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变故弄得在场所有人不知所以,朱高珞却长长叹了口气,自动认输,徐锦香也是跺脚,朱高煦气得捶胸,徐王妃幽幽叹息,苏小难由于太紧张,这时眼睛里竟然红出了泪。
朱高珞站在比武场不知所措,毕竟父王也在望着他,朱棣的脸色是有些变化,但也并无忧虑,只是说:“高珞,输就是输,没有什么沮丧的。”
朱高珞只得从场中怏怏走出去,乌伦珠日格雀跃地追在他旁边,还未出武场,便叫住了他:“喂,不高兴了?”
朱高珞说:“没有什么不高兴。”
乌伦珠日格跳到他面前笑着说:“你到底娶不娶我?”
朱高珞站在那一动不动,说:“干吗要娶你。”
乌伦珠日格说:“生气了是不是。这样吧,我们第一次见面,我送你一枚天珠。”说着就从喉下掏出放进他手里,朱高珞正要拒绝,天珠已经在手心。
乌伦珠日格说:“我也要你一件礼物。”又如风一般,将他腰间的玉石香囊摘了去。苏小难只觉腰间也是一颤抖,原来这玉石香囊原是一对,她腰间的就是朱高珞送的,这一时竟将她的怨意全部激发了,脸上也挂不住的难看。她又见朱高珞竟没有还手,而是任乌伦珠日格将香囊拿在手里,又见乌伦珠日格欢快走出武场,朱高珞跟在后面,两人竟是一对一般的和睦,她哪里还忍得住,正是眼神里都变了色,嘴巴也撅了上天。徐锦香见她这般异样,用手拉了拉她的腕袖,唤了声:“小难?”苏小难这才被徐锦香的声音叫醒,但也仍旧痴痴的。
已是一胜一败,就意味着第三场比赛必须胜利,燕王脸上的表情足以说明了他对最后一场比赛的重视。在观武台下,朱高煦对朱高炽说:“大哥,你要不赢,父王的脸就被丢尽了。”朱高炽虽也深知责任重大,但紧张并未显现在脸上。徐锦香忽然想起了什么,对朱高煦说:“高煦,你那匹小红马呢?”
“你是说赤骓?”
“是啊,这关键的比赛没有赤骓怎么行。”
朱高煦说:“可这赤骓,大哥驾驭不了啊。”
徐锦香黑眸一闪:“不是小难能驾驭吗,小难?”
苏小难这时正看着朱高珞从远处走来,他和乌伦珠日格在武场外站了一会儿,又说了几句话,才算分别。苏小难一时被徐锦香叫住,回过头来:“什么?”
徐锦香说:“如今这一战,非赤骓不可,你想办法让高炽骑上马。”
苏小难手指自己:“我,我不知它听不听我的话啊。”
徐锦香说:“死马当活马医了,高煦,带小难去将马牵来。”
朱高煦极其在乎输赢,立即骑马带苏小难去了马厩,不一会,苏小难就骑着红梅花回来了,虽苏小难大半年来未见红梅花,但红梅花竟似亲人一样识得她,对她是服服帖帖。这红梅花鬃毛似火,乃马中极品,朱高炽来拉它,它竟吐劣气唬朱高炽,朱高炽慌忙收回手,苏小难抚着它的额头说:“红梅花红梅花,小难求你一件事,这位朱哥哥要靠你赢比赛,你不要唬他好不好。”红梅花两颗碧水一样的眼珠望着她,仿佛听懂她的话,苏小难又轻轻抚它说:“红梅花真乖。”
苏小难望了一眼朱高炽,朱高炽会意,又用手去拉它,红梅花果然听得话似的,用鼻子去触碰朱高炽的手掌,朱高炽欣喜不已,又引了它两下,才敢踏上马镫,骑了上去,朱高炽身体微胖,向来懒于行动,可这马蹄子却十分轻盈,步履含风,犹若腾云踏雾一般,朱高炽不禁摇头赞叹。徐锦香和朱高煦也是不解和诧异,竟想不到这劣马竟被苏小难训得这样近人。朱高珞早就回到他们身边,一直恬恬望着苏小难,那前面失败的不悦也消失无影。
只见蒙古的树海也从外场骑马进来,那马到了武场,望见苏小难竟嘶叫不进,树海是驭马高手,从极小的年纪就骑马放羊,这匹黄鬃马是他多年的朋友,忽然不听他的使唤,竟是不解,用鞭子抽了马儿几下,黄鬃马才醒神过了,如活过一般,又是眼放光芒,马蹄飞舞,往武场踏去。黄鬃马高大壮硕,确是草原好马,和小红马相比,并不逊色。
两马并肩而立,苏小难怕红梅花不听话,便往前走了几步,靠在比武起点的圈子旁看它,铜钟一响,黄鬃马如箭一般踏出,红梅花却愣愣扭头嘶嘶望着苏小难,朱家人都是叫苦,心想被小红马害了。苏小难也心急如焚,叫喊:“红梅花你跑啊。” 朱高炽早焦急得用鞭子抽打,待红梅花听了苏小难的话,才似灵魂附体,一抹红旋风喷薄而出,快如闪电,不到须臾就追上了黄鬃毛,朱家人复得微笑连连。
比赛规定,马儿要绕过武场另一端的筑台,重回到起点处由骑马人抢到红旗才算胜利。而往往绕那筑台时,要转一个大弯,非常考验骑马人的把控。却见两人很快就骑到了筑台,树海眼见朱高炽已经超了半个身,竟举起鞭子,狠狠抽马屁股,这鞭子的余力一下子就打在朱高炽的腿上,因两人离得太近,看的人都没有留意,可朱高炽已被这疼痛惊到,在如风的速度下,差点滑出马背,待他坐稳,已见黄鬃马绕到了前面。
第75章 醉酒
朱高炽急叫:“追啊!”红梅花马蹄如飞,竟从黄鬃马和筑台之间的狭缝中穿了过去,这般神乎,令在场的人啧啧赞叹。绕过筑台,红梅花已经领先,朱家人吁了口气,已是赢局无疑。
苏小难刚收了紧张,乌伦珠日格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乌伦珠日格问:“你也有这个?”她手里拿的是朱高珞的玉石香囊,苏小难被她一问,引起一丝不悦,乌伦珠日格又说:“可你家三哥哥喜欢的人是我,我瞧着也喜欢他。”苏小难也不知从哪来的怨意,望着她说:“你骗人!”
乌伦珠日格笑了:“我干吗骗你,这可是他亲口告诉我的。”
苏小难似是为自己辩护:“他不会说这样的话。”
乌伦珠日格诡异地笑:“你怎知道?”
那边徐锦香心知不对,慌忙走来喊她,却听红梅花一声烈嘶,昂头怒号,这等变故顷刻将朱高炽摔出了马背,再看黄鬃马已轻快地从红梅花身旁掠过,不一会,树海就摘到了红旗,蒙古人俱是欢呼。
朱高煦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仿佛平生之恨也不过如此,朱高珞也是怏怏,朱棣虽心中不快,嘴上却仍是含笑夸赞乃儿不花的将士勇猛,徐王妃只得伴着微笑。而朱高珞灰头灰脸从武场里爬起来,他身子有些笨重,站起来也歪歪倒到,显是被红梅花摔得不轻。苏小难心知被红梅花害死了,失落内疚,半天回不过神来。
却说晚上朱棣宴饮乃儿不花,朱家三兄弟、苏小难、徐锦香、长宁等一起入宴,朱棣和徐王妃坐在殿上,各人俱分坐两旁,瓜果丰盛,一时如秋收之景,宴中笑笑谈谈,乌伦珠日格忽然和朱棣说:“燕王,要我看上了你家公子,你可愿做主许给我。”乃儿不花忙说:“岂这样无礼!燕王,小孩子的话,纯属戏言,莫要怪她!”
乌伦珠日格却仍是不改颜色,朱棣浅浅一笑问她:“郡主喜欢我家哪个犬子?”
说这句话时,苏小难已是绿着脸,不由分说的难过。
徐锦香却抢在乌伦珠日格前面说:“想必郡主喜欢我们家二公子,他勇猛过人,今日比武,也远胜了贵国的勇士。”
朱高煦不解地望着徐锦香,徐锦香却没看他,只和苏小难交了一下眼神。乌伦珠日格解释说:“二公子虽然勇猛,可我更喜欢三公子的洒脱。”
徐锦香说:“丢了弓,拱手相让到手的胜利,当然洒洒脱脱。”
乌伦珠日格却反唇相讥:“这天底下,舍得为你输的人又有几人?”
徐锦香不依不饶:“你说他是因你输?难道是淫威你的咄咄逼人,惧怕你的叨叨唠唠。”
乌伦珠日格显然无曾遇到这样能说话的人,她在草原上,有美鹰之称,聪慧伶俐,向来不被拘束,今日显然是棋逢对手了。而朱棣见到这般场面,便不作声,当作热闹来看,其他人见燕王不说话,也不敢打扰。乌伦珠日格说:“你说我咄咄逼人,叨叨唠唠,可三公子却当我春风拂面,你说是不是三公子?”已是媚眼望着朱高珞。
朱高珞不知所以,苏小难却盯着他看,生怕他说出什么话来。
徐锦香说:“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夜鹰,可惜在北平,漫天的鹰,三公子看都看不过。”
乌伦珠日格已有些恼意,但旋即转笑:“可汉人不是说,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吗?”显然乌伦珠日格多少受了汉人文化的影响,虽元朝覆灭,看得出汉人的文化仍些许影响着他们。这时候众人已是对乌伦珠日格的反问深感佩服,都不知徐锦香如何对付。苏小难已是直勾勾看着徐锦香,为她着急。
徐锦香说:“你既知汉人的典故,我便也回你,有一句话,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你这一瓢水,只怕他一点也不稀罕。”
“你!”乌伦珠日格的恼意瞬时发了出来。朱棣怕两人吵起来,连忙微笑劝解:“好了好了,说到底都是朱高珞的错,你给各人敬一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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