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上演诱惑还是小女人的撒娇,在翁九眼里,她不过是一只挑梁的小丑。
想跟一个人上床十分不容易。
离两年之约还剩下半年。
那天翁九从火葬场回来,打开门,烟雾缭绕,一股烧糊的味道袭来。
十分呛鼻的味道对他习以为常,也是一瞬间认为家里莫不是电路老化自燃了?
阿阮!
他拔开长腿率先冲进了阿阮的房间,发现里面空荡荡的,无人。
焦灼,然后是无力感,最后遮挡住眼睛的迷雾渐渐散开。身体做出的反应让大脑来不及思考,等冷静下来,那股被烧焦的味道里还夹杂着些许油烟。
他甚至没来得及换鞋,脚上擦得锃亮的马丁靴“咯噔咯噔”踏在地板上。
翁九来到厨房——烟味蔓延的源头。
一个娇小的女人在里面手忙脚乱的忙活着。
翁九肃然皱起眉头,伸出手臂扯开了碍事的女人:“你要饿就订外卖,不饿就等我回来做。为什么要把厨房弄成这样?”
阿阮低下头,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她嘤咽着:“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这是惊吓。”翁九面露不悦,毫不留情的加重语气。
“对不起……”
他狭长的眸子使劲眯了一眼,按下抽烟机开关,处理完洗手台上的“垃圾”以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阿阮眨了眨眼睛,委屈地看着她辛辛苦苦做出来的几道菜就被他当垃圾一样丢尽了垃圾桶里。
仿佛那才是真正属于它们的地方。
阿阮魔怔般的盯着垃圾桶,没有动作。
翁九停住脚步,背对着她,冷言冷语的问道:“为什么?”
阿阮缓缓的看向那个背影,永远不食人间烟火,永远跟正常人不一样。
还能为什么?
“今天不是你的生日么……我想给你这个惊……”她却怎么都没办法说出最后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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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借着生日趴上男人床的机会也丧失了,没有身体上的牵绊怎么才能让他改变两年后自己就会死翘翘的注意呢?真的要把手里找到的证据交给警方么?
也许最低俗的手段,往往才是最高明之处。时间只剩下三个月,她铆足了劲将那剂药加在了牛奶里。药剂味甜,不苦,正如它本身名字所述那般,令人流连忘返。
这是春#药,名为,忘世。
似乎,能让人忘却这世间所有的牵绊,好好享受最徜徉的时刻。
牛奶入口,性感的喉结滚动,引得阿阮也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她并没有把【忘世】全都倒入,只因为,这种欢愉的事情需要让翁九除了身体上能感受到,还要用大脑去思考,真的在体会。
阿阮想效仿一千零一夜这个故事。
故事里,山鲁佐德为拯救无辜的女子和自己,自愿嫁给国王,用讲述故事的方法吸引国王,每夜讲到最精彩处,天刚好亮起。国王为了听完故事,允许她下一夜再讲。山鲁佐德的故事一直讲了一千零一夜,国王终于被感动,与她白头偕老。
阿阮把自己看作山鲁佐德,她要用自己的身体引诱翁九,让他体味到快乐以后再也离不开自己。
【忘世】发挥药效,翁九脱掉了外套,他皱了一下眉头:“你给我吃了什么?”
阿阮没想到翁九会这么聪明,一下子感受到了不对劲,但是!但是岂能在这一步就放弃?
阿阮翘起裸露在外的长腿,下面是被挤成一坨,犹抱琵琶半遮面的一点黑。
阿阮拿手小心捂住了发热的脸颊,第一次诱惑别人她也有些忐忑和害羞。
反正她现在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了,背部紧紧靠在椅子上,面目装作冷静的样子,可心里已经狂跳不已,仿佛要跳出心口才甘愿平静。
再观翁九的脸,是她从未见过的颜色。
以前,翁九只会冷冰冰的,那张好看的脸上只有一个表情,多余的表情似乎很吝啬给予她。
可现在,不一样了。
翁九的嘴唇像水粉画里的朱红,红的骇人,脸色是粉粉的模样,整个人像颗水蜜桃,嫩得忍不住啃一口。
阿阮把痴迷的想法摇出脑袋,可这也不怪她呀!
时间如白马过隙,仅剩的人生只有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算是抛弃所有也得试一试!
脸面和尊严有什么用?这场豪赌就看谁是笑到最后的赢家了。
药效虽然没有深入骨髓,但也起作用了,她看着把外套脱掉的翁九现在又开始褪去里面那层单薄的毛线衣,手指转动,从领口往外掏出。
白皙的灯光下,冷白皮的肤色过为耀眼。
“不脱?”他把毛线衣往沙发上一扔,从餐桌旁站起来,言简意骇地概括,“你给我下药,不就为了上床?你不脱还想让我……给你脱?”
翁九忍耐力不是一般的好,看到过隐秘的诱惑还能自制力极好,尽管脸色涨红,脱衣服的手指颤抖却还是尽可能的保持最后的理智。
阿阮觉得浑身打颤,额角的汗滴开始往下淌,她觉得自己好热,明明没有吃【忘世】却跟被下药的翁九一样脸红心跳不能自已。
原来被人看破是这样的感觉。
她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解衣服,等到脱掉衣服全#裸在翁九面前是无比的羞赧。
翁九只露了上半身,他勾唇一笑,眼睛忽而一亮的朝她走去,就在阿阮以为他要做什么的时候——
这个男人却在她面前刹住车,拐了个弯转入卧室。
阿阮瞪大眼睛,石化在冷风中,瞬间从热点降到了冰点。打了个寒颤之后的她缩在沙发上,钻进了毯子里,正当阿阮开始当起缩头乌龟的时候,翁九已经换好睡衣从卧室里出来,看到沙发上某个凸起的女人,平静的下达命令。
“出来,林阮。”
阿阮探出脑袋,有些颓废的从缝隙里看他。
“我对活人有洁癖。”他换好衣服,下面鼓囊囊的。
阿阮头皮一炸来不及多想,就见那个对凡事都提不起精神来的男人如饿狼扑向她。
“翁,翁九……”阿阮这下声音都变调了,她低头,看到翁九柔软的头发蹭在她脖子上,忍不住叫出声来。
天光乍泄,她如愿以偿。
阿阮满脸都是热烫热烫的,好像被放进了蒸笼冒着丝丝热气,可在这热腾腾的世界里又平白有一丝寒凉从脚心开始顺着脚脖子慢慢往上爬,阿阮不敢多想,她怕自己一想,那寒气就要蹿上来把自己吞没了。
她其实几乎百分之九十九可以确定,翁九不喜欢她,不对,应该是翁九的确不喜欢活人。
因为他对她,真的就像是下药以后迫不得已去解决生理需求的一个程序。吝啬于身体暴露在活人面前,吝啬于肌肤之亲,只是单纯的,再单纯的做一些前前后后的运动罢了。
尽管已达成亲密关系,但还是非常疏远。
……
日复一日,她总是会爬上翁九的床做相同的事情,靠着【忘世】来让男人跟吸毒一样眷恋上这种滋味,最后难以撤退。
距她离开这个世间仅仅只剩下五日。
阿阮觉得自己失败了,她发现自己好像爱上翁九了,爱上翁九的气息,翁九在她身上播种,爱上了翁九渐渐与她配合的默契。
她握着一手证据,完全可以把翁九交给警方,但阿阮在最后一刻还是犹豫了。
因为,翁九竟然俯身吻上了她的嘴角。
是的,现在她在装睡,不敢睁开眼睛,她愿意相信,翁九向国王一样爱上了山鲁佐德。
……
最后一天,她在床上度过,翁九这一次终于有了变化,虽然他不曾在做#爱的时候说话,可今天竟然破天荒的叫了她的名字。
“林阮,你是我的,也只能是我的。”
不给她问话的机会。
阿阮感觉到嘴里被翁九的嘴巴渡了口水,然后渐渐的意识模糊。
她只听见翁九有些悲痛的声音喃喃道:“我答应你的事情,其实早就做到了,你记不记得我从微博上说过的那句话?”
哪句话?
噢,是那句么?
——我会杀了他,用最直接却无形无色的方法找到他,剔除多于的碎肉将白骨藏于众人皆知的地方。
“我给过你举报我的机会。”
恩,她知道啊,她知道的。
“你手里的那些证据足以,让我死无葬身之地……”
阿阮仰头,眼角流下一滴泪。
“为什么?”翁九最狠的心已然泣不成声。
阿阮意识缓慢,脑海里停留在翁九的话语上,他在问她,为什么?
这三个字要问的太多,她竟然不知从何说起。她只是觉得好累,她想母亲了,想去陪陪她。
阿阮把翁九渡过来的东西咽进喉咙中,双手想要摸摸那张好看的脸。
可惜,她的一千零一夜要以悲剧收场了。
-
一周后,警察局迎来一个面容惨白的男人,他枯瘦如柴的坐在那被警察带走。
摇曳的黄色灯光缓缓照射下来。
男人睁开眼睛,那双狭长的眸子全是暗沉,他无力的吐出三个字:“我自首。”
作者有话要说: 开启女僧给陈若若那本册子里的第二个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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