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高炽说:“母妃,你看父王他……”
徐王妃痛心疾首:“你可怜他,我又何尝不可怜他,可他都做些什么啊,我真是受够了,走,你也给我走。”
徐王妃落下一颗泪,同朱高炽一起离去。刚走到外面,就见朱高珞和苏小难跑来了,徐王妃说:“都回去吧,谁也不许进去。”朱高珞和苏小难只得随着徐王妃往回走去。
这大雨直下到黄昏,又是淅淅沥沥,落了一夜,由于徐王妃的管制,谁也不敢去牡丹园探看,可刚到了麻亮,管家就急急来报:“殿下疯了。”
“疯了?”徐王妃几乎震惊,忙问:“怎么会疯?”
管家说:“昨夜,殿下……怕是耐不住,冲到了锦香小姐的房里,锦香打了殿下一个巴掌,殿下就疯了,如今还在牡丹园里笑笑骂骂呢。”
徐王妃又急又气,往牡丹园跑去,刚到了徐锦香的厢房,就见徐锦香趴在床上痛哭,朱棣就坐在地上,披头散发,衣袍也不知被谁扯开了领子。
徐王妃看了一眼他的眼神,朱棣也望了她一眼,忽然发起笑了,手指着她说:“你不是锦香,嘿嘿,你不是,我要锦香,我要锦香。”又噜噜地狂喊:“锦香,我要锦香。”
朱高煦在门外早就听不下去了,怒说:“母妃,把他绑了吧,嘴巴堵起来才好。”
徐王妃痛心说:“他是你父王,你竟敢说这样的话。”
朱高煦说:“我没有这样的父王,你知道他昨夜做了什么,他把姨娘当什么了。”说到此处,徐锦香又哇哇哭出来。
这时候苏小难忽然冲了进来,被眼前的一切惊住了,她从朱棣旁边小心翼翼地走过,已吓直了眼睛,刚走到徐锦香旁边,就抱住了她:“姨娘没事吧。”
徐锦香哭着说:“小难……”渐渐哽咽起来。
徐王妃说:“高煦,你送锦香去魏国公府,去你舅舅那。”
朱高煦走了进来,对朱棣是一脸嫌弃的表情,又从苏小难怀里接住徐锦香,挽住她,从朱棣旁边走过去,朱棣忽然抱住了徐锦香的脚,徐锦香吓得哇地一叫,众人都骇住了。
朱棣摇头晃脑,用嘴啃徐锦香的小腿,口中还念叨:“锦香,我喜欢你,喜欢你!”
徐锦香吓得软跪下去,脸色全白了。徐王妃也吓傻了,不知所措,唯朱高煦连忙去摘朱棣的手,苏小难说:“别,我来。”
便蹲下去,轻轻拿着朱棣的腕袖说:“父王,小难明白你的心意,可你不能这样对待锦香姨娘,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就是一辈子,就像你和母妃,锦香姨娘很羡慕你们,我也很羡慕你们。所以,父王若不放手,锦香姨娘就再也不羡慕你了,我也不会羡慕你了。”
朱棣呆呆地看着她,过了一会,果然将手放了下来。
朱高煦忙拉着徐锦香往门外去,岂料朱棣大哭一声:“锦香,一辈子,我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一辈子。”又狂笑起来。
这日北平街头热闹非常,朱棣疯疯癫癫跑在大街上撒野,他时而胡言乱语,时而大呼小叫,见有孩童手里拿着好吃的,就跑去抢,见有美丽的女子路过,就去抱人家腰,嘴里还喊着徐锦香的名字。
堂堂燕王因一个女人发疯的事情,一时成为北平人的笑谈,围观的人塞了半个北平街,有嗤笑的,有摇头的,也有惋惜的。
朱棣疯了的消息也不胫而走传到魏国公府里,徐辉祖半信半疑,正巧朱高煦送了徐锦香回来,见她一副倦容,两眼无光,便问朱高煦:“锦香这是怎么了?”
朱高煦说:“别提了,父王疯了?”
徐辉祖假意问:“疯了?怎么会啊?一个好好的人咋就疯了。”
朱高煦说:“这事情,我要代父王向舅舅陪不是,他做的实在不对,我送姨娘回房间吧。”
徐辉祖望了一眼徐锦香说:“锦香,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徐锦香冷冷道了一句:“大哥,以后别提他了,他疯了是活该!”,径直朝屋里走去,见朱高煦跟来,又停下说:“高煦,你回去吧,我现在谁也不想见。”
朱高煦情急说:“姨娘怎么也怪起我来了。”
徐锦香语气加重:“我的话你听不明白吗?”
朱高煦垂头丧气,还想跟去,徐辉祖劝慰说:“高煦,你先回府吧,锦香有我照顾呢?”
朱高煦直勾勾望着徐锦香远去的背影,叹了口气说:“有劳舅舅了。”
徐辉祖送走朱高煦,才刚回屋,管家就报张昺、谢贵来访,原来两人也早早听了朱棣疯了的事情,又正从拥挤的街道过来,只听朱棣在人群里疯癫,但却钻不进去看个明白,故急急来找徐辉祖商议对策。
张昺茶碗还未端平,就催侍女出去,急着说:“燕王这时候疯,不觉得奇怪吗?”
谢贵说:“沿路听来,真是稀奇,燕王对街上的黄花女子搂搂抱抱,这脸真是丢尽了。”
徐辉祖叹气说:“真假暂且不说,如今你们看怎么办?”
张昺、谢贵互相看了一眼,过了一会,谢贵说:“亲王疯了,这藩还削得吗?不如先禀明皇上,再做打算?”
张昺犯难说:“怕就怕燕王玩花招,我们蒙在鼓里也不知道。”
徐辉祖说:“不如,我们作两手打算,两位大人手上的七卫军屯田军,先于燕王府五里外做好准备,以切断燕王府与外界的一切联系。我立即派人急马上京禀明皇上。”
张昺、谢贵点了点头说:“如今也只能这样了。”
不过几天,燕王疯了的消息就传到朱允炆的耳中,彼时朱允炆正在与方孝孺讨论周官法度,听了这消息,竟有些伤感,叹息说:“是朕逼疯四叔了。”
方孝孺说:“皇上仁慈,鄙臣倒觉得这是个大好机会,燕王疯了,我们更应抓住机会削藩啊。”
朱允炆显得为难说:“爱卿不是不明白朕的心思,四叔疯了,朕于心何忍做雪上加霜之事,我立即诏书给徐辉祖,暂罢削藩一事。”
这诏书刚发出,太监报方子瑜求见,朱允炆叫快传,方子瑜行色匆匆进了谨身殿,跪礼就说:“皇上,燕王要谋反了!”
朱允炆和方孝孺都震惊不已,朱允炆忙问:“他不是疯了吗,如何要反?”
方子瑜说:“我这消息是从葛诚口中得来的,葛诚亲眼所见,燕王表面上疯,却能去道衍的房间议事,燕王府里的守备不但没有松懈,反而加紧了兵卫巡逻,王府内城已经布满了军队,他这不是反是什么?”
原来方子瑜那天在燕王府外,亲见叶嬏被箭射中,蓝世仙伤心不已,蓝世仙抱着奄奄一息的叶嬏回去时,方子瑜却发现叶嬏的手指还抓着蓝世仙的衣襟,于是对蓝世仙说:“你看小嬏是否还有个意念,她似乎有一口气还在为先生留着。”
蓝世仙看着叶嬏几乎冰冷的脸面,痛心说:“我明白,她是舍不得我。”
在茫茫的大地上走了半遭,蓝世仙忽然停了下来,对方子瑜说:“子瑜,我带小嬏走;你留在燕王府外留意朱棣的行踪,一旦有什么发现,一定想方设法通知皇上。”
方子瑜问:“先生要带小嬏去哪?”
蓝世仙说:“小嬏的爷爷是鬼医,我记起来,鬼医一直想续她奶奶的寿命,故独闯麒麟洞寻获一种仙药,只可惜他也因此丧生在麒麟洞里,我这次去,也是想去麒麟洞看看,倘若鬼医显灵,或许还能救小嬏一命。”
方子瑜说:“先生保重,我办妥北平之事就去鬼医谷与先生汇合。”
蓝世仙说:“你也保重,北平凶险,凡事留心。”说着御剑抱着叶嬏飞了起来。
方子瑜望着他半空的背影离去,又在北平城里潜伏,也自然听到朱棣疯了的消息,他也半信半疑,正想探戈究竟。
那日晚上正在燕王府外逡巡,看见府里鬼鬼祟祟出来一个人,他跟上去一看,原来是葛诚,故拦住了问:“葛大人这是要去哪?”
原来葛诚正是趁夜出来传信,这时碰见方子瑜,就立即将朱棣假疯的事情告诉他,希望他快些转交皇上。
方子瑜已明白朱棣要反了,别了葛诚,快马加鞭回京,直冲谨身殿报上朱棣假疯谋反一事。
朱允炆听了,深深恐惧朱棣的阴险和狡诈,立即发出密敕,令张昺、谢贵迅速逮捕燕王府官属,并使约葛诚为内应,同时密令徐辉祖软禁朱棣及其世子。
第135章 锦绣将士
过了几日。徐辉祖得到朱允炆的诏书,说是暂罢削藩之事,遂对张昺、谢贵说:“皇上看来还是对朱棣抱有幻想。”
张昺问:“那军队撤还是留?”
徐辉祖叹息说:“先撤军吧。”
三人无奈,正欲散去,门外传来急报,乃是皇上密敕,徐辉祖同二人打开一看,立时神经紧张了百倍,徐辉祖说:“这是要反了?速速包围燕王府。”
张昺说:“可谕旨里没说逮捕朱棣?”
徐辉祖说:“不奇怪,这其一是依祖制,亲王犯错,罪在属官;其二,皇上显然还不想拆穿朱棣。你们且将燕王府一干大大小小官员逮捕,等人一抓,我再设法捉拿朱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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