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没再说什么。
她在这个事情上很敏感,说是这样说,但她用他的钱其实用的很少,而且从来不会花到她自己身上。
陆忱名下所有资金的账户和密码她也都知道,但他一次也没见她用过。
方胥听到身后有人叹了口气。
……
小年没多久就到除夕了。
大扫除早在前一天就做完了,方胥起了个大早,五点就兴奋的爬起来悄悄贴剪纸和对联。
陆忱早上低血糖很严重,一般不到点很不容易清醒。
楼下传来铁门的“嘎吱”声时,他睁了眼,稍微醒了些意识就发现身边已经空了,他拿过手机看了眼时间——还不到六点。
她好像很期待过年,可能是因为又有了家人的原因,所以格外重视和期盼。
他闭着眼躺了一会儿,压下那些眩晕的感觉强迫自己起了床。
何姨早在昨天大扫除后就回家过年去了,深冬还没有结束,天依旧亮的很晚。
方胥已经贴完了别墅外大铁门上的对联,正一个人趴在一楼的桌子上专心致志的给另一幅对联涂浆糊准备贴到玄关外的大门上,听到脚步声,惊讶的抬头,“还不到点,你怎么就起了?”
陆忱不发一言的站在二楼看着她,双臂交叠撑在围栏上,看上去像是没有听清她问的话。
缓了两分钟后,他下了楼。
方胥连忙丢下东西跑过去,扶着他的腰伸手往他口袋里摸,很快摸出一块巧克力,她剥开糖纸递给他一小块,有些懊恼的说:“早知道你起这么早,我就再早点了,粥才刚煲上,你先吃块糖缓缓吧,柜子里还有饼干……算了你还是再回去睡会,到点我喊你。”
“不用,没那么严重。”陆忱握着她的手腕,就着她的指尖慢条斯理的把那块巧克力全部吃了下去,转而舔吻她的指腹。
方胥受不了痒,问:“你起这么早干嘛?”
陆忱眼眸半阖的圈着她的腰,如同陷入迷雾,语气里听不出情绪,“我要是不下来,你打算一个人穿成这样在外面跑来跑去贴对联?”
方胥低头看了一眼,现在是冬季,但因为家里有地暖,所以她在家大部分时候都是像现在这样只穿身睡衣。
刚刚去外面贴铁门上的对联时,动静有点大,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吵醒他了。
她有点心虚的说:“我是穿了羽绒服才出去的。”说完就一脸恶人先告状的德行指着远处桌子上的对联,指控,“你起这么早,我过来扶你的时候对联都被我不小心踩断了,你瞅瞅。”
陆忱顺着她的目光看了一眼,长长的对联一半在桌上,一半落在了地上,他没觉得多可惜,问:“家里还有红纸吗?”
方胥暗戳戳的压抑着激动的心情点头,“有啊有啊,我做剪纸的时候剩下好多呢。”
她知道陆忱的书房有一块上好的砚台,他应该是会书法的,但她没见他写过。
陆忱松开她,“你帮我裁纸研磨,我重写一副给你。”
方胥美滋滋的去他的书房把砚台和毛笔拿下来,又按他的要求裁了等同宽度的红纸给他。
狼豪饱饮墨汁,他左手撑在桌子边缘,右手手腕和手肘全部悬空,姿态很美,笔锋勾转娴熟。
陆忱的书法很漂亮,他写的是行书,不是一笔一划端端正正的楷体。
方胥虽然不懂书法,但光这么看着也觉得赏心悦目,他写字的时候那股疏离感又上来了,整个人清冷端正,沉静的表情让她联想起古代那些只可远观的贤圣。
那种感觉离她太遥远了,这样的陆先生也离她太远了,好像这不是她可以染指的人。
她正看的入神,冷不丁就听见他问,“方胥,你有什么新年愿望吗?”
方胥一愣,竟然真的分神思考起这个问题。
她摸着下巴想了会儿,说:“升职加薪迎娶高富帅走上人生巅峰我好像都齐活了……真要说有什么愿望……”她停顿了一下,舔舔嘴唇说:“想翻身啊陆先生。”
陆忱的笔锋一顿,表情很微妙,“不乐意被我压着?”
“你想哪去了?”方胥瞪大眼睛,见他这副神情就知道他肯定想歪了,脱口解释,“我说的翻身当然是翻身农奴把歌唱。”
陆忱听了觉得好笑,“我的人还有我所有的一切都归你管了,你还要怎么?”
方胥觉得这话说的毫无道理,“什么话,家里大到结婚选日子,小到参加同学聚会买宠物,没一件事是我能做主的。我还能管你?”
这么一想,她简直就是被资本主义压迫的贫民阶层,新年许愿,她当然要翻身做上面那个……还用问?
陆忱只是不以为然的笑,没说话。
贴完对联,她抢过他的毛笔在最下方画了两个偎依的小老虎,因为是虎年。
……
晚上吃过年夜饭,方胥心不在焉的缩在沙发上看春晚,陆忱在一旁坐着,膝盖上放了台笔电,正在忙。
方胥想了想,试探性的问,“陆先生?”
陆忱抬了抬头,“怎么?”
方胥的心情有点低落,犹豫的问:“我没有什么新年礼物吗?”
陆忱抬腕看了看表,说:“新年还没到。”
说完目光便落回笔记本上,仍旧在忙。
方胥的语气停了停,叹气,接着看春晚,几分钟后,手机“叮——”的一声响,她收到一条短信。
这个时间,应该是拜年短信吧?
她点开手机准备回复,结果发现是手机银行的短信提醒。
有人往她的工资卡里汇了一笔款,她看了一眼数字,那一大串的0险些没把她震晕,她站起来,还没来得及张嘴,就看见陆忱面无波澜的看过来,轻描淡写的解释:“压岁钱。”
方胥憋了半天,才慢吞吞的说了句,“我很久没收到过压岁钱了,真不习惯。”
“留着吧,你总会用到的。”
方胥心想难道这个就是新年礼物么。
春晚的节目上正好在表演魔术,道具是扑克牌,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陆忱去救她那次,好像那人说过他牌技很好,她也亲眼目睹了他没跟的那三张牌赢了对面的豹子。
鬼使神差的,她提议,“陆先生,长夜漫漫,我们来玩牌吧?”
陆忱看了她一眼,像是听见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你确定?”
方胥一脸不信邪的表情,“确定,反正今天要守岁,通宵斗地主多有意思。”
陆忱从茶几下抽出一副牌,“两个人,你想怎么玩?”
方胥盘腿坐在沙发下的地毯上,说:“我们还是发三个人的牌,不过只有两个人出牌,一样的,就当第三个人全程坐顺风车打酱油好了。”
陆忱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说:“可以,但是和我玩,必须要开出能让我感兴趣的价码才行。”
方胥顿觉惊悚,“随便玩几把而已,你还要来真的啊,又不是赌场。”想到刚刚卡里多出的那笔巨资,她瞬间又多出几分底气,“开筹码也成,反正都是你的钱。”
陆忱摇头,“谈钱没意思,我们谈点别的筹码。”
方胥想到什么,笑眯眯的提议:“不如这样,你输一次穿一次女装,我输一次——”
“你输一次,衣橱左下角的那几件衣服,随便选一件穿上。”陆忱把牌递给她,“接受就发牌。”
方胥想到衣柜最角落那几件不可描述的衣服——女仆装,兔女郎,猫娘装,还有各种奇奇怪怪,布料少得可怜一言难尽的款式,全是结婚的时候她大学舍友送的,之后就被她压在角落里不见天日,羞耻啊!
她挣扎了下,“那留底的三张牌你拿去,我要先出牌,不行就不玩了。”
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则,又要先出牌,又不要留底的三张牌。
陆忱让她,没说什么,“你可以先走两轮,我让你过。如果这样你还是一次都赢不过我,衣服就要挨个穿。”
方胥从小就是学霸,和街坊邻居斗地主算牌算的很稳,几乎没怎么输过。但陆忱表情太不动声色,方胥了解这个人,越是平静,越是能两局玩死你,自信因此少了一半。
“上次在那个山顶别墅,你换牌了吧?”她想起什么,打了个预防针说:“在家里玩可不能出千哦。”
陆忱笑了下,有些意外,“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方胥摇头,“我这点眼力当然看不出你换了牌,只不过当时发牌的是关鹤的人,他们是开赌坊的,怎么说都是出千高手。既然给关鹤发的牌是豹子,那给你发的怎么都不可能是235,你换了牌,但是他们眼拙看不出来,就只能认栽。”
陆忱脱下外套,和她一样盘膝坐在地毯上,挽起两边衬衣的袖子,说:“跟你玩,怎么都用不着出千。”
方胥见他把袖子全部挽了上去,坦坦荡荡,这才放心的开始发牌。
事后方胥每次想起这件事情,都觉得自己的脑子进了水。
发着三个人的牌,实际只有两个人在打,怎么算都是在盲打,只能纯拼手气和技巧。
方胥好不容易有一把手气好,抓到一副□□,四个K截住了他的四个6,结果转头就被对方一对王炸轰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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