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川扭头便走。
包宴宴很无语地看着他的背影,脑袋里又想起柯禾那明媚的笑颜,这二人,一个明媚,一个阴郁,是怎么凑到一块儿的呢?
她摇摇脑袋,不想了,要想的事实在太多了。
包宴宴没走几步,只听身后穆川道:“你要去哪?”
包宴宴停住脚步道:“我要去王五家,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
穆川竟走到了她的面前,仍旧耷拉着一张脸道:“什么发现?”
包宴宴道:“什么发现需要去过才知道。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王五绝不是被陈阿达杀死的。”
“哦?”穆川一蹙眉,声音拉长了些。
包宴宴想着,这副模样怎么这样像颜肖。她忍住伸出手扯扯他的脸,看看是不是颜肖的冲动,又接着道:“我们又发现了一些新的证据。”
她将昨晚的事情隐去没说,那事实在不是什么见得了人的勾当。
不知道是不是包宴宴的错觉,她总觉得,穆川似乎对这件事比较上心。
包宴宴决定不管是不是她的错觉,还是要保留一些的好,想到这里便模糊地道:“当然是凶手另有其人的证据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报告,这章补完了。
第35章 吃饱喝好才干活
穆川头也不回地走了。
包宴宴耸耸肩, 又朝王五家走去。
王五家的院子不太大,房子有些歪歪斜斜的,像随时要倒塌下来似的。
因王五是个鳏夫, 逝世以后这房子也没人管, 也未上锁, 包宴宴畅通无阻地进去了。
院子里种了一些蔬菜, 她仔仔细细一垄一垄地检查了一个遍,并未发现什么。
推开房门, 一股霉味、土腥味扑面而来。这也不算什么奇怪的事,王五家本就是草房子,屋里的地也是土地,大热的天窗户又没开。
难道会产生一些味道。
屋内只有一张破桌,一把歪歪斜斜的椅子, 和一个破箱子。
破桌上有一个豁着牙的粗碗,包宴宴拿起两个碗放在鼻下闻闻, 有浓浓的酒味。
“连个下酒菜都没有。”包宴宴自言自语道。
接着,她翻了翻那个破箱子,里面只有几件破衣服。
包宴宴又将所有的角落全都检查了个遍,仍是一无所获。
她到了左右邻居家问了问王五的为人, 邻居们都说, 王五为人老实,从不与人结怨。
这就奇怪了,按理说这种没有仇家的人,应该没人想要杀他啊。
带着这些疑问, 包宴宴又去了赵二牛家, 同样一无所获。
抬头看看天色,差不多到了吃午饭的时间, 包宴宴摸着咕咕叫的肚子,叹了口气,无精打采地往回走。
以往,她对吃饭这件事最是欢喜。但今日,肚子里虽饿,但却没有想吃东西的欲望。她都能想象出,颜肖见到她时,会笑得多么地猖狂。
回到柯寨主家的时候,正好赶上他们坐在院子里吃饭。包宴宴想趁着没人快步跑到房间里装肚子疼的计划落空了。
那左扇与绿腰竟也坐在桌前,饭桌上有着一种祥和的气氛。果然,在吃饭面前,大家还是可以达成某种共识的。
颜肖一瞧见她,马上笑吟吟地朝着她招手。
包宴宴的腿不自觉地朝那里走去,颜肖一拍身边的空位,笑道:“我专门为你留的。”
这话按照包宴宴理解的意思是,查到线索了就可以留下来吃,查不到的话就别吃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无功不也禄可以吗?”
颜肖没说什么,只是伸手盛了一碗饭给她。
包宴宴看着碗里的饭狠狠地吞了口口水,但拿起的筷子又迟疑了下。她忽然想起,颜肖那些层出不穷地整人手法。
柯禾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道:“包姑娘,你怎么不吃啊?”
说话间,柯禾已经拿着碗又盛了一碗。
包宴宴见她与颜肖是在同一个饭盆里盛的话,也就放心了。颜肖再可恶,也不至于在整个饭盆里下毒。
柯禾见她这副样子有些好笑,道:“包姑娘,你怎么不吃啊?”
说话间,柯禾已经拿着碗又盛了一碗。
包宴宴见她与颜肖是在同一个饭盆里盛的话,心也就放心了。颜肖再可恶,也不至于在整个饭盆里下毒。
柯寨主忽然道:“包姑娘这一上午去了哪里?”
虽说包宴宴一直住在柯家,但与柯寨主之间只是偶尔说些客套话。还未正儿八经地有过对话。
包宴宴一直以为柯寨主是一寨之主,身份尊贵,不屑与她交谈。现在他这么一问,包宴宴倒是有些受宠若惊了,她放下碗忙道:“我去了赵二牛与王五家,想看看有没有其他的线索。”
柯寨主问道:“陈阿达不是已经认罪了吗,还要查什么线索?”
包宴宴道:“我怀疑凶手另有其人。”
柯寨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又问:“那查出什么了吗?”
包宴宴的眸中黯淡下来,轻轻地摇摇头道:“没有。”
她用眼角飞快地瞟了颜肖一眼,轻声道:“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干活。”
绿腰状作无意地对左扇道:“师兄,瞧见没有年头傻子都能查案了。”
包宴宴怒火胸中起,她想若是使劲地一拍桌子,绝对会在气势上压过绿腰。但还未来得及拍桌子,就见半空中划过一道亮晶晶的弧线,劈头盖脸地落到了绿腰的身上。
绿腰嗷地一身站起来了,抖落着身上的热汤及汤里的蔬菜。
颜肖又拿着刚才那个空碗,慢条斯理地用勺盛盆里的汤。不动声色地道:“有虫。”
左扇怒气冲冲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颜肖抖了抖碗中的汤,左扇又气哼哼地坐下了。他知道自己的法术不如颜肖,若是他成心想泼他一身,他势必是躲不掉的。受了伤倒不算什么,被汤泼了全身,实在是有损英明。
柯禾强忍着憋住乐,忙站起来道:“绿腰姑娘,我陪你进屋换身衣服吧。”
绿腰跺了几下脚,目前她衣服脏成这样,也只好去换衣服了。
在包宴宴看来,这一次午饭吃的真是刺激。一直到吃过后,她仍沉浸在这种刺激里,直到颜肖叫住了她。
包宴宴马上道:“我什么都没查到。”
刚才她在饭桌时已经说了啊。
颜肖问:“把你看见的都说出来。”
包宴宴将事情的详细经过都说了一遍,最后点评道:“王五喝酒时,竟然连个下酒菜都不准备,真不知是怎样喝下去的。”
颜肖想了一会儿,又道:“你在赵二牛的家中可有找到他喝酒的痕迹?”
包宴宴仔细回想了一下,道:“我在他家的锅边上看到了几个没有刷的碗,他这人也真是懒,这么多的碗堆在那也不刷一刷。”
“那些碗你检查过了吗?”
“没有。”包宴宴摇头,一想起看到的那个场景,她的胃里就直犯恶心。
颜肖摩挲着下巴道:“这也叫查完了?”
包宴宴飞快地跑了出去。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又急匆匆地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她扑到桌前,拿起水壶倒了杯水,咕咚咕咚地喝了起来。喝完后擦了擦嘴角的水渍,才赫然发颜肖正躺在床上睡觉!
一股浓浓地不平衡地心理从她的脚底下直撞脑瓜顶,这大中午的,跑前跑后地去查案,他却悠闲自在地睡大觉。
不平衡,十分的不平衡。
包宴宴很想扑到床上,将他摇醒,她瞪了他一会儿,转身出去了。
刚才进来的急,门还开着。
她走到门口时,门突然啪地一声关上了。
她急忙往后退了一步,再一回头时,见颜肖已经从床上缓缓地坐起来了。
包宴宴急忙扑到颜肖床边,将刚才的发现一五一十地道来:“我去查过了,有一个碗里确实有酒味。”
颜肖没有说话。
包宴宴试探地道:“难道说有人把蛊下到了酒里?我还听说,王五喜欢喝酒,但赵二牛很少饮酒。”
颜肖道:“装酒的碗呢?”
“什么?”包宴宴以为只需看看有没有酒的痕迹就可以了,她又风风火火地跑了出去。
不久,包宴宴又带着两个空碗回来了。
颜肖正坐在桌前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包宴宴将两只空碗放到了离颜肖最远的一个桌边,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生怕他嫌弃。
颜肖将手一伸,包宴宴急忙将两只空碗放到了他的面前。
他拿起两只碗,放到鼻下嗅了嗅,道:“这是同一种酒。”
包宴宴道:“我打听过了,黎锦寨的人家家都酿一种高粱酒。”
“但这并不是高粱酒。”
“你怎么知道?”包宴宴脱口而出,在她看来,酒都是一个味道的,不过她马上意识到自己说了一句错话,忙改口道:“我是说颜公子真是厉害,这么一闻便什么都知道了。我就不行了,闻多少次都闻不出来。”
颜肖听了这话很是受用,笑着道:“既然你如此认为,那咱们去逛街吧。”
包宴宴:“……”
黎锦寨地处偏僻,离最近的一个集市,赶车的话也要两个时辰。但颜肖与包宴宴使用飞行术,没过多久便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