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超越人类想象极限的力量爆发出来,争斗中的两人不得不各自施展手段保全自身。由于亚空间的特殊性她得以继续停留在A5158附近,从未见过的可怕冲击波将她存身的淡金色立方体压出无数裂痕。
他在咆哮,哀嚎,大声向整个世界宣告自己的降临,如同婴儿坠地时的呱呱哭泣。
周围的一切都被烧成灰烬,一切都被那团黑色的火焰吞没。黑色的火焰,崩解的大地,就像是地狱。如同他在作为实验体的资料报告上的标签——荒神。
在这炼狱般不断喷涌火焰硫磺与岩浆的黑色风暴中,发动异能保护自己的兰波抬头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区别于不断被破坏的大地,型如黑色野兽的孩子背后,有横滨静谧的海。
远望过去只有那片大海,在月光下显得平静而又祥和。
温柔的深蓝色海洋。
兰波突然想到,这个孩子一定是在害怕吧?他的意识刚刚来到浅表层,就像是第一天降生的婴儿,感知到世界的下一秒就要失去生命,会恐惧会怨恨完全可以理解。
他不想死,他在努力释放这种恐惧证明自己仍旧存在。
而造成这一切的,是她。
愤怒、厌恶、毁灭、憎恨……多么熟悉。她把这些东西硬塞给了一个纯白如纸的婴儿,然后打算杀死这个遗传了自己所有激烈爱恨情绪的幼崽。
“我都做了些什么啊,我真是个傻瓜混蛋。”
她缓缓站起来,慢慢走向已经烧出一个深坑的孩子:“抱歉,我来了,别怕。”
越靠近他保护自己的异能破碎的就越多,火焰中央的孩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怯畏的缩了缩又抬起头叫了两声,像是被母亲打怕了的小兽。
越来越靠近,兰波身前的亚空间屏障已经几乎无法起到保护的作用,黑色的火焰化作利刃切过她的脸和手:“对不起,我错了,不会再伤害你,不怕了,乖。”
她不断渗出血的双臂轻轻抱住挣扎嘶吼的黑色野兽,遍布血痕的脸轻轻贴在他头顶,学着从别人家听来哄孩子的摇篮曲,一边沙哑哼唱一边轻拍他的后背。
黑色的火焰消失了,呜咽抽泣的男童缩在她怀里沉沉睡去。
兰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这样带着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目标蹒跚逃离,然后东躲西藏避开名为搜救实为搜查的各大势力,勉强找了这么个临时栖身的地方……
屋门恰到好处被敲响,把她从回忆中唤醒,兰波走去开了门接过房东塞进来的锅子嗅了一下,目光晦暗伪装出刚才的模样把人哄走重新锁好门。
肺腑之间很痛,动作稍大就会吐出些混着内脏碎片的血液。但她还不能死,她不敢死,如果她死在这里,这个无人庇护的,因她而来到这个世上的孩子怎么办?
他的力量遭人觊觎,他的记忆是一片空白,他的心思澄澈净透……他会被吞噬,会被撕成碎片,他会成为最无辜的牺牲品。
兰波把加了料的甜汤倒入下水道,刚刚喝了一大杯热奶茶下去的孩子还不饿,因此只是颇为遗憾的看了眼消失的食物。
“去浴室先把你洗干净,睡一会儿,明天我们就必须离开。”
她拿出最温和的表情语气面对他,男童抬头看了她一眼,安静的点点头,迈开小短腿跟她走进狭窄的浴室。
“别怕,我不会打你了,也不会弄疼你。”
热水让他觉得非常新奇,小孩子很快就快乐的操纵着水球从地面升到半空中然后“啪”的一下砸在地上。
兰波给他洗了头发,挤了点沐浴露胡乱一揉热水一冲就抽下屋子里唯一干净的床单把他一裹整个塞进被窝里:“你要记住,不可以随便把身体露出来给别人看……不然会被巫婆拧屁股上的肉!”
很久以前她听过别人家的母亲拿这种话吓唬不好好穿衣服的崽子,想也不想拿出来照本宣科念给面前的橘发小孩。
逐渐亲近她的孩子被吓得瞪大眼睛,扭来扭去缩进被子里用手捂住屁股,非常认真的点点头:“记住了!”
兰波笑了:“我去整理自己,你先睡。不要怕,有事就大声叫我,我叫……”
“妈妈!”
小孩快乐的又喊了一声:“妈妈”。
眼泪滚落,破碎的灵魂重新凝固,这一刻重新亮了起来。
“好的,我是‘妈妈’,那么你是谁呢?”
兰波抬手擦掉晕开血污的眼泪,橘发小孩抬头认真看看她,裹着床单像条小肉虫一样拱啊拱的拱到她怀里拽着她的衣服往上爬。
“是咸的!”
孩子小小的手擦过眼睛,兰波不躲不闪任由他顽皮,小崽子把沾到眼泪的手指塞进嘴里,皱眉吐了下舌头:“眼睛里的水是咸的。”
“嗯,是的,因为我昨天早饭吃了太多盐。你有名字吗?”
兰波揉了把眼前晃来晃去的橘色小脑袋,幼崽又拱了拱:“中原中也,好像听别人这么喊过。”
“好的,让娜·妮可·阿蒂拉·兰波,妈妈的名字有点长,你想喊哪一部分都可以。”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多贴了一章番外,是从我自己的文贴过来的。
因为这个文是隔壁《我辣么大一个儿子》的另一条世界线,这张番外是关于兰波小姐和中也初遇的故事,所以两边这部分是一样的。我怕有的读者对隔壁不感兴趣就没必要为了这一章翻过去,专门趁着还没V把这部分贴出来,不然同样内容收两次费用就太过分了。
小声点不要让编编发现哈!
本章看点
森先生
业务不大熟练的亚子
不过没关系
下次就熟练了,,大家记得收藏网址或牢记网址,网址. 免费最快更新无防盗无防盗.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
第 23 章
“啊……抱歉, 我没有注意到您心情不虞。”
青年医生文质彬彬的率先低头道歉。
一个长得相当好看的同性在自己面前诚惶诚恐,这让山本失落的心得到莫大安慰。再看这人也就不那么厌恶,甚至颇有些恶趣味的指了指对面空着的空位请他坐下:“算了, 看你还挺懂道理, 我请你喝杯酒。”
就算职场失意他也不缺钱财, 只不过始终对那位没能得手且年轻漂亮的女教授耿耿于怀无法遗忘罢了。此刻心头正不舒服,兴致来了只想戏弄一番面前这个看上去有几分落魄的漂亮男人。
“我看你风度翩翩,在哪里高就啊?”
胖子揽着娇笑着不停劝酒的女招待, 坐在他对面的青年带着几分拘谨频频向为他斟酒的侍应道谢, 看上去小气又穷酸。
听别人问到职业, 这个头发有些长的青年顿了顿,虚弱的笑起来:“啊哈哈哈哈, 目前正在应聘一位大企业董事长的私人医生……”
“那还真是年轻有为!”
山本在心底嗤笑, 什么大企业什么私人医生,有哪个医生能闲得这个时间点还在外面乱逛。但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好好戏弄这个送上门来的漂亮男人一回,达成目的前自然不会太过恶劣把人吓跑。
“你这么年轻, 就能给人当私人医生, 想必医术精湛。我一直都想结交这样的俊才, 可惜没有机会, 今天竟偶然遇到你, 想来我们之间有几分缘分。我是山本, 正是国立外国语大学的一名教司,不知道你……?”
他把桌子上的果盘朝对面推了推,拘束的青年连连弯腰表示感谢, 一长串冗长的恭维后简单自我介绍:“敝姓森,从横滨过来,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医生。”
我看你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庸医。
“哎呀,来来,一起喝一杯喝一杯,喝一杯。”
山本端起酒杯硬灌进了身边陪酒的女招待嘴里,对方笑着喝下这杯酒,又替他斟满一杯新的奉承着金主一饮而尽。对面的青年几乎不敢抬头看面前这两个人的来往,细长的手指握着酒杯松也不是紧也不是。
“你怎么不喝啊?是不是看不起我?”
山本大声拍了拍桌子,医生抖了一下苦笑着端起酒杯一口倒进去,立刻被呛得捂住胸口弯下背用力咳嗽——实际上偷偷把酒全都给吐了,只不过闻上去气味浓重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硬要别人喝酒的胖子笑得肺都快呼出来,青年青涩的窘迫大大取悦了他,此刻这人半点仪态全无的拍着大腿放肆大笑,笑够了伸手拉住他搭在桌面的手腕就向外走:“一看你就还是个处男,走走走走,我带你去见识见识女人的滋味儿。”
高龄无限接近三十、只不过脸看上去年轻、实际是娶了个大美女的现充人生赢家森先生……此刻特别想撬开这头肥猪的脑子看看里面的构造是不是和正常猪不大一样。
不,用手术刀解剖他都会觉得对不起手术刀,夫人活活被这胖子纠缠了半年,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所以还是今天就把猪宰了,省下几天假期陪她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