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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弃男主后,我和男主兄弟he了 (豆腐不腐)


  辅事唇色褪了些,整理好素色宽袖衣物,执起青玉簪别住发丝,一点点恢复成之前节制自持的模样。周身带着疏离,让人可望而不可及。
  动了动指尖,失败了。付长宁迟疑一瞬,“要不你帮我盖一下腿?总觉得凉嗖嗖的。”
  “药效没过?”辅事探手,食指轻拈了灯台中的烛火,烛火烧了五分之四,“我有分寸了,下次莫吃。”
  付长宁腰肢被搀起来,辅事拦膝抱起她,带她离开书屋。
  他的胸膛也是湿的。大概是要去洗吧。
  付长宁脑袋靠在辅事肩膀处,迟疑犹豫声音闷闷出来,“吃吧,我想数出那朵磨没了的云纹。”
  辅事:“好。”
  辅事伺候人挺有一手的,他伺候人的时候脸上会有别的表情吗?付长宁挺好奇。但很遗憾,即便她动不了,全身被清理,辅事依旧蒙着经幡。
  隔着经幡就隔了一层,看不真切。
  付长宁被清理干净,穿戴好衣放在书屋里。之前的衣物已经不能用了。也不知道辅事从哪里弄来的藕色交颈衣衫并撒烟裙,肌肤接触的部分觉得舒服极了。
  辅事立在桌前继续书写经幡,如付长宁没来之时那般。书屋窗、门大开,该有的,不该有的,都被清理得了无痕迹。
  按照原本打算,付长宁一了事儿就走。现在只能坐在这儿静候药效过去。
  过了一会儿。
  “辅事。”付长宁说,“能关上门么。大晚上的,若是有人来找你,咱俩跳进黄河都洗不清。”
  “息风宁云过了松林术法还在喘气儿的一个手掌都数得过来。”辅事笔尖动作一顿,“我们两个本就不清不楚。”
  还真是。
  “辅事,我饿了。”上一次在天子庙,完事儿后身体极度透支。她以为是‘秉烛夜游’的后遗症。现在看来冤枉了‘秉烛夜游’,这事儿它废身体。
  辅事头也不抬,“书屋禁吃食。屋外有松子,你恢复后可自行取用。”
  书屋外木质地板上架起了个小炉子,上头松子被烤得炸开了口,香气儿四溢。
  来得时候没看见这东西,他什么时候弄得?
  “辅事!”付长宁语气略急了些。
  辅事抬头。
  “出血了。”付长宁摆弄裙摆时看到大腿内侧布料上有血渗透出来,指着给辅事看。
  “撕裂伤,上过药了。两个时辰内会愈合。”辅事立即移开视线,眸中闪过一丝不自然。
  付长宁突然就反应过来那血哪儿来的。面红耳赤归面红耳赤,不忘打蛇顺杆上使唤人,“辅事,我想吃松子。”
  辅事放下笔,把付长宁抱到屋外。
  付长宁不知道该说什么,辅事不爱说话,于是十声“咔嚓”剥松子声对应一副经幡,渡过一夜。
  天边亮起鱼肚白的时候,付长宁脚有了知觉。踢散冒尖的松子壳,径自离开。
  付长宁回到房间,换回自己的衣服,稍微打理一下,裹着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再次清醒,都已经是第二天傍晚。
  房间里有前几日下山买的吃食。付长宁美美地吃了一顿。
  正大快朵颐着,门被敲响了。
  “长宁,你在不在?”聂倾寒的声音。他迟疑一瞬,又屈指敲了两下,“我知道你在。你不出声,我就进来了。”
  付长宁原本想说‘我身体不舒服,不想见人’。却又有一种诡异的‘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身体不舒服’等同于拿着大喇叭在聂倾寒耳边说‘我跟辅事为种鼓掌到天亮’。
  于是她违心地开了门。开门时下意识嗅了嗅身上,很好,没妖气;对着镜子照脖子,不错,没痕迹。
  聂倾寒怀里揣了个纸包,推到付他长宁面前。示意她打开。
  心情是高低起伏的。期待看见她惊喜的模样,又怕她觉得这东西哪里做得不好。手心握了松开、又犹豫着握上,即便是比剑大会夺榜首,情绪也没这般七上八下。
  “这什么东西?”付长宁吃掉最后一口点心,三两下撕了纸包。里面是三串清透油润的糖葫芦,“给我的?”
  付长宁声音有踌躇,有疑惑,有惊,唯独没有喜。聂倾寒兴致一点点落下来,“不给你给谁?”
  “方澄呀。你很少给我送东西。”
  原来是因为这样。聂倾寒眸中闪过自责,他常忽略长宁,再也不会了。“以后我会常送。”
  “你总是偏爱方澄。”付长宁放下纸包,撇了撇嘴,“每次她不要的,或者多出来的,你才会给我。”
  “你在说什么,我没...”聂倾寒一愣,回想过去种种,无论是‘执此一生’还是‘火晶珠花’,甚至是求娶,都是方澄不要了,才赌气转赠给付长宁。
  明知道话语有多苍白无力,聂倾寒还是再说一遍,“以后不会这样”。
  他想解释,这次是真的。他敢发心誓。
  付长宁下一句话似钝刀在聂倾寒心口上划了一下,“而且,我一点儿都不喜欢吃糖葫芦。”
  聂倾寒愣了,“你常买,我以为你喜欢。”
  “哦,你常买给方澄。我觉得你要是买给我,我会比方澄还开心。于是自己买了假装是你送的。”付长宁回味了一下过去,笑道,“别说,是挺开心的。过去生活中我的大部分快乐来源于此。”
  聂倾寒觉得那纸包糖葫芦简直扎眼睛。方才有多欣喜,现在就有多懊恼。
  拿回糖葫芦紧紧地捏在手里,“你为何不说?若我早知道......”
  “若你早知道又如何,事情不会有任何改变。甚至你会觉得我过于累赘而疏远我,是也不是?”聂倾寒一言不发,付长宁就知道自己说得没错,“现在好了,我放过你。我缠了你三年,你弃婚离开,日后我们两不相欠。”
  两不相欠?
  想得美。他绝对会死死抓住。
  “付长宁,我玉牌上另一个名字是你,你跟我说两不相欠?”
  聂倾寒的衣袖上亮晶晶的,挂了几滴晶莹的糖丝。三串糖葫芦从选山楂、剃核、到熬糖浆都是聂倾寒亲手所做,只为让付长宁能吃几口。
  本以为是心意,结果是恶心人的。聂倾寒五指收拢,糖葫芦蒙上厚厚一层兵,然后碎裂成渣。
  碎得突如其来。若不是付长宁躲得快,指尖都要被割伤。
  聂倾寒认真道,“长宁,你喜欢什么,告诉我...不,我会自己观察。长宁,给我时间,我会把欠你的全部补上。”
  他脾气似乎有往功体尽废那时候倒退,阴晴不定的。付长宁有点儿想跑,碍于腿缝那隐隐作痛的撕裂伤只得作罢。缓声道,“我喜欢你离我远点儿。”
  聂倾寒脸拉下来。
  付长宁起身去找守宫,聂倾寒亦步亦趋跟着。
  付长宁:“你跟着我做什么?”
  “我就在你身后,不说话,没有动静。”聂倾寒执意如此,付长宁也没办法。他真的像影子一眼跟了付长宁一路,只有付长宁眼睛在什么东西上停留一会儿,他才会双眼放光,暗自记到心里。
  采风河。
  守宫依旧住在这里。
  大批的极品灵石并没有改善他的生活,只是让草棚子里他的位置看起来更狭小——不得不匀出地方堆极品灵石。
  付长宁约莫知道守宫为何要拿极品灵石。极品灵石在守宫这儿只有一个作用,证明他是惨死的守宫的喂养者。
  付长宁吸取教训,这次不敲了,轻轻地揭下一扇门。
  守宫忙了一天,坐在草棚里准备吃饭。他只买得起馒头。习惯性将馒头掰成两半,一半丢出去。
  一半“咚”的一声丢到地上,滚出去老远。
  守宫盯着远处的半个馒头,咽下喉头最后一口。像是陪着那半个馒头吃饭。单手撑着膝盖,起身捡起丢回馒头袋里。
  沾了土,能吃,别浪费了。
  每次他想吃馒头袋里的,就想起死去守宫会因他动它的口粮而对着他转起勺子头。于是他又合上袋子。
  守宫拉开馒头袋子,里面有一堆半个馒头。上层的不是沾了泥就是带了污水,压在下层的由于不透风,已经臭了。
  迟疑犹豫一会儿,还是将半个馒头放了进去。
  “姑娘,你来了。”除了付长宁,没人会来采风河。
  “嗯。你一直不来找我,我就来看看你。”付长宁没说,但守宫清楚,她一直担心程一叙会来找守宫的麻烦,“你这个行为,是浪费粮食。”
  “是的。让本就不甚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守宫点点头,他也颇为苦恼。
  “吃吧,别忍着。”
  “守宫会生气。”
  “我给你说个法子。”付长宁明白他说的‘守宫’是指谁,单臂勾上守宫肩膀。明明没什么交情,却为了借灵石演得仿佛哥俩好。
  “能让家庭头上的雪薄一点儿吗?”守宫双眼一亮,凑过去。实在想吃那半截馒头。
  付长宁折了三根干水草,指尖点火引燃,挥灭后,三股青烟袅袅上升。对着守宫的墓酬而三拜,口念咒辞,将干草绕馒头三圈。干草扎进守宫坟头,馒头还进袋子里。
  “已死之人食香火,故人修有供奉香火之说。香火绕三周,食物尽归口。守宫吃了它能吃的,剩下的你拿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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