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中无岁月,转眼就是五年。
接连的补药和修养,身体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内伤不是一时半载能够好的,但是至少看着不是那么虚弱了。
墨言对此倒是挺满意的,至于他的内在情况,时时刻刻都有命悬一线的趋势这种事情,也是逐渐习惯了。
虽然内里碎裂得都快分崩离析了,但是外在无忧。
不管怎么说只要是醒过来了,就已经是过了最大的难关。
照着这个趋势下去,日后若是没有什么意外,大抵会越来越好。
眼下,罗睺正研究如何找机会更加靠近墨言一点,为了自己日后的大业做准备。
不是罗睺现在对于如何争夺机缘一事不放在心上了,纯粹是现在经过那一遭,现在已经没空想那么远的事情了。
新伤旧伤搅合在一起,反噬到法力使不出来,境界更是被封,外加墨言几乎是把他困在这里,就现在就算是不想养伤也不行,更别提如今发现了墨言的存在能够帮他突破禁锢。
如今的罗睺其实有些发愁,如何让墨言留在自己身边,而不是四处走动。
如果则是放在曾经,他有那个能耐把墨言绑了放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好好的尝试一番,他一定二话不说的就做了。
但是现在没有这个机会,也不能这么干。
能够距离墨言近一点,甚至于想触碰的时候,的确很好,但是不可能总维持这那个状态。
况且如果可以的话,最好在这个时期,一边在墨言边上,一边突破桎梏更好,但是这种机会只有在趁着墨言炼器的时候才有,但是墨言总不可能一直在炼器。
为了利益最大化,直接试图掏空自己对于炼器那点知识,交给墨言。
只是罗睺没想到,这才几年时间,墨言就已经学得七七八八,可谓是出奇的快。
可能是以前尝试的时候,次数太多了,熟练得要命,如今一朝明晰问题所在,解决了主要问题后,那过程可谓是顺风顺水。
就算是其中有那么一丁半点的坎坷,转眼也就没了。
这边罗睺刚刚准备墨言卡在这里,卡个上百年的时候,墨言那边就转头解决了问题。
看得罗睺着实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除了练出来的器物颜色有点问题,总的而言几乎是快奔着大圆满去了。
而这个颜色问题,还是因为墨言体内的纯黑业火的缘故,能够到这种程度其实已经算很不错了。
而且墨言对于这颜色问题,也不是很在乎,实用就行,罗睺也不好再说什么。
接下来的四年里面,罗睺越发显得精益求精,墨言倒是也没说什么,毕竟这样也没毛病,能够更好,谁不喜欢更好一些呢?
而且这可是对于她用大用的,也算是实力的一部分。
更不要说,洪荒中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等到罗睺这边本就算不得太多的炼器知识被墨言给几乎挖空的时候,炉火熄灭,墨言正打算给他煮药,随手一摸,也就发现了药草如今已经消耗了大半,虽然还剩下不少,但是也应该再填补一些了,除此之外鉴于天材地宝经过这些年的疯狂消耗,也剩下了不多,“我打算出去一趟,丹芝精草剩下来不多,虽然还够些时日的,但是也该补充一下了,精铁、金精之类的也要不够了,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说着墨言站起身来,刚打算伸个懒腰,活动一下久久未曾动弹过的身子,就被罗睺拉住了手。
“?”墨言被罗睺这个举动弄得有些奇怪,“怎么了?”
“那些东西暂且不提,就说你这些年练出来的法宝,好像大多都是用于阵法的吧?”
“没错。”
她自己就是那个最大的法宝,基本上万法不侵,洪荒之中比她强的法宝都没有多少了,至于放在身上用于钓鱼的,一直以来都是够的,根本不需要再多炼造什么。
“横岭侧峰,分枝劈脉,贪狼、破军、巨门、廉贞大局当前,如何改之?”
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不过顺着这个话,墨言思索了一下,凭借着母亲留下来的传承,最终道,“四门八卦,阴阳避开。”
“天不能变,地势可改,洞天福地,改凶煞冲阴阳,如何?”
“得不偿失。”
“聚煞,聚灵,改天栾而地陷,冲之一处,地水风火动乱,四方四位巽出艮入何解?”
闻言,墨言不说话了,在她看来这分明没有去必要,而且怎么看都有些进退维谷,思索片刻,墨言也硬着头皮去改什么了,人就在眼前,顿时开口问道,“我应如何?”
“自是与天地争锋,与万物争锋,锋芒不改如栾山,改天换地,阵中谜动,重塑天地由此破万法,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
声音低沉,但是字字震如人心。
此话一出,墨言微微一怔,目光直直地看向他,这话着实有些惊到她了,但是不得不说这话简直说到她心里去了。
如此才惊绝艳之人,但凡能够活到后世,绝对不可能是无名之辈。
幸亏她把他带回好生安置了一番,否则真的死在那里,实在太可惜了。
她家花瓶,好看、好用、又和她的道隐隐相合。
她是真的捡到宝了。
墨言之前要出门的念头被罗睺这一套操作之下,瞬间荡然无存。
此刻罗睺愿意教,墨言当即认真地学了下去。
罗睺虽然未曾动作,但是墨言可是一直在动手尝试的,若是有外人能够略过外面的半真半假的幻阵到此,怕是一眼都被这阵法的凶煞之处给惊到。
气势磅礴、凶煞尽显。
能够用这等东西为己用,绝非善类。
至于罗睺所说的,对煞气之流比较敏感的话,更是立不住!
这哪里是什么过于对煞气过于敏感,就能够逆推出来的东西?
凶煞之气那可是不少修士避之唯恐不及的东西!
眼下罗睺站在那里仿佛完全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墨言就更不用说了,两人倒是看着挺相得益彰。
直到墨言想起来的时候,给罗睺身边弄上了一层结界,为了避免他又被冲撞了之流,还多看了罗睺几眼,罗睺见此才想起来这件事情,紧接着在墨言回过头后逼出来一口鲜血出来。
等到墨言一番尝试结束后,罗睺轻咳一声,用手指抹掉嘴角的鲜血,墨言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当即停下手头的事情,扶住了他,想要送他进去休息,却是被他当即拒绝,“无妨,算不得什么。”
“你继续吧,我看着。”
“若是我有事,我一定第一时间叫你。”
“真的没事。”
墨言再三确认,他仍是如此。
又想起了之前,自己想要出去的时候,被他拦下来的事情。
墨言脑子里面不由得联想到了,之前的事情,他大概不是故意的吧?
不知道为什么,墨言脑子里面出来了一种从此君王不早朝的感觉。
她是昏君,而他是那个妖妃。
“……”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错觉!
【作话】
上一章大概是真的有些问题,我再修修,希望不是我感情流写得太差的缘故orz
——
譬道之在天下,犹川谷之于江海——出自道德经。?
第21章
?我不是在说你.
阵法有些晦涩难懂,但是总的来说相比较之前炼器,有他在的缘故,至少不会出现直接一头扎进死胡同的事了。
而对于罗睺而言,相比较炼器那一知半解,关于阵法一道,可谓是造诣极深,虽然平常几乎不会用到这种东西,但是早年也是特地研究过的,说上一句巅峰造极都并非是夸张。
如果罗睺想教,教导个千万年都没什么问题。
毕竟这里面可还要包括墨言自己亲手尝试的时间。
这边罗睺的教导告一段落,墨言自己一个人研究着其中辛密。
见此,罗睺沉下心思,在一旁试图突破桎梏,这一晃倒是有好些日子了。
对于罗睺的身体情况,墨言本就是再清楚不过,眼下见罗睺如此,自己也没打扰。
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手头上的事情。
天蓝水清,风吟鸟唱。
发丝微微飘荡,一身衣衫或深或浅如同山水墨画,一方阵法落下,墨言回过头,他盘坐在自己身旁,五心向上,正在专注养伤。
他如瀑的黑发如今被一条深色的带子简单的拢在身后,仿佛就像是纯粹的只为不那么碍事而已,有几缕未被带子绑一起的,顺着额前直接落了下来,所以的搭在脸颊的两侧,其实并不那么规整,但是放在他身上却是丝毫感觉不到散乱,白衣泼墨晕染,或浓或淡,伴随着被风吹得衣摆微动,倒是有些放荡不羁的感觉。
此刻,就这么闭着眼眸,不知道为什么墨言想起来自己初捡到他的时候。
掐指一算,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墨言把此方阵法暂且搁置,目光看着他,这倒是她的疏忽了。
心念一动,翻了翻自己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存货,能够化作发冠的灵宝是有的,而且极为华丽,至于玉簪之流,也不少见,看起来像是被炼制出来的后天灵宝,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没有比量一下,墨言就在心中暗暗的把这些东西排除在了送给他冠发范围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