晼晴恍然若悟:“是啊,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倒给给忘了,那好,等你凯旋而归,我们一醉方休。”
蓝乡安看着她,不知如何回答。这晚晼晴将自己屋子的铜炉搬到蓝乡安房间,一起和他烘火,不一会就靠着他睡着了,蓝乡安拿起长衣盖着她,抱起她放在床上,这身子又暖又轻,忍不住用手摩挲着她的秀发。
但忽然晼晴睁开眼睛,他连忙将手缩回,晼晴呆呆看着他,抓回他的手掌,放在嘴唇上说:“长若陪我!”
蓝乡安也不知怎么了,一股怅然油然升起,他竟然不喜欢晼晴叫自己长若,他忽然感觉自己不愿意做徐长若,他想自己就是真真实实的蓝乡安,而不是虚无的徐长若。
他情不自禁站起来,晼晴微微抬起身问他:“师兄去哪?”
蓝乡安背对着她:“你睡我这吧,我出去走走!”
晼晴依依不舍:“不走行不行?”
蓝乡安更加加深了惘然,径自走出房门,一跃飞到了屋顶,他躺在琉璃瓦上,望着一轮冷月,眼睛渐渐模糊起来。
三玉决战抽签结束,娄春生第一轮对决长日的宋莲青,汪名琴第二轮对决长日的女弟子蓝莺茉,蓝乡安第三轮对决长日的余清浅,邓永湉压轴赛与何亭风对决。
百名弟子凝神屏气,这一战将决定今年长日今月的比试胜负。
烟雾缭绕的湖泊之上,娄春生与对手战得风生水起,可却在最后关键时刻惜败在长日手上,汪名琴拼尽全力和长日打了一个平手,却是两败俱伤,这就意味着蓝乡安和邓永湉必须全胜。
青翃最担心的还是蓝乡安的实力,他对他不了解,若不是因师父席应真的青丝流光,他不会下这个赌注。
仲裁官举旗喊:“长日的余清浅对阵今月的徐长若!”听到这声音时,蓝乡安缓缓飞到了天空,他在空中觑了一眼晼晴,只见她双手合在胸前,站在弟子最前面,眼睛里是紧张和婉转的期待。
余清浅白衣飘飘,腰上的三枚红玉精金闪耀,两人对视的眼睛里如星光锐利,很快就迎击而上,余清浅使用的是缥缈剑,这是比较保险的战术,蓝乡安使用的也是缥缈剑,他也想探知下对手的实力。
况且晼晴告诉他,她就是输在一开始的日月剑上,日月剑用不好就是赌徒的游戏。
两人斗了十几个回合,蓝乡安明显感觉太吃力了,毕竟自己的缥缈剑才学得了两月不足,要不是隐隐用琅琊功护体,早就被余清浅洞穿缺陷,一击而败。
而余清浅是长日道衍的关门弟子,达到三玉水准已是一流能力,他在缥缈剑的对决中层层逼进,只是好几次险些抓住对手缺陷,却被对方化险为夷,但他神态自若,显然是发现对手的实力远远低于自己。
眼看缥缈剑的招数过了一半,他决定痛下杀手,立即启用犀利异常的日月剑,只见他剑光飘闪,恍若日月争锋的金光,轻遥遥就直逼蓝乡安胸口,蓝乡安慌忙回剑抵挡,这剑正是嗤地在青丝流光的剑身上擦出一道耀眼的光芒,众人为这惊险的一幕嘘了口气,晼晴更是心跳到嗓子眼那,拼命祈祷徐长若胜出。
青翃用手频频触摸扳指,以掩饰自己的紧张。显然这一战太关键了,蓝乡安输了,比赛就提前宣布结束了。
余清浅又是第二式第三式迅速跟上,蓝乡安根本无招架之力,眼看就被逼出湖泊的范围,众人的惊呼中,他却一个漂亮的闪避,从余清浅的剑光下滑了过去。
这招闪避平常人还以为他是绝境逃生的智慧,其实是梅花六剑“頩姿冷艳明沙水”里的一个小转身,剑宗讲究的是人剑合一,身子的协调和飘忽是极重要的。
蓝乡安见已从剑光网中逃脱,立即使出日月剑去对付他,但余清浅马上还击,两人同时使出日月剑,余清浅本是信心百倍,但每一剑与对手相击,都好似被活活弹了回来,这种感觉马上就加重了数倍。
此时接近正午,阳光正盛,蓝乡安手中乌黑的剑,如一只三足乌,光芒万丈,直指胸口,余清浅眼见丝毫不能躲闪,这把剑陡然停住了,余清浅心知自己输了,虽有些怏怏,却果断飞出了湖泊。
仲裁官举起旗子高喊:“徐长若胜!”
只听今月弟子欢腾呼叫,泰若院一时成了欢乐的海洋,蓝乡安吁了口气,他缓缓地飞落在湖泊边,接受大家的赞赏,弟子们齐生高呼:“长若!长若!”
他听到这呼喊,虽有些怅然,但当他看见晼晴都高兴得跳了起来,那眼中却是喜悦的泪花,他禁不住也笑了,这微笑将晼晴感染了,她冲过去抱住了蓝乡安。
邓永湉远远地看着,脸色转阴,膑已却平静地露出一丝笑容。青翃已是张开笑口,道衍只轻轻地摇了一下头,又回到之前的平静。
最后一战是邓永湉对阵何亭风,邓永湉在三玉弟子中的实力最好,轻松以日月剑胜出,他的胜出,代表着今月的完胜,道衍已经落下了脸,青翃却是喜笑颜开。
第68章 人心叵测
永湉轻轻飘飘地飞了下来,却是落在晼晴面前,今月弟子高呼:“永湉!永湉!”
晼晴看到今月的胜利,笑得婉然,邓永湉微笑连连,忽然弯身横抱了晼晴,晼晴嘤咛地叫了一声,想要挣扎,举手掴他耳光,但邓永湉脸一偏避掉了,又附在她耳朵边说:“师妹,今月胜了,不高兴么?”晼晴这才没有反抗。
弟子们又是高呼:“师兄娶师妹,师兄娶师妹!”青翃虽不乐意,却勉强笑着,膑已却是哈哈笑出声来,忍不住道衍也微微点头。
蓝乡安从前面的喜悦中彻底抽出来,内心中顿生一股怨意,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变成了这个样子,也许是看不下去邓永湉这幅嘴脸,但在阵阵欢声中,他也只能漠然望着,束手无策。
青翃本留道衍吃宴,被道衍谢绝了,他黄昏便带着众弟子御剑而去,青翃也长长吁了口气,毕竟今年比赛是险象环生,差点就丢了师父的遗骨,他又到宫宇的后山轩辕殿,跪拜师父灵位,已谢师父在天之灵。
蓝乡安刚回到住处,就被晼晴的丫鬟叫去她厢房,只见晼晴手里拿着一壶酒,眉开眼笑地说:“今夜一醉方休!”
蓝乡安也正有郁闷,便爽快地应了声好,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将酒喝完,晼晴说喝得不过瘾,又待要去取,蓝乡安却一把抓住她的手,晼晴漠然地问:“师兄怎么了?”
蓝乡安慌忙放了手,有些尴尬:“没什么,你什么时候回来?”
“就回来,我叫人给我们烤只羊来,你喜不喜欢?”
蓝乡安望着她的背影,却是怎么也不了解自己了,从前是那么讨厌她,如今却有些在意她。
他感觉晼晴离开的这段时间很漫长,甚至有些空落落的,等她回来时,虽是强装着镇定,却仍有一些喜悦流露了出来,两人把酒言欢,撕扯羊肉,坐地大嚼,陶然不已。
到了最后,两人靠在一起,轻轻唱歌,又相拥在一起,仿佛时间凝固,夜墨入书。
二日天露熹光,蓝乡安醒过来发现晼晴钻进自己怀里,衣衫不整,一下子慌了神,慌忙扶她起来,但晼晴软绵绵地搭着他,口里兀自念着:“长若抱着我,抱着我!”
蓝乡安觉得尴尬不已,正待喊她醒,却听外面有声音喊:“汪师兄死了!”他一震惊,汪名琴死了,这怎么可能。
他将晼晴推醒,晼晴听到外面的喊声,也慌了神,两个人各自整理衣衫,也不管这满地的杯盘狼藉。
宫宇洪钟雷响,众人往大风殿去,蓝乡安也算得半个今月弟子,和晼晴一起去了大风殿。
满殿的气氛凝固,青翃悲恸:“想不到名琴昨日比武受伤,今日就身遭不测。是谁这么狠心要害名琴的性命?”
膑已拉着一只瘸腿上前:“师兄,名琴胸口的剑伤比普通剑略宽半寸,正是青丝流光的伤口。”
众人皆惊,所有人看着蓝乡安,眼睛里是困惑和愤怒,蓝乡安忙解释:“掌门师尊,师叔,此事与无名却无关系,请三思啊!”
膑已说:“你竟敢狡辩,我刚刚已派人去你房间搜查,你剑上分明还有残留的血迹。”
蓝乡安辩解:“这又能说明什么,天下与青丝流光相同的剑千百万,沾染血迹的剑也千百万,如何说明是我杀了汪师兄。”
膑已说:“你不就是想要证据吗?”
娄春生蓦然站了出来,问大家:“你们猜,我在名琴的房间发现了什么?”
青翃说:“说。”
娄春生举起手,他两指之间夹的是一颗银色的珍珠,有人已经猜出了,这珍珠是蓝乡安的面具上掉下来的。
蓝乡安冷笑:“荒谬,一颗珠子说明得了什么?”
娄春生不慌不忙走到蓝乡安面前,将这颗珠子贴上去,这珍珠不偏不倚正嵌入他面具的一个窟窿里。
这严丝合缝的巧合令蓝乡安诧异,除非有人盗了他面具上的珍珠,但这不可能,他日夜带在身边,怎么会如此不小心,要么就是,对的,珍珠不小心掉了,被娄春生捡到了,那一定是昨天比武时造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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