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别伤心,也许乡安少爷本来就喜欢练剑呢,他可能喜欢柔弱的女子练剑,这样刚柔并济,哪个男人不喜欢呢。”
宝溪气得嘴唇颤抖,捉剑就往外面去。
绿阑在后面喊:“小姐,你这是要去哪?”
宝溪怒气冲天:“去哪,去捅死她。”
绿阑哪里跑得过宝溪,但又卖力去追,等追到观止阁下,却发现宝溪站在前面一愣不愣,等她近前一瞧,宝溪小姐脸上泪水纵横,是伤到心了。
绿阑看了也难过,那观止阁屋顶却有两条人影来回穿梭,原来这天黎明,苏小难练第三第四式时,总是不得要领,蓝乡安就一步一步地教她,两个人连时辰也忘记了,平时苏小难天亮即回,这时阳光将屋顶全照亮,二人还不能分离。
宝溪哭着哭着就拔出了宝剑,她只要一抬脚,整个人就能跃到屋顶,绿阑可吓坏了,抓住她的胳膊:“小姐,千万不能上去,你知道偷情的人最疼恨的就是被人当场捉奸,从今往后,乡安少爷肯定疼恨你一辈子。”
宝溪说:“我不杀她,我心就死了。”
绿阑说:“小姐这两月不是做得挺好吗,若小姐此时能隐忍,表现出不同以往的柔弱可爱,我相信乡安少爷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宝溪手上的剑轰然落在了地上,显然她是太伤心了。
第21章 绝剑阁顶
苏小难的第三第四式在蓝乡安的悉心指导下显然大有长进,两人又开始合练第五第六式,苏小难每每想到幻化成一枚六瓣梅花,心里便打起十二分精神。
这天黎明,天边出现流金的朝霞,屋顶也黄金似的暖。
却见天空一袭墨绿影子,剑光湛湛,如一头绿鹦鹉一般飞来,蓝乡安慌忙用剑挡住这剑光,对方虽敷着面纱,从身形与宝溪相差无几,蓝乡安不慌不忙地和她对战,步履轻盈,那绿鹦鹉眼见占不到优势,猛然身子一转,飞到了苏小难面前,剑光逼去,苏小难哪里抵挡得住这犀利的剑光,一边躲闪,一边后退,慌慌张张地用剑刃和她擦出了胆怯的火花。
蓝乡安心知不好了,这剑里杀气太盛,他原以为宝溪是闹着玩的,哪知道这下看来,她是要来取人性命的,可眼下去营救已经来不及了,她们离自己已不是三两步距离,他急切地喊:“宝溪,不要伤人性命。”可是哪里由他。
宝溪的剑已经直抵苏小难胸脯,苏小难一只脚已经踩空了,她吓得退到了屋檐边,啊啊地哭叫。可宝溪完全不留情面,一剑已经刺去,苏小难一个仰面,竟然从屋顶掉了下去。
这千钧的时刻,蓝乡安早已跃了过来,但是已经来不及了,苏小难摔下去就是粉身碎骨,可一条墨绿的影子紧接着也跳了下去,原来宝溪见苏小难落空,便纵身跃下,抓住了她的手腕,蓝乡安腾空的刹那也早已解开了腰带,他平时玩过以绳卷人的游戏,这条水墨腰带飞将下去正好卷住宝溪的手,他再一使力,将二人活生生拉了上来。
蓝乡安长长吁了口气,他没有责怪宝溪。宝溪对苏小难嘘寒问暖,百般关心。苏小难惊魂未定,只是诺诺地应答着。
这样三个人算是都认识了,苏小难虽然对宝溪印象不好,却一点也无责怪她的意思,还夸奖宝溪身手好,要向她学习。
宝溪也顺,说以后常和他们一起练剑。三人徜徉在观止阁屋顶,相安无事共度月余,宝溪见不惯蓝乡安教导苏小难的苦口婆心,每每如此就嗲声嗲气:“表哥,这个我也不会,你来教我。”
若蓝乡安不听,就索性踩溜了瓦片,来个嘤咛的哭叫,这招果然令蓝乡安心疼,连忙过来扶起她,叮嘱她要小心,别任着性子。
宝溪常常带来些糕点,有用红豆做的,绿豆做的,各种花做的,荷花、桂花、菊花、梅花,百花争妍一般,数不胜数,五颜六色,换着花样给蓝乡安吃。宝溪喊:“小难妹妹,你尝尝这个好不好吃?”
苏小难将一整块放进嘴里,鼓着腮子嚼着,甜甜地说:“好吃,宝溪姐姐手艺真好。”
宝溪拉着蓝乡安小声说:“你看,小难妹妹囫囵吞枣呢,也不知道有没有吃出来。”
蓝乡安看着苏小难可爱的样子,竟觉很喜欢,说:“想必味道更佳吧。”说着也一整个丢进嘴里,宝溪慌忙拉住他的胳膊说:“你文气一点行不行,一口口才有味道吗。”
蓝乡安说:“舞刀弄剑,哪里要什么文气,那些大文豪大剑客们哪个不是大口吃肉大口喝酒。”
宝溪说:“这就奇怪了,你不是不喜欢大大咧咧的人吗?”
蓝乡安吃得津津有味,说:“喜欢啊,这个要这样看,你让李白去做李清照的词,那自然娘里娘气,你让李清照去做李白的诗,那又是不伦不类,这叫顺其自然。”
宝溪的心被他隐隐说中,这段时间她可是压着性子装着温柔讨好他,哪里知道他竟然说出这番言论,心里有些不悦。幸好吃得吧唧吧唧的苏小难说:“宝溪姐姐,你这糕点这么好吃,谁娶了你真是一辈子福气。”
宝溪听了笑成一朵花,媚眼望着蓝乡安,蓝乡安的眼神却望着苏小难和她背后那一片蔚蓝的天空。
一月后,苏小难已经梅花六剑全部练完,宝溪笑着对她说:“妹子,你这么厉害,不如我们来切磋下吧。”
苏小难想起了上次的事,竟有些胆怯:“宝溪姐姐,我武功低微,和你相差太远,哪里能切磋。”
宝溪说:“我都是来玩的,不像你每日勤学苦练,怕是早已超过了我,我看如今我十有八九不是你对手。”
苏小难说:“请宝溪姐姐绕过我吧,我担心。”
宝溪撒娇在蓝乡安怀里说:“你看妹妹,根本就是不稀罕和我切磋武艺,是嫌我技不如人。”
蓝乡安浅浅一笑,苏小难却非常歉疚:“宝溪姐姐,我真不是这个意思。”
蓝乡安说:“既然宝溪那么想和你切磋,不如点到为止,我正想看看你最近是否长进呢。”
苏小难只能硬着头皮应承,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黄金暖流的琉璃瓦顶,一抹墨绿与一泓浅荷,犹如老叶与新叶,执剑相对,微风拂来,衣袂飘飘,蓝乡安看得醉了。
宝溪举剑而上,苏小难也举剑相迎,美丽的剑花燃放在鎏金的屋顶。苏小难感觉到自己的剑术进步了不少,与月前相比,宝溪的攻势明显削弱,这正印证了她大有长进。
两人你来我往,宝溪使的是覃家剑法,这剑法虽没有繁花乱坠之姿,却非常耐用,每一招每一式都直指要害,所以苏小难除了将梅花六剑流畅地使出,还要提防对方偷袭要害,这样攻防交换,也伤了她不少脑筋,小时候她常在梅花村劈柴砍木,与小动物嬉戏,哪里知道使剑是这么麻烦的事情。
两人打斗了一百个来回,苏小难明显感觉自己体力不支,额上汗流,青丝湿透。蓝乡安也察觉出来了,希望她们早早结束。
苏小难疲于应付宝溪的剑势,护着喉咙胸膛,怎知一个不留神,剑刃直逼她的咽喉,苏小难急忙避让,用剑刺向她的臂膀,要她主动放弃进攻。
这本来是以进为退合情合理的护身方法,怎奈宝溪却似乎完全不顾及自己性命,将剑尖巧妙地从苏小难的脖子边擦过去,身子直迎上她的剑,苏小难哪里还收得回来,剑尖瞬时就插入宝溪的肋骨,这天大的危难,让苏小难惊愕恐惧,剑也从手上脱了出去。
蓝乡安一个箭步冲上来,抱住宝溪,宝溪脸色苍白,蓝乡安心疼不已:“还好吗,怎么这么傻?”
宝溪唇口虚弱:“别怪小难妹妹,都是我不好。”说完就晕了过去。
蓝乡安哪里受得这般痛楚,失望地看了一眼苏小难,便飞也似地将宝溪抱往阁楼下,大喊着叫大夫救命。
苏小难站在那里浑身发抖,脑袋里天旋地转,站也站不稳,恍当一下滚落在琉璃瓦上,幸好有一块飞檐托住,才没有跌下去。
宝溪出事了,全府都炸开了锅,一时间来了三四个有名的大夫,有专愈内伤的,有专愈外伤的,还有内外兼修的,大夫们都看过宝溪,说幸好没伤到心腑,疗养几日待伤口愈合便没事。
蓝夫人一块心里的大石落下,看着宝溪苍白无力的脸颊,脸上浮出心疼的神情。
蓝乡安一整日守在宝溪身边,握着她的手,怕她睡过去没了性命,就经常讲些小时候的笑话,宝溪的眼角湿了又干,干了又湿,一张小巧的嘴唇虽毫无血色,却也摆出一副半月形。
樊禺小声地和蓝夫人说:“我问过了,有下人说看到宝溪和野丫头比武,恐怕是那个丫头记恨她,一剑要了她性命,真是歹毒心肠。”
蓝夫人正色地询问蓝乡安:“你舅舅说的可是实话。”
虽然樊禺小声,蓝乡安也全听在耳朵里,这事情苏小难不管如何,是出于意外也好,还是出于报复,总之是做了,他也无法反驳,只能石头一般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倒是宝溪虽是苍白无力,却艰难地启开嘴唇说:“姨妈,舅舅,你们千万不要责怪小难妹妹,都是我不好,是我不小心才露了那么大一个破绽,小难也是护己心切,才出现了这小小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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