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木木很镇定,显然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在哪?”
“城市客厅。”
“人够不够?”
“不够,呜呜呜呜呜呜呜……”
“等着。”余木木言简意赅的挂断电话,指挥陆白导航去城市客厅,自己在微信闺蜜群七个葫芦娃里面迅速说清楚地点,估算了一下没有顺路的,决定还是自己先去。
每个城市的市中心,基本都有一个大广场。
慕州的市中心广场叫城市客厅,一看名字就是十八线小城市的风格。往年只有一个商业中心的时候,城市客厅是慕州市民最喜欢去的地方,觉得那里非常的时髦洋气。后来慕州城里四面八方开始建设了很多广场、商业城,人们可供选择的地方多了许多。客源分流以后,城市客厅渐渐就荒凉了起来。
但是做为慕州的标志性建筑,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余木木到那边的时候,老远就听见阿罗的大嗓门,各种国骂不绝于耳。
余木木皱眉,判断阿罗处于劣势,一般占据绝对优势的都是下狠手往要害处打,根本没空废话罗嗦。
往狗群里扔一块石头,叫得最响的绝对是被打中的那只,如今阿罗就给余木木这样的错觉,感觉她被打得最惨。
挤进围观的人群之后,果然看见阿罗被打得在地上游,但是输人不输阵,嘴还是要凶的。
余木木观察了一下现场:阿罗的老公老陈在假惺惺的拉架,围着阿罗打的是几个年轻女子,暂时判断不出来谁是主力,绕着阿罗左蹦右跳试图把她从地上捞出来的,是她们的另外一个闺蜜小怡。目前除了也被打些黑拳以外毫无用处,整场战斗处于绝对劣势。
阿罗电话里面所说被人快打死了,看起来所言不虚。
看样子暂时是等不到其他人来了。
余木木把一直踩着的内联升布鞋拉紧,穿好,头发仔细绕成一个髻,用簪子插紧。
可惜穿着裙子不太方便,但是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上前两步,借着冲力,对着背对自己的一个短发女子屁股就是一踹,顺手拉住旁边长发女的头发下了狠手扯,撕开包围圈以后,跳起来一个大耳光逮谁打谁,打到再说。
阿罗配合默契的迅速爬了起来,小怡的花拳绣腿也多少起了一些作用,三个人会合。
对面显然有些懵逼,但是余木木的突袭并未造成毁灭性打击,回过神来之后,对面最凶悍的那个啊啊啊呀呀呀的朝前冲,余木木两个垫步积蓄力量,一个漂亮而标准的横踹。
对方立扑,捂着肚子,又或者是胸部在地上打滚哀嚎。
场面出现了暂时性的冷场。
余木木把阿罗护在身后,审视着对面六个人。
擒贼先擒王,打架先打死那个带头的,是余木木多年实践的经验。
这个时候,群里面接到消息的子墨、雨竹、岩岩、蕾蕾都赶了过来,岩岩那会儿正好在健身房,顺手还带了几个朋友过来,乌压压一片十来个人,稳稳压倒了对方的气势。
自己老婆被打,没出力的老陈,这时候羞答答的走了过来,企图跟阿罗解释一些什么。
对面那个在地上滚的也爬起来了,六个人凑在一起低声商量,似乎为了面子没有马上离开,但也看出来萌生了退意。
余木木问阿罗:“打不打。”
阿罗仰面让余木木看清楚她被打得青肿的脸:“你说呢。”
余木木一声令下:“打!连老陈一起打!”
一群人蜂拥而上,对面的几人拔腿就跑,老陈距离太近没有跑掉,被拎到旁边让阿罗单独殴打。
陆白看得眉飞色舞,电话响了起来,却是周先生询问余木木是否到家,陆白是否适应。
陆白很开心的表示很适应。周先生问:“余木木呢?在不在你旁边,我跟她说几句,打她电话没接。”
“哦。她在打架。”
接着又补充:“群殴,占据绝对优势,没有危险。”
周先生一阵沉默以后挂断了电话。哭笑不得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开老板。
和余木木的饭局结束以后,开老板收拾了残局,重新泡上了一壶茉莉龙珠,这会儿两人正在顶楼,喝着茶靠着窗户随意聊天。
“打架?”开老板笑得开怀:“还是这副德性。”
第七章 楚楚可怜的鹌鹑
这厢余木木已经在清理战场,围观群众不少,也不排除某人正义感爆棚报警,那就比较麻烦了。
余木木让岩岩的朋友先回去了,自行拖着老陈,和一个被抓回来的年轻女人,带着死党们,分几辆车,浩浩荡荡去阿罗的店里会合,打算三堂会审。
阿罗有一个猫舍,她对猫可算是呕心沥血,为了让猫咪们生活的更舒服,把老爹老妈棺材本都啃出来了,给猫买了大别墅。地段比较偏僻,正合适严刑拷打。
不多时大家热热闹闹汇聚一堂,这才发现余木木今天带了个小白脸,这简直比阿罗老公疑似出轨还要劲爆,毕竟老陈经常出轨,而余木木是常年没有男朋友。
连阿罗都不顾脸被打肿,拽着陆白上下其手,捏着他的脸蛋直呼手感Q弹,余木木好福气,找到了这么嫩的一只大白菜。
余木木眼见着陆白被围在女色狼群中,陆白不但没有生气,还言笑晏晏,对着身边诸女大加夸赞。一会儿夸岩岩大长腿,一会儿夸雨竹气质好,接着又夸子墨眼睛漂亮,蕾蕾好可爱,把众女哄得乐不可支,越发看他顺眼。
余木木只疑身在梦中,饭后初见时还是清纯小少男,这会儿忽变慕州交际花。手段、语言之纯熟,让人目瞪口呆。
而老陈和他的疑似姘头也呆愣愣的站在客厅中央,这厢等着正义的审判,那厢互相吹捧没完没了。
余木木一个箭步,跳上客厅的茶几,大喊一声:“够了,别调戏我老家的弟弟了!干正事!”
弟弟陆白一脸抱歉的笑容,推开众女,跑到余木木身边乖乖站好。
背后阿罗不死心的继续问:“什么弟弟阿,有没有血缘关系阿,没有血缘都可以发展的呀。”
余木木气的几欲从茶几上跌落,雷霆暴喝一声:“先操好你自己的心!你个八婆!”
吼的老陈倒是一哆嗦。
看着站在茶几上威风凛凛的余木木,老陈回忆起这几年被余木木打的死去活来的悲惨景象。要知道他出轨,害怕的不是老婆阿罗,而是曾用一根大棒把他开瓢的余木木,这真正是人生噩梦。
老陈冲上去抱着阿罗大喊冤枉,决定今天怎么也不能承认,今天可不止余木木一个人,要是认了,今天这层皮都没了。
“老婆!”老陈抱着阿罗,激动的嘴唇都在颤抖:“我发誓,我绝对跟她没有关系!”他指着那个安静如鹌鹑的年轻女子。“如果我和她有关系,让我出门被车撞死,吃饭被汤噎死,天打雷劈,怎么都不得好死!”
鹌鹑猛点其头,附和老陈。
“闭嘴吧你。”阿罗一脚踹开老陈。“你给我老实站着,敢多说一个字,我让你今天横着出去!”
众人各自找好位置,呈包围圈状把那鹌鹑包围,或坐、或站、或冷笑、或抱着胳膊、或抖着大腿。
鹌鹑蜷坐在地上,不复群殴阿罗时的英勇无畏,怯怯的看着众人。
余木木走到鹌鹑面前,搬过她的脸,示意她去看客厅里面的那几只笼子,那里面有几只安静的猫咪,都还没有睡觉,兴致勃勃的在一起围观此情此景。
“这几只猫是种猫,没有绝育,脾气不太好,呆会它们如果不小心跑出笼子,抓花了你的脸,可,和我们没有关系,我们绝对不会滥用私刑。”余木木语气十分冷静的阐述事实。
鹌鹑呆呆地看着猫,猫也很配合的看着鹌鹑。
鹌鹑崩溃地一声大嚎:“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啊,我今天第一次看见他啊。”
泣不成声的鹌鹑,楚楚可怜的鹌鹑,确实是今天第一次见到老陈。
她只是一个被朋友喊来吃饭,吃完晚饭以后,一起在城市客厅走走,一起散步的无辜女子。
阿罗和小怡忽然冲出对她们大打出手,她们是正当自卫,后期演变成了反击,才把阿罗打得在地上游。风水轮流转,轮到她们被打时,一个腿短了一点儿,跑得慢了一点儿的无辜可怜落单女子。
这一切都只是一个误会,不是她们先动的手。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她宁愿倒回到二十多年前,好好的从娘胎里就去练50米短跑,和800米中长跑。
“谁喊你吃饭的?”余木木站在她面前。鹌鹑乖乖掏出手机,拿着通话记录验证自己的清白。然后不等余木木发话,打开微信,指着头像告诉余木木是谁。
余木木看着P到变形的头像也是无奈,这恐怕亲妈都不能认得。
“他和你朋友,什么关系?”余木木把无辜女孩的脸又搬到另外一个方向,让她对着老陈,老陈眼观鼻,鼻观口,口观心,一言不发。
鹌鹑好歹也是社会上摸爬滚打过的人,哪里会认不清如今的形势,况且喊着吃饭的并不是什么闺中密友,只是一个普通同事,这吃一顿饭吃出无妄之灾,她不敢恨余木木,倒是把老陈和喊着吃饭的同事恨上了,自然是一五一十,把看见的说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