诀来的?”
子渔点头,骆雨沁垂了眸:
“你放了我回去也不会好过,若是需要帮忙,就到蓟州去找我。”
“不会的。”
子渔摇摇头:
“我这条命就是主子的。”
☆、他们又是谁?
“现在做了错事本该回去受罚,而且……大夫已经说主子的寿命到了尽头,没有他,子渔也不愿独活。”
骆雨沁又无力地抬起眸子,无奈一笑:
“谢谢你。”
“不用谢,上次你放我一次,这次我也放了你,我们之间的帐也算还清了。”
子渔摇头,转身跳下马车,车帘合上,马车再次快速奔驰起来。
骆雨沁动动身子,擦了药的地方一片清凉舒适了很多,但是她还是浑身无力,想来自己也撑不了多久了。
南宫诀要死了,可是她心里一点快意的感觉也没有,有的只是无尽的怅然。
也许是因为他不是死在自己手上吧。
马车还在行走,子渔向车夫交代了,把她送进倚香阁里,骆雨沁看不到外面的路,轻声唤了一声:
“车夫!”
马车停下,车夫转头回应:
“姑娘要说什么?”
“不去倚香阁了。”骆雨沁无力地说道。
“调头去落霞山。”
司马君晔既然名目张大地打过来,定然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子渔已经知道倚香阁的所在,他定然不会藏在那里,陈娇娇定然也转移了,不会在哪里久待。
…………
…………
天边的夕阳落下,天色越来越晚,街道两旁的店铺都早早地关了门,只有一辆马车行驶在空旷的街上。
街上很安静,安静地只能听到车夫驾马的口哨声和哒哒的马蹄声。
骆雨沁正在安睡,突然心口一跳,迷蒙中有种不好的感觉,却说不上来为什么。
她挣扎着缓缓坐起身子,小心翼翼地撩开车窗,马车已经出了城,周围树影婆娑,并不是通往落霞山的路。
骆雨沁缓缓眯起了双眼,这个车夫有问题,前面车夫似乎也感受到了她的狐疑,车速越来越快,骆雨沁在考虑着跳车逃走的可能性。
难道是南宫诀得知子渔要放她,所以才派人堵截吗?
这也不太可能,若是南宫诀的吩咐,那他们现在定然已经在落霞山了。
猛然间,她想到在船上袭击她的那帮人,会不会是他们,只是他们又是谁?
不是南宫诀又不是襄王,她实在想不明白还有谁会对她不利。
正在骆雨沁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数名黑衣人从树林里跳出来,骆雨沁见逃脱无望,索性倒在座上装睡,至少这样她能保持清醒让他们放松警惕。
车厢震动了一下,有人跳上车来,骆雨沁没有睁开看,只听一个浑厚的声音说道:
“你带她来这里有人看到吗?”
没有听到回应,那人又说:
“那小姑娘有没有怀疑?”
“没有,属下本想趁乱到王府里找她,没想到那小姑娘前来雇车,属下看她行迹可疑,就多等了一会儿,正好免去了到王府寻人的麻烦。”
这个声音骆雨沁听出来了,正是那位中-年车夫。
一股异香飘来,骆雨沁连忙闭气,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这次是真的昏睡了过去。
…………
…………
而与此同时,落霞山底的宅院里。
☆、公主不会回来了
南宫诀正在厅堂里听于谦汇报战况,子渔匆匆来迟,南宫诀见了,抬头问了一句:
“去问问怀生,把雨沁带回来了没有,关在什么地方?”
子渔抿了抿唇,没说话,复又抬眼望着南宫诀,于谦见了,连忙找了借口退下。
“你想说什么?”南宫诀皱起眉头,像是有预感似的。
子渔也不隐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公主不会回来了。”
“你说什么?”
男人狭长的凤眼缓缓眯起,眸光倏然冰冷。
子渔头一昂,冷声回到:
“子渔看她可怜,已经把她放了,现在她应该已经找到司马君晔了!”
南宫诀面色平静,但是握着红木椅子扶手的那双手正在缓缓用力,手背上迸出了青筋,指肚发白,他勾唇一笑:
“子渔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都可以,我已经把公主放了,就在主子刚刚离去的时候。”
子渔勾唇冷笑:
“主子若是气她恨她,不如提剑一剑刺死了事,可是主子又不肯,平白留着她相互折磨,子渔实在是看不过去。”
南宫诀定定地望着跪在地上的子渔,墨黑的发无风自动,脸色更显苍白。
他苦笑着摇头:
“是啊,我既然恨她,为何不索性杀了她,只是子渔你不知道,我气她恨她却又舍不得真的杀了她。若是她不在人世了,我做的这一切还有什么用。”
子渔有些困惑,也很不服气:
“主子要是真的心疼她,就不会把公主逼成这样。”
“你怎么知道我不心疼她?”
南宫诀冷笑:“如果不心疼她,你怎么会有机会去救她出来,”
如果不是因为心疼她不忍心下手,他今天就杀了骆雨沁,让她到地下陪着自己。
“你下去吧,让我再想想。”
南宫诀无力地摆摆手,轻声说道。
等子渔站起身子缓缓往外走的时候,南宫诀突然叫住她:
“你把她送到哪里去了?”
子渔顿住脚步:
“主子确定不会找人去抓她,我就告诉你。”
南宫诀摇摇头,她这才柔声说道:
“她昏在车上,也没有力气走动,我让车夫把她送到倚香阁。”
南宫诀缓缓皱起了眉头,眸光深幽,沉吟道:
“倚香阁里根本就没有人,早在几天前我们已经控制了那里,她去了也会被送回来,只是……”
子渔心头一紧,暗暗感慨,只叹自己没有完全了解自己状况就把公主送到那里,看来她又要被抓回来。
她抿了抿唇,缓缓退后,也许她该去找万怀生问问情况。
南宫诀冷目望着窗外,他说:
“不用去问了,她没有回来。”
“那……”
子渔讶然,若是真如南宫诀所说,骆雨沁应该早就被抓回来了才对,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难道她没有去那里?
“王爷。”
程一德和于谦同时走进来,神情严肃。
南宫诀挑起眉头,先看了眉头紧皱的程一德,再转向相对平静的于谦:
“不是让你们去支援王府了吗?”
程一德一跺脚,懊恼道:
☆、那车夫是谁?
“咱们带兵去的时候本还想畅畅快快的和司马君晔打上一架,可咱们军队才刚回到王府,那人的兵已经退了。”
“退了?”南宫诀挑眉,转而整个脸色都变得阴沉了。
“司马君晔为何会退兵?”
于谦也困惑地拧着眉,他想了一路,也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也许是他们内部出了什么事情,还是说发生了什么比他们更重要的事?”
“比如,他们已经找到了雨沁?”南宫诀冷声说道。
他转眼望着窗外,准备传唤万怀生进来。
于谦拧起眉头,慎重地想了一会儿,轻声说道:
“也许不是,他们似乎带兵去别的地方了,那匆匆忙忙的样子与其说是撤退,倒不如说是转战到其他地方。”
南宫诀眸光明灭,他沉声说道:
“恐怕是雨沁出事了。”
“主子……”
子渔担忧地向前走了一步。
“守在倚香阁的人没有回报关于雨沁的消息,那必然是出事儿了。只有关于雨沁的问题司马君晔才会这么担心。”
南宫诀轻声说道,抬眼望着程一德和于谦:
“你们马上抽回调去王府的兵力,带兵去寻。”
“主子……”子渔满脸着急。
南宫诀转过头:
“你是怎么带走她的?那车夫是谁?”
子渔有些紧张,担忧地蹙起了眉头:
“为了不让主子发现,那车夫是在街上找的,我并不认识他……”
南宫诀又问了一些关于车夫的问题和马车所走的路线,又一一交代给程一德和于谦,等两人领命离去,他自己也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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