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人公费吃喝,贿赂钦差大臣,我是个武将,只知道我们军营的规矩,念在你大小是个官的份上,打十大板,其余人各打五大板以示惩戒。”罗青山铁面无私,任其他人面露惧色,但是罗青山的品阶远高于他们,又是皇后亲侄皇帝亲信,连三皇子都插不上什么话,他们也无反抗的余地。
面前跪成一片脸上青白交替。罗青山扫一眼身后唯唯诺诺的侍卫,他们立马冲上前去,像拎小鸡一样把他们的上司拎起来,罗青山带来的侍卫递上板子,在酒楼里收拾出一块地方来。
昔日威风凛凛的官老爷们趴成一排,有的咬牙颤抖有的连声喊冤,有些脾气暴躁者直接骂起罗青山狐假虎威来,这可吓坏了其他人,赶忙让他住嘴。
区区五大板已经让这些养尊处优的人哀嚎成一片,有两个直接晕了过去,罗青山接下来的话更是吓晕了好几个:“明天我和三皇子将会去各位府上拜访,还请各位做好准备。”
作者有话要说: 祝大家双十一快乐~
钱包鼓鼓鼓~
☆、第三十三章
王淳开赌场虽然人尽皆知, 但是赌场的位置及其隐秘,只有去过的人才知道,但这些人又都守口如瓶, 即便知道赌坊的位置,也不会轻易向别人透露。
小二嘴上说着他不知道赌坊的位置,任由池珂威逼利诱也是咬死不承认, 但他告诉了两人为什么没有人去揭发赌坊,一是因为王淳的势力极大,连江南总督都得让他几分, 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就是这赌坊每月会有一次豪赌, 由王淳那边亲自下注, 所有人都可以参加。
王淳那边的赌注常常贵重到让人咂舌, 上个月是二十亩良田,上上个月是一栋豪宅, 再上个月是江南名妓细辛,还有白银万两、黄金百两, 等等每月十六日,赌场的人便络绎不绝,即便是从来不赌的人, 面对如此大的诱惑,也会忍不住带上钱财去碰碰运气。
池珂问小二:“那你去过吗?”
小二笑道:“就算咱有那个心,也没那么多钱财啊。只有赢到最后的人才能得到奖励, 多少人挤破了脑袋落得个血本无归,我这上有老下有小的,可赌不起。”
顿了顿小二又道:“其实我也不是没想过,万一赢了, 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可我赌不起啊。”
“赌不起就对了,就算你真的赢到了最后,这钱能不能到你手里还是个未知数呢。”池珂站起身来,小二感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你既然有这个想法,那肯定打听过赌坊的位置吧?”
“……”小二被她套了话,顿时有些慌张,索性破罐子破摔道:“不是小的不想告诉两位,只是新人去赌坊的时候都会有人盘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如果你们在赌场犯了事,提供给你们位置的人也会被牵连。”
小二抬起头看他们一样,尤其是一直沉默不言的鹤迁,这两人怎么看都像是要去闹事的。
池珂道:“到时候我们随便编个借口,说是在路边看到的不就行了?”
小二答道:“这可不行!他家的能力强着呢,肯定能查到我头上来,我上有老下有下……”
“好了,既然他不愿意,就别强求了。”鹤迁打断他的话,将一袋银子扔给他,“下去吧。”
小二千恩万谢,抱着钱袋子退了下去。
池珂坐回到鹤迁身边:“这下好了,完全没有线索,怎么找?”
鹤迁望着她:“你不是神仙吗?”
“……”
“还会被这点小事难住?”
神仙怎么了?神仙又不是无所不能,神仙还改不了你的命册呢!
池珂愤愤地咬了口苹果,不过鹤迁这句话也是提醒了她,她忽的想起江南人杰地灵应该会有不少精怪,他们肯定知道赌坊的位置。
她当即神气起来,反讽道:“都是和你这个凡人在一起待久了,我才忘了自己是个神仙,你且等着,我去去就回,肯定把赌场的位置给你带回来。”
池珂一转身便消失在原地,鹤迁面带笑意望着她消失的地方,眼神渐渐冷了下来。
……
池珂从一个小树妖那里知道了赌坊就开在城外十里布庄的地下,布庄只是个掩护,地下赌坊才是它真正的面目,不过每月十六的时候赌坊管理人便明目张胆的把布庄便成赌坊,因为那十里布庄是王家的产业,所以大家才自然而然的觉得那赌坊也是王淳开的。
小树妖千叮咛万嘱咐,王家不好惹,让池珂慎重行之,万一出了什么差错,这千年的修为就废了。这更激起了池珂的兴趣,她倒想知道这个王淳到底有什么本事,江南的百姓怕他也就罢了,连妖怪也这样忌惮他。
回去将此事告知鹤迁,两人打算下午去十里布庄打探一下,收拾之时那得了鹤迁恩惠的小二来报,说有位貌美如花的姑娘来找康公子。
姜茗的到来打乱了两人的计划,她已经安置好了家里的事情,她父亲知道恩人来了江南,让她来把人接回去好好招待。
“父亲不提我还不知道,原来你竟然是张太傅的亲外孙。”姜茗看鹤迁的眼神爱意愈浓,“那那两个和你一起的人是谁呢,我听说三皇子和四皇子要来江南,他们不会是皇子吧?”
没等他们回答,姜茗又自己否认:“不对,都说四皇子是陈国第一美男,可那两个人没有一个能担得上这个称号的,我看嘛……是你还差不多!”
“姜姑娘不要胡言。”鹤迁愈发觉得这女人烦人,若不是当时池珂开口,他断不会去惹这么个麻烦,“我们今日还有要事,改日得空肯定会去府上拜访,多谢姑娘好意。”
“可我爹说要是接不到你们今天便不用回去了。”姜茗脸上带着俏皮的笑意,“难不成康公子想让回不了家不成?”
池珂震惊于姜茗的坦率,也从鹤迁脸上看出几分不耐烦的意思,她站在鹤迁的身后,伸出手敲了敲鹤迁的肩膀:“公子,姜小姐都这么说了,不如咱们就姜府拜访一番,晚上再去做事也不迟?”
鹤迁回头看她一眼,不知道她在打什么注意:“你说去便去吧。”
姜茗眼底有些许的诧异,觉得鹤迁对这个随从是不是太宠信了些,但想到这两人或许是一同长大的好友,心底的怀疑便打消不少。
池珂便这样陪着鹤迁坐上了姜茗的马车,姜茗不肯坐车非要骑马走在前面,池珂掀开车帘看了一眼,回来笑道:“姜小姐英姿飒爽意气风发,倒有种接新娘的感觉。”
鹤迁闭目养神:“那接的是你还是我?”
池珂没想到鹤迁会这样跟她开玩笑,一下子嘴上没了遮拦:“殿下貌美,当然接的是殿下。”
鹤迁嘴角微不可查的抽搐,池珂毫无察觉,又道:“咱们不清楚那边的情况,姜过是江南人又是商人,肯定和王淳有牵扯,从他那里得到的消息肯定要比从小二那里得到的要准确,反正陈正青昨日才到,咱们晚一些行动也不迟。”
姜家住的偏,马车过了午后才到,远远地便看见接到消失的姜过在门前迎着,他腿上的伤还没有好,姜茗赶紧下马去扶他。
“当时没来得及询问公子姓名,重伤未愈便回了江南,下人也不知道礼数没有拜谢,现在才知道竟是张太傅家的康公子,老夫失敬。”
鹤迁扶起要弯腰行礼的姜过:“姜先生言重了。”
姜茗替她父亲行了这一礼:“多谢康公子救命之恩,大恩无以为报,康公子若有用得上我们的,尽管开口。”她眼中情意满满,姜过也发现了端倪,笑着邀鹤迁进门,桌上已摆好了酒席。
席间鹤迁也找准时机询问了关于王淳的事情,姜过想了想,将他知道的悉数道来。
姜过做的是草药生意,全国各地的奔走,王淳则主要是做布匹和盐商,活动地点主要在江南附近。姜过讲究退让,他知道王淳一手遮天,便尽量避开王淳的活动范围,偶有生意上的摩擦,也是携礼去协商,两人之间倒还融洽。
他态度坦诚,鹤迁也直截了当的说明他想去王淳开的赌坊看看,姜过极力阻止,在知道他并不是为了赌钱才去的之后松了一口气,但还是劝道:“那赌坊管理的极其严格,你们这样贸然去了,肯定会引起怀疑。”
早有听闻朝中派了两位皇子来查贪官,姜过没有怀疑鹤迁的身份,只当他是皇子派来协助查案的,猜到了他去赌坊的目的,就不想让他冒这个险:“王淳表面上行善,实则是个心狠毒辣之人,你们若是被发现了,后果不堪设想。”
鹤迁道:“我们好歹是朝廷的人,他不敢动我。”
姜过叹气:“康公子,您别怪我说话难听,别说你是张太傅的外孙,就算是皇子亲自来了,他王淳说不定也敢下手。”
鹤迁神情严肃:“他胆子当真这么大?”
姜茗道:“江南风气一向如此,都说江南富庶,其实江南的腐败风气也是最为严重的。两年前好不容易出了个清廉点的,就因为他查案查到了王淳的头上,没有几日便离奇病死在了府中,他追查的那件事也就不了了之。后来再上任的因为忌惮王淳,都和他们同流合污,搞得江南官场更加腐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