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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命 (因为星辰)


  祈佑见状,正打算放弃,却听得身边女子提高了嗓音呼喊。
  “易夫人,方才小女子在堂内遇见了芸娘,她说她……不得安生!”
  “齐姑娘,还请、还请稍等片刻!”谢氏语气急促地答,伴随而来的,还有屋内传来的阵阵响动。
  岁宴冲着祈佑挑挑眉,似是在挑衅。
  而祈佑并未在意她的得意,反倒是拉着她的手低语:“芸娘什么时候说她不得安生了?”
  手中的纸伞也跟着晃悠了两下。
  学着他的样子压低了声音,岁宴摆了摆手,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
  “待会儿你别说话,安静地呆着就是。”
  祈佑还想说什么,却因着房门已开,不得不将话都吞了回去。
  只是下意识地,握紧了手中的剑。
  *
  谢氏一袭浅黛色寝衣,在外间套了件青褐色的男子长衫,岁宴轻轻扫了一眼,发现是之前易瑾所穿。
  因着在入寝时候被人唤醒,她未施粉黛以素面示人,但却依旧是一副唇红齿白的模样。
  岁宴下意识回头望了望门口的易瑾,发现他眼底的青黑又重了几分。
  瞧见祈佑的瞬间,谢氏拢紧了身上的外衫,另一只手拉过岁宴的手问道:“齐姑娘,你可是,你可是看见芸娘了?”
  岁宴立刻换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捏紧了手中的纸伞,一副被吓坏了的样子,双眼却直勾勾地盯着谢氏。
  “嗯、我见到了芸娘的魂儿,她……她说,她说她不得安宁。”
  谢氏闻言,捂住胸口深吸了一口气。
  岁宴见她这副神态,立马开始添油加醋:“她说啊……她再这么下去,怕是连胎都投不得呢。”
  “易夫人,芸娘啊,在求求您帮她。”
  她刻意挤出了一副阴森的语调,吓得谢氏白了脸。
  易瑾倏地一声怒斥,打断了岁宴的话。
  “齐姑娘!你这是作甚!”
  “拙荆胆小,经不得这番恐吓!”
  他将谢氏揽入怀中,掌心在她肩头轻抚着安慰,另一只手却指着岁宴的鼻尖,怒目圆睁地盯着她。
  祈佑上前,挡在了易瑾和岁宴之间:“易老爷,还请听舍妹细说。”
  易瑾怒而拂袖:“还听什么?拙荆见着二位迷路好心收留,可二位就是这般回报的?”
  “二位先是说自己略懂佛缘,现下又是扯出鬼魂之事,怕不是想要讹诈易某?”
  “易某虽是有些银钱傍身,但也不是那等子随意就能被糊弄的,二位若是想在我家打歪心思,还请早早离去吧!”
  岁宴斜觑了一眼瑟缩在他怀里的谢氏,轻呵了一声。
  “是不是糊弄,易老爷听我说说不就知道了吗?”
  “我想易夫人,也不忍心看着芸娘在下头受苦,对吧?”
  谢氏扯着易瑾的袖口,嚅嗫着说:“不如,我们还是听听齐姑娘怎么说吧?”
  娇妻这般哀求,易瑾铁青着脸色站在一旁,不置可否。
  岁宴又连忙抛了个筹码出来:“芸娘说,有人在下面缠着她,而这个人,恰好易老爷夫妇二人,也是认识的。”
  “听闻啊,那人也是易老爷的妾室呢。”
  此话一出,对面那二人齐刷刷地盯着岁宴。
  谢氏问:“姑娘是如何知晓除了芸娘,还有一位妾室。”
  似是站得有些累了,岁宴大摇大摆走向正厅,坐在了正中的位置上。
  “当然是芸娘告诉我的,如何?易老爷现在还觉得我是想讹诈你吗?”
  谢氏似是被她唬住了,忙不迭地拉着她的手询问:“俪娘和芸娘素不相识,为何会缠得芸娘不得安生?”
  俪娘?
  岁宴抬眸,不动声色地看着谢氏,想要看看她脸上的担忧是真是假。
  “恕小女子无能,倒是未能同芸娘说上更多的话。”
  “不过关于这位俪娘的事,不知易夫人能否多说上几句,我倒是可以做个法事试试送她走,这样芸娘也不必再被她纠缠了。”
  谢氏叹了口气,才幽幽然地说:“这位俪娘,是我替夫君纳的第一位妾室,是从山脚下聘来的良家女子。俪娘来了家中没多久,我又病倒了,并未能顾及到她。俪娘年纪小,整日嚷着山上无趣,某日她闹着要大半夜的下山,夫君就斥责了她几句。再后来,俪娘许是生了怨怼,就离家出走了……”
  “我让人在附近寻了好长一段时日无果,这山中偶尔有兽类出没,想来俪娘她……”
  “那这俪娘未出嫁前,娘家何姓?唤作何名?”岁宴又问。
  谢氏抿唇想了好一会儿,才带着些许的迟疑与犹豫回了岁宴的话。
  “何俪娘,她叫何俪娘。”
  岁宴在脑中唤出鬼界的名册,细细查看着叫做何俪娘的女子,却发现上面记载的人,不是年龄对不上,就是地方隔着十万八千里。
  整个册子,竟是找不出一位这样的人。
  岁宴习惯性地抚着伞柄,脑子里又浮现出了一个猜测。
  莫非,这个何俪娘还没死?


第10章
  一想到这,岁宴又在名册上翻了翻芸娘的名讳。
  不出意外地,也没有发现任何记载。
  鬼界的名册上只记载了亡人的名号,可若是何俪娘真的没死,为何会一去不归?
  岁宴半眯着扫了一眼对面的那两个人。
  一个面色苍白惶惶不安,一个满脸怒容握紧右拳。
  这事儿到底跟谁有关,还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行了,那小女子就不打扰易老爷易夫人休息了。”岁宴起身,“那我就再去灵堂里为那位何俪娘也念上一遍往生咒便是。”
  听着谢氏话里话外全是感激之词,岁宴表面露着笑,心底里却在琢磨下一步。
  正当她打算让谢氏止步的时候,一个回首,目光就同易瑾撞上了。
  随后,他神色慌张地将右手背在身后。
  可即便他的动作很快,但岁宴还是瞧见了——他的右手掌心,溢出了一丝黑气。
  就跟被凶鬼伤了之后,从伤口上冒出来的那般。
  岁宴看着他躲躲闪闪的样子,心中若有所思。
  *
  出了易家夫妻的房门,岁宴抬头看了看天。
  不知从哪飘来的云遮住了这夜里唯一的光亮,整个天穹黑沉沉的,似是在往下坠。
  “走吧,”岁宴撑开伞,轻轻靠在肩头,“我们去会会这府里的另外一个人。”
  徐伯的居所里后院颇远,要想找到他几乎得穿越整座宅子。
  好在虽然时辰不早了,他的屋内还点着灯,并未就寝。
  “齐公子、齐姑娘,有什么事需要老奴帮忙的吗?”徐伯的话虽然听着恭敬,但那阴恻恻的调子,让人不寒而栗。
  他房门虚掩着,用身子卡在门缝之间。
  “徐伯,灵堂内没有纸钱了……”岁宴随意编了个借口。
  徐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道:“不应该啊……堂内当是有多余的备着。”
  本只是想着来套套话探个虚实的,谁料他的行迹如此鬼祟,倒是让岁宴对他寝屋起了心思。
  虽然徐伯小心翼翼地遮掩着,但因着他身材矮小,岁宴倒是不用垫脚便能从缝隙里窥见一二。
  作为这府上唯一的住家奴仆,徐伯的屋内摆设过于简朴,即便是隔着好几步的距离,岁宴还是一眼就瞧见了墙上被劣质白烛的烟气熏出的片片乌黑。
  床上的被子胡乱揉成一团,堆在床榻上不成样子,看那有些发白的颜色,岁宴揣测当是用了好几年的旧被褥。
  按理说,易府有钱,徐伯统管全府,月钱不说多丰厚,但也不该是过得这般拮据才是。
  岁宴假装关心:“徐伯,夜里昏暗伤眼,不若多点上几根蜡烛。”
  徐伯下意识回头,快得岁宴只能瞧见一个虚幻的影子。
  直到他在屋内扫完一圈之后,才复转回头,警惕地朝前踏了两步,反手拉上了房门。
  “呵呵,我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用不着废那么多蜡烛。”若非是在他脸上看见了强扯出来的讪然,岁宴是真的想不到那粗涩的声音会是笑声。
  “齐公子、齐姑娘,你们随我来吧,我带你们找纸钱。”
  也顾不上直接上手是否会不合礼仪,徐伯一边一个,推搡着岁宴和祈佑,硬是将他们拖离了自己的底盘。
  岁宴无法,只得收回了探究的眼神。
  *
  屋外忽的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好在这一路上有廊檐做遮挡,倒是不用担心会被淋湿。
  “对了,徐伯,我看你对这易府上下了如指掌,应该在府中做了许久的活计了吧?”岁宴旁敲侧击。
  “许多年啦,老头子我年纪大了,也记不清了。”
  他的语气不似一开始那般坚决,岁宴也不再拐弯抹角:“那你,可知道这府上之前的那位妾室,何俪娘?”
  徐伯停下脚步,将灯笼提高,眯着眼看着岁宴:“齐姑娘,是怎么知道她的?”
  他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明的情绪,盯着岁宴的目光带着警觉,就像是被人占了山头的猛虎,急慌慌地露出自己的爪牙。
  祈佑伸出握着剑的手拦在岁宴面前,语气有些生硬:“徐伯,你吓到……吓到舍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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