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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尔蛮荆 (印久)


  旅又将她往怀中揽了揽,命令雷敖龙道:“你,上车!”
  庸军和楚军这时已插入对方队伍,打成一片。庸人虽占上风,但楚人结阵待敌,丝毫不乱。
  展君看了会儿,知道庸军今日讨不了好,干脆鸣金收兵。
  他又朝旅所在方向瞪了几眼,忿忿回城。
  ——————
  展君进城,便派人去找胡荑。他刚才也在战场上看到了巫族的红车;看到了从车中钻出、火速去保护楚王的白且惠。他现下满腔怨气,就等着找个人发泄。
  但派去的人马上回来报道:“不好了,国师和她同门吵起来啦,那些人好像要对国师不利。”
  展君亲自跑去见胡荑。他对胡荑的感情比较复杂,一方面,他们志同道合,胡荑帮过他不少忙,他甚至觉得,胡荑有点喜欢他;另一方面,胡荑性格乖戾,有时行事不顾分寸,把他也耍得团团转。
  他见到胡荑时,胡荑的确正被她的族人围住刁难。
  胡荑在战场上看到了白且惠的红车,便马上带自己的人回到邓城,准备应付展君的诘问与怒火。谁知道,展君没来,宫之炤和石沃若先到了,与他们同来的还有叶方维。
  胡荑一见叶方维便乐了,她道:“叶方维,墙头草的滋味如何?”
  叶方维满脸通红,怒斥道:“你还有脸说我,我怎知你会如此丧心病狂?宫师兄待你不薄,你,你怎么下得去手?!”
  胡荑冷笑:“他待我不薄?呵呵,也只有你们信了。他可是一直站在白且惠那边,和我们姓胡的过不去。他既冥顽不灵,坚持挡我的路,我也只好对不起他了。”
  石沃若道:“你整天拿范鹤西为由兴风作浪,你自己的行事,倒与他最为接近。残杀族人,你知道族规的吧。”
  胡荑恨恨剜了她一眼,昂然道:“我早知杀死宫楠一事不会善了,但我做也做了,就没什么怕的。倒是你,灵山族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只会占梦的来讲族规了?”
  石沃若道:“我是不配,但族长既无事,想必不会听任师父他老人家白白死去。”
  与胡荑一起的胡家人这时有些乱了套。他们以为已死的白且惠,原来没死;他们以为至少还能活个几十年的宫楠,居然死了,且似乎还是死在胡荑手上。
  胡荑任他们嚷嚷,她瞥眼,已经见到展君带人来了。她迅速估量了下形势,这才大声喝止胡家人:“都给我闭嘴!我们老胡家现在灵山族什么地位,你们心里还不清楚吗?范鹤西杀了我爹娘,胡家失了领头人,白虺父女却一意护住姓范的后人,公然蔑视我们。我染黑自己的双手,为的是什么?不就为替老胡家出口气,让我们重新在族中占一席之地吗?你们也别当没事人般议论。我如今惹恼了白且惠和她的爪牙,你们随我行事,欲置她心爱的楚王于死地,你们处境又能好到哪里去?现在你们有两条路——一是回灵山族,向白且惠和各位可敬的长老磕头请罪,继续蝼蚁生涯;二是随了我,反出灵山族,以后天高海阔,任由我们行走。你们自己决定,要走哪条路!”
  胡家人面面相觑。叶方维急道:“大伙儿别受她蛊惑!灵山族从来一家,怎能分家?”
  胡荑冷笑不语。不一会儿功夫,大多数胡家人都默默站到了她身后。
  石沃若他们带来的人不多,若正面较量,绝非胡荑他们对手。
  胡荑和石沃若不约而同看向展君。
  展君虽则气恼,还是道:“寡人不在灵山族任职,作为庸国之君,若有人要动庸国师,那先得问过寡人!”他此言一出,他身后庸军便自觉站往胡荑身后。
  叶方维不再作声。宫之炤还要辩论,被石沃若拉了一把,她道:“人各有志,不能勉强。看在同门之谊,我们今日先退。来日再见,莫怪手下无情。展君,你总不至于还要拦下我们吧?”
  胡荑正要说什么,展君已侧身退到一边,命令道:“让他们走!”
  石沃若带着一干人速速离去。
  展君等他们走完,才要向胡荑兴师问罪,她突然扔给他一只细颈小白瓶,道:“你大仁大义,换的是我的后患无穷。托你之福,我得带族人先避一避了。这瓶子里的解药送你,以谢刚才相助之恩。”
  展君沉脸道:“什么解药?你好大的胆子,明知我对且惠的心意,竟还敢伪造她的死讯来骗我?你居心何在?”
  胡荑阴恻恻一笑,道:“她中了麟趾玉屑的毒,和死了有什么两样?不过算她运气好,我给了你解药,你拿去讨好她吧。看她这次会不会感激你救命之恩,对你以身相许。”
  展君大惊:“她中了毒?”


第53章 第三回之寡人无事
  楚王帐中,一片愁云惨雾。
  白且惠应是这支军队中医术最高明的,可最高明的人倒下了,余人忙忙碌碌,从灵山巫医到随军大夫,愣是看不出她是怎么回事。他们尝试了几十种法子:针刺、火灸、放血、灌药……白且惠像一段无知无觉的冰棍,一无反应。她原先牙齿打架,后来连这点反应也没了。
  旅命人拿层层羊毛毯子裹住她,但她的身体越来越冷,皮肤上竟开始凝霜堆雪。
  旅又命人拿热水给她擦身,才擦了手背上一点皮肤,雪是融了,但她手上起了好大一个水泡。旅忙喝止。
  小悦见旅焦头烂额,雷长老并一众厉害的大人物也个个面带愁容,她本不敢说,但还是大着胆子拉了拉雷敖龙的袖子,道:“可能是麟趾玉屑。”
  旅耳尖,听到了,他大声道:“你说清楚点!”
  小悦抖抖索索地道:“族长前些日子在百濮人的船上挨了孔臧一冷箭,当时无事,但后来她似乎在伤口附近发现了银片。雀角姐姐说,族长怀疑自己中了这毒。”提到雀角,她眼眶一红。
  旅道:“不会。中麟趾玉屑后,不是这样的。”
  雷敖龙道:“中麟趾玉屑的人,症状各不相同。不过这毒,唉,唉……”他连叹数口气,忽又问小悦,“你确定族长中毒,跟孔臧有关?”
  小悦一咬嘴唇,点点头。
  雷敖龙道:“他是胡家人,当初跟着式夷到楚国。式夷死了后,我还以为他安心服侍族长了,谁知又跑去当胡荑的狗。既是他下的毒,我这就去问胡荑拿解药,正好我也有事问她!”
  雷敖龙说走便走。旅知这人莽撞,听风便是雨,想他去找胡荑也白搭,但他一时间没想到良策,雷敖龙已经出了营帐。
  旅叹了口气,回首看躺在他身侧的白且惠。他平时一颗七窍玲珑心,这时竟一点主意也没有。
  忽有人报,说庸君派来了使者。
  旅头也不抬地道:“让他进来。”旁边有人啰里啰嗦,说了什么,来报的人僵在当地,进退两难。旅道,“反正寡人不离开这儿,随你们让不让人进来。”
  侧怒了,低吼一声:“让使者滚进来!谁再多一句废话,我砍了谁!”
  庸使很快进来,第一句话,便是要旅摒退左右。
  旅道:“你要么快说来意,要么等着被人扔出去。”
  庸使有点急了,他道:“我奉主公之命来送救命灵丹,只是有句话,要单独和楚王说。”
  旅眼睛一亮,这才看向使者,道:“灵丹在哪儿?”
  庸使拍拍自己身上。他未再来得及开口,旅目示侧和熊负羁,他们已一人一边,将使者压倒在地,从他身上搜出两只小白瓷瓶。
  两只瓶中各装了一粒拇指头大小的药丸,一呈奶白色,一呈淡粉色。旅轮流看了看两粒药丸,又估摸斤两似地看了会儿使者,忽听他吩咐左右:“将他一条胳膊卸下来!”侧一手按住庸使肩膀,一手拉他胳膊。使者惨叫一声,险些昏去。
  旅仿佛什么也没发生,慢条斯理地问道:“哪粒是解药?”
  使者牙齿打战:“粉……粉色那粒。”旅看了眼粉药丸,又看看使者。使者冷汗涔涔流下,忙解释道,“白色是假药,主公让我先呈假药。他说大王你自己身上可能也还残留麟趾玉屑的毒,等你吃了假药,再让我找机会把真药给白姑娘服下。我所言千真万确,绝无虚假!”
  旅笑道:“寡人还当什么事。你们主公,真是小里小气。”他说着重新倒出粉色药丸。庸使大叫道:“大王,大王,这解药,我们主公手上只有一粒!”
  戢黎等少数人曾经历旅中毒流血之事,对他后来的身体状况,总觉得有些不敢言说。他们听了庸使的话,不由自主望向旅。
  旅吩咐左右:“好生将庸使扔出去!”
  庸使被扔出去后,旅叫人拿温水来。他一手扶起白且惠,将粉色药丸送至她嘴边。
  帐中诸人静默。戢黎只觉芒刺在背,终于忍不住,跨前一步,阻止道:“大王,且慢!”
  旅瞥了他一眼,戢黎道:“也不知庸伯按的什么心,这药还是检查一下……”
  旅打断他道:“你们连卜尹中的毒都分辨不出,怎么检查解药?便这药有剧毒,你们敢说不是‘以毒攻毒’?”
  戢黎急得一头汗:“可是,可是……”侧插嘴道:“人都快没气了,还等什么?先试试吧。”戢黎不好向旅发作,狠狠瞪了侧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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