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今天不抱希望地出来转一圈,竟然就遇见了这样的极品,还是个需要她救命的小道君。
苏娆的心情美妙极了。
正好春雨过后,菜地里绿油油的小菜都水灵灵的,苏娆把男人在里屋安顿好后,便哼着小曲儿,扯了几根春葱洗干净,放到灶台上熬的米粥里一块煮着。
她还未辟谷,一日三餐仍不能少。
至于屋里那个男人……
苏娆搅着勺子,又叹了一口气。她给他换了衣裳,伤口敷了药,可他尚未醒来,那秀气的眉尖在昏睡中也一直蹙着。
她会些不大正经的医术,刚给他把过脉,心里有些不妙。若他今日醒不过来,只怕便不会再醒过来了。
可他要是能撑过今晚,倒还能再多活一两个月。
一两个月也好啊。至少还能有点用处,总不能白捡了他吧。
苏娆仰头,对着袅袅白烟,朗朗晴空,喃喃念叨起来。
“快点醒过来吧。”
“快点醒过来吧。”
他还没好好“报答”她啊。
苏娆并未看到,在她身后,男人的眸子倏而睁开,是比春雨更寒凉的冰冷淡漠。
秦霁失了仙力,但耳聪目明,早已超越凡人之体。
所以当他清晰地听到苏娆在仰天嘀咕什么时,冰冷眼底便随之掠过几分戾色。
秦霁没有感受到她身上的仙力或是魔气,不知道她是来自哪一方势力。
那群人如此看重他的“无我仙书”,竟然只派一个普通修真者来?
是以为如此便能让他放轻防备吗?
忽然,那神神叨叨的小姑娘嘀咕完了,转过身来看他。
秦霁没来得及闭上眼睛。
四目相对,苏娆愣了一瞬,立马便喜气洋洋起来,三两步靠近床边。
“你终于醒了!”
“你饿不饿?”
“对了,我叫苏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你叫什么?”
她一连串的话,不仅没有拉近她和秦霁的距离,反而让秦霁目光更冷了几分。
他开口,给自己随口编了一个名字。
“我叫秦真。”
秦霁嗓音涩哑,“真”字落音,特意加重,暗示她字字句句都假得太过明目张胆。
可苏娆似乎完全没听出来,反而敷衍地夸道:“秦真,好听好听。”
苏娆完全只在意这张脸,名字叫什么都不影响他超凡的容貌,哪怕叫牛大狗剩二锤她都会点头夸好听。
那模样好像真的很喜欢他似的。
秦霁垂下眸,纤长浓密的睫毛在冷白眼睑处投出一片阴影。
他不想看她的惺惺作态,便冷冷看向自己身上。
他原本湿冷沾血的衣裳已经换了,现在穿的衣裳虽略显粗糙,但干净崭新。
脚腕上的锁链,仍然牢牢戴着。
他白皙的脚踝被缠出一圈泛红的痕迹,有好几处被蹭破了,但涂上了绿糊糊的药膏。
苏娆目光跟着转过去,道:“你这个锁,我打不开。”
秦霁当然知道打不开,这锁是魔界大能所制,她身上那点浅薄灵力,根本不够看。
可他没看到苏娆垂眼说打不开时,眼角划过的那一丝心虚。
她最擅长撬锁了。这玩意虽然看上去唬人,但她也不是没撬过更唬人的。
不过,她何必费那劲儿呢?
他戴着锁链,不是更好。
万一跑了,她再去哪里找这样好看的小道君?
两人心思各异,各藏鬼胎,但都没出声。
苏娆看他沉默,赶紧给秦霁盛了一碗米粥,道:“我喂你吧。”
可怜的美人小道君无法动弹,苏娆很愿意助人为乐,甚至很享受。
秦霁一顿。
她明明知道有人在追杀他,还带他逃跑,此时却只字不问他受伤之事,更不担心他会引来何等血光之灾。
今日那满地可怖的残尸血水,她竟像完全忘了一般,方才喝米粥喝得那么香。
此时还说要喂他……
到底该说她蠢得太明显,都不知道遮掩一二,还是该说她太会欲擒故纵,捉弄人心。
秦霁对上苏娆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勺子盛满米粥,已经半强迫地喂到了嘴边。
可惜他除了眨眼、皱眉之外,再无其他力气。
连偏一下头都没辙,只能眼睁睁看着苏娆舀着温热米粥抵在他的唇边。
“哎呀?没力气张嘴吗?”苏娆见他不动,自认为了解情况,另一只手也伸过来,指腹一用力,捏住他下颌。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指尖还滑了滑,像在调戏他似的。
只那一瞬,秦霁瞬间紧绷,引起全身伤口剧痛,心底也掀起狂怒,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血来。
若不是秦霁身陷绝境,敢这样碰他的,早都已经去了冥界报到!
可现在,苏娆无知者无畏。
她并不知道秦霁以前是什么身份,也不知道这个漂亮小道君到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
她正沉迷在喂养道君的成就感里,一勺接一勺喂着秦霁喝粥。
他的不声不响、沉默寡言,都让她觉得他好乖,哪怕他用那种不甘的眼神死死瞪着她。
这样好看,又这样任她摆弄的小道君,竟然就这么随随便便地被她捡回了家。
今天也不知走的什么狗屎运。
第2章
秦霁整张脸都黑了,可他无力反抗,只能任苏娆摆布。
苍白瘦削的下颌被她轻而易举捏住,苏娆动作不怎么熟练,不停拿袖子给他擦擦嘴角,动作冒犯至极,偏偏还语重心长地叮嘱:“要多吃东西才能好。”
秦霁这辈子没被人喂过,他仰头被迫吞咽着,恼怒得手背青筋绷起,想要抓紧被褥,却连蜷一下指尖的力气都没有。
下一勺,他牙关紧闭,无论如何也喂不进去了。
苏娆勺子受阻,顿了顿,也不勉强了,把碗放下,叹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漂亮道君连挑食的倔强样子都那么好看。
她怎么舍得强迫他。
想起秦霁身上那一处处触目惊心的刀剑伤,还有他严重破碎的内脏,苏娆又叹了一口气开始伸手脱他衣服,“秦真,你遇到我,真是走运。”
“……”秦霁没见过这么厚脸皮的人。
要是他没受伤,光是她手指碰到他的衣角,她就已经死了一万遍。
可现在,他只能怒瞪双眸,不可置信地看着苏娆一边振振有词,一边神色自若地解他衣领。
“住手!”秦霁因为颤抖和愤怒,惨白的脸颊渐渐有了血色,浑身紧绷,薄唇阖动。
可他这一身破碎血骨,无法抗拒,就连喊“住手”的嗓音也孱弱万分。
苏娆哪会听他说什么,她撩着眼皮,随手解开秦霁里衣的扣子,露出他不着寸缕的精瘦胸膛。
秦霁忍无可忍,紧紧咬着牙,无形的仙力在手指间酝酿,却又转瞬间失力溃散,嘴角溢出破碎鲜血。
而苏娆毫无所知,正低头给秦霁身上的伤口涂抹草药,嘴边挂着的那一抹笑,怎么看怎么不正经。
-
就在秦霁指尖仙力波动的一刹那,遥远的大周国南端,正施法寻他的白影一滞,诧异回头,“他在长安城?”
可惜就那么一瞬间,距离太远,他无法锁定更确切的范围。
“长安城?”一旁黑影咬牙切齿,“你带我找了几日,从东海千岛到南疆万窟,你现在和我说他还在长安城?”
白影虚声道:“……你急什么?这凡人大陆小得可怜,我们眨眼便能瞬移一大半疆域。他现在已经废了,你还怕出什么岔子?”
黑影冷哼一声,迫不及待腾云驾雾,朝长安城的方向瞬移而去。
秦霁确实废了。
以前,他眨眼便能将胆敢冒犯的苏娆杀了。
可现在,他只能无力躺着,眼睁睁看她的指尖捻着草药,一寸寸攻城掠地。
很痛,全身上下的伤口都在灼烧,她微凉如玉的手指划过时,还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不知道又是她耍的什么花招。
秦霁紧紧皱眉,把痛苦的碎吟声抑在喉咙里,憋忍得眼眸泛红,鬓角沁出濡湿。
谁知苏娆给他的胸口涂完药,又自然而然地掀起他衣裳下摆。
……实在是,得寸进尺!
秦霁薄唇抿得死紧,目光越发愤怒,可即便鬓边碎发都泅得湿透,脸颊惨白得几乎断了呼吸,她也不曾看他。
她似乎找到了新的乐子。
他的小腹、腰背、手臂、腿侧……她全都碰了一遍。
借着上药的名义,指腹似有若无不经意地蹭着他,优哉游哉。
秦霁分明看到她唇角放大的灿烂笑意,毫不掩饰,明目张胆。
他的脸色,已经沉得可怕,眸底蕴着愤怒的冷霜,蔓延得快要冻结整座人间。
直到最后,苏娆终于抬起头,看到秦霁唇角挂着的血迹,她愣了愣,连忙拿出帕子给他胡乱擦了擦。
也不管那帕子擦得他疼不疼,只要擦干净,不让血污脏了他好看的脸就行。
秦霁瞪着她,眼神不屈,只恨自己连歪一下脑袋的力气都没有。
苏娆却再次被他这样直勾勾的眼神戳中心窝。
他这样安安静静地躺着看她,好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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