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沉舟本是抬脚要走,听到这话却又坐了回去。
他似乎是叹息。
“她只是一夜筑基你便疑神疑鬼,先人还有一夜飞升的,你岂不是要追到天界去寻个真理?白岑的修为本座早就探查过,并无阴毒功法。反而是你,一味以丹药堆叠,如今根基不稳,被筑基重伤也情有可原。”
似乎是许久没有说过这样长的话,柳沉舟说罢,又停顿了好一会儿,眉目间是肉眼可见的烦躁。
许如归借着空档还欲狡辩,他想说那古怪的附骨之疽功法,但还没开口,就被柳沉舟打断。
他的目光还似那般悲悯,说出的话却叫许如归如坠安桌丐片惘址60元打包扣九二肆零贰八舞二⑤冰窟。
“外门长老许如归,残害同门,比试作弊,视为失职,现剥去你长老职位,驻守陂陀峰,无召不得回。”
下了结论后,柳沉舟最后看了一眼众人。
“散了吧。”
说罢,柳沉舟长袖一甩,须臾间便消失在原地。
许如归惊恐地睁大眼睛,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喉咙被紧紧黏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
只需片刻,他就明白了了自己的处境。
这是宗主不愿再听他多说了。
陂陀峰是什么地方?那是真正的杂役峰,若真去了那儿,此生仙路无望。
他完了,但不甘心。
但早有弟子恭候多时,待到柳沉舟下令后便一股脑冲了上来,将许如归押了下去。
这些弟子是内门执法弟子,虽是担着弟子名号,却人均金丹,饶是许如归想反抗也反抗无门。
许如归被押走时目光还黏在白岑身上。
如此变故,白岑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不知是不是高度紧张下带来的错觉,柳沉舟虽然没说几句话,但白岑却总觉得,他似乎有意偏袒。
她眨眨眼看向柳沉舟消失的地方,那处干干净净,丝毫看不出片刻之前还有位大能降落此地。
回过神她就察觉到了许如归的视线。
她扭过头与许如归对视,本以为他还会再说些什么无能狠话,却发现他只是以目光凌迟,将她浑身瞪了个遍,随后就被押了下去。
白岑收回目光。
景芍在一旁小小地拍了拍胸口。
“吓死我了……你没事吧?”
白岑摇了摇头,又仔细打量起景芍。
“害怕?我怎么看不出来,方才你面对宗主可是面不改色。”
“嗐,”景芍摆了摆手。“我师父比他严肃多了,我连我师父都不怕,怕他做什么。”
说着她扁了扁嘴。
“我是怕我如果说错话,害你被冤枉可怎么办。”
白岑心下一软,摸了摸她的头发。
“你还是怕点别的吧,经过此事,你是彻底同我绑在一起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白岑说得并不错。
闹剧结束后周遭人三三两两小声议论,白岑感觉得到身上落了不少目光。
不过通过这事他们也知道了,齐劲是她逼死的,甚至就连长老都被她击退了,也没人敢贸然上前再做挑衅。
甚至还有人在后怕。
幸好先前虽是看不惯她,但并没有做出什么真的伤害她的事情,不然真的被报复的话……
想到此事的人都忍不住抖了抖。
白岑当然管不着旁人的想法,总归他们不论怎么讨论她,都与她本人无关。
只是景芍一副不谙世事的模样,初来乍到就被自己连累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
景芍不太在意。“如果让我同他们为伍的话,那才是真的不好呢!”
白岑:……
的确。
左右都是厮混,那还不如同她厮混在一起。
今日事了,白岑心里还挂念着烧火棍里的叶弄池,本想早早回去,但看见人群中的少年却迟疑一瞬。
娃娃脸少年不知是因为为白岑说话还是如何,身旁人都是三五成群,唯有他一人孤零零的,拿着本书,好不凄惨。
白岑还在犹豫,景芍却没有那么多想法,蹦跳着就上去跟人打招呼了。
“喂,你刚刚很厉害哦!”
她说的是敢在那么多人面前拿出证据一事,少年转过身,脸上又红得像个苹果。
似乎是从没被人搭讪过,他的手脚都有些不知该往哪里搁。
“我,我就是路见不平,拔,额,拔书相助。”
一番话说得磕磕巴巴,景芍没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来。
“你叫什么呀?”
少年立即正了身子,端端正正行了个君子礼。
“在下裴镜月。”
景芍嘻嘻一笑。
“我叫景芍,她是白岑,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裴镜月看了看她又看了看白岑,红着脸点了点头,有点不好意思。
“我知道的。”
景芍对此很满意。
“你完啦,你为我们说话,以后没有人理你啦!以后你就只能跟着我们一起啦!”
听到这话,裴镜月的眉毛微微蹙了起来。
“这怎么能是完了呢?能与二位结实,实属在下的幸事,何况君子求直,我不过是说了心中所想,其实算不得为二位说话,况且……”
眼看他就要开始长篇大论,景芍懵着眼打断了他。
“好好好,不管怎么样谢谢,你今日的比试赢了吗?”
眼见被打断,裴镜月意犹未尽地收了声,随后点点头。
“赢了的。”
“那就好。”
景芍放下心。
“那我们就内门见啦。”
白岑一直在旁看着,这时候忍不住笑出了声。
景芍这孩子也不知同谁学的,觉得谁不错就要跟人家‘内门见’。
不过短短几句,白岑倒是看明白了。
这个名为裴镜月的小少年心思纯净,倒是值得结交。
她笑着向前。
“景芍说得不错,我们内门见吧。”
裴镜月乖巧地点了点头。
“好的师姐,我会加油的。”
符修的比试与剑修不同,白岑不了解,倒是不好多说,倒是景芍十分好奇地围着人转了一圈又一圈。
“你们符修平时都把符咒藏在哪里啊?比试的时候是互相炸吗?”
这下好,原本裴镜月脸上的热度已经下去不少,被这么一看,又是一个热气蒸腾。
他好不容易把话说得流利,这会儿又磕巴起来。
“不,不是,是比写符能力,藏,藏在袖口,等进了内门就有,有乾坤袋,就能,能……”
景芍不仅好奇,甚至蠢蠢欲动要掀人袖子,白岑见状连忙把她拉了回来。
再任她动作下去,恐怕还没等到第二轮比试,这少年就要羞愤而死了。
景芍有些失望,但还是乖乖地退了回来。
裴镜月大大松了口气,好似逃避洪水猛兽一般往后退了几步。
“那,那我就先回去了,师姐们明日见。”
说罢,他匆匆行了一礼,背影中透着狼狈。
景芍茫然地看着他的背影,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他怎么那么着急走啊?”
白岑忍俊不禁。
“可能是急着修炼吧,我们也回去吧。”
“好。”
没了旁人阻挡,两人离开得很顺利。
回房之后,白岑第一件事就是看向烧火棍。
烧火棍的地位今日不同往日,当然是不会放在柴火堆,如今正端端正正被供在桌子上,就在白岑悉心培养的灵植旁。
白岑小心翼翼凑了过去,不知怎么的,只觉得这烧火棍周遭满是黑气,极为幽怨。
果然,白岑一凑近,就听一声暴怒传来。
“你还知道回来啊!”
被困在烧火棍里等了许久的叶弄池,出离愤怒了。
作者有话说:
《我鬼混回来啦.jpg》
第15章 、砍十五刀
白岑把烧火棍拎起来左看右看。
别说,习惯了小团子模样的叶弄池之后再看这根棍子,多少是有些不顺眼。
叶弄池被困在棍子里等得焦急,按理说白岑早该回来,但他一等再等还是不见人影,思及他消失前见到的最后景象,不由开始担心起来。
哪里想到好不容易把人等回来了,从外表上看她竟然一点事情没有,还拎起烧火棍端详起来了,这叫他确信,这人不是回不来,而是没想回来。
他担心的这两个时辰里,她指不定去哪里鬼混了呢!
于是那点担心立刻变成怒火,对着白岑就是喷涌而出。
白岑叹了口气,从指尖挤出一点灵力喂进烧火棍。
不一会儿,小小的白色雾气就从棍上浮了起来,只是这次的人影比先前还要淡上不少,仿佛被风一吹就要消散了一样。
一是白岑此时还没恢复过来,喂出去的灵力有限,再有就是叶弄池为了救她属实也是消耗不少,一时半会儿补不回来。
雾气小人怒气冲冲地叉着腰,等着白岑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岑叹息一声。
“你离开之后……齐劲自爆了,随后许如归栽赃到我头上,说我残害同门。”
她把方才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白色小人因白岑而起的那股气消了,但却越听越阴沉,到了最后直接在桌上跳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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