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是今天飞行的太远太久,累着了,所以才会产生这种幻觉的。
一定是的!
包宴宴用力地眨眨眼睛,想把这种幻觉抹杀掉。可她无论怎样眨,看到的依然是她当初所认为的那样。
颜肖看她这个样子不禁好笑,故意道:“你的眼睛是进了沙子?”
说罢,俯身往包宴宴面前探去,作势要帮忙吹吹。
包宴宴下意识地往后躲,再看颜肖的脸色,已经布满了阴霾。
“包子啊,”声音都阴沉沉的,这是打雷前的征兆,“你这么躲我,我会以为你讨厌我。”
不用以为,这是事实。
但包宴宴没有骨气承认这个事实,她想了想,道:“不是的,我只是觉得咱们应该适当的保持距离。”
“哦?”颜肖挑眉。
这还用问吗?不说她讨不讨厌颜肖,就说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让一个男子吹眼睛,这看起来是多么的放荡。
但是,这样的借口在颜肖眼里显然是不会通过的。经过她再三的思索,包宴宴道:“望望会吃醋的。”
如果包宴宴没看错的话,颜肖的身子微微晃动了下。
不过,他并没有打断包宴宴的话。
包宴宴自认为颜肖很满意这个理由,再想想李君望对颜肖早已是“芳心暗许”了。只是没有捅破这层窗户纸罢了。
应该是害羞,怕颜肖不答应。包宴宴决定,这个红娘不如她来当吧,她看颜肖的眼神也变得暧昧起来,脸上挂着笑。在经过一番的酝酿之后,包宴宴道:“我看望望也不错,长得好,性格又好,对你又死心塌地的。而且,我认为你对他也挺好的。不如,你把他收了?”
颜肖有些无奈。
“我是男的?”
包宴宴不明所以,难道颜肖都不知道自己的性别了?但还是点点头。
“他也是男的?”
包宴宴又点点头。
“所以,”颜肖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合适吗?”
包宴宴正色道:“爱情是不分性别的!”
答应吧,答应吧。他俩恩恩爱爱,如胶似漆的。就没她什么事了。
“可是我只喜欢女人。”
包宴宴一拍房顶的瓦片,蹙着眉,有些激动地道:“那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好?你知道不知道,这样会让他误会的。”
当初就是他让李君望留下的,在酆都时,也舍不得让李君望陪他逛街。就说今天白天的事,她都被那几个妖怪围攻了,他都舍不得让李君望出手相助呢。
所以,包宴宴认为,李君望在颜肖的心中也是特别的。
“我对他好?”颜肖陷入到了深深的思索中。
包宴宴小声嘟囔着:“反正比对我好。”
“所以,是你吃醋了?”颜肖一副懂了的表情。
所以,她这不是给李君望当红娘,是给自己当红娘?
包宴宴张大了嘴巴,事情怎么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
颜肖露出一丝玩味地笑容:“既然你如此的迫不及待,那就把咱俩的事定下来吧。”
包宴宴错愕不已,急忙起身飞到了地上。
她快步走进自己的房间,迅速地插上门,将头蒙进了被子了。
第二天一大早,包宴宴神清气爽地起来了。
睡了一夜的觉,早已把那些不开心的事通通抛到脑后。
她摸着咕咕叫的肚子,打开了房门。
看着门前那长身而立的身影,她的脚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门外,颜肖正笑吟吟地看着她。
第29章 势同水火不相容
包宴宴突然有种还在梦中的感觉。对, 一定是她还没醒,这是在做梦。
这样想着,她上前一步, 嘭地一声把门重新关上, 又一头扎进了被子里。
门外, 颜肖的表情相当的高深莫测。
“包子啊。”门虽然关上了, 但声音却关不掉。
没听见没听见,在梦中还怕你吗?包宴宴自己给自己催着眠。
门开的声音。
颜肖好笑地扯扯着包宴宴蒙住头的被子。
包宴宴感觉到一丝的窒息, 这种感觉太过于真实,她慢慢地觉察到——这不是梦。
做噩梦是件很可怕的事,比噩梦还要可怕的,是发现这些梦都是真的。
包宴宴慢慢地将被子拉到鼻子的下方,一股清凉的空气直冲鼻腔, 直撞脑海。
包宴宴瞬间清醒,涌入她脑海里有两个念头。
其一, 他不会一整晚都站在她房前吧?
其二,她的眼速度看向他的手,发现并没有拿着什么东西,一颗心才算回到了肚子里。她想起了在酆都时的某天清早那碗让她跑了一天茅房的粥。
她的眼睛又飞快地朝他的脸上扫去, 他微微的笑着, 如三春般的太阳温暖和煦。
不过,以她对他的了解。他每次整她时都是这种和蔼可亲的表情。所以,笑在他那里并不是一件好的词语。
包宴宴想,与其让他背后使绊子, 倒不如来个痛快的。
“你想对我做什么, 尽管做吧。”闷在被子里的嘴,发出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来吧, 这次还是往粥里下药,还是拿毒果子给她吃,她要是皱一皱眉头,就不姓包!
不过,这话在别人的眼里又是一番意思,尤其是这样的场合,这样的姿势。
颜肖迅速地打量了下她的全身,不怀好意地道:“那我可来了!”
包宴宴惊恐地看着他要掀开他被子的手,腾地坐了起来,打着哈哈道:“我是开玩笑的。哈哈哈哈哈,你这人真经不起开玩笑。”
颜肖的手落在了半空中。
“你这么早找我来干什么?”包宴宴企图分散他的注意力。
颜肖将手缓缓地放在了属于它自己的位置上,微笑道:“看戏。”
“这么早就有戏班子了?”现在不是早晨?怎么这么早就来唱戏了?
“是柯寨主与一户寨民打起来了。”
包宴宴急忙跳到地上穿好衣服,急着道:“在哪里?你怎么不早说?”
跟着颜肖走了没多远,就来到一户人家大门前。那里零星地围了几个人,柯寨主正与一位与他年纪相仿的老者争辩。吵得是脸红脖子粗。
双方家人都一个劲儿地劝他们,那老者的旁边有位年纪的男子,长得憨厚老实,应该是老者的儿子。
最后柯粱与柯禾将柯寨主拽回了自家。
包宴宴只看了一个尾巴,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悄悄地问走在后面的李君望:“这是怎么回事?”
李君望挠挠脑袋道:“我也没看明白。”
包宴宴一脸的失望。
回到柯寨主家的时候,见柯寨主的脸上仍有怒气,包宴宴将想说的话吞到了肚子里。柯寨主到家里洗了一把脸,扛着这锄头便与柯粱出去了。
郑氏才想起来似的,道:“几位恩人不好意思啊,这一大早上出了这样的事。还没来得及让你们吃早饭呢。我这就去弄。”
没一会儿,郑氏便把饭菜端了上来。虽不丰盛,但看起很好吃。
众人围坐在桌旁,包宴宴再也忍不住将心底里的疑惑问了出来:“那人为何与柯寨主吵架?”
在这种地方,寨主几乎就是皇上一般的存在。试想想,谁敢和皇上吵架?
柯禾道:“那人我们都叫他穆老爹。他和我爹吵架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几乎三天一大吵两天一小吵。”
怪不得除了自家人,几乎没有人去看热闹。
这就更奇怪了,李君望眨了眨眼睛道:“这又是为何呢?”
柯禾耸耸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他们俩八字不合。”
这个倒是奇怪了,俗话说:“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就拿包宴宴对颜肖来说吧,她讨厌他是有原因的。
吃过早饭后,包宴宴三人聚在一起讨论五行珠的事。最后的结果是,颜肖与李君望四处找找看,包宴宴在家里看看能不能从柯禾的口中问出什么来。
包宴宴的年龄与柯禾相仿,同龄的女孩子有说不完的话。
她帮着柯禾做了些简单的家务,二人便在院中找了个阴凉的地方坐下来聊天。
黎锦寨三面环山,望着远处巍峨的高山,包宴宴指着那最高的山尖道:“那是什么山?”
柯禾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道:“那便是黎锦山。”
就是昨日柯禾所说的那座被诅咒了的山。
包宴宴并没看出那里有何古怪之处,她修炼法术已有多时,身上也有了几百年的道行,若说是山上有古怪,但她也会看出一二的。
就比如说有的山被凶残的妖怪占领,那山上势必会环绕着一丝的黑气。
可那黎锦山却什么都没有。
看来还是她的道行不够高啊。
包宴宴看了一会儿,问道:“那究竟是什么诅咒?”
柯禾朝四处看了看,脑袋往包宴宴那边凑了凑,神秘地道:“原本那黎锦山与别的山并无不同。事情发生在十多年前,那里出了个妖怪。我爹请了一些道士去收妖,那妖怪甚是厉害,一连杀死了几个道士。不过后来还是被道士杀死了,据说他死的非常惨,血是被道士一滴一滴地放尽了才死去的。他凭着最后一口气说,以后谁若是进此山,下场都和他一样,而且全寨人的也别想过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