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祈:“明清姐你别怪她,早上出门没吃药。”
江覃却笑,“阿祝一向如此,明清不要计较。关系不好,阿祝是理也不理的。”
易明清何尝不知道江祝的德性?她甚至连唐宋元是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只是每次江祝用戏谑的语气,她都会气的跳脚而已。
“你们倒是都来齐了,痛快。不像清净阙那边,秦霜年不知道抽什么风,屡屡推辞。推就推吧,我本来也只想让秦小二来,后来不知怎么又改了主意,死皮赖脸地跟着。”
听闻秦霜年在此,江家四人脸色俱变。江覃出于礼节只是淡了笑意,江祈和江淮则是实打实的山雨欲来,本就不多话看起来冷若冰霜的江淮眼瞳黑如漩涡,升腾起难以忽视的戾气。
江祝脸色也沉了沉,显而易见的不悦。
易明清知晓江家这几个对秦霜年的抵触,说老实话她也不喜欢那个满肚子花花肠子的秦大公子,但来者是客,总不能轰出去。
“你放心,一个生辰而已,人多未必能打照面。男女不同厢房,他的房间离你最远,没什么机会碰到。”
江祝深吸一口气,道声好。
易明清看向江祈,揶揄道:“秦小二一来就问我你们到没到,现在在来仪居等着开席呢。”
这话着实刻意,江祈面皮一烫,耳朵尖红得发抖,忙食指抵唇欲盖弥彰轻咳一声,却换来其余几人的笑,江淮也将方才的戾气收起,颇有些深意地拍拍江祈的肩。
江祈恼羞成怒地拍开江淮,“连你也看笑话!”
江淮:“……咳,没有。”
易明清哈哈大笑,拉着江祝下了狼牙台,“你家这弟弟怎么还这么害羞?”
“老样子。明月呢?”
“来仪居呢。哎,你这簪子,我之前没见过。”
江祝得意地扶了扶,“羡慕吧?他们三个送的。”
易明清:“……你能不这么嘚瑟吗?”
“不能哦唐宋元。”
“……你给我滚球!!!”
“哎你怎么又生气啊?你看你给我的蓼黛,我一直带着呢,都没摘过。”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可喜欢这个蓼黛了,要是有多的就好了,做个手串带着多漂亮!”
“呸,你想得美,自己找去!”
来仪居在山脚,是个小型的屋堂,后院栽种各式花卉,又能摆好几桌瓜果,给他们小辈用来胡闹最合适不过。
易明月自幼羸弱,没一身好武力,虽是奇经八卦、阵法推算的一把好手,但时不时就要寻医问药,终日参汤不离口。
易明清为接江家几人才暂时离开,回到来仪居却见轮椅上的易明月在门口等待,当下不高兴了,凭空掏出个外衣披在易明月身上。
“你怎么出来了?我不是告诉过你在里面等着。”
易明月苍白的脸浮现一丝无奈,“姐,我只是出来透透气。”
易明清还要再说,江祝拦住了,“别小题大做了,你让明月日日在屋子里呆着,不吹风也容易憋出病来。”
易明月浅笑,一一打过招呼,温和又疏离。
江祝却知这是易明月对外人最温柔的回应,也许是天生也许是后天养成,易明月人如冰雕,性子也没那么热烈,但又和江淮不同。江祝活了两世,见人多,江淮的冷是天性,也是心事过重,不显不露自己受着,养成个压抑的性子。易明月却是因为先天不足导致与外人接触不多,再加上多少有些妄自菲薄,才显得浅薄疏离。
但易明月手中一方暖玉□□,星图推演,阵法奇门均不在话下,也绝非池中之物。
进了来仪居,四人才送上自己的贺礼。江祝是用月光石和百年玄木亲手做的剑穗,江祈的是用风眠的皮毛制成的姐弟同款毛靴,江淮搞来了一块可以用来锤炼兵器的珍贵金蛟石,江覃的礼物是一柄尚未开刃的匕首。
来仪居后院中,各路熟识的少年们已经闹作一团,除却唳鹤庭内大换血实在没有易明清熟悉的人,几乎都有人来祝贺。
秦雪销远远看见了几人,蹦跳着上来打招呼。
“祝姐!你可来了!”
江祝调侃:“是盼着我来,还是别人?”
江祈忍不住额角暴跳的青筋,“我可求你闭嘴吧!”
秦雪销悄咪咪看了眼江祈,两人都闹了个红脸。
江祝心知不能多说也闭了嘴,与易明清交换了个眼神,目光尽是了然。
秦霜年自然也看到了,随着秦雪销来打招呼。江家几人敷衍地道好,易明清拉着江祝和秦雪销前往女席,男女不同席,虽未隔着屏风之类,秦霜年也不好过去了。
江覃江祈无意与秦霜年深谈,自去找熟识的人。江淮人情世故单薄,推着易明月的轮椅前往男席,两人话不多却也投缘。
“江淮兄功力是否又精进了?”
“尚可,确比凝灵珠时有些进步。”
“那恭喜江淮兄了。”
“客气,你的奇门八卦无人能及。”
走在前面的江祈一言难尽地回头,欲言又止。
江淮、易明月:“?”
江祈:“……算了你们开心就好。”
这么诡异的画风你们是怎么坚持聊下去的。
生辰礼仅有相识的人,少年们玩得尽兴,一时上了头,易征和易夫人来时众人喜上眉梢的兴致也没消下去。
好在往日严苛的易征今日和蔼许多,也是略坐坐就走了。易夫人倒是陪着女儿胡闹许久,最后看易明月精神不济,才带着儿子下去。
最后大家都闹起来,江祈和秦雪销已经坐在一桌聊天去了,易明清也被旁人拉去,江覃不知去了哪里,江祝无聊的紧,一眼看见江淮便蹭了过去。
江淮本独个儿坐着,单手扶在膝盖上,后手撑着抬头看星星。见江祝过来,便挪了挪位置。
江祝也没客气,一屁股坐草地上,抱着膝盖看星星,“阿淮,怎么又一个人闷着了?吃饱了没?这么多人呢,明月走了你就找不到志同道合的人了?别老盯着秦霜年,不嫌倒胃口吗,这么多人他能怎么着我。”
江淮皱眉,“他太烦,心眼坏。”
江祝长舒一口老气,躺了下来,“他骚扰我的时候,你还没来琢烟谷呢。再说了,现在不是有你们呢,你们可比他厉害多了。”
虽然明显是在哄小孩,但听起来就是很舒坦。
江淮意外地很开心,顺势往后一躺,唇角一闪而过的一抹笑。
满目星光映在江祝瞳孔中。她稍微歪头,就能看见江淮犹如刀削斧刻的侧脸。少年总是面无表情,任是灿烈的炎阳还是璀璨的星辉也留不下一星半点的温度,隐隐有出尘之意。可望进眸子里,会发现他远没有那般清圣,隐藏在千里冰封下是暗不见底的深邃裂隙,是藏了很多心事的沉重和压抑。鼻梁高挺,嘴唇很薄。
有点薄情的感觉。
不过真的好看
江祝心里油然而生一股满足感。
小帅哥,我养的。
我上辈子找不到一个帅哥,这辈子还不能养个小帅哥了?
江淮歪头的时候,江祝的视线还没收回来,两人目光撞在一起,一时间耳边只余风声喧嚣蝉鸣聒噪,人声仿佛越来越远。
江祝眨眨眼,“怎么了?”
江淮看着她,静默片刻,“……我想后天就走。”
“走?”江祝回味,一惊,“你一个人?不是说好呆五天,再一起走吗?”
江淮只道自己有事,便不再多说了。
每当他不愿意说实情,又不会说谎时,就这样一言不发。
江祝深谙此道,沉思片刻,“……那你……你可不能走远了,和我保持联系。嗯……别去逞强,别受伤,历练什么的……还不如人重要。”
她突然烦躁,颇是不爽地挠了挠头。
“刚刚还想你最省心……你才是最让人操心的。”
突然情绪低落还带着些小埋怨的江祝让江淮不知所措。江祝并非一言不合就生气难过的人,同行几年也鲜少看她暴跳如雷或泪雨滂沱。但就是这样平时总笑呵呵的人,一旦不再笑面桃花就让人心生不安。
江淮探手进储物袋,摸索了好半天才掏出来一个纸包,推给江祝。
“这是什么。”江祝打开,是几块紫薯米糕,顿时哭笑不得,“你当我是吃货吗,拿这个哄我开心……等等,你是不是早准备好了,等着跟我说了之后贿赂我?阿淮你学坏了,肯定是小祈教你的吧!”
江淮垂着头,有些小心翼翼地看她。
那点沮丧不安,被江淮这么一看,就烟消云散了。
江祝从没见过江淮这样有些讨好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捏住江淮的脸,看他一脸懵忍俊不禁,“好啦好啦,我没生气……真的,就是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我每天和你传讯一次。”
“你也是报喜不报忧。”江祝叹气,“好吧,怕了你了,你自己说的啊,有一天不按规矩来当心回来我收拾你!”
江淮一口答应,生怕江祝再生气似的。他视线下移,落到江祝的手腕上,“你喜欢蓼黛?”
“什么?哦,你说这个。”
江祝抬起手腕,笑了笑,“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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