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校贴吧里的？”
“是啊，就在第一页，热度居高不下。”初秋道。
鞠景白点到学校贴吧里，找到帖子打开，照相的人不知道是从什么角度拍的，把许歌的腿拍的又细又长，姜黄色的卫衣衬得人像是日剧里走出来的美少年。
下面的回复每秒递增。
啊啊啊啊，这也太好看了吧，比最近出道的那个小鲜肉还好看了。
楼主给你一分钟的时间，我要这个小哥哥的所有信息。
小哥哥长成了我喜欢的样子，我现在就已经要捯饬一下妆发，马上就去要微信了，姐妹们等着我凯旋啊。
鞠景白看的嘴角上扬，她把贴吧链接发给了许歌，做作的写道：老板，你的照片超级好看，我们学校的姐妹们白嫖的很快乐。
“你等着，别人的嫖/资要不到，你的我还要不到么？”许歌拒绝了有一个上前要微信的，又被一拨人以观赏的角度来来回回观看，发语音的语气恶狠狠的。
*
之后过了好几天，许歌就陪着几只鬼来这边等葬礼的喇叭声，然而杨惠娟一直也没能等到她期待的送葬喇叭声。
她人都急了，许歌也变得焦躁起来。
鞠景白都开始觉得事情不对劲了，人死之后入土为安，伴随着入土为安的就是送葬的葬礼，谁家会把老人葬礼拖那么长时间？？
这头七都要过了吧？
“小白，今天袁安放假，我把小鬼们送到袁安那了，你陪我去旧城区城中村一趟。”挨到星期天，许歌坐不住了。
城南城中村这边人口流动性不强，都是从老一辈就开始在这边住的人，一个个单独的小平方，还有低矮的楼房，小二层，楼房外面已经开始掉墙皮了，栏杆处带着锈迹，处处都是岁月留下的痕迹。
鞠景白和许歌来的时候，是下午四点左右。
巨大的榕树下，老太太们坐着小马扎，带着小孩聚在一起聊天。
鞠景白和许歌上前找了个和善的，问道：“奶奶，你知道这片有叫杨惠娟的么？我听说她去世了？”她一问杨惠娟，就打听出来很多的讯息，是让人心头发凉的讯息。
“杨惠娟，你是说二号楼的那个，没去世呢。”老太太们极为热心。
“不过那老太太生病了，过马路的时候被车撞了，走不了路了。现在他儿子寸步不离的守在跟前。我以前就说小黑是个孝顺孩子吧，你们还不信。”
“我看是这次他是受打击一下子长大了，女朋友也不找了，把他妈照顾的服服帖帖的，老话怎么说的，浪子回头。”
“可不是，小黑现在可辛苦了，每天起早贪黑的照顾她妈妈。”
“现在他也不穿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了，变得可好了。”
第23章
“这么说，杨惠娟没有死？”鞠景白和许歌对视一眼。
“嘿，你这女娃娃怎么咒人死呢？好死不如赖活着呢。”有个瘦小的老太太耳朵可尖了，她不乐意道，“又不是什么大病，我听他儿子说，好好照顾，他妈以后是会有站起来的可能的。”
“好，我们知道了，奶奶，付岩黑现在在家么？”
“小姑娘你找小黑干什么？你不会是小黑以前骗的女朋友吧？”老太太们可八卦了，打量鞠景白的眼神和探照灯似的。
“不是。”许歌笑着开口，“奶奶你见过谁找男朋友还带个男人过来，我们俩是小黑以前的朋友，听他妈妈去世了，打电话没打通才过来看看，没想到搞了个大乌龙，幸亏提前过来问了问你们。”
有老太太狐疑的嘀咕道：“怎么没有，上一次就有一姑娘，把他哥哥找过来了，赌着小黑在小区里追着打了大半个小时，最后是片警过来调解的。”
“你就放心吧奶奶，你见过来打人还提着东西的么。”鞠景白和许歌今天过来，本来就是想来催催进度，鞠景白也不好意思坐在那就说，你该给你娘办葬礼了，出于客气，才拎了一箱酸奶过来。
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付岩黑不知道什么原因，没有把她妈妈离世的事情告诉别人，而且营造了一副浪子回头的模样给别人看。
“你这来的可不巧，小黑找到工作了，现在不在家，晚上才能回来。”
“好，那我们等晚上吃完饭再过来。”鞠景白说完，就和许歌一起离开，直到走远了，才总算脱离了那些老太太的目光。
“老板，现在怎么办？”鞠景白问道。
许歌那出手机，查了查警局发给他的资料，说道：“我大概能猜到他为什么这么做了，这一片要拆迁了，到时候是按人头分钱，要是杨惠娟还在的话，他们起码能多分十万，为了即将到手的钱他可能会死死瞒住老人去世的消息。”
“骗拆迁款？这怎么办，他现在也还没实施诈骗，报不了警。”鞠景白皱眉，现在报警的话，顶多是让他的骗拆迁款的事情败露，被老太太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罢了，根本没什么事。再说就算能报警，能让老太太的葬礼响起来么？
“只能先去找小黑谈谈吧。”许歌也头痛，“葬礼的话总不能我们来办，杨惠娟又不是自己没有孩子，我们干就太不像话了。”
付岩黑住在老小区的二号楼二零二号室，大门上是新换的密码锁。
鞠景白和许歌找了间面包店坐了一会，这才找过去，敲门。
里面没有人应，付岩黑还没有回来。
“早知道我们就应该多在面包店坐一会。”鞠景白说道。
“恩，等会儿，我问问杨惠娟能不能进去等。”许歌打电话道。
鞠景白看着许歌恩恩应着，输进了密码，叮咚一声门开了，忍不住说道：“还可以这样么？小黑回来不会把我们当成非法入室的人么？”
“这在特殊调查处也是一个挺偏门的法律，规定得挺严格的。待会我是打算告诉小黑他妈妈的事情的，加上我半个警察的身份，这么做没什么问题。”许歌解释道，“要是面对不能说出灵异现象的人，那么一开始就不要开这扇门，另外要是伙同鬼来对活人造成不可逆的影响，会受到很严厉的处罚。”
鞠景白乖乖点头，进门，本来还在纠结用不用换鞋，看到屋内的那一刻她就放下了心里的纠结。
房间装修的是一个很复古的风格，酒红色的木质沙发，电视柜里的小金鱼群吐着泡泡，旁边还飘着几个小金鱼尸体，客厅旁边就是餐厅，餐厅餐桌也是深酒红色的，厨房被玻璃门隔开。
但很温馨很有格调的装修上面，很脏很乱，餐桌上堆满了外卖的包装盒，沙发上堆着脏衣服，地板也有很长时间没擦了，布满脏污。
鞠景白嫌弃的和许歌走到阳台那边的沙发边上，只有这个沙发上面没有东西，许歌面不改色的坐下等人，夕阳洒下来，鞠景白扭头看阳台外面，从这边的阳台看，外面郁郁葱葱的，风景很美。
“老板，我从刚刚就很好奇，小黑得长成什么样啊，才能找那么多女朋友啊？”鞠景白好奇道，“他妈妈又说他长得不好看，这么看来也不爱整理卫生，脸蛋得长的绝美吧。”
“别期待了，我看过照片，就是普通人的长相。”许歌笑道，“你就把看我脸蛋的那种愉快感觉，削掉一半，大概就是付岩黑长相的感觉。”
“老板你就自恋吧。”鞠景白忍不住道。
咔，密码门被打开，鞠景白透过柜子看完付岩黑的模样，顿时想收回前面的话，这应该不是老板自恋，是姑娘们瞎。付岩黑长得不高，鼻梁高但眼睛小，只能算白净的长相，加上拔高的期待，看完只能说就那样吧。
付岩黑没看到他们，站在门口打着电话。
“潇潇，我当然能凑齐了，我们家房子这边要拆迁了，我加我妈两个人能分到两套房外加不少钱呢，等我凑够了钱，我一定会娶你的。”付岩黑表情不耐烦，声音却十分诚恳，“你一定要等着我，等我忙完这阵子，就去拜访岳父岳母，现在我有房子了，他们一定不会拦着了。”
付岩黑挂断电话，扭头又拨了一通电话。
“小琪，你给我打电话了？”付岩黑声音很好听，低沉磁性很有特点，“怎么可能，你从哪里听说我不孝顺的？我现在供着我妈妈还差不多，你昨天来我家不是还看到我妈了，我起早贪黑照顾的不错吧…恩，你也知道了，我妈和我一共能分两套房…恩我肯定照顾好我妈。”
付岩黑挂断电话，低啐了一句：个老东西，该死的时候不死，死了净给我添麻烦，别指望我给你办葬礼。
付岩黑接第三个电话的时候，许歌便拉着鞠景白偷偷躲进阳台角落里，掏出手机给鞠景白大微信。
—看样子，现阶段，小黑不可能承认他妈妈去世，就算被我们吓唬的承认了，他应该也不愿意举办葬礼，我听杨惠娟说过，她平时很宠他，所以就算杨惠娟真的以鬼的形态出现，他也不会怕。
—她妈妈和我说的儿子全是夸她儿子的，结果呢，她儿子用着她留下的财产炫耀，嘴里还不停的嫌弃她，[愤怒表情]，养这儿子还不如吃块叉烧。这还怎么谈，还不如等天再黑一点，我们吓唬他一下，吓破了胆他自己就去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