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咋不早说?”
“你又没问过我。看在你我七百年前是一家的分上,这是我最后一次提醒你。”
小白忍不住说:“可是也是第一次啊。”
“那你就当第一次好啦。”大白翻个身,抓起张惠给它做的小被子蒙上头。
小猫抓起棉被蒙上头,“吹灯。”
“猫儿——”
“我明天得上学。”
小白抬手把油灯弹灭,窗外的月光洒进来,小白移到门外,望着高悬的月牙儿,叹了一口气,“当人真麻烦。”
“那你就去当鬼!”
小白心中一突,猛然抬起头,从前面房顶上飞下来一人。
小白大步迎上去,调动周身灵力,“你是何人?”大声质问。
“要你命的人!看招!”
小白后退一步闪身躲开,银光一闪,看到对方手里拿的是刀,长舒一口气,原来是个凡人,“我可提醒你,再过来我就不客气了!”
第32章 将功补过
“少废话!”男人挥剑就劈。
小白运足了灵气, 耳边响起“他不喜欢让他费心且太闹的人”,撤回一点, 前方出现一道屏障,男人被弹回去跌到在地。
男人懵了一瞬, 爬起来不敢置信地问, “你是妖?!”
“妖?”很稀奇吗?长安城的人不是早就知道了。小白疑惑不解, 这人难道不是来给那两个老道报仇的?
小白:“你才是妖!”
“你不是妖这是什么?”男人攥紧手中的宝剑,另一手指着面前的屏障。
小白张嘴想说什么,“小猫明日上课犯困, 我不把你剥了做蛇羹, 我就跟我娘姓谢!”浮现在脑海, “你管我是什么!”迅速捻决, 在男人身后和两侧各设一道屏障。
男人看到她的动作下意识后退, 又被弹回来, 才知道她刚才的动作是施法, “以为这样就能捆住我?做梦!”运作力气, 迅速上移。
“你以为就你会轻功?”小白快速飞上去, 朝他脑袋上一巴掌,在上面设了一道屏障, 院内安静下来。
小猫忍不住叹了口气,“终于可以睡觉了。”
“你还没睡?”小白立在门外。
小猫:“你再跟他纠缠三百回合,我一夜都不用睡。”
小白的脸一下红了,“我……对不起哈。我设个隔音屏,他在里面喊破嗓子也不会吵到你。我再在咱们屋里设一个。不用担心我, 我灵气够用。我——我今晚不睡了,坐着修炼,顺便盯着别再有人来,你放心睡吧。”
“还算有救。”
软糯的童音传出来,小白习惯性反唇相讥,话到嘴边又咽回去,冲原木色的小房子扮个鬼脸,跳到椅子上坐下。
贺清溪从床上下来,打开天眼,黑夜如同白昼,透过门缝看到一陌生男子原地乱转,还拿着宝剑乱挥,跟个疯子似的,摇头笑笑,回去睡觉。
小白昨夜的声音太大,她喊贺清溪的时候,张魁张惠没醒,她跟人打架的时候,张魁张惠醒了,才知道家里遭贼了,再后来贼被小白困住了。
翌日清晨,张魁起来看到院里躺着一人,不作他想,直接去报官。
东市店多人多热闹,大大小小的事不断,所以东市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巡逻。张魁不消片刻就把衙役带回来。以至于回来的太快,张惠将将穿好衣裳,其他人还没起。
张魁看看东边又看看西边,最终把视线移到杂物房。
“在那儿?不是这个?”巡逻的衙役指着地上的男人问道。
张魁点头,“是这个。只是他被小白困在里面了。”
“那就叫她出来把阵法撤了。”今日来的不是张明赵伟,也知道小饭馆有两只妖,因为他们经常在这边巡逻,不止一次听说过小饭馆里的事。
张魁闻言也没问,你咋知道是阵法。
“我家小主子被吵的半夜才睡着,今日还得去学堂,我担心把他吵醒,没精力再去学堂,所以……”张魁给他们个你们懂的眼神,“小白和大白都在他屋里。”
两名衙役相视一眼,年龄大的开口道,“可是我们也不能等她自己醒。我们还得去巡逻。”
“那我试试吧。”张魁走到杂物房门口,“胡娘子,醒了没?”
胡娘子早就醒了,听到张魁的话也想去帮忙,可是她也是有身份要面子的妖。张魁不找她,她权当自个没听见。
张魁开了口,胡娘子变幻成人打开门,“何事?”
“帮个忙。”张魁指着不远处的人。
胡娘子修炼一晚,身上有些灵气,捻个决就把小白那只能捆住凡人的阵法撤了。
“那我们就把人带走了。”年轻的衙役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手镣。
张魁点头,“这人可能是那个大盗的同伙,小心他别自尽。”
“你怎知道?”
张魁:“他不知道小白是妖。昨天和小白打的时候,我偷偷看了一下,使的也是轻功,不是我家主人说的御剑飞行。”
那名大盗被处死之前,刑部尚书就怀疑他有同伙,因为他太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去东市最热闹的地方之一用饭。
可是那个大盗不承认,为了安定人心,刑部尚书还是把他斩了。
此时还未到辰时,城门未开,东市内比居民坊还安静,像个空城,除了他们和张魁,没人知道该男子是大盗还是小偷,百姓不会感到惶恐,他们就可以慢慢折磨,哦,不对,慢慢审问了。
“真是那人同伙,可是大功一件。”张魁好心提醒,衙役投桃报李,“你和我们都有赏。”
张魁笑道:“赏不赏是小事,希望大人能审问清楚,别没过几天又来一个。”
“这次不会,你们就放心吧。”
张魁并不放心,好在家里有一个老妖怪一个大妖怪还有一个小妖怪,把衙役送到门口,看着他们扬鞭策马前往刑部衙门,就叫张惠和胡娘子做饭,他出去买菜。
辰时一刻,饭菜做好,张惠就去西边,“主人,该起了。”
“起了。”贺清溪打开门,“小猫和小羊还没醒?”
张惠点头,“要不今日就别去了?”
“不行!”贺清溪断然拒绝,“你把饭菜都盛出来,我去喊他。”到东边发现门上有灵气波动,贺清溪挥手撤掉,打开门,床上的小孩动了一下。
贺清溪走过去。
床上的小孩坐起来,“爹爹?”
“小羊?”贺清溪走过去,“你怎么醒了?”
“爹爹,我想尿尿。”小羊掀开被褥,贺清溪脸色突变,急切地问,“你哥呢?”
小羊:“哥哥——”低头一看,被子底下空荡荡的,“哥哥呢?”睁大眼睛好奇地问。
贺清溪觉得好笑,“你和哥哥睡一起,哥哥去哪儿了,你问我啊?”
小羊抓抓头发,仔细想想,“爹爹说得对。可是哥哥去哪儿了啊?”
“我在这边。”
贺清溪转向东边,那边有个竹制的屏风,屏风后面是恭桶,“小猫你什么时候起的?怎么醒这么早?是不是昨晚没睡好?”
“爹爹一下问那么多,我该先回答哪个啊。”话音落下,穿着单薄的里衣的小孩从屏风后面走出来。
贺清溪没等他回答,拿起昨晚放在床头边的衣裳给他披上,“怎么穿这么薄。”
“太着急,没顾上。”平时这个时候小猫早起了。今日比往常晚了半个时辰,他睡足了,他的肚子闹腾了。要不是他跑的快,都得尿亵裤里面。
“爹爹,我想尿尿。”
小羊略带委屈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贺清溪一惊,忙抱着幼儿往屏风后面跑。
“爹爹别担心我,我睡饱了。”小猫一边穿衣一边解释,“小白没有。”
“她卯时才睡。”大白从它小屋里爬出来。
小猫穿上鞋,随便抓一下头发,“你怎么知道?”
“她去睡觉的时候嘀嘀咕咕碎碎念,把我吵醒了。”大白跳到小猫肩膀上,见贺清溪抱着小羊出来,“小清溪,小白再这么嘚啵,我可不会再给你面子。”
贺清溪笑道:“不用给我面子。你把她叫醒。”
“小白啊?叫醒干什么?”大白疑惑不解,她刚睡着啊。
贺清溪:“送小猫上学。小猫今日起得晚,由我走着送他一准得迟到。”
在小猫上学迟到和小白睡觉之间,大白果断选择前者。小猫洗漱后,去堂屋吃饭的时候,大白一巴掌把小白拍醒。
小白看清拍她的是大白就想揍她,大白悠悠道,“小猫上学迟到了。”
小白陡然清醒,满身怒气泄的一干二净,惴惴不安,化身成人就蹑着小碎步去找贺清溪。
小猫拎着书包迎面出来。
小白立即转身,“大白,你个熊孩子——”
“再多说一个字,小猫真迟到啦。”大白慢悠悠走过来,跟个惬意的大猫似的,“给你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立即送他去学堂。”
小白下意识看贺清溪,贺清溪面带微笑,眼中却没有一丝笑意。
小白打了个激灵,抱起小猫就跑。
胡娘子见她一副仓皇而逃的样子,轻笑一声,“活该!”
“你也没比小白好多少。”贺清溪悠悠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