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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有怨鬼找我轮回 完结+番外 (涂山妖怪)


  钟冉自顾拉开车门:“去拉岩县景区。”“拉岩县?靠近樟木的那个?景区又远又没看头,你确定去那儿?”
  钟冉从车窗探出头:“正因为是景区,周围宰人的交易市场才多。我答应找的人就在那里,连建丰,一个货车司机,负责羊绒制品批发运输。”
  卫舜心道,这些“雇主”倒是爽,不操心吃喝就算了,还满世界跑着追人玩,死都死得不安分,就不能发挥点鬼的特长,吓唬吓唬把人都集中处理吗?
  钟冉缩进去的脑袋再次探出:“还有事?”
  “没。”他跨进车座,“你可别把手链取了,我怕哪天手痒,不小心让那些鬼再死一次。”
  *
  落了灰的招牌刷上层稀落落的瘦雨,泥渍纠着水痕向下蜿蜒。太阳晒干后,那白道道的“织运羊毛”字样便结了泥壳,使本就低调的招牌变得愈发不起眼。
  门口一个穿土黄毛衣的男人正往胳膊肘揪毛球,疙瘩在指尖越团越大。灯光罩着纷飞的毛绒,看得人鼻尖发痒,他哈嘴巴喷嚏几声,忽听喇叭滴滴响,忙弹了球团往屋外去。
  “连建丰!”土黄毛衣招呼一声,“啥子?就你一个?光头呢?”
  连建丰跳下车门:“去厕所咯,这场子就那么一个公厕,累得人好找。”他拉开货箱门,扫扫扑鼻的灰,“货备好了?”
  “好了,来搬。”
  土黄毛衣说着便捞起一件米黄厚绒毯:“这批货质量不错,销售国外,有好路子。”
  连建丰顺皮毛下捋,焦油熏黄的指甲掐进深层,粗短萝卜指捏出鼓包轮廓:“纯不?”
  “纯!你看这白的杂毛都没,还不够吗?”土黄毛衣按住连建丰的手,眼角赘皮倏忽撑开,“不仅纯,还贵。”
  连建丰缓缓打量这张盘算的笑脸,手中力气渐重:“长线生意很脆弱,经不起多次加码,不想做可以直说。”
  土黄毛衣笑容冻结几秒后松手:“兄弟,天冷就别说这种寒心话了,咱谈点热乎的,比如现在搬东西不?”
  连建丰抽走毛毯:“搬。”
  *
  车胎刚刨起半把尘土,卫舜便在巷道熄了火。钟冉拧下把手,卫舜问到:“我真的不跟着?”
  钟冉摇头:“不用,这种带话的小事我做了没一千也有八百了,轻车熟路。你看着点周围,有什么风吹草动记得打电话。”她哐当关紧车门,兜上连衣帽便往深了去。
  卫舜目送她走远,手机嗡嗡震动,心道不会刚离开就出了问题吧,拿起一看,却是大朱的号码。大朱嘴里嚼了什么,说话含糊不清:“喂?阿舜吗?你那车行打电话,说近些日子就能修好,问你啥时候去取?”
  卫舜这才想起自己那辆宝贝还躺车行维修,只是当时他晕床上,全赖大朱经手,自己竟忘了深入了解了解,一时对爱车充满愧疚:“这样,我最近事儿多,要是联系你去取你就帮我取了呗。”
  他强调到:“好好试驾,千万别被他们敷衍,你……”正要唠叨下去,车窗被人敲响,卫舜捂电话回应:“这么快处理完了?”
  钟冉笑道:“没,我想拿点东西。”她摊手,“有刀吗?给我。”
  卫舜迟疑几秒:“你想做什么?用来防身?”
  隔着灰黑玻璃窗,钟冉凑近的脸像突兀浮出黑夜的鬼魅,连笑容都带了丝陌生的讨好:“带着我放心点,你也放心点,不是吗?”
  卫舜抽开杂物屉,在水果刀和双头刀间徘徊几秒后选中前者:“用这个吧,新开的刃,比较锋利。”
  钟冉接过小刀放入兜内:“我很快回来。”
  卫舜握着手机,钟冉的身影隐匿在浓黑中,大朱叫唤到:“还有事吗没事我挂了啊!我这汤都凉了。”
  卫舜拿起手机:“没事了,你挂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说,我设置发表时间老打成2019,我怀疑2019给我下了套,它总让我觉得2020其实还很远。


第105章 105 平措
  连建丰哼哧哼哧搬了几沓毯子, 正待转身, 蓦地瞥见一抹亮色身影。钟冉将拉链拉至唇下, 尖细的下巴缩进领口,颊边轮廓愈显圆润, 配上双乌溜明亮的眼珠,即使这样直勾勾盯着, 也没让连建丰感到不适。
  他搡搡土黄毛衣:“诶诶!”土黄毛衣顺目光回望, 热情笑道:“买毛毯吗?”
  钟冉半边嘴唇扬起, 慢慢又翘起另一边,满腹深沉的冷笑变成了天真:“我来找人的。”她抬手朝连建丰, “丰哥,我叔叔让我给你捎东西。”
  土黄毛衣疑惑皱眉:“你叔叔是谁?我可不认识哪个大老粗有你这么个娇滴滴的小侄女。”
  钟冉又笑了:“我叔叔,县外供油站的,你平时不都在我家批发汽油桶吗?”
  连建丰这么一听,除了日常跟自己跑车的, 就只有供油站那老大哥知道自己是常客了,这世上又没隐形人跟踪, 自然信了七八分:“你叔叔让你带什么?”
  钟冉手伸兜里, 表情透着古怪:“叔叔说,这东西啊, 不好给人看的。”
  连建丰同土黄毛衣对视, 土黄毛衣提议:“要不你们去里头谈,我来搬。”连建丰点头:“那等光头来了,你让他找我。”
  *
  连建丰用手拂下长凳堆积的毛絮, 向钟冉比出请坐的手势。钟冉没多客气,径自与连建丰比邻而坐。连建丰对她自来的熟稔略感诧异,但表情转瞬即逝:“什么东西要私下给我?”
  钟冉并未直接答话,而是眯眼望向他脖颈红绳。红绳经多年冲洗,褪成发白的旧色,底端连接的玉坠埋进衣领深处。
  连建丰被瞧得后脖子发麻:“你看什么?”
  “你这个玉佩。”她探脖子屈身,上翻眼皮与连建丰对视,“是用来辟邪的,对吗?”
  此话一出,连建丰更觉毛骨悚然:“你,你什么意思啊?玉佩不用来辟邪……还能干嘛?”
  “可是这东西,太久了,请来观音迟迟不送走,积攒的怨气怕是比躲开的还多。”说罢,钟冉目光上移,“你印堂黑中透紫,最近是不是生过病?”
  连建丰无意识攥了衣摆。上周他的确翻山受了凉,高反十分严重,可这些他并未同供油站老板讲过,她怎么可能……
  连建丰心头发憷:这他娘,不会真着什么歪门邪道了吧?
  钟冉见他面色几变,顺水推舟到:“这玉佩怕是戴不得了,我看这屋里本就格局阴森,路上见到那个鬼一样的女人,怕是会找上门啊……”
  她尾音咬得极重,似有若无引着连建丰继续发问:“什,什么女人?”
  “一个穿着宝蓝外套,满脸是血的女人……她说,她来找一个故人。”
  话没听完,连建丰一把抓上玉坠,狠狠扯断了红绳。他脸色苍白如纸,脖颈却勒痕斑驳,嗫嚅着转移话题:“你大哥哦不…你叔叔,你叔叔让你给稍我什么?”
  钟冉不紧不慢地掏荷包,直到白色物什露出一角,连建丰黏住的视线才稍有动弹。
  钟冉摊开五指:“这个,叔叔让我给你。”
  连建丰觉得十分眼熟,却又说不上到底是什么,遂舔了舔嘴唇:“里头包的是……?”
  “白色粉末。”钟冉一派坦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连建丰感到心底埋的陈年旧刺似乎破出了心包,尖锐刺头扎得浑身哆嗦,每根神经都似在抽打着心脏。他伸手去捞,钟冉合了手掌:“丰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连建丰睁大眼睛,钟冉嘴角的笑渐渐消失:“丰哥,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很多女人都叫过他丰哥,洗浴店常光顾的粉衣小妹,棋牌室常赊钱的半老徐娘,她们在灯火明亮处,在黑灯瞎火里,总拿捏最嗲的腔调,比演技最差的演员还叫人发腻,但他根本不在乎,因为他需要的不过是那半晌贪欢。
  除了刘小蕊。
  她的叫法独一无二,带点川渝混杂京腔的音调,用鼻音强调她在京城念书的经历。他听了三年忘了十年,却在眼前这女人的凝视中,陡然勾起往事。
  她质问他:“丰哥,我每次帮你搬运的书里藏的到底是什么?你让我跟你去汆文目的是什么?”
  她哭着说:“你不知道吗?藏毒超过30g是要枪毙的!要枪毙的!我会死你不知道吗?!我们得自首!”
  之后她从废墟爬出,他拿砖块砸死了她。
  起初他噩梦缠身,求了护佑平安的玉坠,然后他刻意去忘,再后来他真忘了,今天他终于记起。
  钟冉摊开手,连建丰几乎失去了自主意识,手渐渐朝她靠近。指尖触碰掌心的刹那,一只皮肉剥脱的手如脱壳般从完好的手掌中剥离。
  连建丰猛然仰头,钟冉的脸割裂成两半,一半对他露出了血淋淋的笑:
  “丰哥,我好想你啊。”
  *
  卫舜看了眼手机,钟冉离开不过八分钟。
  五指在身侧不停攒动,他显得有些焦躁,明明刚看过时间,却急不可耐地又看一遍。再度抬头时,微光穿透夜幕,一颗锃亮的脑门从视野中闪过。
  不知怎的,卫舜盯着那一瘸一拐的模糊背影,目光竟似挪不开。
  他头未转,手探向手机,迅速调出了钟冉的号码。他从未在钟冉自主行动时打扰,但心底涌上的隐忧让他坐立难安,手指在屏幕前犹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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