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IP室的看台处,韩六爷还在吩咐属下去联络缅甸那边,抬眼就看见陆忱正垂着眼帘俯视着场下斗兽笼的方向,他听到他心不在焉的问:“这一场,赔率开到多少了?”
韩六爷来了兴致,“陆先生也想赌?”
陆忱笑了下,淡淡的说:“来都来了,玩两把。”
韩六爷说:“37号的赔率是1.02,16号的赔率是3.48,平局是2.95。刚刚的数据统计,很多人都押了37号,只有两个人买了16号,一个买了一万,一个买了五千。”
“有点难看啊。”男人靠在椅背上叹息,表情却是沉静寡淡的,看起来好像绝对理智,一点也没有赌徒该有的样子,“买37的有多少?”
韩六爷问了一下属下,回答:“一千万出头的样子。”
“这样啊。”陆忱沉默的笑了下,低头随手拿出笔写了张支票,表情平和的递给工作人员,“两千万,买16号。”
韩六爷终于正色起来,问:“这位16号是陆先生的朋友?还是……”
陆忱看着场中的那道身影,视线没有挪动,“我太太。”
韩六爷,“……”
这位刚过半百的老人家第一反应不是“我靠我的场子里居然混进来了条子”,而是“陆家的少东家居然娶了个敢上格斗台的女汉子,不怕家暴吗,真是失敬失敬。”
场下人声鼎沸,开场后达到高-潮。
台上两人相互试探了几下后,方胥率先出手,她擅攻不擅防,上去就是一个回旋踢,紧跟着追过去一套组合拳后又一个下劈腿。
完美的一套组合技。
她拳速很快,因为谢泽的提醒,她是用了百分之百的实力来应战的。
对面的37号好像有点轻敌,这一套组合技下来后她直接被放翻在地上,表情还有点懵,反应过来后就朝她眯起眼,“好像也不用我辛苦放水。”
周围赌徒们的喧嚣声太大,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只是奇怪她怎么不反攻。
正这么想的时候,对方已经快速的从地上弹起来,一个鞭腿扫过来。
两人渐入佳境,37号显然平时放水放的太憋屈了,头一次可以真正一展实力,于是就头一昏忘记了上头的指令。
方胥打过很多次架,生死搏斗的次数也不在少数,但还是没有这种天天职业化训练的选手有优势,她逐渐感到吃力,闪躲的速度也慢下来。
但每次想到自己输了的话,有个女孩就要多出一千万的负债,这时她的肾上腺素就会猛地飙升,好像又恢复了无穷的力气。
他们这一场打得不算激烈,但又十分精彩,37号虽然没往她要害处招呼,但耐揍的几个部位都被她踢了个遍,尤其是屁股。
当然她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方胥喜欢用假动作,收尾的时候一个假动作秒变侧踹将37号踢下了台。
这场格斗结束。
目睹了比赛全程的韩六爷再次在心里对旁边的男人念叨了一句,“失敬失敬,敢娶这种女人的都是英雄。”
买37赢的赌徒们纷纷骂街,言辞激烈,眼看着就要聚众斗殴。
“妈的,你不会打她后脑勺啊,打这么半天血都没见一滴……”
“这他妈就是在放水,你踢那种无关痛痒的地方能赢个屁!”
骂声越来越大,方胥跑下台把37号扶起来,输了钱的赌徒们开始推搡,连队长都挤不进来,有人开始动手,方胥一见这个阵仗,心想完了。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枪响。
整个世界都仿佛安静了。
第十九章
高台上好像走下来两个人。
是两个保镖, 估计是这家格斗场老板身边的,刚刚放枪的就是他们其中一个。
他们走过来疏散了围堵的人群,然后带走了方胥和37号, 走前还不忘施威, “六爷的场子,谁要敢砸, 后果自负。”
方胥头一次见黑社会这么嚣张的,忍不住就在脑子里回顾起了某些电影片段。
然后就开始脑补自己被带到黑社会头子那里,接着被人查出真实身份,然后被各种折磨,死无全尸。
胡思乱想战战兢兢了半天, 方胥一拍脑门,终于想起自己还有个在道上声名远播的老公,瞬间就跟吃了定心丸一样, 乖乖被人带着走。
被带进VIP室的时候,方胥只看见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在沙发上坐着,沉肃庄严,和她想象中的黑社会头子不太一样。
要命的是,这尊大佛一张口就是一句, “方警官……”
方胥打了个寒噤,低着眉眼抢先开口, “在这里哪能让您喊警官呢, 现在只是我的私人时间,您喊我小胥就可以。我平时最爱散打, 这次是听我先生说您这里有一家格斗场很刺激,所以才来体验一把。”
韩六爷挑了挑眉,“体验?方小姐来体验做侍应生吗?”
方胥暗叫糟糕,这才记起自己这身侍应服还没换。
韩六爷倒也不恼,顺着她的话给台阶,“您的先生是……”
“您应该听说过他的名字。”方胥强绷着一张脸面不改色,其实心里已经快哭了,央求,“六爷,如果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借您的电话打一下。”
韩六爷慢悠悠的拿出自己的老年机,说:“当然可以。”
方胥接过去,战战兢兢的拨号,等待。
韩六爷像是预知到什么,带着属下不着痕迹的出去了。
很快的,方胥听到一串单调又熟悉的系统铃声,这铃声她在家的时候每天都能听到。
她有点懵,还没反应过来。
几秒钟之后,她才意识到什么,瞪大眼睛往后退了两步。
远处靠窗的位置,一个转椅慢慢转了过来,陆忱背对着光线坐着,一身银灰色西装,衣冠楚楚,静谧端正的像一座月下的雕塑。
他没说话,深黑的眼眸静静注视着她,方胥莫名就感受到了某种逼近危险的压迫感。
然后她看见他扬了扬手机,轻描淡写的说:“你只有这种时候才会想起我吗?方胥。”
方胥愣住,“你怎么在这——”
“这话该我问你。”他起身走过来,视线慢慢的,一点点落在她布满脚印和淤伤的身上。
他的目光很深,冰冷,异于常人的平静,让人战栗。
她知道他从来不会在她面前撕下温和斯文的表象,但比起他生气发火,方胥更怕他这样。
静悄悄的,没有声息的威胁,冷到好像能把她冻住。
“你说去出差,就是来这种地方?”
方胥赶紧解释,“不是的,我是怕你担心才没有说。”
她埋着头,忍住想瞄他一眼的冲动,补充,“其实我也很想早点回家的。”
“是吗?”男人垂下眼帘,修长如玉的手指在她的下颌轻轻滑动,指腹一寸寸描画她的唇瓣,自嘲的笑笑,低喃,“我们明明结婚了,却还是要通过这种方式才能见面,老实说,我觉得自己很失败。”
方胥听了有点心疼,一把搂住他的脖子重重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这就回家陪你。”
陆忱的眼神变了变,近乎粗暴的把她压在沙发上吻,温和斯文的面具裂开一条缝。
吻完一遍,他眼底情绪就很少,声音也淡下去,“我给你两个选择。”
方胥完全不敢动,弱弱的说: “什么啊……”
……
竞技场下,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年轻人正脚步匆忙的低着头赶过来,他显然是看到方胥被人带走了的,然而走到VIP室外,却不见有保镖在这里巡视,只听到房间里传来一个女孩压抑的细微呻-吟。
还有她娇软的声音,“轻点啊……陆先生。”
戴着帽子的身影愣在那里,他几乎瞬间就想到了什么,挺拔的身形似乎晃了一下,良久,不发一言的离去了。
只是他前脚刚走,后脚另一个人也跟着找过来了。
队长显然也惦记着方胥。
没一会儿,方胥就看见她家队长一手亮着证件,一手握着上了膛的枪踹开了贵宾室的门——但警察两个字还没来得快说出口,他脸就已经红透了。
队长毕竟还单身,见此情况十分尴尬的说了句,“走错了,抱歉。”就关门出去了。
他瞧见了方胥被她家先生按在沙发上衣衫不整的样子,屋子里好像还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云南白药的味道。
她家先生穿的倒是整整齐齐,端正斯文,身上连条褶皱都没有。
虽然两人姿势引人深思,但应该只是在帮她按摩上药吧——纯洁的队长心想,一定是他误会了。
事实上确实是他误会了。
陆忱确实是在帮她擦药,女孩时不时抽气,哀嚎,“轻点揉……轻一点儿啊……”
但似乎这样的哀嚎没什么用,她家先生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动作更没轻,冷淡的笑说:“你也知道疼?”
她只好咬他的虎口,情急之下也没有轻重,咬完就有点后悔,下意识的又舔了两口。
陆忱垂眸,眼神有点奇怪,扣住她的下颌骨低声说:“方小姐,我自制力也不是那么好……”
方胥立刻安分了。
他动作到底轻了些,埋头静静的问:“蜜月的时候你说喜欢维也纳,我订了两张机票,后天出发,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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