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撒花两百年/天庭需要我这样的人才 (洋洋兮与)
“谢郎,谢郎,谢郎你等我来救你!谢郎,谢郎我求求你不要死!!!”
……
可是将之公主却好好的,甚至剑刺的更狠,在她不断变幻出的花瓣后头,露出得意的笑容。
“用我东海龙宫的兵器,居然妄图想来伤害我,当真是蠢透了!”
花瓣在一瞬间被刺破,飞过宋衿符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她狼狈地收了手势,幻耳铃同花瓣都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将之乘胜追击,提着剑直冲她的脖颈来。
宋衿符攥紧了拳头,大喝一声:“剑来!”
被宋斐留下的那柄宝剑泛着白光落入她的手中,她握着剑柄,提起挡住了将之致命的一招。
“那公主便看看,我究竟能不能用你东海龙宫的兵器,将你击倒!”
打架什么的,放狠话的气势自然不能输。
夕霞元君好容易从幻耳铃的魔怔中醒过来,看两人已经打成了这样,急急忙忙喊道:“都快停下来吧,有话好好说,将之,我们是来借兵器的,千万别伤了人!”
“放心,我才不会伤她脏了我的手,但我势必要叫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仙知道,什么是生来天命,什么是给脸不要脸!”
将之的胜负欲已经完全被激起,此刻的眼中盛满了怒火,哪管什么三七二十一,提起剑便对宋衿符步步紧逼。
宋衿符才不信这公主说的什么不会伤她,若如此,她脸上的伤是哪里来的?
看她的眼神,她简直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了!
小命关天的事情,她丝毫不敢含糊,即便平日里根本没耍过剑,也提着剑舞出了一股油然而生的气势,最关键的,这一副乱打,竟叫她真挡住了将之不少招势。
她逐渐自信起来,提着剑开始照着心里的招式打。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么?
宋斐平日里跟那两个鬼王打架,也没少舞刀弄剑,单她见过的就不下十几回,她一招一式都照着记忆来,在同将之比到第二十招的时候,终于将她的剑打落在地,连她的人,也随之倒在地上。
“将之!”
夕霞元君大喊一声跑了过去,扶住将之。
“元君饶命,将之并无恶意,她只是为了我着急,想要替我拿到那支神笔,元君若不愿,我等便不求了,求元君千万不要伤了她!”
有没有搞错,打了这么久的架,受伤的明明只有她的脸好吧?还是被她打碎的花瓣割到的!
宋衿符默默收回对这温柔的仙女姐姐的友好看法,收起宝剑昂首道:“将之公主是东海的公主,我自然不会伤她,但也请夕霞元君想清楚,这回打架是谁先动的手,若想要神笔,大可好好说话,上来便将我打落云层是何意思?”
她学着平日里宋斐傲气十足的样子,睥一眼坐在地上的将之,又以冷静的目光望着夕霞元君:“元君如此温柔的一个人,想必素日也是结了不少善缘的,下回行事前,还是请想清楚,什么人该结交,什么人不该结交,又有什么人是真心为你好,什么人是借着为你好的由头,发泄自己的怒火。”
将之被她毫无章法的招数打得气喘吁吁,此刻才得以缓过来,听她说的这些话,气又不打一处来,指着她吼:“你少来挑拨我们姐妹之间的关系!阴鬼出身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总有一日我要叫你在天宫再无立足之地!”
“将之!”
宋衿符好笑地看着这两位仙女,默默翻了个白眼。
真是可笑,搞得她如今在天宫就有立足之地一样。
“公主说的对,我的确就是阴鬼出身,前方便是十方鬼界,我一个鬼界出身的人,要回自己的老巢了,二位还要继续跟着么?”
她轻轻笑着,捏一片花瓣敷在自己脸颊的伤口上,说罢也不等她们回答,足下便云层渐起,将她如同一个高不可攀的仙女般往上托。
云层的白光将还坐在地上的二人晃了一瞬,再睁眼,云团上的人手中已经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只碎花篮子,篮子向下倾倒,撒下阵阵花瓣。顷刻间,整座灰蒙蒙的不归山充斥梦幻的色彩。
“是虞美人。”
夕霞接住一片花瓣,蹙眉道:“白色的虞美人。”
白色的虞美人,自视甚高的公主。
是几乎不会被选作送出手的花。
夕霞默默看一眼将之,将之终于也意识到是自己搞砸了一切,委屈得眼角泛起莹光。
“夕霞姐姐……”
“别叫我。”
“夕霞姐姐,我知道是我错了,我不该意气用事,但她就是个阴鬼出身,她凭什么……”
“凭她手上有青花神笔!”
何止是将之想哭,夕霞如今也是止不住泪水直往外淌。
“没有神笔,谢郎马上就会被逐下天界,转世轮回,还有我,一朝被发现,定也是要被贬下凡历劫的命。”
“不会的!”将之抓住她的手,“那只阴鬼都可以叫天庭为她破例,凭什么谢郎君不可以?姐姐莫要担心,我再回去求求父王,看看世间能不能铸出第二支青花神笔来,我们定有希望的,定是有希望的……”
“阴鬼,你总说她是阴鬼,可她那只阴鬼身后有鬼王替她撑腰,我有什么?谢郎又有什么?”夕霞说到浑身颤抖,满面的泪水我见犹怜。
宋衿符坐在高高的云层上,逐渐唏嘘。
谢郎?
适才升天门盘问那位刚飞升的郎君时,倒是顺嘴问了句他的姓名。
真巧,他叫谢依楼。
作者有话说:
第十章
阎王殿的幽冥烛火一晃一晃,映得宋衿符半边小脸通红。
判官拿药为她擦拭,阎王在边上陪笑。
“你说你也真是的,那两个什么仙女找你麻烦,你直接将人引到我阴司来不就成了?我看在鬼界的地盘上,哪个不长眼的敢伤了你半分!”
“那不就成我欺负人了么?”
宋衿符深明大义地摆摆手,等判官为她上完药,才举起铜镜自己观察那拇指大小的伤疤。
靠!
适才在将之同夕霞元君面前装的淡定,如今看着这处理过后仍有些泛红的伤痕,真是想想便觉得后痛。
“早知道就该将她们引过来的!”她顷刻懊恼道。
阎王眼观鼻鼻观心,心道这女人果真就是善变,等她义愤填膺地放下铜镜,才同个老父亲一般慈祥道:“打了一场架,累了吧?不若就在本君这里用个晚饭?我叫人给你准备最齐全的桃花宴,保管你吃的开心喝的开心。”
“不用了。”
宋衿符心心念念的只有那柄白玉骨,灼灼目光望着阎王爷:“先前请阎王替我准备的东西,可准备好了?赶紧拿出来瞧瞧吧,我赶时候,晚饭什么的,就不留在这叨唠您老人家了。”
妄图通过吃饭拖延一二的阎王呵呵笑了两声,紧张到手心窜汗:“准备,准备,大抵是准备好了吧?漼判官,你看如何了?”
漼判官木然的一张脸动了动,黑至一定境界的脸庞,便是连脸红的心虚都没有的。
“恕属下无能,宋姑娘要找的那卷案牍,被烧了。”
“被烧了?”宋衿符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怎么会被烧了?”
阎王赶紧附和:“是啊,怎么会被烧了?判官你赶紧好好说说,这究竟怎么回事?”
“……”
您不去凡间搭个戏台子真是屈才了。
判官无语地望一眼阎王,冷淡的声音平静到没有一丝波澜:“三百年前,西山金圣娘娘座下的那只猴子精,为了他的猴子猴孙都得以永岁平安,不死不灭,便来大闹了一场阎王殿,不仅勾掉了许多生死簿,还将彼时阎王殿的许多卷宗案牍销毁,一把火都烧了,元君要找的白玉骨只在五百年前的凡间出现过,是以不巧,便是毁在了那只猴子手中。”
“原来是那只泼猴!”
阎王拍案而起,老脸黑红:“想当年他大闹阎王殿,毁了本君不知多少年的心血,不想时至今日,宋姑娘查一柄剑,也要受他所害,被他连累,当真是罪孽深重,不可救药!”
罪孽深重,不可救药。
宋衿符深有领会,每次阎王同宋斐吵架,指着宋斐的鼻子骂他的时候,也是这副说辞。
看来那只猴子当真是惹了大怒。
“如今卷宗案牍被毁,宋姑娘可还有别的打算?”阎王顶着关切的神情,悉心问道。
“打算是有,就是有些麻烦。”宋衿符小脸纠结,眉间渐渐蹙成了小重山。
阎王殿这里汇聚了凡间过往几乎所有的消息,她以为来这里便能一劳永逸,不想半道杀出个不懂事的猴子,哎。
阎王听了她的话,又问:“是何打算?如何麻烦?”
“我想,去一趟凡间。”
宋衿符由人变成鬼之后,便鲜少有去凡间逛逛的机会。不是她不想去,实在是宋斐去哪她都需要跟着,根本没时间去。
久不去凡间,关于那里的印象都忘的差不多了,便相当于贸然去到一个自己根本不相熟的世界,可不是麻烦么?
“去凡间?”阎王恍惚好似茅塞顿开,“你该不会想……”
宋衿符点点头:“凡间朝代更迭,历史推移,总有书案记载,就算是民间百姓,只要是读过几年书的,对过往史记也应当有些印象,我去凡间查,应当不会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