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心有戚戚焉。
两人都沉默了。
这时候莱瑞拉进来了。见她俩都沉默地坐着发呆。不由奇怪道,“你们俩这是怎么了?”
凯莉扭过脸不说话。
当时莱瑞拉情况紧急说的禁制凯莉越级请示的话确实是事实,可是凯莉此时见到她还是有些别扭。
莱瑞拉心知肚明她在想什么。却只暗暗一叹,并不去纠结这个问题。凯莉的成长在他们几个人里面算是相对比较顺的,让她受点挫也不是什么坏事。
凯瑟琳过来给她们三人一人上了杯水便退了出去,房间里只剩她们三人。
许乐乐心里一凛。连凯瑟琳都出去了,难道是有什么很绝密的事连凯瑟琳都不能知道的?
待凯瑟琳关好了门。莱瑞拉才正式对她们说,“今天叫你们来,是因为你们俩都年满十六岁了,有部分资料我申请了对你们解密已经获得了通过。现在来给你们看看。”
凯莉和许乐乐对视一眼。“什么资料要年满十六岁才解密?”
“这是当年获得这些资料的时候上面的要求,我也是去年才获知的。如果你们准备好了,我现在就放给你们看。”
两人点点头。
莱瑞拉打开终端。展示给她俩一份资料。
这份资料是介绍一位叫做汉克.诺威的人。
许乐乐仔细看了看。
他已经于九年前去世了。但是生前曾经是国内首屈一指的脑科医学专家,就是放到全世界范围。也是权威性的专家。其生前曾经获得国家最高医学奖。而他获奖的成果,正是凭借其经过多年临床实践总结并创新出的一套全套核磁+放射疗法,结合他独创的点断疗法,这套疗法在小儿脑部疾病方面取得突破性进展。
许乐乐不知道莱瑞拉为什么要给她们看这个。但是莱瑞拉显然不可能做无关紧要的事,她只得按捺着把这份资料看完。
等她们看完,莱瑞拉又展示给她们另一份。
这次是一个叫亚历山大.奥尔德里奇的人。
这个人已于十五年前去世。生前曾是首都医科大学的教授,一生致力于前沿生命科学的研究,可惜并不如汉克.诺威那般取得过突破性的进展并声名鹊起。这位亚历山大在一次突发心脏病故去后,只留下许多研究笔记,并没有来得及拿出什么像样的研究成果。
“看完了?”
许乐乐两人应了。
这次莱瑞拉打开的是一段视频。
这段视频是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房间布置很简单,只有中间一面玻璃墙隔开,其中一边空荡荡的只有一套单人桌椅,其中坐着一个佝偻着背的人。因为摄像头在他背后,只能看见他的背影。但是可以看出他的身上连着许多电线,旁边还有些仪器,感觉像是可以测呼吸心跳等的仪器。
另一边倒是有三套桌椅,坐着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拿着笔写着什么,一个人疲惫地揉着鼻梁,另一个人斜靠在椅子背上打着哈欠。仿佛都很疲惫。
房间里烟雾缭绕,看三套桌椅的这边桌上地上都混乱丢了不少烟头,显然他们都抽过不少烟了。
很像是在审讯什么人,而且审讯进行了很长时间。
许乐乐和凯莉狐疑地对视了一眼,这到底是什么?
她们继续看视频。
视频中拿着笔写着什么的那个人说话了,“所以现在开始,我们把你刚才说的从头到尾再重新整理一遍。”
这边只能看见背影的这个人略微沉默,然后用极其沙哑的声音说,“检察官,能稍微休息休息吗?我不知道时间已经过去多久了,但是确实应该已经很久了吧?我实在是撑不住了。”
那个记录的人情绪都没波动一下,就这么冷冷地说,“别废话,就是在这么疲劳的时候才更能检测出真实度。”
那个人又沉默了。
记录的人不耐烦地拿笔敲了敲桌子,“快点。”
那人只能用疲惫的声音应道,“是。”
于是审讯和记录再次从头开始。
“姓名。”
“路易斯.刘。”
“年龄。”
“四十四周岁。”
“和本案的关系。”
那人再次沉默了。
记录的人再次不耐烦地拿笔敲了敲桌子。
那人的声音更沙哑了,却不敢再拖延,赶紧开口,“曾任汉克.诺威主任的助手。”L
☆、第二百二十九章 尘封的往事
“把你曾经见到的诺威主任和奥尔德里奇教授的关系再复述一遍。”
“从哪里开始?”
“就从你上一遍同样的地方开始。”
被审讯人显然已经说过很多遍了,说起来就很有条理都不用组织语句,“诺威主任和奥尔德里奇教授是研究生时期的同学,更是至交好友。诺威主任从事是临床脑部疾病的治疗,而奥尔德里奇教授的主攻方向是脑病理学的研究,他们在学术研究方向一致,研究层面志同道合,所以他们的关系一直很好。我从15428年大一进入首都第一军医院实习的时候,就在跟着诺威主任实习。后来他觉得我做的还不错,就把我留了下来,毕业后,我就直接做了诺威主任的助手。”
尽管是回忆,可是经过多次复述,他已经连想都不用想了,用沙哑干巴巴的语气慢慢说着,“正好在15428年,那时候我在帮忙整理那些天的病历留下来加班,完了作业又没写完,就干脆在医院里写作业了。诺威主任那时候还不是主任,只是普通的住院部医师。那天轮到他值晚班,我们就随便聊了起来。”
“后来做完作业,我就趴桌上睡着了。等我醒来都快早上了,就干脆等天亮了再走。天亮后,诺威主任下了班,就邀请我去吃早餐。”
“当时我只是个大一新生,被他这样的老医师邀请当然诚惶诚恐地就去了。可是我们刚点完单,诺威主任,当然那时候还是医师,我喊惯了,抱歉。他就接到了电话。然而很兴奋地样子。”
“我急忙告辞。可是他很高兴的样子,就说,既然答应了要请我,就不好放我鸽子。不如让我跟他一起去,就当是补偿我了。”
“我本想推辞,可是架不住他客气,诚惶诚恐地就去了。”
“这是我第一次到奥尔德里奇教授家。”
许乐乐微微惊讶。难怪刚才给她们看了关于汉克.诺威和亚历山大.奥尔德里奇的资料。看来这段视频是关于他们的事。只是不知道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她就继续看视频中被审讯人的背影在讲述。
“那时候我根本不知道奥尔德里奇教授这个人,那时候他已经是教授了,可是很少发表论文。也没有取得过什么太惊人的研究成果。还是从他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他研究的是生命科学,主攻是脑部科学的研究。”
“那天奥尔德里奇教授给诺威主任打电话,是因为他前天晚上有了个新发现,所以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打电话告诉了他。那时候我本专业的知识都还没学多少。他们俩又很熟,完全没有客套话就直接进入了正题。我根本听不懂。只是依稀记得几个词,后来学过了再想的时候,才知道他们大概在说一件什么事。”
“奥尔德里奇教授发现了发现了人脑在增大放射性治疗中的非显著应激反应,并推断出可以借此判断并分离出全部脑癌细胞。那天主任和教授都很高兴。”
“主任把我送出门。并向我表示歉意,说这样的发现太激动人心,他实在走不开要和教授好好研究研究。请我见谅,并说日后一定会把今天欠请我的补回来。我就这样离开了。也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可是从那之后的几天,主任不但没有什么新的重大发现的喜悦,反而脾气很不好,有一次我甚至见到一位新来的小.护.士因为送药的时候忘了给病人包好导致病人不小心打翻了药瓶不得不重新买了一小瓶这样不太严重的事,被主任骂得狗血淋头。”
“那几天我们这些实习生都小心翼翼,一点错都不敢出。就这样过了一个月,主任的好像渐渐不太发脾气了,可是精神却很不好,时常发呆。有一天,他终于又想起我了,下班的时候说要请我吃晚饭。”
“那天晚上,他喝多了,把最近的事情都告诉了我,我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反常。”
“原来那天奥尔德里奇教授发现的可以分离出全部脑癌细胞的办法,根本不实用。因为必须在放射量足够大的时候才能够检测出脑部的非显著性应激反应,可是在如此大的剂量下,正常部分的脑细胞会迅速发生异变,导致脑细胞活跃过度并造成脑死亡。”
“这一个月来,他们已经研究了各种各样的方法,却始终找不到解决途径。剂量小了,无法检测应激反应,剂量大了,直接脑死亡。”
“明明只差一步,就有可能触摸到攻克脑癌的大门,连手都摸在门上了,却被生生拦住不得入。”
“这样的痛苦我当时还不是很能体会。后来随着我自己毕业真正进入医院,见过了大量求生不得的病人,才越来越能理解。身为医生,却不能救人,没有什么比明明看见了希望却被阻挡更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