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普:“…喵喵喵!”
确认过眼神,是见色忘喵的人!这家彻底没法儿呆了!它要离家出走喵!
……
发生了这种事儿,殷宸都不知道怎么面对薄之舟。
大半夜的,她蹲在马路牙子上啃了半天手指,心里恨自己不争气
—你这丫的,不就是人家主动了点么,不就是那血甜了点么,你怎么就没克制住呢!
虽然这只是每个女人都会犯的错,但你不行!你是有道德底线的兽!不能整的跟个色胚似的……吧?
想起自己出来时放的狠话,殷宸心一横,先不回去了!趁这机会在外面把B市好好收拾一遍!
血族起源于西方,直到这半个世纪才渗透进东方,H国地大物博、人口广泛,可以说是血族最嗜好的猎食场,越来越多的血族偷渡来此,但是高等血族的掌控力却没有往东方倾斜,殷宸这几日手上亡命无数,就因为在这看似繁华太平的H国内有无数低等血族罔顾戒律肆意猎杀。
无规矩、不方圆,他们的嚣张狂欢太久了,也该在这东方重塑血族戒律之碑了!
殷宸缓缓站起来,黑雾轻轻萦绕,曳地的黑色长袍取代了轻便的裤装,及腰的长发被斜戴的血色王冠挽起,她腥红妖异的眸子看一眼来时的方向,转瞬消失。
……
薄之舟发现自己失算了。
他看着窗外,车流如水滑过,他的半张脸隐藏在阴影中,晦暗不明
这已经是第五天了!
自她半夜离开,整整五日,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就那么生气么?是觉得被冒犯了?还是因为失去控制的自己而恼怒?
还是说,外面又有谁,吸引了她的兴趣?!
想到她可能正在与另一个男人谈笑风生,薄之舟的眸底一片阴鸷晦涩。
“真是奇了,刚才还晴天一片,现在就阴天了。”刘阁突然感慨了一声:“也没听说今天会下雨啊……”
薄之舟看了看天色,不知何时,竟已经乌云笼罩,天色昏暗欲坠,看的人压抑不已。
他正要收回视线,余光却瞥见一道迅速划过的黑影、然后、又是一道!
他猛地转头,死死盯着窗外
那是一些黑雾凝成的怪物,有着人类的四肢,却佝偻着身形像是野兽,它们头上长角、张开的大嘴里是两排兽类的利齿,像是西方传说中的魔鬼。
它们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高速行驶的车道上,一辆辆汽车无知无觉穿过它们的身体,它们却只是用贪婪又觊觎的眼神盯着他。
乌云中骤然闪过一道惊雷,骤亮的天空下,是它们不约而同凶狠张狂扑过来的身影!
薄之舟瞳孔一缩:“小心!”
骤然爆发的巨力从四面八方冲击着汽车,车上的玻璃一瞬间全碎,就在整辆车就将要被挤压成一团的时候,一股更强悍更威慑的冲击波向四面反冲而去!
靠近车子的所有魔鬼一瞬间灰飞烟灭!
一道修长的身影鬼魅般出现在车前,曳地的袍角无风自动,一根花纹繁复华丽到难以形容的权杖静静漂浮在她面前,猩红色的光晕以她为中心铺天盖地辐射而出,所过之处潜藏逃窜的魔鬼和低等血族尽数化为乌有!
她缓缓抬起头,一双眸子红的如同宝石—
第25章 血族迷情(九)
女王微微仰首, 红宝石般冰冷嗜血的目光缓缓升起, 环顾全场。
“是谁!”
她低沉的声音仿佛神的谕旨, 带着不可逾矩的威严和怒火:“是谁在挑衅梵卓皇族的尊严!是谁在觊觎吾的歌者!是谁!”
隐在角落里,看见这一幕的所有人, 心里都是一沉,像是一瞬间被人按着脑袋压进深渊里!
权杖, 梵卓皇族, 歌者
这几个词加在一起, 合成了一个让他们连想都不敢的恐怖存在
—那位已经曾统治了密党和族群年、象征着血族的无上权威,而今已沉睡了二百年有余的梵卓女王奥古斯都!
她醒来了, 她什么时候醒来的!
不是说…不是说她会永久沉睡下去么!
他们不敢置信, 但随即, 随着她的话音, 一个更骇人的念头充斥着他们的脑海。
女王醒来, 而他们, 竟然当着她的面, 在狙杀她的歌者?!
狙杀歌者,那是无可争议的,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更何况,那是女王啊!
身体的反应比意识更快,他们毫不犹豫的转头就跑。
但是太晚了。
殷宸的眼神已经看向了他们的方向,透过虚幻的结界,看清他们狼狈逃窜的身影。
她握住权杖, 用力往下,狠狠杵在车顶,有玄妙繁复的花纹在大地上蔓延,他们一个个骤然自燃起来、在惨叫声中化为黑灰
—血族等级分明,罔顾尊卑者,将遭受烈火灼身之刑。
殷宸张开手,最后那个等级最高的血族直直的飞到她面前,在她的威压下狠狠跪下。
她冷冷道:“是谁让你们来的?!”
血族的天性让他无法对更高血统的尊者撒谎,他张开嘴刚要说,忽然眼睛一瞪,整个人爆裂开来化为飞灰。
殷宸眼中闪过寒芒。
“好,好的很。”她冷笑一声,伸手握住权杖,权杖镶嵌的硕大红宝石骤然爆出强烈的明光,她握着权杖、用力往地面狠狠一震。
有无形的古老的音波在黑暗的世界里奏响,像跨越千年悠悠传来的钟鸣。
B市、H国,乃至于整个东方,无数或在猎食、或在寻乐、或在商议……伪装着各式各样的身份、做着各式各样事情的血族们同时怔住。
下一瞬,他们不约而同的站起来,无比震惊而恐惧的看着同一个方向。
是谁,奏响了血神的权杖!
是谁,点燃了君王的怒火!
百年已过,是谁从古老的历史中苏醒,踩在东方的土地上,以鸣杖之音,号令四方,向无可置疑的君王俯首称臣!
只有一个人。
从来,只有一个人。
而现在,她终于,醒来了!
……
最后一只血族化为灰飞,殷宸看了看周围一片狼籍的场面、无数人类震惊的神情,握着权杖轻轻一点
—破碎的车辆和道路迅速恢复原样,车上的人们表情骤然空洞,刚才的记忆全部消失,再清醒过来只剩下一片茫然。
殷宸拉开迈巴赫的车门,坐进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才转过头,看向一直目光灼灼盯着她的薄之舟。
她的力量和能力只会在他面前失效。
因为他是她最独特的存在。
“很抱歉。”她的声音低沉而歉意:“险些让你遭遇了危险。”
她明明曾放下过话,她在一日,就没人可以伤他。
但险些就被啪啪啪打脸了!
薄之舟死里逃生,却没见多么惊慌,甚至对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幕诡异奇幻的场面没提出任何疑问,只是深深看着她:“你刚才说,我是你的什么?”
殷宸微微扬起下巴,淡淡道:“没什么。”
薄之舟却笑了。
他突然想起来,他曾经看过的秘闻资料,上面是这样说的:
歌者,是对血族有致命诱惑的人类,是他们寻寻觅觅的灵魂和伴侣,是使他们无比脆弱又无比强大的存在。
一个血族,只会有一个歌者,在茫茫人海中,也许终其一生也不会遇见,但一旦遇见,那就是他们永远割舍不掉的存在!
她说,他是她的歌者。
他是她独一无二的存在!
“你笑什么!”傲慢的女王却像是突然被激怒了:“你很得意,得意你可以掌握我?不可能的,你不过是我的猎物,从来没有猎物牵着猎人鼻子走的道理!女王的尊严至高无上,无人可以僭越,即使是你也一样!”
“我没有得意的意思。”薄之舟用手指抵着鼻子,尽力想克制笑意不再惹炸毛的女王生气,但看着她的眼睛还是掩不住如水一样的温柔笑意:“我只是很高兴,高兴我对你很重要,你就不会舍得抛弃我了。”
殷宸愣了一下,听见他继续道:“我的亲人都认为我是怪物,我想我也的确是个不详之人,也只有你不会害怕我、嫌弃我,所以如果你也抛弃我,那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活着的价值。”
他神色淡淡,看不清自怨自艾的难过,但越是如此,越让人感觉一种彻骨的自厌与绝望。
殷宸抿抿唇,直视前方,却道:“能得到我的青睐,你已经是亿万万人中的幸运儿,只要你听话乖巧,我会允许你一直留在我身边,给你庇佑和宠爱。”
薄之舟看着她,用鼻音“嗯”了一声。
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奇怪,像是蛇信在肌肤上舔过,让殷宸胳膊上不自觉开始爆鸡皮疙瘩。
殷宸强作镇定:“有东西想对你下手,这些日子我会跟在你身边保护,即使是你去上班也一样。”
薄之舟点点头。
于是殷宸又重新回到了别墅里。
嗯,虽然经历了点麻烦,但悄然化解了再见面的尴尬,殷宸觉得还是挺好的。
进了屋,她直接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她在等她的旧部,血神权杖鸣响,他们必然会第一时间赶过来拜见她。