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江筑基的那天,同时发生两件大事——
一,她觉醒了前世记忆,发现自己穿书了。
按照剧情,她会觉醒混沌血脉,并在混沌本能的影响下,依凭邪修,干尽坏事,最后被女主一剑斩杀。
二,她正在觉醒血脉。
卿江:“!!!”
救,救命。
关键时刻,她扶持另一条能和混沌血脉相抵抗的血脉,腾地变成一颗帝休树。
卿江:“???”
算了,树就树吧,不用失去理智不会成为宗门耻辱她超喜欢的。
然而,她还是觉醒一部分混沌血脉,为了让它沉寂,她必须得干满百件坏事。
小师叔道心毁灭拿不起剑超好欺负,她偷偷将小师叔丢到悬崖底下,并设了个鬼屋幻阵。
吓得痛哭流涕吧小师叔。
结果小师叔重新拿起了剑,将鬼欺负得不要不要的。
卿江:“???”
大师姐天天沉浸在未婚夫退婚的痛苦里,她将大师姐未婚夫和她本命法宝放到悬崖,逼她选一个。
纠结痛苦吧,大师姐。
结果大师姐选择本命法宝,心结解开,修为直接暴涨,高兴得像两百五十斤的孩子。
卿江:“???”
同门喜欢来她树底下修炼,她在本体外边设有栅栏,并写下“进去五十灵石一次”。
骂我吧,说我奸商转世,没有同理心,是个大坏蛋吧。
结果同门纷纷赞同,早就该这么做了,谁都能来这修炼,他/她来晚了还没地方。
卿江:“???”
卿江哭得不能自己,要干一件坏事怎么那么难?
小师弟上前,红着脸道:“你可以对我干一百件、一千件坏事。”
第40章 命犯桃花
顾雅摸摸佛牌, 金色神光落到佛牌上,佛牌顿时像被喷了硫酸,滋滋冒黑烟。
而佛牌里的鬼,被神光一照耀, 浑身像被泡在熔浆里, 烫得皮开肉绽,骨裂髓痛。
他们惨叫一声, 纷纷从佛牌里挣脱, 四散外逃。
小鬼纵然没了神智, 但求生是所有生物本能。
顾雅翻掌, 被黑红邪气裹住的小鬼好似被一根无形的线被扯了回来,落到风雨亭地面上,不断翻滚,凄厉惨叫。
那惨叫声,凄厉尖锐,惨不忍听。
幸好尧光山方圆十里都没人间, 不然肯定有人以为这儿发生什么杀人惨案而报警。
车祸鬼藏在一边,见这些鬼痛得失去人形, 变成一个黑色肉-身, 吓得连连后退。
这些鬼太惨了,不仅维持不了人相,也维持不了鬼相。
他对山神娘娘的敬畏, 又更深一层。
他暗自庆幸, 自己及时被山神娘娘阻止,没有杀人。
杀过人的厉鬼, 太惨了。
顾雅察觉到又一股精纯信仰飘来, 她偏头, 见车祸鬼脸上满是害怕。
了然,由畏生敬。
她收回视线,继续盯着眼前鬼魂,“邪气和他们本身的鬼气勾连在一起了。”
顾雅暗自摇头,要想将邪气驱干净,等于是将鬼身重塑一遍,而这时间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一年两年,这样的日子,不比在地府受刑来得舒服。
傅白卿凑过来,笑道:“虽然不舒服,但他们还能投胎啊,山神娘娘好心肠。”
顾雅嗔了他一眼,用收鬼符将这些佛牌内的鬼收起。
她在外边用山神印盖了章,朝傅白卿摊手,傅白卿明白她的意思,却故意将手搭上去。
顾雅咬唇,斜瞪傅白卿,声音微微拔高,“傅老师。”
傅白卿用手指划过顾雅掌心,顾雅掌心一阵痒,直从手心痒到心底。
她倏地缩回手,稳稳心神,骂道:“傅老师,你被人驯过么,看见人伸手就搭掌。”
傅白卿凑过来,笑道:“被你驯过啊。”
顾雅听到这话,心底有些甜。
以前还以为傅白卿是钢铁直男,不解风情,现在看来,是她太甜。
傅老师明明惯会甜言蜜语,以前不过是不想给她说。
“傅老师,别闹了。”
傅白卿这才将收鬼符递给顾雅,这些符里的鬼,都是在贺家收的。
顾雅一并盖上山神印,又将话题拐了回去,“这些佛牌内的鬼不太受控制,那些邪道士应该轻易不会驱使他们。”
毕竟,驱使这些鬼,可能这些鬼先杀的,是他们。
“但还是隐患。”傅白卿没顾雅那么乐观。
顾雅点头,确实是隐患。
但现在,没有什么办法。
血月组织的人太会藏,也太会逃,到现在为止,抓的都是下边的小喽喽。
顾雅将收鬼符放到供奉母子鬼和怨傀的地方,又想起一事,问:“什么时候解决佛牌,和那九颗血玉?”
傅白卿道:“等电话,局已经布好,就等着这邪物破解,抓高层了。”
无论是佛牌,还是血玉,都能瞧出制作这邪器的玄术师实力不差,邪术等级也颇高,这造成无论是佛牌还是血玉,不到一定等级的玄术师没法破解。
相应的,一旦这邪器发坏,邪术破解,反噬也相当严重。
这相当于两个玄术师,在隔空作战。
只要今晚市内或者乡村哪儿有邪气外溢,而那附近正好有重伤或者重病之人,不用怀疑,抓他/她。
闻言,顾雅挺高兴的。
这算是,自从知晓血月组织和鬼木之事后,遇到的第一件好事。
半夜三点,夜深人静,齐风给傅白卿打了电话。
傅白卿将血玉和佛牌放到地上,朝顾雅点点头。
顾雅没用任何术法,她简单粗暴的,用山神印,砸。
一印砸下去,一颗血娃娃被砸碎,暗红色的鲜血和腐臭的气味从血娃娃上散开,不过不等靠近顾雅和傅白卿,先被一缕风丢到山下去。
砸完一颗后,又继续砸第二颗,顾雅感觉像是在砸核桃,清脆的声音听在耳里,有一种特别的爽感。
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古代有个宠妃,喜欢听碎玉声。
那声音解压啊。
嘿,我砸,我砸,我砸砸砸。
顾雅将九个血玉娃娃和十六个佛牌,都给砸得稀巴碎。
安城一南一北某两处偏远山区小村子,其中一家位于村尾,附近没有邻居的偏僻平方内,聚集着七八个人、十几个人,他们或坐或站或躺在客厅,左边卧室,一人盘腿坐在床-上,正冥神修炼。
忽然,一南一北一男一女接连吐血,直直后仰倒下,气若游丝。
外边守着的男男女女听到动静,忙冲进房间,惊呼,“郝/展长老!”
不等他们做更多,听到村里有动静响起,他们生出不妙之感,抱着长老要往山里撤离,却正正撞上玄学协会和特情局布下的天罗地网。
行动一举成功,齐风特意打电话过来恭贺。
傅白卿又将这桩喜事分享给顾雅知道,得到顾雅一个开心的笑。
虽然还没有将血月组织的人全都抓到,但有了突破口,就是一个好兆头。
她高兴地早饭多吃了一个包子。
至于车祸鬼,虽然现在血玉娃娃毁了,他去哪儿不会受限制,但他不知道去哪里。
他家里,他不敢去,怕见到他父母有了新崽伤心,又怕父母一直挂念着他伤心,还不如就现在这样,和父母阴阳两隔。
顾雅撺掇道:“你不想知道,是谁换了你的命格。凭借你对你气运和命格的本能感应,去寻找那个人,找到后,我让人替你找回公道。”
事实上,阵法破了,那个承受车祸鬼命格的人也会遭到反噬,用不着车祸鬼去寻仇。
但她觉得,这也是个线索,可以查查,都有哪些富豪,和血月组织有牵扯,或许还能再抓几条鱼。
车祸鬼握爪,“大师,你说得对,那我去了。”
车祸鬼给山神娘娘上了香,又盯着山神庇佑下山了。
傅白卿:“……”
他望着车祸鬼下山的虚影,总觉得有一件和车祸鬼有关的大事被他忘记了,但一时半刻,他想不起来。
到底是什么事呢?
而且,这种感觉该死的熟悉,昨天是不是也发生过?
一念及此,傅老师终于想起自己忘了什么事。
车祸鬼下山了,今天傅华音再来,谁给她补数学?
吐血。
他望向顾雅,满是哀怨。
顾雅不解,瞪着一双圆溜溜的杏眼,问:“怎么了,我这处理有哪不妥当?”
傅白卿咽下一口虚血,虚弱笑道:“没有哪儿不妥当。”
就是,他要不太妥当了。
九点,傅华音鬓边簪着一朵月季花,穿了一身绿色长裙跑上来,瞧见顾雅和傅白卿,高兴喊道:“小叔叔,小婶婶,我又来了。”
她将背包往红木桌上一丢,对傅白卿昂着下巴道:“这是我的课本和作业,现在,我可以在山上玩了吧?”
傅白卿从里边摸出语文课本和作业,一眼瞧见傅华音的小心机,“你不及格的不是数学?怎么拿过来的是语文。”
傅华音眼珠子转了转,道:“我语文只考了一百一十八,作文扣了两分,我觉得肯定是我平时阅历太少的缘故,所以我来尧光山采风,日后再写作文,也能多一些素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