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看了一眼笑得龇牙咧嘴的余木木,心想她不好过?她不招惹别人就谢天谢地了。
“日子不好过怕什么,你别啰嗦了。”余木木指挥她老妈:“快,先给把卡给我,让我去享受一番。过的好就过,过不好就离婚,小事小事。你这么大年纪了,你说你操心好你自己行不行,诺,给你们一半,不不不,一半太多了,给你们十分之一。明天你们两个,就给我出去环游世界,别再来烦我了啊!”
余妈妈紧紧攥住卡,只感觉眼前发黑,那是高血压升高的预兆。
这个王八犊子,五千万啊,她一早起来数清楚就吓得差点没厥过去,战战兢兢,反复思量,觉得女儿比这五千万更重要,过来讨个主意,这个活宝就这个态度?
她愤然扑起,对着余木木一顿女子单打,大喊一声:“做你的春秋大梦!”气哼哼的带着那五千万昂首而去。
余木木茫然懵逼的坐在沙发上,嘀咕道:“小气,不给就不给,打人干什么!”
真给我也不敢花啊,余木木在心里哀嚎。八字没一撇的事情,做人要讲原则。
不过呢,周守墟还真的挺大方,余木木甜蜜蜜的想着。
陆白冷眼看着余木木:“要钱?”
“要啊。”
“我给你。”陆白微笑:“喊我爸爸就给你。”
余木木跳起来就打,喊你爸爸?今天不把你打得喊我爸爸,就算我输!
下午的时候,周守墟过来了,他说要在慕州呆到过年,问余木木要不要去白鹿山里面住着。余木木虽然贪恋着山里的美景,却也放心不下阿罗和朋友们。于是周守墟也老实不客气的住了下来,陆白大电灯泡因为家务做的太好,也没有被两人赶走,留下来做个金牌保姆。
晚上,周守墟硬挤在余木木旁边。虽然看着吧,确实养眼!这小脸尤其讨喜,身材,手感都是一等一。但是老流氓余木木怂了,吃点豆腐,开开玩笑,老流氓没问题。真的要更进一步,那是不行。硬是连推带搡,把我们玉树临风的周先生推了出门。
周先生看着陆白,可怜的陆白,无辜的陆白,默默的爬起来睡沙发,无语泪千行。
陆白睡了一会,想想一事未明,又爬起来去问周守墟:“你在这边呆到过年,昆仑墟那边?你这次不是说,陆吾老大人罢工了?那是谁守着?”
周守墟无奈说道:“是啊,你也知道,几千年前因为木木的事情,陆吾老大人差点没砍死我。自二十余年前,我感应到木木的魂息,守在慕州周边,多方打探寻找,终是找回了她。这二十余年来,都是老大人替我守着,但是那也不是我的面子。此次回去,老大人得知木木竟成了一介凡人!怒火攻心,别说不替我守着,在昆仑遇着我,话也不与我说一句了!我此番只得去调走了开老板,他昨日启程,替我回去照看了。”
“那,木木,可还有可能返回昆仑?”陆白有些忧心。
“唉。”周守墟躺在床上,双目无神:“我本想回去找白泽讨个主意,八荒六合,他是第一博学。可是我回去的不巧,他被黑帝邀去,我久侯不归,只得自行在昆仑查阅了一些典籍,也没什么头绪。忧心木木,就先过来了。”
“你不妨去问问烛阴。”陆白出着主意。
“问他作甚?”周守墟不解。
陆白有些羞愧,他总不能说自己把烛阴给卖了。只得含含糊糊说道:“他亦恋上了一个凡人,凭他那多情的性格,多半是把八荒六合翻过来,也要让那凡人做妖后了。他们妖界,也许有些野路子。”
“难啊,逆天改命,是要拿自己命换的啊。我倒是不惜命,但是我若不在,谁来陪着她啊。”周守墟很是闷闷不乐。
陆白只是拿眼瞥着周守墟,一脸想问又不敢问的八卦表情。
“有话就说,有屁快放。”周守墟看着他那憋屎的表情,有些来气。
“那我问了啊。”陆白离远了一些:“我想问问你打算让你的未婚妻和木木和平共处吗?你就不怕余木木把人家打得半身不遂?”
第二十五章 打脸打得手都疼
“唉,别提了。”周守墟更加忧愁:“你应该也有所耳闻,那门婚事,是在我昏迷的时候,我阿母定下的,根本丝毫没有问过我半句!但姑射山那个死心眼的,等了我这么多年不说,行为举止,未有半分越规逾矩之处。我心里纵然对她无半分私情,但贸贸然,也不能毁了她的名声!”
陆白同情的看着他。姑射山那位乃是掌雪之正神,天姿灵秀,意气高洁,不与群芳同列。是八荒六合名声高雅、仙姿绰约、众人交口称赞的女仙。当年黑帝登基为天帝时,都曾心动,找人说合,想纳为帝妃,她却连天帝都拒了,不声不响与昆仑定了亲。
退她的婚?周守墟怕是要在八荒六合变成一坨巨大的臭不可闻的狗屎。
两人相对无言。周守墟把被子一拉,想了一下又把头伸出来,警告陆白:“你懂的,不许告诉木木啊。走走走,别打扰我睡觉。”
陆白嗤笑一声:“我看到时候被木木打得半身不遂的,多半是你!渣男!”
余木木暂时没空操心周守墟的私人生活,因为月底是余妈妈的五十岁生日。
在慕州,按照风俗,每个整生日都很重要,是需要操办的。余木木有钱了,腰杆子硬了,便想着这次要风风光光大办特办。
之前余妈妈的四十岁生日找了一个家常菜馆,家里亲戚倒是给面子都来了,但是不冷不热,气氛颇是有些尴尬。如今这世道就这样,有血缘关系又怎样,混的不好,根本无人理睬你。
余父年轻的时候因为要娶余母,家庭阻力重重,没办法在农村呆了八年,后来好不容易回到城里,也是和余木木一样的头铁,脾气硬。虽然在单位提了高级工程师,但是有好处的事情一概轮不到他,拿着不高不低的死工资。
余母文化不高,在城里也没找到什么体面工作,一直在家里半赋闲。家里这么些年积累的家底,为了给余木木找工作花的一干二净,谁料到那个败家子,第二年就把工作折腾没了。
虽然后续余木木经营网店,很是挣了一些钱,甚至自己买了一个小房子,但是总归在老年人眼里,那是朝不保夕的职业。钱赚的多又怎样,说出去不好听啊,年纪大的人,哪个不要面子?亲戚朋友看着他们家,半点油水也无,平日里,便是养的狗,也不来他家串门。
余木木虽然不太关心人情世故,但那是因为和自己没关系,并不是真的蠢。
从小到大,亲戚的看不起,她哪里会不知道。平日里,聚会什么的,看在老爹的面子上,去都是去的,走个过场演戏罢了。
看着那群假笑的亲戚,她都觉得恶心。身体里留着一样的血,却连普通朋友都不如。尤其是姑姑、叔叔总爱拿她小时候的囧事说笑,还不是看着她无权无势好欺负,算准了她不会翻脸回嘴。
按照余老板的性子,桌子掀翻都干得出来。但是以前有爷爷,现在有老爹,两根软肋,余老板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
这次,余老板铁了心,要尽己所能,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慕州是小城市,但是人均gdp相当高,所以五星级酒店,那是有好几家。余老板力求这次操办的细致,一家家的跑,周守墟也是个粘人的,不肯一个人在家呆着,死活粘着余木木,像个人型挂件一般。
只剩陆白一个孤家寡人,天天在家里挺尸、看肥皂剧,甚至跟着阿罗余木木这群女人呆久了,他竟染上了吃零食的臭毛病。每天抱着零食在家里吃吃喝喝,硬生生眼见着胖了起来。
跑了几天,终于是敲定了喜来登,无他,看起来最豪华,价格最贵,贵就是好,这就是余木木的认知。
交了定金以后,余木木弯去了父母家,老爹老妈一看周守墟来了,老脸笑成了一朵花,嘘寒问暖只好似周守墟才是亲生儿子。
老爹换鞋忙不迭的出去买熟菜,要留周守墟吃饭,看也不看余木木一眼。好在余木木脸皮厚,冷笑一声自顾自的跑去沙发上瘫着,跷着腿看电视。余妈妈立马把周守墟拉到隔壁房间话家常,眼不见为净。
余木木在饭桌上宣布了喜来登操办酒宴的事情。
哪怕余木木强调自己出钱,自己最近挣到钱了,余妈妈也死活不肯:“我们一家人,和和美美就好了,争这些虚名干什么?赶紧去退了,不要浪费。我年纪大了,不需要花钱,你有钱你存着,你们年轻人,以后用钱的地方多。”
余木木奇道:“你有五千万,利息都几百万,你省这点钱?你在搞笑吗?”
余妈妈瞪了一眼余木木:“什么五千万?那是小周的钱,不是我的,也不是你的!我们一分也不会乱花。以后你要是不争气,我们还是要退还给人家小周的!”
余木木砸嘴,没想到老妈穷了一辈子,这几分气节还是让人刮目相看。没办法,在桌子底下踢了周守墟两脚,示意他也说几句。
周守墟另辟蹊径,开始打感情牌:“伯母,我们还年轻,挣钱的机会多的是。赚钱的目的不就是想让家人过的好一点吗?木木也是好心,您都操劳了一辈子了,也该享受享受了,您就接受木木的好意吧,她跑了好几天,脚都跑得起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