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个哆嗦。
我可不想遇鬼!
摇头,死命摇头,本来头发经过一路颠簸不复整齐,现在遭我毒手更加混乱。
边摇头边大声呼救:“我不想死,不要进去---------”喊声直冲云霄,凄厉可怖,闻者无不动容。
“啪!”一个夺命十八掌无情呼在我的背上。朱桑傅用一种你没药可救的眼神悲悯的看我:“你想进去哪儿?”
后退,直至前面的树林,死也不悔改的声音:“我不进那里面——你别想陷害我!那里肯定有机关埋伏对不对?你想干脆杀人灭口对不对?”怒目而视:“我开始只认为你阴险狡猾不同人情冷血动物,最少会看在同是现代人的面子上好好对我-----你却-----辜负了我对你的信任!!!!!”发颤的声音在夜幕茫茫中更凸显。
他无奈叹气,同时用搂住好哥们儿的样子搂着我的脖子,硬生生把我拖进他怀中:
“行了,别演戏了——这边没别人!你这一套对付别人还有用,对付我——老套了点!”
嘀嘀咕咕:“没劲!以前还都会安慰我,现在直接没有激情了。早知道不跟你谈恋爱,没劲!”
这时一辆马车渐渐驶过来。
从马车上跳下两个人——达鄂,小白。
只见小白铁青着脸,不理会达鄂的扶持,径自打马车跳下,走到我身后,同时不忘狠狠瞪视朱桑傅。
某人兴奋起来,拽住小白的袖子:“你也来了?疯儿呢?小强呢?大家一起春游去----”
呜-------一片沉寂。
“啪!”又一个爆栗子开花。
我怒!自从把话说开,这个家伙是一天比一天嚣张,别人是无肉不欢,他却给我不打不还!真当我王翠花好欺负?
“你以为我们过黄金周呢?告诉你,好听点叫公费旅游----难听点我们是去逃难,逃难!”怒吼。
垂头。
看来我是比较好欺负。
可是,不服气的抬头。
“我惹到三皇子要逃难----你跟着跑个什么劲? ”
朱桑傅轻咳两声,扭头看路上的马车。
有内幕!我的第六直觉这样告诉我,身上所有的八卦细胞都在叫喧:不正常不正常不正常。
转向达鄂,堆砌一脸和蔼可亲的笑容。不说话。只是和蔼可亲的看着他。直看到他头皮发麻。
小强说过我的贼笑远比说话有杀伤力。会令人不由自主去想又有什么坏念头要实施,会否报应在自己身上,威力多少,从而忍不住同意我的每个想法,只求不被整。
我到认为我的笑容是和蔼可亲善良无敌,所以大家才不忍伤害我脆弱幼小的心灵。
果然,达鄂犹豫片刻,乖乖投降:“王爷王妃说公子要对表小姐的清白负起责任,硬要公子娶表小姐。”
清白?责任?我怎么不知道朱桑傅除了需要付起我的清白之外还欠别人家女儿清白?更何况是他最讨厌的那个女人?难不成一时冲动荷尔蒙作祟就把人家给------
危险的眯眼。不爽,很不爽!
达鄂明白我的心情变幻,忙忙解释:“其实是公子在书房里,(奇.书.网)表小姐突然找上门,说着说着话就抱住了公子-----然后王爷王妃就出现了--------”
点头,明白:“然后表小姐就哭诉说你家公子试图非礼于她,遭她贞节的情操所拒绝,你家公子恼羞成怒于是准备霸王硬上工。凑巧王爷王妃来关心自家儿子的生活起居------然后就是你家王爷责怪公子不成器不守规矩不要脸,你家王妃安慰哭哭啼啼的表小姐。满脸犹豫的问今后可怜的孩子该怎么办,连清白都没有了----你家王爷怒气冲天说:什么怎么办!本来生出这么个孽子该一棍子打死,如今欠了人家的清白,说不得要他留着小命儿负起责任!然后你家王妃很凑巧的说刚好下月几号几号是良日吉时,再适合婚嫁不过。不然就定在那天来迎娶表小姐----接着三个人开始商量何时纳彩,何时制衣,何时通知亲友,何时摆酒席----表小姐羞怯的说一切但凭王爷王妃作主,扭身跑出书房回家偷笑去了。而你们王妃自然要追出去安排早就等待的裁缝来量体,你们王爷苦口婆心教育他儿子男子汉大丈夫要敢做敢当负起责任,而表小姐又貌美如花温柔贤淑家教良好,绝对是贤妻良母的典范男人事业的贤内助,绝对出的厅堂下的厨房。至于说外面传言的那个从红橙楼赎出来的拥有翠花面馆和生活美容馆还有白露书院主事的翠花呢——男人嘛,人不风流枉少年,玩玩可以,当真还是不要了!忠王府不能接受一个抛投露面不安本分不懂礼教的女人。同时暗示,如果真是非要她,也可以在正妻进门后再娶来做小。虽说会委屈表小姐,但她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加之自己和王妃在旁劝说,想来朱桑傅是可以坐享其人之福的。”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真有些嘴干。
而达鄂早已傻掉,讷讷道:“小姐知道的真详细----比我还清楚---难不成当时小姐也在场?”
冷笑连连。
不必亲眼看到。实在那等场面是我在电视剧,小说中看烂了的。幸好,朱桑傅不是迂腐外加迂孝的男主人公!
他这个人----冷情到连自身感情都能算计,更何况是没有血缘关系的父母!
朱桑傅早在我开口说话就微笑着看我,好像纵容一个哭着讨糖吃的小孩子。
真讨厌这样的笑容——清楚表示他看透了我的内心我的想法。
没错,我在吃醋,又怎样?
上去对他勾勾手,示意低头。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下次再敢这样不吭一声算计我----可没这么简单了!”
看他松一口大气的样子,嘴角朝左一勾,勾出一个号称糜烂的笑,朝他耳朵狠狠一掐。只听惨叫连连。
头也不回,潇洒走到马车前,掀帘,钻进。身后小白跟上。
放下门帘,慢理丝条道:“你去骑马——快点启程!”
我迫不及待要游览大千世界!
第 40 章
哲人曾经说过:我思故我在!而现在的情况是,不思我也在。
你问我哪个哲人?我怎么知道?世上哲人千千万,唯独记着贝塔斯曼。翠花大吼。
贝塔斯曼?朱桑傅奇怪的自外面掀开帘子探头进来问,哲学家关贝塔斯曼何事?
只见翠花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可怜,倾诉着:想当年,我的心灵还幼小稚嫩,完全不受外界大气污染。每日只知研究文学探索哲学思考人生存在与价值。就在对人生究竟为何百思不得其解之时,猛然在杂志上看到了贝塔斯曼的广告,深深为它物美价廉,深度思考的书籍所倾倒,于是毅然省出每天的早餐钱来加入会员,并且一次性订购八本哲学书籍与艺术鉴赏。当包裹姗姗来迟,整栋楼层轰动外加震动再加悸动,一个包裹在几十号人手中传来传去,那阵势不亚于列队欢迎奥运夺冠的英雄。
当年的赵云,今天的翠花在众所期待之下小心翼翼打开包裹,被迫不及待的舍友抢过一本,读出书名:钢铁是这样炼成的——保尔科察金。
那个,有可能这本发错了。
于是拿出第二本,书名:男友要结婚,新娘不是我。
第三本:谁说我们没有爱情。
第四本:情挑小霸王。
第五本:爱情不简单。
第六本……
当时无语。
有好心的朋友解围:可能发错书了。
众人散去。赵云听到有人嘀咕:她花那么大价钱就买这几本破言情来看?
另一个答:谁知道呢。我还当她真像表面上那么有深度呢,弄半天也不过如此----言情小说嘛----以前还说自己不看-----
一怒之下打电话去贝塔斯曼质问。
电话转了一通又一通,最后一位甜美女声很愉快地告诉我:小姐,您的书我们非常确定——没有发错!您当时的订货单上是这几本书没错。
在邮局是没有留下存根,以至今天死无对证。
我当时气得直笑,笑完就去吃,吃到撑再买回一袋瓜子,边磕边看小说。从此深深陷入小说的泥潭再拔不出来!
学校女生之间流传这样一句话,见面就问:你那儿有哲学书吗?
男生们则是丈二和尚摸不到头,奇怪这批原本俗到家只看言情小说的女生们何时改了口味升了品位,开始研究哲学?甚至有男生想跟随暗恋女生的脚步,买来中外哲学书籍攻读,每每在女生面前谈论,而女生必定一脸莫名其妙:你在讲什么?哲学?哦,我们不看这种小儿科的哲学——太简单易懂了。我们现在都研究深一层次的人生理念。然后跟其他女生相视而笑,却不管怎么问都不肯说在研究哪本书哪个人哪个方向。
这件事当年被赵云引为平生第一耻辱,从此与贝塔斯曼不共戴天,却也因此与言情小说结下善缘。
解释完后朱桑傅哈哈大笑半天,然后探进头问:“那什么叫不思我也在?”
瞪眼睛。
“看不到吗?每天吃了睡,醒来吃,吃完接着睡,你可见我有思考的空当?”
他缩回头,外面一片寂静。
寂静不到十秒,狂笑传出。
车厢内的我面对小白的脸无奈叹气:“想笑就痛快笑吧,憋笑对身体不好----人生应该及时行乐呀---- ”
小白转头背对我,细琐的笑声自她臂弯处传出。
唉,还是这样估计她的形象---其实你张开血盆大嘴尽情笑,我绝对不会记恨在心,不会晚上悄悄给你衣服画鬼脸的----
走出皇城,大家的心情都明显放松。
开始明白为何中国历史上的大人物一旦受到委屈或者伤心事就寄情于山水,而李白等人又为何喜欢旅行。走出固定的地域,面对陌生的景观,真的会令人心情舒畅。而面对那座座大山,滔滔河流,又会令人不由自主感叹自然之伟大,相比之下我们所斤斤计较的东西真的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