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刚刚的事情都是真的?
他爸想把他带走,他妈也时刻注意着他??
付岩黑打了个哆嗦,他甚至没有心思害怕他前女友的那六个舅舅。
不知是因为悔恨还是恐惧?
付岩黑从床上下来,跪下去便磕头,高声呼道:“妈以前是我错了,我不该说您坏话,现在我马上就去给你办葬礼的事情。”
第25章
“老板, 只用惩戒符的话,小黑会改正么?”
鞠景白不解的问道,惩戒符名字叫的凶, 但它只能在梦中触及到人心最柔软的那部分,并以此为基石进行噩梦的勾勒。
“只是噩梦而已。”
“足够了。”许歌点头,“他不相信,我们就让他相信。走之前,我帮他和他手机里最招惹不得的女朋友, 开了语音通话。”
鞠景白若有所思。
“不是说没有更激烈的方式, 但他现在只是想骗钱而已,还没有做。
杨惠娟是自然死亡,他和别人交往也是道德层面的问题, 扔大黑,在有些人看来都犯不上道德问题。”
许歌道:“当他确定犯罪时,我才能以罪犯的身份对待他。”
鞠景白当然清楚:“我只是有点不甘心,你做的对。”
“那当然了,学着点。”许歌走上路边花坛的台阶上,抬胳膊肘压到鞠景白肩膀上, 轻扬下巴,带上了一丝小得意, “就算这次不行,我们还可以多来几次嘛,你入行晚,多跟老板学着点。”
鞠景白点头, 活动了下肩膀,边走边慢慢的弯曲膝盖,然后猛的把肩膀从许歌倚靠的胳膊肘下挪出来, 大跨步向前迈了一步。
“好的呀,老板。”
许歌没了支撑,虚晃一下,从台阶上跌下来,笑骂:“小白,我这两天给你算运势了,你就不想知道我算出什么了?”
鞠景白顿了顿步子。
她算自己的运势很少准过,又不好意思找其他人算,但这并不代表不好奇,她扭头看许歌,欲言又止:“老板,你算出什么?要不这卦我出钱?”
“那倒不用,我难得想白送人一回。”
鞠景白看着许歌又挪回台阶上,抬起胳膊肘,示意她过来。
小气。
鞠景白慢慢蹭过去,把自己的肩膀又顶到许歌胳膊肘上,让他靠着。
她问道:“老板,我近期怎么样?”
“你近期运势不好,犯桃花煞。
如果有男生想接近你,马上远离,都是些烂桃花。
另外要小心水,不要去河边湖边玩。
身边最好备一些引雷符。”
许歌简单的把一些该注意的点都说了。
“好,我的正桃花还没出现吧?”鞠景白想起自己算的接过,询问。
“不清楚,但我没算出来。”许歌摇头。
“那就好。”鞠景白放心了,果然,她算自己的运势从没算准过。
“老板,你怎么突然给我算运势?”鞠景白又问。
许歌走下台阶,转了转手边的黄色护腕:“我不是说过要帮你治疗怕鬼的事情么,现在正在研究恐怖屋那存放的古籍,顺手算了算运势。”
“其实我觉得这几天,天天和嘟嘟他们待在一起,脱敏治疗,我对于鬼的感觉,也觉得没那么可怕了,我现在都能在十米外直视那几只的面孔两秒了。”
“……”
许歌笑道:“那可真是了不起。”
*
付岩黑的动作很迅速。
在被吓唬过后第二天,他就把东西都准备齐了。
唢呐的声音从大街的东头传到了西边,飞舞的冥钱,金银箔叠成的元宝、锞子,四人抬的纸花轿,付岩黑走在浩浩荡荡的送葬队伍最前面,哭声震天,绕着马路走了长长的一圈。
一早起来,是杨惠娟先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她像是有什么预感般,拉着大黑就去了她常常去的那个大马路边上。
她瞧着渐渐走过来的付岩黑,又看着儿子哭着远去,试了拭眼角的泪水,呆坐在休息凳上,默默念着:“养老送终啊,结束了,都结束了。”
鞠景白看着老太太的神态,难免有一丝怅然。
她紧紧挽住何似水:“似水,奶奶等的葬礼结束了。”
“是啊,嘟嘟也要离开了是不是?”何似水摸摸嘟嘟的小脑袋,和嘟嘟对视一眼,露出安抚的笑容。
嘟嘟用力抱了下何似水的腰,不吵不闹,只看着手中的玫瑰花,玫瑰花已经由娇艳欲滴逐渐凋零,现在就只剩几片花瓣了。
他看着,松开何似水的腰,“噔噔噔”跑到杨惠娟身边。
嘟嘟从口袋掏出一方手绢,轻轻擦了擦杨惠娟脸颊:“奶奶别哭了,嘟嘟到时候陪你一起,还有大黑哥哥。”
“哎,奶奶不哭。”杨惠娟扯出一个笑来。
“大黑,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离开?我给你们开鬼门。”许歌始终记得他真正的考核对象,他问道。
“晚上,就今天晚上吧,尽快走了,也给你省事。”大黑情绪不高。
“好。”许歌点头道。
晚上,月明星稀,是个静谧的没有一丝风的天气。
鞠景白拽着许歌一起,把买来的寿衣烧给大黑。
大黑愣了下,看着手中的衣服,衣服大小明显不是给他的,而像杨惠娟女士能穿得上的:“这个?给我们家仙女姐姐的?”
“恩,当时你给奶奶买的寿衣,是想亲手送给奶奶的吧?”
“谢谢小姐姐。”大黑领情,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哨子 ,递给鞠景白。
“这是?”鞠景白接过来。
“我修炼的时间长了,修炼出来的小玩意,能短暂的控制一下狗群,送小姐姐玩玩。另外,还要谢谢你和许歌这些日子给我的帮助。”大黑说完,就要去找杨惠娟。
“等等。”许歌把人叫住了,“你就没什么想给我的?”
“哦,谢谢大哥。”大黑收起笑脸。
“双标狗。”许歌咬牙道。
“大哥你说得对。”大黑点头,无所畏惧的承认了。
鞠景白忍笑把哨子挂到脖子上,看着许歌去开鬼门,每一次鬼门的开启的时候都让人震惊,旋涡状的花纹看着就让人震撼。
“行一教鞠景白、荆溪镇许家许歌送人过门了。”许歌例行喊道。
鞠景白后退几步,搀住何似水,注视三个鬼进门。
嘟嘟和何似水挥手说再见,快跑几步走到了鬼门前,这时他手中的玫瑰花彻底枯萎了,他也消失在何似水的眼中。
“嘟嘟进门了么?”何似水问道。
“进了。”鞠景白看着嘟嘟站在鬼门前嚎啕大哭,就好像妹妹看不见了,他终于不用担着哥哥的面子般,他边哭边低声嘀咕着爸爸妈妈。
何似水听到进去的答案,也像打开了水阀,扭头将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哭的很大声。
鞠景白拿出卫生纸递过去。
那边,杨惠娟倒是很高兴。
她换上了大黑给她的衣服,疼惜的给大黑顺了顺毛。
大黑头一次展现出不好意思扭捏状态。
后来,杨惠娟看到嘟嘟站在鬼门旁哭的伤心,焦急的搀着大黑向鬼门那边走过去了。鞠景白没听清几个人说了什么,就看到大黑单手将嘟嘟抱起来。
因为有人哄着,嘟嘟很快止了哭腔。
嘟嘟站在大黑和杨惠娟中间,三只鬼和乐融融进了鬼门。
*
鞠景白和何似水是卡着关宿舍的点进的宿舍。
宿舍里其他两个人去公共澡堂洗澡了。
“似水,我定外卖,你要吃点什么么?这一家的菜量大还好吃。”
鞠景白指着手机上的店家问道,她们晚上还没吃饭。
“有粥啊,帮我点一杯白粥吧。”何似水扫了一眼,说道,“我点一杯粥就可以了,多少钱?我给你发红包。”
“不用给我转了,明天买早晨饭的时候你帮我买杯粥就行。”鞠景白摆手,迅速把外卖订上,“明天是不是得早起?早晨什么课啊?”
“高数。”
何似水说着,从衣柜里拖出行李箱,从行李箱夹层掏出一张照片。
“又是高数?!我要疯了。”鞠景白把课本找出来,看到照片上两个胖乎乎的小孩子,问,“嘟嘟的照片?”
“恩,这是我哥哥,这是我。”何似水说着,把相框拆掉,将和嘟嘟的合照放到原来照片的前面,拧紧螺丝后,把合照放到最显眼的地方。
鞠景白把手搭在何似水肩上,安慰的拍拍。
“我没跟你说,我爸这几天过来找过我,一天打八百遍电话,我把号码全都拉黑了。我今天早晨给她们打了第一笔赡养费,票根我都留好了。”何似水迷茫道,“我舅舅知道了,他也没劝我。”
“你舅舅做的对啊,你是受害人啊,你有权利选择原不原谅。”
“恩。”
“别多想了,昨天换下来的衣服你不是还没洗?我也没洗,咱们去洗衣服,正好外面晾衣杆上的衣服都干了。”
“好。”何似水应道。
鞠景白拿着洗衣液还有整理好的衣服,推门出去的时候,初秋和倪甜甜也正好推门进来。
“洗完了?澡堂那边关门没有?”鞠景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