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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马鬃白 (豆子禹)


  蓝乡安很快就习得了日月剑的第一式,倘这样,后面的招式靠的全是自己的捉摸,若捉摸透了,这日月剑就浑然天成。
  七娘对蓝乡安的悟性深为感叹,她当年和夫君学御物之术用了半月,学这日月剑的第一式用了三个月,全部顿悟下来,却是三五年的时间,看到蓝乡安这般奇才,不禁笑靥如花:“你学得甚好,七娘都感叹了。”
  蓝乡安说:“多谢七夫人赞赏,我还要苦练才是。”
  七娘又看着蓝乡安在桃松银杏繁茂相交的后院舞得风生水起,宽慰不已。
  到了曦微迎来,蓝乡安似乎想起了件事,大叫不好,原来还有一院子的马桶没刷呢。
  七娘宛然一笑:“你既学了御物之术,不妨御御那泓水试试。”
  七娘的眼神望向附近的一捧湖泊,蓝乡安会意,念了口诀,叫水起来,果然水呜呜地升上天空,如一条白龙,随着他的意念飞舞,他早明白七娘的意思,倘刷马桶的时候,也这么做的话,那效用岂不翻了百倍,他高兴地说:“谢谢七夫人,我马上回去干活了,不然要被骂了。七夫人什么时候再教我。”
  七夫人说:“月明之时。”


第44章 月白牡丹
  蓝乡安行礼辞过,匆匆往宫宇后院去,眼下离杂役总管起床只有两个多时辰,若是做不完,便不知受什么责罚。
  他赶到院内,立即现学现卖,水如听他的话一般,在几十个马桶里旋转,顷刻间就干净如新,最后一个马桶刷完时,后院的大门开了,杂役总管刘汤打着哈欠出来,栗儿和其他几个杂役也俱是睡眼惺忪,但想到马上要折磨蓝乡安,又有些兴奋,刘汤一个个地查看,竟然好奇地看到一尘不染,真是赞叹,吃疑问:“谁帮你的?”
  蓝乡安说:“不曾有人帮我。”
  “好。”刘汤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个好字,其他的杂役也没有料到,刘汤话已出来,知不能改口,便说:“今天赏你一口饭吃,只是今晚,除了马桶外,所有宫宇痰盂也一并交给你。”
  蓝乡安说:“请总管吩咐便是。”
  习得御物之术后,做事的效益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虽然刘汤想着法的为难他,但也实在没有挑剔之处,这月相安无事便过去了。
  蓝乡安不忘每晚去水月宝地练习剑法,日月剑练得大为精进,转眼又是月圆,蓝乡安这日心跳得厉害,也不知为何,当他想起晚上七娘来授予他武艺,他就寝食难安,他知道这份情感不是与苏小难之间的男女之情,而是江湖人说的知遇之恩。
  他在水月宝地完全不能聚精会神,总是眺望有没有人来,眼睛都望穿了,可是下半夜去了一半,七娘的影子也没出现,心下是无穷的叹息。
  正烦恼时,天空飘来一个白衣的仙女,踩在剑芒上,蓝乡安望着她欣喜若狂,也御剑飞上天去,唤了一声:“七夫人。”
  七娘说:“无名,我带你在徂徕山上走一遭吧。”
  蓝乡安喜说:“遵命。”
  七娘在前,蓝乡安在后,金色的光芒一前一后,飘在徂徕山顶,像一对镀着金光的夜莺。七娘说:“无名,剑练得怎样?”
  蓝乡安说:“多谢七夫人教诲,我已经熟练四式了,只要再加以勤学苦练,一定会练得圆满。只是七夫人,今后我可以叫你师父吗?”
  七娘说:“不可,你我只有师徒情谊,并无名分。今日我能出来见你已是瞒过夫君,切不可再提师徒之事。”
  蓝乡安看着衣袂飘飘,翩若惊鸿的七娘,真希望一辈子都是这段师徒情缘,再不改变。又问他:“七夫人,无名斗胆问问你,你为何要教一个无名小辈这般最好的剑法?”
  七娘眺望月白长空,淡淡地说:“都因一个人。”
  “一个人?”
  “是,我的孩儿。”
  “你的孩儿?”
  “我曾经有个孩儿,倘若长大,便有你这般年纪,只是他顽皮十足,一日到山下闹事,被人毁了面容,回来时已是奄奄一息,我夫君请了鬼医来救他,才捡回了一条性命,可容貌再也回不来了,我苦劝夫君用土流音救他,可他不情愿。我那孩儿相貌奇丑,过不得半年,因不忍别人嘲笑,便跳下悬崖了。那日我看到你,好似故人重现,所以这一切都在冥冥之中。”
  七娘说得淡然,但语气中隐隐藏着悲伤,蓝乡安深深触动,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命运,竟然半晌都沉浸在悲恸的气氛当中。
  七娘说:“这徂徕山的天空,日月剑不受拘束,你练几式我看看。”
  蓝乡安说:“是,七夫人。”拿起手里的竹条,便在空中试练起来,夜空的云彩在皎月的映照下璀璨多姿,微风徐徐吹来,将七娘衬托成月中仙子。蓝乡安舞动着日月剑在她身边转圈,不一会,就如一朵白牡丹绽放开来,七娘比起牡丹更艳逸仪闲。
  蓝乡安日间做活,夜间练习日月剑,两月不到,这日月剑的功夫在今月派已算上乘,只是他自己并不知道,自己的进步有多快。
  而还有他想不到的是,他来今月的授业恩师,是青翃的妻子七娘,七娘虽是青翃夫人,但骨子里的造诣都是青翃一手教出来的,普通的新进弟子,是永远也不会得到师尊和师娘亲传的,就这份荣幸,他也是万万没想到,换做一个新进弟子,要练到御剑而行,也至少两三月时间,可他一晚上就练会了,就这一点,非最好的老师和最好的徒弟互有最好的默契才行。
  那杂役总管刘汤心里也奇怪不已,他明明给蓝乡安加了更重的活儿,为什么还是能如期完成,并且每次还能超越他的要求,时间一长,疑心更重,这天晚上,便没睡觉,蹲在屋子里的窗下望,到了下半夜,却见蓝乡安不急不慢地回来,当他看到蓝乡安御水洗涤时,竟是舌头直拖,他知道今月的弟子多会御物之术,但练到这般境界却至少是两玉宫衔,难道蓝乡安在今月偷师?即便偷师也不会偷得这么快的。他第二日一大早就去将这个信息告诉了小姐晼晴。
  晼晴听了也诧异,当下带了几个随从去看自己的小丑,她硬是不相信小丑会今月的御物之术。她到后院时,除了捂鼻外,就是埋怨着再也不来了,一眼瞧见蓝乡安在劈柴,那样子闲情雅致,便喊了一声:“小丑,你过来!”
  蓝乡安放下斧子,恭恭敬敬地走来行礼:“小姐找我何事?”
  晼晴说:“你最近很闲是不是?”
  蓝乡安说:“哪里,我不正在干活吗?”
  “我听刘汤说,你晚上不睡觉尽去溜达?”
  “没有,我是去外面透透气罢了。”
  晼晴说:“你跪下。你嫌这里环境脏是不是?你一个下人,竟然还挑三拣四。”
  蓝乡安缓缓跪在地上:“不敢,小丑怎么敢嫌弃这里脏,这里是小丑安身立命的地方。”
  “你知道我今天来找你干嘛吗?”
  “不知道。”
  “你嫌本小姐脏吗?”
  “不敢,小姐严重了。”
  “好啊,那你吃我的鞋。”说完将一只脚伸出来,触到蓝乡安的嘴巴前,蓝乡安忍住心里的恨,磐石般一动不动。晼晴冷笑:“嫌我脏是不是?”说的时候已将鞋尖伸进他的嘴唇里,蓝乡安往后轻仰,晼晴差点没站稳,气愤难当:“你这小丑,竟敢忤逆本小姐。”便用脚踢他的头,蓝乡安忍住悲痛,仆伏在地上说:“请小姐放过我。”
  晼晴又顺势一只脚踩着他的后脑勺,说:“想让我饶过你,吃土吧,吃土也行。”生生踩着他,将他的脸紧紧贴住地面。刘汤谄媚说:“小姐,你这样尽是污了你的脚!”
  晼晴说:“不怕,就怕他污了马桶。丑也就罢了,还如此傲慢,我也是头一遭见。”
  刘汤说:“小姐,你消消气,你这金枝玉叶,怎能和一条狗相比。”
  “你这里可有狗食,今天喂他狗食。”
  刘汤喜笑颜开:“有,小姐说有,那就是有。”
  “不要给他狗骨头,给狗吃剩下的。”
  “小姐真是贤德聪慧。”
  两人正说话时,一块木条本在柴堆里,竟飞也似地窜到蓝乡安手中,蓝乡安仇恨万分,猛一抬头,却是掺着沙子的满面流涕。晼晴本来踩着他的头,被她活生生推开了,差点一个酿跄,蓝乡安疯了似地跳起来,用木条刺刘汤,刘汤吓得慌不择路,往柴堆里钻,晼晴的随从慌忙以剑阻拦他,哪知蓝乡安随手拿一根木条,却三三两两将这几个随从击倒了,晼晴两手交于胸前,本来想看热闹,岂料看他的招式,却惊讶不已,这不是日月剑么。
  蓝乡安一个箭步跃到刘汤后面,木条搭到他的脖子上,刘汤将脑袋藏进柴堆里,屁股撅起,举双手投降,战战兢兢地说:“大侠饶命,千错万错,是我刘汤有眼无珠,请你高抬贵手,我家有妻儿老母,不能就这么死了。”
  蓝乡安正待教训他,晼晴却如旋风般刺来,蓝乡安一个转身,挡她这剑,他忘了手里是木条,白光一闪便断为两截,晼晴的剑尖倏然就抵达他的胸口,他习梅花六剑时,练得一身轻盈的体魄,身子闪得极快,晼晴见没刺着他,便用了正宗的日月剑,蓝乡安对日月剑的招式熟悉,知她路数,晃晃悠悠躲过了第一式,可第二式,晼晴虽然用的是老招,却犀利异常,恍如撩起一袭白浪,早有观者喝彩:“小姐厉害!”声音未停,蓝乡安已吃不住,被白浪生生刺出几条辣痕来,他一个趔趄,竟被地上的木头绊倒,仰面跌了一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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