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奉眼巴巴看着余孤烟:“要不……我帮她?”
“打假赛?那你完了,小元最讨厌这种人了。”
“那我应该怎么办?”南奉看看元空翠,又看看余孤烟。
余孤烟敲桌子,“你看我做什么,我又不是你师尊,我是她师尊,一个两个问我干嘛?”
南奉看着他不说话。
余孤烟:“……你就按照正常的来就是。”
一个个的,都没有徒弟让他省心。
他警告南奉:“我是看在你当魔尊这些年没用做什么过分的事情,才答应你这一回,你不要给我惹事。”
南奉点头:“我只要完成我们的心愿就是了。”
“斯人已逝,何必呢?”
“她是死了,可是我们的约定也要继续啊。”南奉说。
余孤烟问:“那魔界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南奉没用搞清楚状况,“魔界一直很混乱,但是我也无能为力了,我不能真的让魔界攻打外界,但是如果做出损害魔界的事情,她也会生气的。”
“你别想她,你想想你自己,你要怎么做?”
南奉低头想了想,“我要完成我们的约定,做个好凤凰,然后,然后……”
然后应该怎么做,他也不知道。
于是他抬头问余孤烟:“那你呢?你一开始就是大夫吗?”
“我?”余孤烟笑了,银白的发丝和血红的眼睛让连笑的时候都带仿佛连绵雪山一般的冷意。“我一开始是学医的,后来发现学医救不了修士,而且还总有你这种半路改行学剑了,反正都很简单。”
南奉被他的态度感染,问道:“那时间系的法术呢?你不是最擅长这个吗?”
余孤烟斜睨他,浑不在意地说到:“只是顺便学的,反正很简单,有手就行不是吗?”
“……”南奉不想对此多做评价,“你也和我一样,被命运裹挟着随波逐流,而非自己做的选择。你不如我,虽然我也暂时没用找到未来的道路,但我至少知道,只要听她的,都是对的。”
余孤烟突然收敛了表情看着他,要是元空翠还醒着,一定会对魔尊说小伙子你路走窄了。
师尊余孤烟是最经不起激将法,更不喜欢被别人超越的男人,人生理念就是宁肯累死自己,也要卷死别人。
他给睡着的徒弟盖上自己的披风,坐在了南奉对面,“来,小伙子,我跟你讲一讲人生道理。”
南奉:“我不是很需要人生道理。”
“这不是询问。”余孤烟说,“我们从你来这里讲起吧,是红叶告诉你我能救人对不对,也是红叶告诉你她在这里是不是?”
南奉反问:“是又怎样?”
余孤烟笑了一下,“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长心。”
“无论红叶先生出于什么理由,他帮了我是事实。”南奉说。
余孤烟:“他可没有想帮你,是你自己帮了你自己,他想让你来找死。红叶以为我会杀了你这只烦人的鸟就打错特作,我最喜欢让那些自以为是的人计谋落空,为此我甚至可以忍受一段时间烦人的你。”
南奉迷茫,“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到。”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难道你以为我遇到小元,并且将她带回来,只是意外吗?你刚从火焰鸟变成凤凰就给她降下祥瑞,希望她能得救,知道她死了又用自己所有祥瑞换她一生强运,这已经实现了,你难道没用感受到吗?”
南奉看向他,恍惚间仿佛听到姑娘那时对他说的话:南奉,去飞吧,飞向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余孤烟说:“南奉,主宰你自己的人生,不要总让别人来告诉你应该怎么做。你现在这样子,是在浪费她给你的自由。”
真是的,他最看不惯这种病态的关系了,学医只能治身体,这种心灵残缺的人,并不适合他这种脾气暴躁的人做啊。
但是这只早就习惯锁链的笨鸟,真的能自己飞吗?
第23章
笨鸟南奉决定随波逐流,余孤烟很生气,余孤烟没办法,他就没这么无语过。
上次这样还是看徒弟帮那些凡人推翻狗皇帝,决定从普通人里面选一个,结果那些人当场跪下逃命一样拒绝说只想让他们的皇帝好一点就够了。
他是没有小元那么好的脾气,看到这种事情就来气。
这个魔尊也是一样,自己做决定都不会,真怀疑魔界怎么发展的,仙盟自称带领修真界和魔界打的有来有回,他们到底多菜啊。
余孤烟冷着脸心里吐槽,在南奉看来还是很有威慑力,他慌了一瞬然后反应过来,自己根本没必要这样怕他啊。虽然确实不是余孤烟的对手,但是对方也不会轻易打一个魔尊,破环和仙盟的约定,引起三界动荡的。
“还有事吗?”魔尊南奉一连纯良地问,“没事的话,我送姑娘回去休息了。”
余孤烟:“住手!你一个陌生男人竟敢抱我徒弟?”
魔尊南奉犹疑地说:“可是,我只是只鸟啊。”
“……”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喜欢和魔界的家伙交流,“那也不行,你的人形是男人就不行,给我放下。”
南奉有点委屈,但还是听话放下。
余孤烟提着元空翠的腰带就要把徒弟送回去,南奉立刻惊呼:“你轻点!这样会撞到的!”
“这丫头脑袋和钢铁一样结实,撞到了也不是她出事。”余孤烟不耐烦地说,但还是把她转了个向,并且拦腰抱住,往她房间走。
意见房间看到书乱放就来气。
元空翠看书没有耐心,这本看看看那本,桌子上放了一堆书。
余孤烟没忍住,把她丢床上后就给她收拾桌子。
金丝银线做成干花、叶脉、小动物的书签一大堆,余孤烟仔细把书签夹在她看的那一页,把书按照顺序放好。
放好之后发现徒弟的砚台也没有收拾,余孤烟有轻微洁癖,没从用完都要收拾的和没用过一样,然后就是笔架、镇纸也清洁一遍摆放整齐。
废了的字画也收拾了,他又发现桌子上的茶是昨天的,再一次收拾了一下。
最后,花瓶里的花和水换新的,香炉也清理了,换上新的香,琴台上的琴也调试了一下……
做完这些,余孤烟终于满意了。
他环视一屋内,已经焕然一新……除了床上的徒弟。
但是徒弟不能自己洗,应该把她叫醒——不对,她为什么睁大眼睛一点酒醉的迷蒙都没有?
“你是刚醒还是没醉?”
元空翠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没醉啊,南奉不知道我的酒量,难道师尊你也不知道吗?”
余孤烟沉着脸:“那你为什么不醒来?”
“都说酒后吐真言,我想听听魔尊有没有什么劲爆八卦。”元空翠遗憾地说,“没想到根本没有,但是从你们的对话里,好像知道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耍人很好玩嘛?回来了为什么还不醒来?”
“因为我怕师尊让我收拾嘛,而且你还老嫌我收拾的不行,明明是我的房间,来过的女孩子都说干净整齐,你要求那么高,又不给你住痛痛痛!”
她说了一半被师尊余孤烟捏住了脸往两边拉,其实倒也不痛,但她向来会撒娇,余孤烟下手也轻了。
颓然坐在一旁,“我这是造了什么孽,有你这个倒霉徒弟,别的就算了,你好歹……”
元空翠揉揉脸蛋,语重心长地说:“师尊,放弃吧,改变别人是很难地,与其改变我,不如试着接受我。”
余孤烟无语,“我要是不接受,你以为你会在这里吗?”
“那好吧,师尊要是看不惯我就走吧。”
余孤烟往摇椅上一躺,闭着眼睛:“我才不走,我辛辛苦苦打扫的房间,凭什么我还没享受就要走?”
元空翠完全不介意:“都行,听你的,谁让我宠你。”
余孤烟深沉地想,他没把这个气人地孽徒逐出师门,可真是爱她啊。
又过了一会儿,他问元空翠:“你怎么想?”
“用脑子想?别打别打,我认真回答还不行吗?”元空翠抱着脑袋乖乖坐好。
怎么回事?明明已经是超级厉害的仙女小元了,怎么还要害怕师尊啊?流泪元元头。
她喝着师尊刚刚准备的养生花茶,脸上并没有什么为难,就像知道的是别人的故事。
“就是说我以前和南奉认识嘛,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死了,他把自己的好运气给了我,然后让我能在危急关头遇到师尊你这样,加入了正道组织,但是他却因缘际会做了魔尊。”
元空翠并没有觉得这是有什么需要顾虑的问题,“除了我欠他很多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问题啊。就算是魔尊,也是可以教朋友的吧?我是没有意见,师尊你不会有什么种族歧视吧?”
“我没有,别胡说,我公平地不喜欢每一个种族。”
元空翠笑着说:“除了我,师尊最爱地小元!”
“特别是你,经常惹我生气的小坏蛋!”余孤烟吐槽她。“欠下什么并不是大问题,总可以还清,你还不了还有师尊呢,怕什么。”
“那不就完事了,还能有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