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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好[仙侠] (逐心)


  苏印,是大狐狸的生父吧?只因对方是妖,就将她母子驱逐……对阎煌而言,或许与杀母仇人无异。
  君微轻轻拍了拍阎煌的肩,试图安慰他。
  “你可知,这沣国是如何起家的?”
  中土曾是慕容氏的天下,国号耀,苏印更曾是耀国的镇西将军,是在前朝储君葬身火海,先帝急火攻心、就此驾崩之后才登基为帝。
  君微只不过从坊间传闻中略知一二,如今听他问起,方才反应过来,只怕这帝位来得并不太平。
  “权势从来都是在血泊里交迭,历朝历代都是如此,再正常不过。”阎煌说得平淡,仿佛事不关己,说完,察觉到君微的紧绷,睁开眼,自下而上看向她。
  君微咬唇,“百姓何辜?”
  四个字,一字一句,恰如敲在心头,击碎了阎煌眼底的冷戾。
  他沉默片刻,再开口,声音透着一丝玩味,“是啊,与他们何干。若不是知道你的真身,微微,我怕是要以为你其实是下凡普度世人的神佛了。”
  他说话素来如此,君微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他是讥讽,“不管是不是历朝历代都如此,我只知道伤天害理的事做不得。大狐狸,你看澜恭,看烟波姐姐,他们为了鲛人复国忍辱负重,我等生为沣国子民,说什么也不能坐视不理。”
  她说一句,阎煌眼底的戏谑就少一分,到最后已没有半点玩笑之意。
  他枕在君微膝头,缓声问:“那你想怎么做?从这里杀出去取镰闯首级?你可知,麓林又有多少个镰闯?”
  是啊,凭阎煌的能耐,杀出这个营地或许不过动动手指。可谁能担保,同一时刻不会有人正在送命于那九州诡术中?
  除恶务尽。原来他是这个打算。
  眼见着小妖怪眼底一点点浮上光芒,阎煌这才懒怠地重新闭上眼,“不怨我了?”
  “我几时怨你了?”
  “还说没有,”阎煌哼了声,“你那点心思瞒不过我,行了,养养神吧,见招拆招就好。”
  说罢,他果真假寐了。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君微自迷迷糊糊中醒来,便听见帐外正在骚动,阎煌也自她膝上起身,一双长眸睇向门口。
  “他们在说什么?”
  “夜宴要开始了。”阎煌问,“你可知,行军打仗在什么时候会举办宴席?”
  君微摇头。
  “上阵之前,凯旋之后。”阎煌嘴角轻挑,“所以明日他们就会拔营,一会该来找我了。”
  大狐狸果然没有料错,不多时就有人来领,说是将军要见他。
  阎煌临行,深深看了她一眼。
  君微合了合眼,示意他安心。
  那一瞬,她额头眉心的印记似乎闪了闪,等阎煌定睛去看时,却已经暗了。
  尽管对印记的事一无所知,可君微并非全无感觉——
  仿佛就在刚刚,蒙在眼前的一层纱被揭开了。
  从前她就知道大狐狸有副好面孔,在人间是一等一的美男子,与先生不相上下。
  只是先生道骨仙风,美则美矣,但绝不会令她心跳加速,喘息困难……先生离开琅山,她也是整整一年之后才出来寻他。
  何至于像现在,大狐狸不过才转身离开,她就开始自行脑补,掌心沁汗,忐忑不安?
  大狐狸……阎煌,对她来说是与先生不同的存在。
  放不下,离不开,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君微抚摸着挂在心口的玉佩,低声自语,“难不成……这就是情吗?”
  正随在羽人卫兵身后走向主帐的阎煌冷不丁原地站住了。
  “干什么?”
  阎煌缓缓抬起头,眼角眉梢还挂着淡淡喜色,嘴角轻勾,“没什么。”
  百年的榆木疙瘩终于开窍了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狐狸:作者我们好好聊聊,为什么每次我的桃花刚抽芽,你就要搞事啊?

  ☆、先生

  翼族女战士进帐子来找君微的时候,她正捏着凝碧珠原地绕圈圈, 口里振振有词地念着“澜恭、澜恭”。
  那女翼人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只得清了清嗓子。
  君微这才察觉有人进来了, 忙将珠子纳入掌心。
  可惜了,到头来也没把澜恭给招出来,他不是已经聚灵了吗?怎么就不出现了呢,她还想听听他的看法呢。毕竟澜恭曾是鲛族的顶梁柱,看这人世的方式会更不同吧。
  “换上。”
  来人抛给君微一身衣裳, 白纱绫罗混着金羽霄丝,还熏了香,与这军营格格不入。
  君微自问身上虽然沾了些泥土,倒还算衣帽整齐, 为何要换这种歌女衣裳?“为什么要穿这个?”
  “让你换你就换, 哪那么多问题?”女翼人毫不客气地斥道。
  好汉不吃眼前亏, 君微憋憋屈屈地更了衣裳,还洗了脸、整理了妆发, 又被抹上不知什么成分的香油, 整个人香气扑鼻,活像当时初见的风烟波。
  待会,怕是连大狐狸也要认不出她来了吧?
  “走。”那女翼人一把推搡着她的肩, 将她带出帐外。
  此刻天已黑透,营地篝火四起,羽族士兵卸甲歌舞,饮酒作乐, 一副醉生梦死的浮华景象,君微竟生出一种有今夕无明日的沧桑感,这是明天就要拔营的军人,还是做好了命丧沙场准备的死士?
  她觉得莫名悲凉。
  尽管这些羽人,并非她的同族。
  镰闯的主帐门帘大敞,门口羽毛铺地,做出迎宾的长毯来。行至门口,领路的翼人就停下了,把君微推了进去。
  羽毛柔软,踩上去如坠云端。
  君微身上的羽衣几乎与袭地的羽毛融为一体,烛火摇曳中衬得她肤如凝脂,眼含秋水。
  偏偏,她并不知道自己是美的,更添了几分青涩懵懂的诱惑力。
  她茫然地看着帐子里正翩翩起舞的羽族歌舞伎,她们腰肢款摆,舞姿曼妙,轻薄的纱衣几乎不能蔽体,令君微着实不知道眼往哪儿搁,慌乱四顾之后,终于看见了坐在镰闯右手下侧的阎煌,乱飞的魂立刻归了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可是阎煌正在小酌,并没有看她。
  倒是镰闯瞧见了,饶是他不近女色,也还是被这脱胎换骨似的小美人给怔住了。
  先前在营地初见,他只觉得这小姑娘生得娇俏,这不过个把时辰不见,怎么突然像换了个人似的,可细看五官,仍旧是那个眉眼,并无变化,不过是干净了些又换上妖娆装扮罢了,何至于仿佛脱胎换骨?
  镰闯侧目,看向下手正在独酌的阎煌。
  他神色如常,也不知道是没有注意到自家娘子进来,还是识时务者为俊杰,知道什么时候该装死。
  “坐吧。”镰闯勾起笑,吩咐左右安置君微入席,恰与阎煌面对面,中间隔着歌姬们跳舞的场地。
  君微盘膝在案几之后,时不时偷眼去瞧阎煌。
  但他从头到尾,也没给过一星半点回应。
  “见招拆招就是。”君微想起他的话,稍稍定了定心,既是躲不过,就忍着吧。
  帐内歌舞升平,羽族美女竞相献舞,酒肉不断,与帐外一样热闹非凡。
  直到忽闻羽哨吹响,喝酒吃肉的镰闯方才神色一凛,暂时搁下了酒杯。
  有卫兵进帐来报,“鬼公子到!”
  君微抬头,下意识地看向阎煌,这兵荒马乱里,他终于投了视线过来,狭长的凤眸中写着忧心。
  君微朝他微微颔首,示意自己能顶得住,不必担心。
  就在镰闯起身相迎时,火光投射出人影,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便出现在帐外,行步之轻盈,竟连铺地的羽毛都未曾惊起。
  “公子来得巧,酒宴正酣,直待贵客盈门了!”镰闯拱手道。
  那鬼公子也不除兜帽,无声无息地走进营帐。
  君微怎么也没想到,镰闯竟让人将这鬼公子领到了她身旁入座!
  傍晚那一面,她只觉得对方周身都是禁术所带来的的阴郁之气,如今靠近了更甚。
  她偷眼瞧对方,只见斗篷之下五官都隐匿在面具后,只露出冷白的下巴和紧抿的唇。
  察觉到君微的视线,鬼公子侧过脸来。
  视线在面具之后,根本看不出任何情绪,可君微分明觉得对方怔了一瞬,虽然只不过眨眼间,就又挪开了,可那一瞬寒气顿凝,“镰闯将军,这是何意?”
  镰闯看了阎煌一眼,见对方并无反应,才说:“此地偏僻,人族稀少,本将想替公子找个漂亮姑娘也着实为难。倒巧,这丫头送上门来,本将瞧着肤白貌美,虽说身段是平庸了些,到底是良家女子清清白白,大战之前陪公子切磋一二,放松放松正是将好。”
  先时,君微还不知这葫芦里卖得什么药,等镰闯说完,她再愚笨也听明白了。敢情是要把她当礼物送给这什么鬼公子?她是人!不是东西!更何况——
  君微看向对面的阎煌。
  他正冷眼看过来,一双长眸里再不见了片刻之前的愁绪,剩下的只有凉薄。
  阻拦不了,也不打算阻拦。
  阎煌的眼中写着这样的答案。
  君微自然知道这是镰闯的安排,大狐狸不过是顺水推舟,扮演着趋炎附势、甘愿献上自己女眷供人娱乐的无耻之徒,只有这样才能让镰闯相信,他是会为了保全性命而甘愿投敌的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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