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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夜宴 (Doings)


  祝秋宴挑眉:“你的同伴没告诉你?”
  舒意微微摇头。
  难怪小姐后来见了他没甚礼遇救命恩人的觉悟,原来是同这些大老粗一样,以为做梦了!
  唉,还好他脸皮厚,眼巴巴地来讨债。
  祝秋宴说:“小姐恐怕得笑上一天才能偿还七禅的药钱了。”
  舒意却笑不出来:“我的同伴,她看到你了吗?”
  “我离开时她已然睡醒,还同我说了几句话,不过依我看,她原先也没怎么睡着。”祝秋宴是何等聪慧练达的人,一语双关的意思不用太明了,想必只要不是蠢货,都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
  “倘若七禅没有及时赶到,小姐那位同伴恐怕会见死不救吧?”祝秋宴忽而想起什么似的,又道,“刚才列车员们说早上五点敲我门的人也是她,她是不是看上我了?”
  “……”您还真的不自恋。
  舒意想到秦歌种种古怪的举动,似乎不单纯是女孩简单的捉弄心理。她抿着唇,学着祝秋宴当初的动作行了个古老的礼节,将腰压低,露出一截细不盈握的身段,随着车身一晃一动,很有一种翩若惊鸿,婉若游龙的仪态。
  祝秋宴料想她一定生在一个富贵的人家,得到过精细的教养,熏陶着古墨书画的香,因为洞明,所以藏着满身的秘密,也可以无人知晓。
  同他生命里最早出现的那位小姐一样,她很像谢意。
  舒意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行罢一礼不多言谢,连忙往包厢跑。
  祝秋宴颇有几分被用完就丢的委屈,追上前去:“诶,你去做什么?”
  “我想到一个法子。”
  “嗯?”
  舒意手指压唇,冲他眨了眨眼睛。祝秋宴扶着晃动的车壁,忽然有点晕。
  蒙古国境内,一路上都是一望无垠的原生态大草原。太阳越过地平线,广袤的苍野犹如换上一身金装,点缀着草长莺飞的大地。
  舒意回到车厢,同蒋晚一起吃了点面包和牛奶,就当是早饭了。距离到乌兰巴托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枯坐着无聊,舒意便提议打□□。
  贺秋冬要拍照写旅途记,不参与,冯今一心想同蒋晚和好,不管玩什么都满口答应,秦歌不会打德州,瞅了瞅江远骐,见他没有拒绝,硬着头皮也留了下来。
  德州需要多一些人才好玩,于是他们去隔壁的包间拉人。
  舒意在昨晚白大褂抽查卫生证闹过的包厢前徘徊了一会儿,被秦歌发现,假意羞涩地退回来。秦歌心思转得快,在她进门前忙拽住她问:“你想找那个人一起玩?”
  舒意赶紧摇头:“我没有。”
  她这个反应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秦歌一下子猜到她的心思,笑着拍她的手:“你害羞什么?不会是……”
  舒意忙往包间躲。
  秦歌也不追她,只说:“我去碰碰运气,看他要不要一起过来玩。”
  于是,秦歌走到一旁的包厢去。没有一会儿里面传来一阵哄笑,秦歌先跑了回来,随后两个年轻男孩好比拉老牛一般,硬生生将一个男人拖到门口。
  舒意抬头看去。
  诺,这不就看清了他的正脸。
  早上听说列车长中午要组织群里的小伙伴一起在火车上包饺子,各节车厢的列车员都早早起来动员,因此平时懒散的老油条们,今日都格外活跃。
  这个档子,即便身手再好也不会强行动粗,惹来列车长的注意。
  秦歌可以让冯今给她搬行李箱,让江远骐陪她去还粥碗,让贺秋冬满口夸赞,还能搅合得女孩子之间关系乱七八糟,舒意就笃定,她一定有本事能让这个男人露面。
  即便他心不甘情不愿,可只要包厢里还有其他男人,就很难不被纤细柔弱、一张嘴就惹人怜爱的女孩牵着鼻子走。
  果然,两个年轻男孩眼睛黏在秦歌身上,忙往包厢挤进来,一边同他们打招呼一边对身后的男人道:“姜利,一道过来玩嘛,不要不合群,还有好些天呢,你也不嫌无聊!”
  原来他叫姜利。
  舒意微微抿唇,对上他的眼睛。
  姜利背光,轮廓笼罩在朝阳中,相对昨夜的凌厉,此刻多了些柔和。面孔更像是漫画小说里的杀手,五官深邃而立体,气质冰冷,眼神疏离。
  当他走进来,将朝阳掩在身后,那种冷就更加明显了,像秋夜的雨,雨中落血的剑锋,剑锋闪过的寒光。
  舒意心口一紧,转身推开窗户,探出头去徐徐地吸了口气。
  忽然一颗东西砸在头顶。
  舒意捂着额头往上看,就见一个身高腿长的男人正蹲在绿皮火车顶,笑意盈盈地冲她点头,手里还握着一把瓜子。
  她刚要出声,又一粒瓜子砸过来,刚好顺着她微张的嘴巴,滑进她的舌苔,酸酸甜甜的。
  祝秋宴压住嘴唇,无声道:“不要怕,七禅陪小姐一道捉鬼。”
  舒意想说“谁怕了?”,结果舌头一动,那没脱壳的瓜子竟然滑入喉咙,直接进了肚子。她猛然一阵咳嗽,余光瞥见那男人笑得颤起来,愤恨地钻回身子,一把扯下窗。
  过了一会儿,窗户重新被推开,一点点,一点点有风穿进来,舒意好像再次尝到那酸酸甜甜的滋味。
  头顶还蹲着一尊大佛,真烦呀。
  作者有话要说:  姜利,杀手,刺客。
  过去也是。


第10章 雪松
  祝秋宴翻出车窗,爬到车顶的时候还在想,恐怕这一回当真晚节不保了。
  倘若让K3的列车员知道他有这手功夫,想必当初装神弄鬼的种种罪行,都要安插到他头上。
  平日藏得实实紧,出手自有鬼斧神工,深更半夜西装革履散个步、跳个探戈也算常有的事,可蹲到火车顶上还是头一遭,怎么回事呢?
  他是习武之人,听力自然不比寻常,哪怕火车隆隆行进,也还是能听到车皮下时不时洗牌的嚓嚓声响,交杂着女孩子说笑的声音。
  德州考验得是一个人的野心与胆量,底牌往往可以决定加注的底气。一群孩子闹着玩,把箱子里的零食搬出来当本,自然可以大刀阔斧,不用怕输掉裤衩。
  她应该是碍于“隔窗有耳”,凡轮到她下注,都是简洁明了丢零食的声音。旁人各有膨化食品,包装摩擦哗哗响,她则是哐哐的实物,一摞又一摞堆叠,里间有男声诧异,“你怎么带的都是压缩饼干?”
  蒋晚抢先回道:“小意不爱吃零食。”
  “可这玩意能吃得下去吗?也不怕噎着。”男声轻狂,“你用这种东西加码,我都没有要赢的意思了。”
  江远骐说:“游戏而已,何必当真,难不成你赢了还真能把零食都搬回去?”
  “既然要玩,就不要太随便了,砝码要加就真加,零食赌光了还有旁的东西,实在不行手机支付呗。要我说,砝码无上限,你们怎么看?”
  蒋晚说:“狂什么狂,谁怕你?”
  碰到这么个爱显摆的男生,蒋晚才知道江远骐那样的,根本不算眼睛长在头顶上。他们当中秦歌和冯今都不太会玩,前面几轮不得章法,一下子输掉大半“家产”,后面逐渐上手,才显出差异来。
  每人两张底牌,五张公牌,选择同时看牌或者比牌需要下同样的筹码,筹码不足的需要all-in全下才能跟到底。
  这一轮舒意没有丢牌,蒋晚底牌太差直接扔了。第二轮加码是在发第三张公牌时,可以选择下注,加注,或者盖牌放弃,发第四张公牌同样表态。
  到了这一步,即便牌面不是很妙,池子里也已经扔掉不小的筹码,放弃未免可惜,可继续跟牌意味着需要投入更大的筹码,且牌面究竟如何,谁也不清楚。
  如何选择,权看一个人的信念。
  第四轮加注后,场内只剩下舒意,江远骐,姜利和那个口出狂言,为了面子不得不追加筹码的男生。
  女孩子拔尖,自然惹人注意,八月的天依旧泛着热气,哪怕风呼啦啦卖力地降温,女孩子的面颊也还是起了一层薄汗,阳光衬托着,皮肤刚像出水的鸡蛋吹弹可破。
  倘若你被她的美丽吸引,就一定会因她的沉着而汗颜。
  从开场到现在,眼见其他几个毛毛躁躁输光了身家,她不动声色却赢了满贯。
  冯今拉着蒋晚悄悄问:“小意是不是经常玩德州?”
  蒋晚早就忘了还在跟他置气,捂着嘴说:“我不知道呀,她很少参与我们的活动,以前叫她玩牌从来没兴趣。”
  冯今纳罕,奇了怪了,第一次发现舒意冷静下来,竟别有一种刺目的锋芒。
  秦歌又冲蒋晚咬耳朵,把舒意在姜利门前徘徊的情况添油加醋说了,蒋晚差点惊讶出声。
  江远骐似乎也发现舒意在同姜利较劲,虽然他没怎么说话,但他的眼神明确而直接,只在舒意身上停留。
  跟到第五轮,该要揭底的时候,姜利忽然扔掉手上的牌,没有再跟下去。放大话的男生眼见着又熬走一个对手,微微松了口气,说:“女孩子不要太逞强,再跟下去怕你输得太难看。”
  蒋晚瞧不上他的嘴脸,赌气道:“零食输光了还能再买,面子和里子要都没了才难看。小意,甭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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